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下雨,杜篆还是拿出雨衣穿在自家身上,顺便将小傻子罩住,有了这玩意儿可一路不闻喷嚏声,可小傻子目不视物,只能在其身后东摸西搞。好吧!只要别睡着,且随他玩乐。
夕辉如约等在门口,当其目睹书法奖状一时间惊讶得合不拢嘴。
“小师叔竟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大毅力、大勇气和大无畏之精神,小生佩服!”
又装!偏偏一语戳中要害,可是……谁佩服谁呀?这家伙竟将吊带给取了,说好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小生是武者,上周就该取的。”
“武者了不起?稳妥点儿总是没错。”
夕辉懒得辩解,索性从裤兜里取出吊带,又将手臂挂在胸前,这……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大小傻子都给气笑了。
“再不让小生动动,身体要长霉了。”
“长霉不用怕,今晚我们给道长好好洗洗。”
“好呀好呀!洗干净点儿,一定要白白嫩嫩的样子。”
“喂!卖萌要有度,不许学本公子说话!”
吃过晚餐,收拾好厨房,夕辉就是个‘混不吝’,他又把吊带取下,与二人在院中并肩而立。
“道长能练拳了?”
“当然能,洒家可不想做超级大肥猪。”
“那待会儿洗澡之时,可还需要我们服务?”
“肯定要,小生的手还不能过于用力。”
这个滑头无赖,偏偏小傻子乐了,还笑道:“届时道长得把这只手再吊起来。”
夕辉点点头,随即又挠挠脑勺,这才一脸懵懂道:“洒家不会中计了吧?”
‘气宜鼓荡,神宜内敛,虚领顶劲,气沉丹田。’
三人肃穆运拳,及至收功那无赖忍不住抚掌而赞:“师父就是师父,那一式太极妙到毫巅。”
杜篆对此深以为然,却听那家伙又急急说道:“你俩且等着,洒家烧火去也。”
不怨他着急,浴室里快乐太多,这不,泡澡时夕辉真的又把手臂给挂上了。
“啊……哦哦!舒服!嚯嚯……”这叫声也太夸张,那滑头还道:“都说由奢入俭难,以后少了这份享受,洒家定会忧伤的。”
“反对!这不公平!”
“等会儿小道也帮小帅哥按摩,再尽心洗洗,一定把你洗得白里透红,红里透白。”
“还是反对!还是不公平!哥哥也得帮我按摩。”
这个小泼皮,大傻子整天忙着帮他擦鼻涕,帮他穿衣服,帮他……不过也对,这段日子在浴室之中就忙着照顾小泥鳅,罢了罢了,答应你就是。
“吃亏了吃亏了!孤掌难鸣,独木难支!”
“下次咱们还要这么玩。”
“吃亏算什么?让尔等一只手又何妨?”
“道长好像吊错手了。”
“啊!不算不算,咱们重新来过。”
这两个不正经家伙真的不累吗?好吧!且陪他俩再战三百回合。
更不正经的还在后头,临睡前小傻子把忘了的问题又捡回来了。
“神仙哥哥快闭上眼睛。”
闭就闭,刚合上双眸,一团温热便印上其双唇。
“没什么味道呀!”
什么什么味道?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道长真笨!想知道其中滋味儿,尝尝就好,何需多问?”
开心果单纯如白纸,无邪起来赛冰欺雪,这下好了,杜篆身为一个小小道士连二吻也不见了,罪过罪过!至于其中滋味儿,莫想莫念,莫想莫念!
“小师叔老老实实读书就好,没必要成为校园风云人物。”
藏书楼是谈心的好地方,可惜这话说晚了,大傻子太傻,一不小心就走到了今天。
“潜龙在渊不在天,小师叔请自罚,且去思过崖面壁三年。”
思过崖?三年?那还上不上学?那……杜篆一时思绪万千,怔愣之际夕辉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还不忘揉揉大傻子头发,又顺手捏捏其脸蛋,这才道:“小仙观存活至今,靠的不仅仅是‘躲’和‘藏’,只要不引武者觊觎,小师叔大可在外面风风光光,甚至干出一番轰轰烈烈之伟业来。”
斯言矛盾,也无法解决眼下难题,杜篆只能直言相问:“那付东雪该怎么办?”
