远远地看着江祭臣,随后伸手指向江祭臣的脸:“就是他。”她的声音轻柔,显得有些怯懦,“昨晚在现场的那个人就是他。”
所有人回头看去,见白衣服的少女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锦盒,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好像要指认江祭臣是一件非常可怖的事情。
付凌天一顿,皱眉望着少女:“你亲眼看到的?”
白衣少女似乎被付凌天吓了一跳,她怯生生得低下头去。
柳姑娘见状,慌忙笑着上前做和事老:“付大人,您息怒,我们这姑娘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这礼部尚书府司家的大公子怎么会是杀人犯呢,您看这事儿闹得。”
说着话,柳姑娘对白衣少女招招手:“去,回屋里子去,谁让你出来的?!”
柳姑娘对白衣少女说话的口气非常的严肃。
白衣少女低着头,手中拿着的锦盒更紧了紧,她紧要唇,似乎还有话要说。
柳姑娘却赶紧拦住白衣少女:“还不快走?”
白衣少女转身要走的时候,深深得看了一眼江祭臣。
这让江祭臣自己心里都觉得很是可疑:“请等一下。”
众人皆以为如此,江祭臣的嫌疑就会被洗清了,可是谁能想到,现在却是江祭臣自己将这位人证给叫住了。
白衣少女站定在原地,怯生生得望着江祭臣,就好像是在害怕他。
“喂!江祭臣!”司杨廷开口道。
江祭臣抬手拍了拍司杨廷的胳膊,示意他无碍,随后朝着那名白衣少女的方向走去。
那白衣少女下意识得向后退去半步,头更是低了一些。
江祭臣靠近她,轻声问道:“你认得我?”
白衣少女先是抬眼看向柳姑娘。
柳姑娘皱眉,双手换在胸前,怒视着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重新低下头去。
江祭臣继续说道:“你莫要怕我,有什么事,你大可以直接说来,在这里,不会有人为难你,包括我,包括柳妈妈。”
白衣少女抿着嘴,看向付凌天,见付凌天也是一副等待的模样,这才深吸一口气,但刚要开口的时候,司杨廷却又率先开口说话。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了什么歪心思,你知道,我们这些人都不是你惹得起的!”
“司杨廷!”江祭臣转回头,皱眉微怒得说道。
司杨廷低一下头,咧着嘴:“本来就是,明明不可能与你有关的事,若是有人想要当众陷害你的话,谁都没办法保得了你,你知道的,在咱们大唐,官告民,不好告,民告官,却是容易些的,特别是这种当众的诬陷。”
江祭臣彻底生气:“司杨廷!你可知道你现在这样算是什么?”
司杨廷哽住,见江祭臣真的生气,想要说话,张嘴半晌,最终还是闭上。
付凌天虽然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视线一直都在环视着周围所有的人,因为他也怀疑,真正的凶手,应该就隐藏在人群之中。
至于江祭臣,其实,与江祭臣认识了这些年,他身上沾染的案子奇怪的有,死伤无数的也有,但凶手却是与他毫不沾边的,所以,当这个白衣少女出来指正的时候,其实付凌天自己也是很好奇的。
白衣少女看一眼江祭臣,眼神柔和了些许:“前几天的夜里,我们见过,你记得吗?”
江祭臣突然面色一冷,回忆着,却没有想起眼前少女的模样,再看向她手中紧紧握着的锦盒,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却如何都想不起来。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关于那天的事,早就已经被曼珠清楚掉了记忆。
江祭臣轻声说道:“姑娘请继续说,正好现在人多,相互之间算是有个交代和验证。”
白衣少女再看一眼柳姑娘,见柳姑娘放弃一般得对着她招招手,便抬脚走向众人,对众人躬身作揖。
那身段,能看得出,是柳姑娘精心培养出来的好胚子。
“那夜,我替花魁娘子去拿簪花的时候,在前面的十字路口遇见过江祭臣,当时,我看他似乎有些焦急的样子,像是在找人。”
“找人?你是说前几天我还来过这里?”江祭臣不解。
白衣少女继续说道:“是,那天夜里,你盗走了我锦盒里的发簪。”
“一派胡言!”司杨廷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付凌天转头瞪着司杨廷。
司杨廷完全不畏惧:“付大人,您瞪着我也无用,这姑娘胡说八道的,从一开始就是诬陷,这种话也能信得着?与其在这里听着姑娘的话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去找找真正的目击证人。”
那少女再次低下头,轻轻得抖动着肩膀:“我没有说谎。”
江祭臣定定的得望着那少女,轻声说道:“莫慌,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女一顿,宛若小鹿一般的双眸抬起:“悠然,悠然见南山的悠然。”
司杨廷再次开口:“什么悠然,我看根本就是一个信口开河的骗子!”
