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将她一隔,另只手顺利摸入枕下。
手掌触及一片顺滑,秦晁嘴边的笑凝了一下。
那片妃色被抽出,明黛扑腾得更凶。
秦晁被闹起火,手臂直接圈住细腰将她撇到一旁,将她按在床上,另只手慢条斯理展开布片。
妃色亮眼,勾人兴起,花开并蒂,满含情趣。
秦晁低声笑起来,嘴里十分下流的“啧啧”几声。
明黛本是被他按在床上,听到他反应,她自动自发去扯被褥,人也往里挪。
当她不存在吧。
才挪一寸,脖子被捏住。
秦晁也不迫她,主动俯下身,把脸凑到她跟前,勾着嘴角问:“哪弄的?”
这句话,又莫名往她身上按了动机——
他每日规规矩矩抱着她睡觉,她却暗中准备这些床笫之间添趣味的私物。
他才是那光风霁月出尘不染的君子,她满心都是龌龊暧昧的心思。
明黛匍匐在床,涨红着脸,眼神游移,就是不看他。
“我、我怎么会弄这个!是、是翠娘送的。”
明黛紧张到结巴:“她、她非得送、盛、盛情难、却啊……”
秦晁压着疯狂的笑意,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你让翠娘做的——”
一个“让”字,是打定主意不要她好了。
明黛知他故意这样说,扭过脸去:“你再乱说,今日就睡堂屋。”
秦晁的嘴角不断上扬,却是不敢再逗她了。
相处多时,他已算对她有些了解。
在这方面,她是真的生涩。
即便到了现在,唇齿相依时,她依旧不懂回应,只会笨拙启合。
比起他的认真动情,她更像是还在适应。
秦晁收敛了些,撑着床坐起来,起身去洗漱。
明黛悄摸将头偏回一些,余光未见人影,这才转过头来。
秦晁端着水盆回来时,床上早已不见那物,想是她又藏到了哪里。
秦晁不动声色洗漱一番,褪去衣衫上塌躺下。
同榻多时,他们都已习惯身边多了个人一起睡觉的滋味。
对秦晁来说,她身上的香气,时不时缠到他手上的青丝,甚至拦她入怀时那惊心的手感,都成了一夜安睡必不可少的存在。
他才是有福气的那个人,她——顶多是娇气。
躺下后,秦晁将背过身面向里侧的人抱到怀中,迫她转过来与他面对面。
呼吸交错间,他的唇沿着她挺拔的鼻梁往下,找到嘴唇,吻了下去。
次数多了,明黛渐渐摸到了他亲吻的路数。
行这些亲密之事时,秦晁的动作,一向是随着情绪来。
若是兴致上来,蜜里调油的亲热,大抵轻轻浅浅,唇舌勾勒。
可一旦他含了情绪,便大不相同,那沉沉的力道,不像是亲她,像是要吃了她。
心跳隆隆作响,都落在秦晁的耳中。
他退开些,转而吻上唇角,细细密密一路游走,直至耳畔才停下。
“什么时候,可以穿给我看看?”
明黛眼神震动,张口只剩轻喘,搭在他肩上的手拽成拳头。
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挣扎,她说:“贴身之物……总要浆洗几遍……晒过……才好上身。”
简单一句话,半天才顺出来,秦晁都怕她咬了舌头。
男人沉沉的笑,慢慢抬手举到她面前。
“白日里晒过太阳,方才也仔细洗了,你看行吗?”
明黛脑子轰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他还穷追不舍,低声笑着,在她耳边一遍遍问——行不行?
明黛被缠得心慌意乱,牙一咬,挣扎着背过身去。
秦晁懂了。
他其实并不着急,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循序渐进。
秦晁靠过去,从身后抱住她,手掌一寸寸伸进衣摆……
……
卯时不到,天还黑沉着,堂屋有人点了灯。
秦晁穿戴整齐坐在桌前,认命的铺纸练字。
刚刚提笔,他的目光落在握笔的手上,那份温香柔软似乎还没从掌中消失。
男人喉头上下轻滚,心中越发明确——他,真的很有福气。
她的确羞涩拘束,但不过片刻,已然沉沉睡去。
他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大好光阴,与其挺尸床上合不拢眼,不如拿来做些有意义的事。
正式落笔时,秦晁已抛开旖旎的杂念。
男人唇角轻勾,载满意气,下笔如有神助。
非得练出叫她都甘拜下风的字和画来!
……
明黛做了个噩梦。
这是她第一次做与回忆无关的噩梦。
梦里,她被一只五彩蜘蛛缠住,从头到脚都不得动弹。
那蜘蛛鸣鸣得意的告诉她——他是蜘蛛里长得最好看的,她不亏!
杂乱而隐秘的梦境一直延续到她醒来。
她揉了揉眼,见身边无人,顿感意外。
从搬到新宅后他们便开始同床,纵然秦晁不是贪睡的人,也没有起得这么早过。
外面的天都没透亮。
明黛穿戴完毕走出房门,堂屋传来秦心的声音。
“晁哥,你什么时候起的,都写这么多了?”
语气惊奇又感叹。
秦晁没理她,秦心也不在意,咕哝着往厨舍去。
一出堂屋门,又一声惊奇:“嫂子?站外面做什么,不冷吗?”