昨天在篮球场上包教救不了大傻子,付东霖去了又回,还道:“别误会!我爸爸是让你俩先做普通朋友,难道我妹妹连这资格也没?”
困惑啊!大傻子心里没底。
“这个嘛小师叔何不考虑考虑双修事宜?”
早上放过那满口胡言的泼皮,晚上自然不能轻饶了他,浴室之中烽烟再起,好一场惊天地泣鬼神之大决战。
“饶了小生吧!洒家从没招惹过花花草草,也无意恋栈那无边春色。”
“道长错啦!哥哥也没招惹过谁。”
“拉风就是招惹,诱惑等于鼓动,只不过普通朋友能干嘛?不外乎相遇说声‘嗨’,再见说声‘拜’,何惧之有?”
“她若得寸进尺又当如何?”
“且以礼待人,以拖待变,难不成那女孩儿还能把小师叔给吃啰?。”
“言之有理,且临近期末,她应无暇纠缠,哥哥且走一步躲一步,阿嚏!”
这一耽搁水却冷了,如果不想洗鼻涕浴,得快点儿把小傻子捞起来。
“《心印经》妙在以心印道,以道□□,印无所印,心无所心。”这是夕辉打算教的第二部经文,只见他望着窗外又缓缓启齿:“都说金丹大道直指仙途,可惜至今无有验证者,空留余恨满人间。”
“金丹?”自家师侄又做飞仙大梦,让人徒呼奈何,偏偏夕辉执迷不悟又叹道:“世间长生之法无数,唯有内丹术信者芸芸,我辈若想修行有成,也只能寄望于此。”
杜篆目光一直在夕辉身上,他很想喊一声‘快醒醒!’这都二十世纪下半叶了,即便登月是假消息,但桂宫之中没有嫦娥却是真的。
“好吧!还请师侄教我。”
一篇经文而已,静心即可,小泥鳅爱梦就梦,且看看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其大意是人有上药三品,依次为元神,元气,元精。三者恍恍惚惚,杳杳冥冥,聚则有,散则零,得丹则灵,不得则倾。
经文虽短,一时半会儿也学不完,转眼又该下山。
“你考虑好了没?”
面对此问大傻子虽心有不甘,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作为朋友,我兄妹俩想请你和你弟弟周末去旱冰场玩耍。”
一开口就要请客,杜篆胆小,只能漠然摇头,还道:“期末,忙!”
“拜托!我好久都没见着她了。”
醋瓶子爱得深沉,仿佛没听见‘期末’二字,奈何杜篆不是月老,只能任由其唠叨。
付东雪同样不知‘期末’为何物,第二天便施施然出现在操场上,其衣衫整洁,笑容靓丽,站在人群中不时挥手,待训练一结束她便迎了上来:“杜篆哥哥,游宇哥哥,我能和你们跑一段吗?”
小傻子果然能未卜先知,她这是打蛇随棍上,作为普通朋友,这请求倒也没越界。
“阿篆先回去,我有话要和东雪说。”
还有这种好事!大傻子想也不想,迈步就跑,这速度付东雪是肯定追不上的。
“给!这是我妹妹写的。”
第二天付东霖又递来一封信,杜篆抱着球,张着口,一时僵立,谁来告诉他这……这是否超出了朋友范畴?
“也不知那傻丫头着了什么魔?她说在给自己插上一对翅膀之前,不会再来找你了。”
“什么?这是……真的吗?”
“骗你干嘛?拿着吧!”
谢谢游宇哥!想不到他竟这般厉害,就不知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那傻妹妹就一榆木疙瘩!”
“东雪挺好的,大舅哥别这么说!”
