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途见她没有作为,冷笑:“你知不知道,你这副女表子还立牌坊的样子,我看着就恨不得狠狠毁了。”
她依旧不理他,就这么杵在一边,像座精致的雕塑。
“不知道怎么服侍人吗?”
林途看她那样,声音越发冷冽,如同隆冬风雪,静谧却阴寒。
苏姌终于有些松动,她拧眉,“你到底想怎么样?”
“记住,我现在,是你的金主。”
他浅浅笑着,眼眸没有任何波澜。
苏姌冷哼了一声,看着他好整以暇,一副坐看好戏的姿态,咬了唇,两边垂着的手,渐渐攥起。
好久,她终于抬手,去到他的跟前。
林途直接将她的手甩开,“不急。”
苏姌:“……”
她看着他,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凝,“亲我。”
苏姌漂亮如水晶球般的眼眸定格向了他的唇,明明是天底下最精致的唇线,却似乎藏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獠牙,坑压着这个世界上如同她一样,最无奈的人群。
她上辈子,一定是杀了他全家,才惹得他如此费尽心思,作贱她,就为了让她和他□□的人群一样,平凡,卑微。
她,就如他所愿。
她空前淡定得如同千年圣雪,冰封最早,永无消融的一日,就连覆上他的唇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温度。
她如同微风抚过,吻过他的唇瓣,感受着他的微凉温度,深刻可以感受到了他的眼眸的注视,里头有什么讯息,她没有去看,他一定很得意吧,里面,除了讥讽,还会有什么。
恭喜啊,终于让她变得如此可笑。
他没有动,任由她如雕攥一般,却就像是新手,生疏而晦涩。
她的鼻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鼻头,她骤然抬了眼,却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眸,如这高楼外的夜,瞳孔的花纹有如黑色万花筒,里头像是黑色的天河,鹤羽一般的睫毛,围在这天河周围,如同层层密林,人看一眼,迷失了方向。
他忽然将她推开,她没有站稳,直接往后倒,她最后终于掉到了地上。
映上的,是林途旁观一般的表情。
“你真是个雏。”
“改天带你去夜总会好好看看,她们怎么伺候男人的。”他毫无人性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来,他笑得狂肆。
苏姌揉着撞痛的手肘,抬眼去瞪他,却见他将踏在床沿的腿放下,松松垮垮的黑色睡裤,腰裤带子将他的腰线不松不紧地圈着,恰恰好展现了他的劲腰,宽裤腿刚及他的骨感脚踝,他见她坐在地上,唇瓣如春杏娇艳,冷眸变得神色不明,眼底划过玩味。
他清冽开启了唇线:“我现在可以教你。”
……
她无力地踏步去了卫生间,凭着恶心至极的感觉,胃里瞬间犹如翻腾倒海,一直往着洗手池干呕,她匆匆用漱口杯接了满满的清水,一直不断地冲洗着口腔,那溺水的感觉历历在目,她眼边不断流泪,早前的作为她努力不去想。
她被他整得昏了过去,两腿的麻痹依旧,更让她恶心的,是其他。
她往死里抠着咽喉,一直不断地狂吐,泪水夹着清水,眼中不断浮现他的脸。
好久好久。
她终于呜咽出声,两只手搭在洗手池前,头埋得很低,发丝有些沾湿了,她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镜里面的自己,眼又红又肿,嘴巴更是被她自己折腾得不成人形,她捂住了嘴,在这暗夜,最终化作无声的啜泣。
【*】
今天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她从别人的床上起来,这种感觉,真是有够讽刺的。
她见他站在她的跟前,一身赤果,正穿着衣,她别了头,却听他一声凉笑,“什么都做了,还这副样子,你这算不算是,装模作样?”
苏姌不理他,“我的衣服呢?”
他瞥了她一眼,见她已然换好了昨夜的睡裙,似乎昨夜半夜起身,他没理,笑得恶趣味,“好吃吗?”
