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丹墀朝她微笑。他的笑容第一次没能缓解朱尔的神情。
“川流工厂，神无。”
暗淡的光线掩盖不住司柏德和朱尔的震惊。朱尔眨着眼睛，完全不知说什么好。司柏德迫不及待地问：“川流工厂？你怎么知道神无在工厂？你和他约好了？”
顾丹墀摇头。
“偶遇。一连串想不到的遭遇让我们遇见了彼此。”
司柏德叹了口气，很明显地翻了个白眼：“一等兵。我不知道你以前在军部是怎么生活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这样到处溜达是绝对不行的。你来阿瓦隆也有一个月了吧，没有吗？下次再计划去什么地方，要报备，要打招呼，不能无声无息地走，玩‘偶遇’。神无呢？你和他遇见了，发生什么了？他人呢？”
“中尉。”顾丹墀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请问，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司柏德刚要回答，朱尔抢在他前面，向后一撩头发，傲然回答：“群山。”
顾丹墀低头笑了笑，这答案果然不出所料。朱尔从没放弃和皇室和解。而艾格里斯是一片重要的拼图。“你准备把艾格里斯交给皇室吗？”
朱尔一抿嘴，不悦地跺脚：“你是在质问我吗？你别忘了，我始终是这个案子的主办人。现在皇室有了新线索，我不能去核实新线索吗？”
顾丹墀含笑看着她：“什么新线索？作为协办人，我能听听吗？”
朱尔又哑口无言，片刻后，再次向后撩开头发，难得脸颊上浮现了尴尬的红晕。
“你总是明知故问，是不是？爱丽丝杀了人，触动了神无的记忆检测，因此记忆被锁定了。既然艾格里斯能唤醒他，我没理由不相信他破解不了记忆屏障。”
她一边说，顾丹墀一边息事宁人地点头。“所以你要去群山实现技术突破，为什么不在这里破解记忆屏障？是军部大楼里的科技太落后了吗？”
朱尔锋利地瞪了他一眼。“别用讥讽的语气和我说话！你想证明什么？你是全知全能的神吗？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去群山，是因为神无在群山。等我们破译了爱丽丝的记忆，就各取所需，眼球的下落交给皇室；我顺利结案；神无完成了他的售后服务使命。他就是为我们服务的。”
又是一轮烟花炸响，朱尔暂且停下，深深地呼吸，光影和声音在他们中间滚动。空气里有不安定的酸涩。在他离开之前，有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冷淡，现在他终于开始紧张。
朱尔抬起手，按着胸口，再次深深呼吸，细白的手掌有一个幅度较大的起伏。这话可能伤害到你，不好意思，但我们天生贵族，理所应当享受最好的服务。服务我们，是神无的使命。明明你们见面只能通过我，我真难相信他会去见你。”
顾丹墀笑着点头。“确实。不过，德·拉·法耶尔小姐，神无短期内应该是没办法和你合作了。他受了伤。”
他摊开手，掌心是从神无处得到的控制器，鲜血和脑浆干涸了。为控制器镀上一层古怪的薄膜。朱尔朝他手中看了一眼，脸色大变，问：“你怎么拿到的？”
顾丹墀抬手解开衣扣，袒露胸口的伤痕。对面齐齐抽了一口冷气，就连司柏德都瞪圆了眼睛。
“我想，或许称呼它为等价交换，会好一些。”
朱尔瞪着他的伤口，突然疾步冲出，司柏德如梦方醒，紧随其后。停车坪上随即传来慌张发动车子的声音。顾丹墀施施然合拢衣服，走向有栖和艾格里斯。查看他们手腕上的手铐。果然是生体认证。顾丹墀摆弄了一会儿，没有趁手的工具，正想放弃，艾格里斯犹犹豫豫地开口：“你的意思是说，神无死了吗？”
顾丹墀抬头看着他。艾格里斯用眼神示意他握着控制器的手：“你拿到了鸣笛。”
顾丹墀眼睛一动，放下手铐，挺直了后背。“神无死了。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他的脑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以我对生命体征的认识，没有人能救活他。”
“这不可能。”艾格里斯低声说。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神无不可战胜。”艾格里斯敬畏地说，“他是不死之人。”
从他的眼睛里，顾丹墀看出这句话并非虚假。他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然而万事皆可补救。他叹了口气，说：“艾格里斯，外面是中元盛会，现在这栋楼都是空的。我去找一只核铳，烧毁你的手铐。你想走的话，就可以走了。”
他迎着艾格里斯惊愕又感激的眼睛，继续说：“但我希望，你走之前，能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我，爱丽丝。我们都来自同一个种族，背负着同样的过去。你能坦诚地告诉我，不要继续向我隐瞒吗？”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请勿在此丢弃老婆[星际]更新，第 59 章 绝对时间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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