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束多多良听得心惊胆战——要知道,风间和川之前可是说那位暗杀者是“无色之王”,敢单枪匹马去追一个王权者,八田美咲真是不怕危险。
不过十束多多良隐约也觉得有点奇怪,八田美咲描述说,这位无色之王的神态举止和十束多多良相机里拍摄到的判若两人。
青年疑惑:“难道是认错人了吗?”
草薙出云觉得不太可能:“应该不会这么凑巧有和他相貌这么相像的人。”
“我想,可能确实是认错人了。”坐在一旁的占星术师道。
十束多多良:“和川?”
风间和川笑笑,解释:“根据我这边的情报,新的无色之王的能力似乎能够侵占别人的身体。”
十束多多良睁大眼睛:“那也就是说现在那具身体里的是和这件事无关的普通人?”
风间和川从桌面上拿起一枚红色的玻璃珠,放在眼前:“嗯,他和昨晚的事确实没什么关联。”
不过第一王权者应该不能被称作“普通人”。
夜里,风间和川回到了secpter4。
宗像礼司早在白天就已经对那份合作方案做出了最终的修改。
风间和川翻过之后没多浪费时间,直接签了字。
“合作愉快。”
文件一式两份,由双方分别保管。
收起东西后,宗像礼司看向窗外,感叹:“真是个不错的夜晚啊。
“——风间先生,那位刺杀吠舞□□部的暗杀者,那边有调查出什么眉目吗?”
“那边”,指的自然是吠舞罗那边。
宗像礼司先前跟吠舞罗撞上,看到风间和川也在对方的队伍中时就推测吠舞罗那边似乎并没有介意风间和川离开的事。
别的组织的情况他不方便发问,但既然有这么一个就近的情报来源,宗像礼司自然不会放过。
风间和川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关于这件事,宗像先生有什么猜测吗?”
听风间和川这么问,宗像礼司微微皱眉,忽然觉得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
他思忖片刻:“那个刺杀十束多多良的少年是别的氏族的成员?”
在这件事上,secpter4唯一的情报源就是吠舞罗公布的影像和照片,以及案发地附近的几段监控录像。因此他们对犯人的身份实在没有多少了解。
“不止如此,”占星术师慢条斯理道,“那天晚上,那位少年的身份是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
——刺杀十束多多良的人居然是位王权者!
这个消息本来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但宗像礼司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风间和川话里的深意:“‘那天晚上’?”
“嗯,无色之王在刺杀行动失败后,是利用自身的能力与另一位王权者交换了身体,因此现在那位少年并非无色之王,而是‘白银之王’。”
宗像礼司眉头一跳:“第一王权者?”
风间和川笑着看他:“以上情报都是真实的,如果不放心,宗像先生可以自行求证。”
“……”
宗像礼司倒并没有怀疑风间和川言语的真实性。这些事只要稍作调查就会水落石出,风间和川没必要撒这种谎。
只不过他没想到十束多多良的事会涉及到三位王权者,且不提被找上门挑衅的赤之王,居然连一向远离纷争、永远独居在天空之上的白银之王也被牵扯了进来。
事件一下子就布满了阴谋的味道。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
他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因为这些消息而产生动摇。
男人看向风间和川:“这可真是令人震惊的消息。”
被他注视着的占星术师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声答:“事实上,关于如何解决这件事,我有一个提案。”
宗像礼司:“哦?”
占星术师和他对视:“毁掉德累斯顿石板。”
宗像礼司似乎梗了一瞬,良久,才笑着、用一种略带感叹的口吻道:“风间先生,我认为毁掉石板可不能算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想过风间和川有可能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但怎么也猜不到对方张口就是轻飘飘地一句“毁掉石板”。
风间和川微笑:“这是最优的解法。”
说服宗像礼司并不难。
这起事件背后的因果本质上还是无色之王想要夺得宗像礼司、周防尊和阿道夫·k·威兹曼的力量。
无色之王在长久以来的成长过程中融合了无数的人格,最终变得疯狂而邪恶,即使这次行动失败,他也绝不会放弃的。
如果无色之王一再挑衅,那总有一天会出事。
如果无色之王成功,那他至少也能得到赤王强大的力量,进而因为实力变强增长野心,造成更大的危害。
而就算是最好的情况,周防尊弑王,那么以周防尊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情况,他恐怕也会因此失控、导致剑坠落。
只有王才能杀死王,到那个时候,为了不让伽具都事件重演,宗像礼司势必也会亲手杀死对方。
就算是这种最好的情况,众人也要蒙受巨大的损伤。
然而这样并不代表事件就此结束,无色之王的背后还有一个为他提供过帮助的绿之王,对方的目的则是争夺石板的控制权,向全世界解放异能。
届时,以维护秩序为信条的secpter4必然要去阻止对方,但,这其中又有诸多不确定的因素。
不用风间和川再多做解释,宗像礼司很轻易就能想象到摆在眼前的是何等艰难的局面。
而毁掉石板,是最为简单的解法。
“我了解了,”宗像礼司点头,继续道,“那您知道毁掉石板的方法吗?”
