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到底还是自家出来的,一始被养着吃肉的牛到现在的牛妖牛魔王,一股子血气内散到外,石矶问都不用问,这牛魔王的过的肯定不是素食生活。
不过只是吃些山中牲畜便也罢了,可若是吃了别的石矶心中冷笑一瞬,那就真的要送他那荒的地上耕两三百年了。
“对了叔,那牛妖等等,我要带着去铁扇那边!”
“铁扇?”
玉道:“就是这牛妖的妻子。”一边说,玉冷笑起来:“怎么说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路互相扶持修炼,后来结为夫妻,一段佳话呢!”
话里话外的火药味可一点都不淡,当初铁扇要和不知哪里出身一穷白的妖怪结婚,玉表上心心的说了些恭喜送了些礼物,暗地里没担心,也因为家住的远,照看不到,只能托给侍女几。不容易和父亲要了积雷山的洞府住了过来,就遇到了牛魔王这厮出门打野食。
这野食还是自己!!
越想越气的玉暗地里又踹了牛魔王一脚。
石矶权当没看:“肯定也是要去一趟的。说来孙圣师徒都被你卷了过来,你肯定也要出力把人送回去。”
众人商量妥当,玉卷起妖风,先送走了师徒几人,自己也架了云,跟在妖风后头,后石矶抓着牛魔王坐在青鸾后背上。几人先后到了火焰山一家客栈门前,玉收了妖风,安顿唐僧师徒后只留下一句:“我去一趟铁扇那,先把她喊来!”急急忙忙的,又架云飞远了。
青鸾半空落下,惊得客栈上上下下一片惊呼,石矶使了小障眼法,那些凡人眼神顿时迷茫,互相看看,又各自散去。仿佛瞧不站在客栈中央的石矶一般。
石矶请着唐僧等人先坐下,自己拿了茶壶茶碗,又摸出几枚钱币放在桌子一角,给他人皆倒了一杯:“也不知道玉何时才会回来,诸位就暂时在这里等等。”
唐僧连忙接过茶碗,道了一声谢后,又看徒弟孙悟空:“悟空,还不曾为为师介绍,这位道长是哪家高人?”
“师父,此人乃是无名山中修行的道长,唤石矶。”
“原来是石矶道长。”
两虽然一学道家法术,一念佛家经文,也的能说上一两句其他家的东西,浅浅交谈起来,倒也说的欢快。孙悟空手里捏着茶,想起什么,对沙和尚道:“师弟,咱家马还在他处,累你寻寻。”
“哎,放心吧师兄。”
沙和尚这边刚出门,孙悟空余光瞥他师弟都快缩到桌子底下去了,一阵笑,悄悄翻身到了猪八戒后头,抬手揪着人耳朵给拽出来:“躲什么呢你,胆子还不小,给俺老孙惹出这么些麻烦来!咋了,不敢俺老孙吗?”
“师兄,哥哥”猪八戒连忙把那一双毛手打下来,反过来拽着孙悟空小声道:“师兄啊,你不晓得这石矶道人来历!这位师承通教主,教主有五位弟子养在身边,他便是小的那,其余师兄师姐后头离通教主的道场,现在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下,倒是把孙悟空奇心给勾了起来:“哦?我倒是只知道那郎神杨戬的师父玉鼎真人是他道侣,还和东海龙王敖丙有姻亲。”
“你是不晓得!往远处说,西多宝佛,是他师兄哩!”
但显然这并不是能叫猪八戒惊得躲到桌子底下的理由,孙悟空等着,果真还有后半句话:“往近处说,几年前观音普贤文殊三位菩萨和黎山老母化作寡妇捆我老猪一晚上,那黎山老母是他师姐!”
怪不得啊。孙圣没气的拍拍师弟的脑袋,是怕人师弟师姐相聚,闲聊时不经意漏了嘴,又叫观音菩萨知道,过来捆一晚上罢。
刚要走,猪八戒抓着他衣服不放,低声哀求:“哥,师兄,你和道长也算半亲戚了,累你给我老猪说说话,俺老猪虽有色意,也只是管不住着嘴上花花,还是想要和师父去西的!”
这半亲戚几字,险些把孙悟空惊到房梁上去:“呆子,俺老孙生地养,石头里蹦出来,怎么就有了什么亲戚!?”
一字不漏的把戏听完了,石矶心满意足的张口:“圣的师弟说的倒也差不多。”
孙悟空又回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石矶。
咋,难不成花果山那块石头是你放上去的?