悠然垂泪,握着锦盒的双手颤抖着。
江祭臣深吸一口气:“别管他,你继续说。”
悠然紧咬着唇,几乎要出血来。
付凌天上前两步,将江祭臣推开一些,对悠然道:“悠然姑娘若是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回大理寺,详细说来,在那里,没有人敢对你吆五喝六的。”
这话明着说的就是司杨廷。
司杨廷本来就不过是想要护着江祭臣,现在听着付凌天如此说,更是生气,索性直接扭身走了。m.xündüxs.ċöm
付凌天和悠然面对面坐在大理寺的审讯室里。
这里灯光很暗,两人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其他地方全都是空空荡荡的,让人觉得很不心安。
付凌天开口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悠然默默地将手中的锦盒推到付凌天的面前:“付大人请看,这个锦盒便是那日江祭臣盗走里面发簪的那个锦盒。”
付凌天接过,打开锦盒,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望着悠然:“所以呢,这锦盒里的东西与江祭臣是凶手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悠然慢慢抬眼,唇角带着哀伤:“因为......那天晚上被江祭臣焦急冲撞了之后,我这锦盒里的东西便消失不见了,当天晚上回去之后,还被花魁娘子责罚。”说着,她抬手撩起自己的袖子,能看到她纤细的胳膊上,满到处都是伤痕,像是鞭子的抽痕。
付凌天紧锁着眉头:“然后呢?”
悠然继续说道:“然后,那名花魁娘子的恩客临死前的那个晚上,我又一次见到了江祭臣。”
“下雨的那天夜里?”付凌天想要提醒悠然,那天是在下雨,不一定能看得清楚。
悠然点头,非常肯定的模样:“是。我亲眼看到,江祭臣穿过走廊,一直走向后院的桃花树下。”
“你与他并不相熟,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个人一定是他?”付凌天也是不相信的。
悠然抿着嘴,低下头去,双手交织在一起,他在紧张。
“有什么难言之隐?”付凌天继续问道。
悠然匆忙抬眼:“不是,只是.....其实今天,柳妈妈特别交代过,让我们谁都不要说出在我们院子里见到过江祭臣这件事。”
付凌天听着,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整个......整个院子都知道那天夜里江祭臣出现过?”
悠然似乎知道自己说多了话一般,胆怯得颤抖着,连她单薄的丝裙都能看得出在微微地颤抖着。
付凌天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靠近悠然:“按照你的意思,如果你们所有人都看到江祭臣曾经出现过的话,那江祭臣还会在那天夜里杀了人再逃窜离开,岂不是四次无银三百两?”
悠然抬起头,与付凌天四目相对:“付大人,这也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要当众说出这件事?”付凌天逼问道,因为,如果按照悠然的意思,江祭臣是明着作案,而且,整个绿柳居都在替他隐藏的话,她是否想说,江祭臣和绿柳居里的某个人是共犯?
悠然默默地,声音里都在颤抖:“付大人,救我.......因为柳妈妈他们正在商量,用我作为凶杀案的嫌疑人,制造犯罪的假象和证据,他们要让我代替江祭臣成为那个杀害醉客的凶手!”
“为什么?”付凌天逼问。
悠然继续说道:“因为,江祭臣本来就是凶手!”
门外,江祭臣推门而入,冰冷得望着悠然的眼睛:“你说的这些话,可有证据?”
悠然吓得几乎站不住:“难道说,江祭臣无论是在绿柳居,还是在大理寺,都有人护着他?这就是长安城的王法了吗?”
悠然虽然害怕,但是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里却是带着愤怒的。
江祭臣冷在原地,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付凌天冷眼望着江祭臣:“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付大人......”江祭臣的声音很轻。
付凌天突然大声喊道:“来人!关押江祭臣,以凶杀案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江祭臣瞪大了眼睛:“付大人,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夜落长安更新,212 人证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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