德累斯顿石板可不是说破坏就能破坏的东西。
风间和川:“我以前在德国拿到过关于德累斯顿石板的研究材料,对方法隐约有些猜测——不过关于毁掉石板的方法,还是询问一下白银之王最好。”
毕竟论起对石板的了解,从最开始发掘起就对它进行研究的白银之王无疑是最权威的人士。
宗像礼司点头。
风间和川站起身:“那么向黄金之王解释情况的事就拜托您了——在这件事上,我可以代表异能特务科支持secpter4。
“白银之王和吠舞罗那边,我会去说明。”
说着,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宗像礼司应了一声,用带有探究意味的眼神看着风间和川:“我想知道,您做这么多是为了吠舞罗吗?”
无论是关于德累斯顿石板的资料,还是风间和川口中的这些情报都不是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
更别提他现在居然还要联合四位王权者,毁掉石板,这简直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风间和川顿了一下,笑道:“不,只是为了替某个人实现生日愿望而已。”
宗像礼司顿了顿,才说出一句:“那这个生日礼物实在是太过贵重了。”
离开会客室,风间和川到secpter4为他准备的房间休息。
他想,宗像礼司大概认为他只在敷衍,并不会相信他所谓的替栉名安娜完成愿望的说辞。
但事实上,确实如此。
栉名安娜对风间和川而言,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十束多多良以为他亲近栉名安娜是因为能力的相似,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
栉名安娜当初来到吠舞罗前,被御槌高志看中,选定她作为上代青之王继承实验的主体,并因为御槌高志的野心而失去了双亲,经受了无数痛苦。
而事实上,在更久之前,御槌高志最初选中的人并不是栉名安娜,而是风间和川。
与栉名安娜因为感应力强大而被选中不同,御槌高志选择风间和川的理由就简单多了。
那个时候风间和川尚未加入异能特务科,也还没能完全掌控自身的异能,但他能力对未来的干涉却已经展露了出来,御槌高志似乎认为只要不断用能力干涉石板的选择,那风间和川总有一天会被石板选为王权者,因此曾试图囚丨禁过风间和川。
不过当初的事件中有人帮助风间和川逃脱了控制,最终风间和川自己对能力的掌控也愈加成熟,因此御槌高志的阴谋未能得逞。
当初在吠舞罗见到栉名安娜、并看穿对方的经历后,风间和川觉得也许是自己当时逃离、但却没有彻底解决御槌高志,才导致栉名安娜遭受了这些事。
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补偿对方。
风间和川无法让栉名安娜失去的东西回到她身边,但却可以让她不再失去现在所拥有的。
说服了宗像礼司后,白银之王和赤之王那边就更简单了。
除了白银之王那边花了点时间才找回记忆外,一切都非常顺利。
其后,几方会面。
白银之王利用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毁掉了石板。
王权者被石板影响而生成的达摩利斯之剑悉数消失,自身所拥有的能力也因此削弱到了正常水平。m.xündüxs.ċöm
本来换了别的身体、野心勃勃地藏在暗处打算继续自己的阴谋的无色之王直接傻眼了。
能力降低之后他不过是个特殊点的异能力者,遇到secpter4的人没来得及反抗,直接就被抓了起来。入狱后等待审判。
他曾经利用能力害死过无数的人,虽然取证困难,但真要调查起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一切回归正轨,风间和川手里关于异能特务科的事务也彻底结束,刚巧种田山头火那边联络说横滨有新的重要案件出现,他就决定尽快离开镇目町了。
跟吠舞罗的人闲坐在酒吧道完别,临走前,十束多多良叫住风间和川,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盒子给他。
风间和川接到手里,翻看了几秒后,问十束多多良:“这是?”
后者张开手,笑着说:“tarot(塔罗牌)。”
十束多多良:“当初你说想学习塔罗占卜,所以我本来准备了这个想当做生日礼物给你,现在就算是补上之前错过的生日了。”
“……这样吗?”风间和川看着手里的盒子。
当初在吠舞罗的时候,他经常待在酒吧,因此也偶尔会给来酒吧的客人占卜。只不过他更熟悉占星术,经常会被问到“原来不需要用到塔罗吗?”或者“占卜不是要抽牌吗?”之类的问题。因此他曾经跟十束多多良提到过,有机会一定要学习塔罗占卜。
没想到对方会记得。
风间和川轻声说:“谢谢。”
十束多多良注视着他:“和川,你已经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了吗?”
风间和川在加入吠舞罗时就曾说过自己在追寻某样东西。然而直到他离开吠舞罗,似乎也没能得到结果。
十束多多良不知道风间和川在寻求什么,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风间和川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风间和川给他的感觉太过遥远,也太过孤独。而或许是由于风间和川眼中的世界与他人是不同的,十束多多良始终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但他想,如果风间和川无法体会生的喜悦,又得不到一直寻求的事物,那一定会非常、非常地痛苦。
“没有。”
风间和川怔了一瞬,沉默片刻后道,“我找不到。
“但我会亲自为这件事画上句号。”
他在心里向自己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会亲手结束这毫无意义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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