哎呀,可惜没有手机,不然这照片绝对能做一张猴子震惊.jpg的表情包。心里乐过一阵,石矶和圣道:“石矶石矶,我本就是一颗地玄黄外的石头,修炼得道成了人形。圣原不也是花果山石头崩裂,里钻出来的吗?”
“哎呀……着,倒还真是有几分巧了。”
孙圣一时间抓耳挠腮,竟然不晓得该说什么话了,若这就算亲戚,那底下成精的鸡狗牛羊,岂不是兄弟姐妹遍地走了吗。可、若是石头的话,似乎并没有那么多。
恰沙僧牵马走过来,石矶往旁边一撇,整人一懵,也顾不上和圣说话了。“小白龙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未落,石矶就一指头压上了自己的太阳穴: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西行四人组,还有马也不是凡马来着!石矶细细看去,马身上处处皆是佛光,身上偶然冒出一两枚纤细龙鳞,快又被压住,那被压住的鳞片缓缓散去,化成一根根纤细的鬃毛。看得石矶眉头皱起,片刻不等,抬手念了法诀,把那佛光给压住。
又低声对马说:“行啦,先变回来。”
那马化作人形,石矶瞧他眼里泪一下子落下来,抖着嘴唇半响,是问了一句:“西海还?”
石矶阴沉下脸来:“他都到把自家孩子送来当坐骑了。”
他脑中的记忆渐渐清晰,原著中说西海的龙三太子因烧了一颗珠子被龙王熬闰告上忤逆罪,没了活路,幸被观音救下,就化作了一匹白龙马,一路四蹄着地,春夏到秋冬,托着唐僧唐走到西极乐。
这些记忆每每加清晰一点,石矶的脸就黑一点,惹得唐僧几略不知措,唐僧欲要说什么,是被徒弟而徒弟一块拉住。
“彩云和敖丙知晓此事吗?”
“义父他不知的。”小白龙道,“我、不想跟他说。”卂渎妏敩
在是太笨了,石矶心想。只能唤来青鸾,吩咐他往东海走一遭,不论彩云还是敖丙,叫他把事情给人说了,叫他快些往这边走一趟。
说起这孩子,石矶还是因为彩云和敖丙才和他亲近起来。
当初西海值权利交接,一只妖又突然在西海出现,时不时就要冒头出来兴风作浪。为了捉拿妖怪,刚刚上任的西海龙王夫妇忙的不知黑白夜,刚刚生下来的孩子只能托付他人照顾。
谁知道夫妇两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刚出生几月的小龙孤零零的留在宫中,一放就是整整十年。
中途被看不过去的敖丙接手,石矶晓得后,也时常过来照看。
不容易等到熬闰回来后,是带着新纳的两美娇娘,亲娘肚子里又装了一,忙着巩固地位,根本顾不上他。
青鸾飞走,石矶拉着小白龙坐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当初就是担心他在熬闰的手中过不上什么日子,彩云和早已成为东海龙王的敖丙才决定的把这孩子收做义子,直到幼龙长成,才放他回西海。谁知千算万想,终究还是落这样的结果。
石矶心里发苦,又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说:小白龙不告诉彩云敖丙,也不告诉自己,难不成是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有的没的?
只是问了几句,听不到人回答,他叹口气,只能转头去问孙悟空。
当听到小白龙在鹰愁涧刚一就生吞了一整匹马,往日历饿了就出来抓鸟,或是捉些獐鹿吃了时,石矶心里酸涩又上了一层台阶。以前在东海,就是吃生鱼片,也是要把那鱼细细处理了,片成薄薄鱼片放置在冰块上,还要佐一两种蘸料就是这样,这些又生又冷的东西,他还不准小白龙多吃!
石矶哽了半,问小白龙还受了什么罪,小白龙又沉默的似哑巴了一样不言不语,只摇了摇头。
可小白龙不说,他还就确定了,小白龙肯定瞒了事。石矶压着恼怒,心想:不着急不着急,等回头直接上打听一番,总能问到。打定了注意,那小白龙回不回答就不怎么重要了,石矶又道:“你回西海时我在外头,没能去东海,到今,莫约也不过四十余年。”
“师父记性,算上今年,刚四十年了。”
回应他的,是听到青鸾传信,直接架云东海冲到这边的彩云。
彩云下了云,第一眼就瞧他养了那么久的义子坐在那里,半点不复骄傲,呆愣的仿佛一条被淹了回巢路的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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