“……”
她直接从他的身边走开。
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他俯头睇着她,“你真是越发像个女表子了。”
苏姌想要将他甩开,却被他狠狠握住,他的力道重得她发疼。
她愤怒转为嘲讽,“当你的女人,真悲哀。”
他忽然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冷冷扫着她,无意看向她鼓起的胸部,在睡裙的遮掩下反而变得神秘而美好,隐隐显出的沟壑,更是引人遐想连篇。
她感受到他的目光,直接抬起了另一只手,将半垂的衣领拉起,并且用手臂挡住视野。
“女表子。”
他从她的手臂移开,看她,冷笑。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他见她没有任何反应,表情越发冷,他沉了半晌,忽然启声。
她终于被他松开了手,揉着被他禁锢得发红的手腕,她拿美目瞄他,嘴角泛起淡淡的弧度,“你又是谁?”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直接去了他的衣柜。
他沉眸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眼睛忽然变得很暗。
苏姌吃着早餐的时候,看到他一身运动装来到用餐厅,她不去看他,匆匆将盘子里面的东西都给吃完了。
他扫了她一眼,“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
苏姌冷眼睨他,懒得和他呛,直接表明:“上课第一天,不能迟到。”
他眼神似乎含了些惊异,扫了她,见她一身昨日的衣服,头发早已经梳起来,像个要去上学的高中生,漫不经心一句话:“好学生。”
苏姌没理会他,直接踏出了他的家门。
“庆婶。”
林途看着仆人呈上来的早餐,忽然冷冷出声。
庆婶收回了看着苏姌的目光,“是,少爷。”www.xündüxs.ċöm
苏姌好一会儿从屋外回来,果然走向了庆婶的身边,询问了公交车的下落。
公交车站,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见鬼了。
这方圆百里的,怎么交通。
她带着满腔疑惑回到了林途的私人别墅,却直接问向了庆婶一切的疑难杂症。
林途冷眄着她,面色几乎可以结冰。
庆婶左右为难,“苏小姐,您问问少爷吧。”
苏姌就纳闷了,几天前分明看得到的公交站,今天,什么都没有,就剩一条空旷无际的道路。
时间不够了。
她本来可以不用迟到的。
都怪她没留下庆婶的电话,还要来回折腾,沿路还没有哪怕半只车子,时间太早了。
苏姌看着他换了一身校服,人模人样,淡漠地转头,“庆婶,能给我您的联系方式吗?”
庆婶:“……”
他们这又是咋的了,小夫小妻的……
别扭归别扭闹着,别把她当夹心饼啊……
不过少爷真是有点偏激了,为了让苏小姐多亲近他,可真是煞费苦心,连公交车站,都给派人清空了,还把路线强行改掉了……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女孩,让他这般反常。
“抱歉小姐,这里只有少爷的座机号,或者,您可以问一下他的号码。”
庆婶看了一眼苏姌背后的林途,坦诚。
苏姌:“……算了。您能再借我,那辆车吗?”
庆婶:“……那是少爷的车子,他就在您的身后,您应该问他。”
苏姌:“……”
林途直接转身出门了。
连阵风都那么剧烈。
庆婶终于看不下去了,瞅着人苏姌:“苏小姐,不是我说您,少爷他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女孩,虽然作为可能偏激了一些,但是,其实……”
“谁说我喜欢她。”
门口忽然响起了一声冷冷的男声,庆婶分明看到,林途充满威压的眼神。
庆婶噤了声,苏姌不语,却听到林途将长眸扫向了她,声音干脆简洁,“她只是过来还债的,女表子。”
庆婶没吭声,她偷偷瞄向了苏姌,见苏姌脸色越发苍白。
林途终于满意,冷笑着离开了。
苏姌最后孤身一人去了学校,辗转反侧跑着出了别墅区,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才勉强找了个计程车,到了那里,果然迟到了。
她无助而气喘吁吁,可等她到了目的地,却殊不知,还有更让她无助的事情在等她。
苏姌怎么都不会想到,才过了一夜的时间,满城风雨,可以变得,那么狂虐而狰狞。
这种感觉,就如同当初,堪堪知道了父亲犯了死罪的时候,让她如坠深渊万丈,怎么都无法翻身。
嘲笑、排斥以及恶言恶语,层层压在她的身上,她饱受亲戚朋友的指指点点,到了现在,这些人,变成了准备在未来朝夕相处的同学们老师们。
“苏姌,你爸爸是强歼犯啊!”
这一年,网约车事件频繁曝光,网络舆论如火如荼,义愤填膺者数不胜数,她作为这类事件的相关人物,直接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进了教室,首先就感受到了无尽的目光如同灼热的阳光,射在她的身上,让她莫名觉得压抑,卓乐她们看着她,小声地说着这件事。
不是疑问句,而是感叹句,那里头的情绪,无从得知。
大学不像其他学生阶段那般严苛禁制,导师在讲台上不知疲惫,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什么都是空气,她们说着这话,周围的圈子更是满是探究,她顶着她们的好奇心衍生下的注目礼,越发难以抬头。
大学是比高中以下的阶段都开放,可是,也正正是开放,让人越发敏感而可怕。
大学的学生人群众多,贫富分化鲜明,攀比心态更甚,心智过分成熟的人群,也越发存在深刻,他们嚷嚷着替□□道,还未曾出过社会,便满是匡扶正义、严惩罪恶,他们没有经过残酷社会的碾压,还没有面临过,什么叫做绝望和无奈,所以他们有恃无恐,站在自己的角度,对看不惯的事情,指指点点,这群小大人,比高中以下的孩子们,还要激昂。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心焰更新,第 29 章 心焰(29)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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