“欧小浩,你丫不想死就离我妹妹远点儿!”
“俺就开开玩笑,东雪哪里傻了?”
“她想变优秀,其他女孩儿会给她时间吗?等心上人花落别家,可就……不仅如此,她还要我像她一样,你们说说看,她是不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傻瓜?”
开玩笑!谁能傻得过大傻子?可是……没有可是,杜篆笑着摇摇头,小悠不喜欢付东霖,他也一样,不值得为其花心思。
县队再次携外援而来,势要扩大胜利成果。球场上的激烈争夺带来不少精彩瞬间,不少人差点把嗓子喊哑了,其中就有梦想家和游爸爸。
“不这样喊只能被声浪压住,谁也听不见。”
“爸,你们不会手语?”
“会!一激动就给忘了,还是喊着爽快。”
“县队这下吃到苦头了。”
“你们只是惨胜。”
“惨胜也是胜!若你们想不到破解之法,下周还得输!”
这话耳熟,面对调侃游爸爸不以为意,还笑道:“那可不一定,这次是你们运气好。”
“打球靠的是实力,哪来运气之说?”
父子俩这是要笑死大傻子吗?开怀者不止一个,那两人说完也乐不成声。
天气越来越冷,可小傻子不喜欢雨衣,杜篆特别能理解其之心情,好吧!且随他。
打哆嗦,打喷嚏,一路上小悠什么也喊不出来,奇怪的是夕辉竟没在门口迎接,而是坐在厨房里,在黑暗中专心诵经。
“道长,忍喷嚏很辛苦的!”
“想打就打,别忍着!”
说得轻松,小傻子真要打出来,大傻子估计会破胆。
“师侄怎么了?”
早课之外一般是不诵经的,夕辉若是走火入魔,他该如何帮他?
“小师叔为何闷闷不乐?正所谓‘围炉聚炊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难不成您老人家不喜欢吃火锅?”
说话条理清晰,不似入魔之状,杜篆总算放下心来。
“这段日子小生有一新发现,不由沉迷而已。”
“什么新发现?”
“断臂后闲来无趣,不经意间不才发现有几个古音似乎不对劲儿。”
“什么谷荫?”
“古音者,远古之发音也。”
不怪小傻子无知,小仙观诵经之法由历代祖师口口相传,一字一句教授门下弟子,虽经朝代更替,时间流转,发音却是不变的。杜篆纵有过耳不忘之能,初学时也很慢,只因古今发音区别甚大,容易混淆。
“来来来!先喝碗热汤,一会儿就不打喷嚏了。”
不打喷嚏就是好,不用洗鼻涕浴,玩起来方能尽兴。
“看看!小道是否瘦了?”
“道长还是胖点儿好,按摩起来更得劲儿!”
“小帅哥骗人,洒家可不会上当,哎哟!疼疼疼……看打!”
“不许耍无赖!道长只能出一只手!”
“罢了!且看我这招大力天残脚。”
“哈!吃俺一记排山倒海掌!哥哥快用金箍棒戳他!”
哎呀呀!思无邪啊思无邪!那东西是不能乱用的,你俩速来领受大傻子的胆大包天手!
“这浴室若无房顶该多好?”
玩累了,三人又泡在水中聊天。一听这话夕辉来了兴趣,立即浮想联翩,还道:“洗浴之时可观星月同辉,思宇宙浩渺,哇喔!小帅哥好主意!”
“白天也很棒,蓝天白云,鸟雀飞翔。”
“傍晚时分风光更旖旎,吴公子若披上一层霞光,那可真要迷死人。”
“夏夜有萤火凌空,冬日可赏雪戏雾,哥哥,你说呢?”
两人越聊越热闹,大傻子不缺想象力,那一幅幅画面流光溢彩,他也由衷叹道:“如此美景当属人间仙境。”xündüxs.ċöm
“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把房顶给拆了。”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仙又何仙更新,第 79 章 夕辉终痊愈 二吻不在了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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