正在描画的男人笔尖一顿,随手扯了张练过字的纸盖住画纸,转头望去。
明黛毫无防备的被秦心的话推出来,硬着头破进了堂屋。
秦晁端端正正坐那练字,眼神都没往她这处偏。
相当认真。
明黛瞄了一眼,他果真练了好多幅字。
明黛想,若是她此刻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的”又或是“为何这么早练字”,那就太傻了。
她几乎可以确定,昨夜的大胆放纵,是生平第一次。
那些一直蠢蠢欲动的封存记忆,没有一丝一缕可以与昨夜勾连。
就连翠娘对她说的那番话引起的反感,也像是忽然消失了。
不知是因为那份感觉本就是一个朦胧的错觉,还是因为她面对的人是他。
……
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明黛略略回神,又去看他的字。
不得不说,秦晁是个极有毅力之人,他一旦决定做什么,就绝不回头。
即便是前段日子他频频应酬,她为他擦手净面时,也曾见他握笔的指尖沾了墨迹。
练了这么久,比起最初的工整,他的字已然有了些不同。
一笔一画转折勾连,看似轻飘,却又蓄着沉沉的力道,像是精心设计,于落笔之间平添风流。
锋芒内藏,柔情浮面。
他明明是看着字帖练的,到头来,他的字迹不似任何一位大家,不具谁的遗风。
极具个人笔锋,叫人一看便觉得,这是秦晁才写的出来的字。
不多时,其他人相继起了,秦心烧好了热水,来叫明黛去梳洗。
她一走,秦晁便停了笔,从层层纸下摸出那张刚刚勾勒几笔的画,轻轻吐了口气。
……
朝饭之后,秦晁带人出门。
秦心与明黛在院中,一个刺绣,一个做账。
明黛的账目做的细致分明,不曾有一笔错漏,秦心跟她学了一阵,只觉得麻烦。
“家里的钱心里有数就好了,进出无非是吃喝拉撒,为啥要把简单的事情做的复杂呀?”
明黛浅浅含笑,耐心道:“若家中只有一两口人,进出账目简单,心里有数也就罢了。”
“但若是三十口,三百口,三千口呢?”
明黛翻过一页账目,提笔添划。
“届时,张嘴就要吃喝,伸手都要发钱。”
“府中进出各项再不限于简单吃喝,你这脑壳能记多少?”
秦心大惊:“我们家要来三千口人,那不把房子都撑破了!”
明黛被她逗笑,满心无奈。
“是要叫你知道,简单也好复杂也好,别怕麻烦,仔细周到些,至少不会出错。”
秦阿公正在翻检药材,闻言看了秦心一眼:“月娘说的都有道理,你要好好听!”
秦心乖乖点头,嘴里还在嘀咕:“三千口人啊……好多啊……”
明黛听着她的嘀咕,不由怔了一下,心底刚刚溢出些古怪的感觉,又被秦心岔开了。
“对了,翠娘今日不来了吗?”
明黛回神,耐心说:“她手里已挣了些贴身钱。孩子就快落地,安心养着才好。不急再上工。”
秦心这才想起,翠娘每日来是为了赶工。
她托着脸感慨道:“就是觉得每日在一起说笑,忽然不来,不习惯了。”
明黛没说话,只笑了一下。
对于秦心来说,何尝不是第一次过上了寻常的生活。
有近亲,亦有近邻。
每日没有大事忧愁,只有小事繁琐,来来往往,都是热闹。
这样安逸平凡的生活,往往过的极快。
一眨眼就是一辈子。
……
秦晁说要经营茶园,可他除了手里捏着一份地契,偶尔出一趟门,就再无其他事。
与此同时,银钱却滚滚而来,秦晁对她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剖开家底。
明黛见到那数字时,暗暗一惊。
之前秦晁就说过,他把自己这些年赚的钱分成三份,大头就是买山。
可见他的家底不是无穷无尽,甚至要细细拨算。
而今才短短一段时间,他已有了大笔进账。
兴许都能买两座山了。
再联系之前赴宴见到的人,明黛隐约觉得,这进项不是经营茶园来的。
可秦晁只管给钱从不解释,俨然不希望她插手任何事。
明黛的事,似乎只剩下管好这笔钱,记好每笔账。
宁静的日子,在暖暖的冬阳下被拉长,变得慢了。
明黛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宁静,就连从前时而骚动的记忆都变得温顺乖觉,很久没有再闹。
她晒着太阳,翻着账本,心想,这样也很好。
等过完年,挑个春色正浓的日子,再同秦晁去一次那个瀑布。
等他不忙时,翠娘送的那件小礼,大概也洗晒好了吧……
又过几日,除夕更近。
明黛从秦心口中得知,翠娘还没回家,倒是赵金回了。
她记得秦晁说过,赵金应当是想先把家中老母劝住,让她别再与翠娘过不去。
有天大的事,也等孩子平安降生。
想着赵金不在,只有翠娘,明黛拉着秦心,想叫她过来坐坐。
好过一个人憋闷在家里。
然而,当她们抵达赵金家门口,刚好瞧见那凶悍的农妇扬起巴掌落在翠娘脸上。
啪得一声响,翠娘被打的一个趔趄,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似的。
农妇破口大骂,若非身旁一个汉子及时拦住,她可能还会上手推搡。卂渎妏敩
原本,明黛与秦心是要上前帮忙拦的,可刚走两步,听到那妇人口中嘶吼的话,二人齐齐顿步。
明黛的脑子在那一瞬间空了片刻,半晌没有回神。
耳边嗡鸣不断,全是那妇人的骂语。
她却只听进去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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