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坐在御案之后，在烛火下认真批阅着奏折。
殿下的小太监悄悄抬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不由惊讶。
像，太像了！
这个渊明帝，与那画师所画的人像，竟有九分相似，眉眼五官更是与林然如出一辙。
只是身为男子，脸部线条更加刚硬，才和林然看起来只有五分相似。
秦渊拿笔的手微顿，抬起头看像那小太监，眉头竟舒展开来：“既然来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见那小太监无动于衷，仿若未觉，秦渊笑了笑，感叹般的道：“朕的依穆蒂萨丽长大了啊，为父还是头一次见你，便让朕看一看你的模样罢。”
林然愣了一愣，一旁的无妄扯了扯她，低声道：“皇帝身后的暗室中，有一名宗师。”
原来如此，怪不得不通武功的秦渊，竟会发现自己的踪迹。
林然不再隐藏，抬手撕下易容，走出来光明正大的打量起秦渊。
秦渊对她的打量并不生气，只是看着她身后的无妄，皱了皱眉。
听说自家女儿，找了个和尚当情人？
这和尚长的倒是不错，可惜入了佛门。
收回目光，秦渊看向那姿容绝艳的女子，舒展了严肃的面容：“蒂萨丽，你母亲不知可好？”
“陛下如何知道，这太监是我易容的？”林然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疑惑的询问。
秦渊弯了弯眉眼，笑道：“你把朕的画像贴的到处都是，光明正大的说要找爹，我便知道你迟早是要找来的。”
“这皇宫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那些武林人士最多去尝尝御膳，怎么会到朕这紫微殿来，朕便猜到，定是朕的蒂萨丽来了。”
无妄皱了皱眉，这皇帝一口一个朕的蒂萨丽，听着叫他不舒服极了。
林然上前几步，毫不客气的往殿旁的椅子上一坐，抬头问道：“你便这么肯定，我就是你的女儿？叫的这么亲热，我可还没认你呢！”
俊美的渊明帝笑了两声，慈爱的看着她：“你不知道，朕其实与你母亲有过书信往来。”
“早在你母亲有了身孕之后，朕便知道了，朕一直期待你的出生，想要将你接到宫中来，可惜你母亲不愿。”
他怀念的道：“你母亲这个人，向来固执，一心守着珈蓝国和迦楼罗教，不愿意离开西域半步，亦不愿让你在中原成长，竟这般狠心的让我们父女分离十六年，缘悭一面。”
林然撇了撇嘴，心想，你如今有了皇后皇子，我若是在皇宫长大，还不一定是什么待遇呢！
哪有在迦楼罗教自由。
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阿娘是知道秦渊的身份的？
秦渊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的道：“你母亲想让你继承迦楼罗教，自然不愿意你来中原当这渊朝的公主，也不让朕去找你。”
“可又心疼你念着父亲，便不多言，觉得你要是能找上朕，也算是父女缘分未绝，至于之后的事情，是留在中原，还是回到西域，便全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这还用做选择吗？
林然当然是选择回西域了！
这中原的公主有什么好做的？整日里循规蹈矩，哪有西域风气开放，行动自由。卂渎妏敩
秦渊一看她神色，便知她的选择，顿时叹息一声，道：“蒂萨丽，你且可怜可怜为父，留在这宫中住上几日再走，以慰父亲的思女之心。”
林然目光一闪，嗤笑道：“陛下若有什么安排，且直说罢，何必拿什么父女之情作筏子，如此阴谋暗计，实在有失堂皇之道。”
她又不是真的十六岁，便是不信，一个做了十几年皇帝的人，会对一个多年未见的女儿，有什么父女之情。
秦渊目光黯淡了一些，苦笑一声道：“朕确有一个目的，对蒂萨丽的思念却绝无作假，你的母亲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你自然是我最期待的那个孩子。”
“我迫于责任娶妻生子，已经绝了和你母亲的日后，我们之间，便只剩下你……”
他悠悠的叹了口气，目光透过林然，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惊艳了他一生的女人。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林然眨了眨眼，低声道：“我要是现在问他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有点不识趣？”
无妄轻笑一声，抚了抚她的鬓发，道：“阿然怎么会不识趣，放心问吧。”
秦渊无奈的回过神，道：“朕直接告诉你吧，朕欲封你为镇国长公主，借你与无妄之力整肃武林。”
倒也不是不行，林然沉吟道：“光有个名号可不够。”
“只要不劳民伤财，朕的私库和人手，你皆可随意取用。”
“好，成交！”
……
宫殿内，林然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松了一口气：“为了穿小太监的衣服，封了内力，这感觉当真是难受。”
无妄看着她赤裸的雪白肩头，眸色一暗，低声问道：“阿然何时才能修炼至功法最高层？”
林然嘟囔着道：“我也想啊，可是最高层是宗师，得靠悟性的。”
一日不修炼成宗师，这功法破绽就是致命的，叫她十分不安。
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妄喃喃自语：“不若将你内力封了，便可穿的严实些？”
“无妄！”
“我随口说的！”
“你有这个想法就不对！”
“我错了，不如罚我为阿然捶肩捏腿，阿然之前封了内力，想来很是疲累。”
“这还差不多。”
殿内沉默了半响，无妄突然开口：“阿然打算何时与我成亲？”
“你三书六礼一个都没有，便想娶我堂堂长公主？”
“准备好了，阿然便与我成亲？”
“怎么可能？”
“那总得有一个时间？”
“唔，待你长发及腰，我再考虑考虑，嗯？你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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