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侑先生?岛侑先生?”
男人略显阴柔的嗓音拉回了岛侑的思绪,他对上费奥多尔的目光,歉意道:“不好意思,想事情想入神了。”
他们正在看房结束回去的路上,岛侑倏然停下脚步,街角的一家药房招牌映入眼帘,碍于身边的费奥多尔在,不好走进药房买药。
没有处方笺,不能开具处方药,他现在不在任何一家医院或者诊所任职。
拜托中也的话想必可以轻易拿到,可就要面对中也的追问。
“是要去买药吗?”费奥多尔顺着岛侑的目光望去,“说起来,之前就一直觉得岛侑先生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很明显吗?”岛侑下意识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确认,早上中也走的时候可没有说。
“稍微有些糟糕而已。”费奥多尔点了点自己的眼下,“我是说黑眼圈,昨天没睡好吗?”
“费奥多尔先生……”岛侑欲言又止道:“你的也很糟糕。”
看上去一副病弱青年模样的费奥多尔,苍白的肤色之下,眼底那一轮青黑比岛侑还严重。m.xündüxs.ċöm
总的来说,他们半斤八两,谁也说不了谁。
“我的身体不是很好,睡眠情况也很不佳。”费奥多尔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对此也很苦恼。”准确来说他只保证了身体所需的睡眠时间。
“每周都要定期去找医生检查。”费奥多尔故作烦恼地叹口气说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岛侑客套道:“还是需要多注意调养,工作压力太大的话可以考虑换一份工作,不要给身体太大的负担。”
“普通的工作可不能负担起这样糟糕的身体。”费奥多尔的紫眸别有深意地望向岛侑,“岛侑先生呢?准备搬家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吗?”
男人的目光让岛侑莫名感到一阵微妙的不适,不过费奥多尔很快就挪开了目光,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来这周医生给我开的药我还没取,能麻烦岛侑先生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吗?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目送着费奥多尔瘦弱的身影走进药房。费奥多尔是个很健谈的人,可以轻易感知到他人的情绪,并且擅长调和气氛。比起一个房产中介,两人的交流逐渐脱离了房屋的话题。
岛侑和他相处意外得愉快,有时候甚至会忘却了他们两个人的相识与沟通都是出于一场商业合作。
正如他所说,费奥多尔不过几分钟就从药房走了出来,手中提着印着药房标志的半透明袋子,里面有几盒药物。
看到药盒上的字样,岛侑开口问道:“这个是……”
“是安.定类药物。”费奥多尔取出药盒给岛侑看,微笑道:“医生知道我难以入睡后特意给我开的。”
岛侑的目光顿时不动了,紧紧黏着药盒,哪怕费奥多尔将其收入了袋子中。只听男人说道:“说起来岛侑先生也有睡眠上的困扰吧?”
岛侑才猛然转醒,匆匆收回目光,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是这样没错。”
“想要吗?”费奥多尔脸上带着笑容,像是拿着猫条引诱猫咪的恶劣主人一般,晃悠着手中的药品袋子,塑料袋发出了细微的摩擦窸窣声响。
“你这是在逗猫吗?”岛侑无语道:“我自己就是医生,想要的话我自己可以开药。”
“原来是医生。”费奥多尔诧异道:“真是年轻有为,请问您在哪家医院任职呢?”
“不。”岛侑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有欺骗别人的想法,如实道:“目前待业中,还没找到下一份工作。”
费奥多尔弯起唇角,“没有任职的话,自己给自己开设安定药物属于滥用职权了,岛侑医生。”
岛侑尴尬地笑了笑,“买点助眠药物的能力还是有的。”
费奥多尔思考了一会,倏然打开了药盒,将里头一板的药拆解成了一半,拿过岛侑的手,放置在他的手心上,冰凉的手指触到岛侑的皮肤,“祝愿医生你可以早日入睡。”
“你这是什么意思?”岛侑惊疑不定看着手中只有一半的药板。
“反正我也吃不了这么多。”费奥多尔耸耸肩,这位孱弱的青年带着一种弱不禁风的气息,“就把这个当做和医生相识的礼物吧。”
岛侑望着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本能觉得不对劲,他皱着眉,本该拒绝这样的诱惑,哪怕这盒药是他亲眼看着费奥多尔从药房取出来的,出于谨慎他应该一下都不碰,可是手指不受控制地抓紧了直到铝塑制包装的尖锐边缘刺疼了他的手心。
“岛侑医生,还不走吗?”
费奥多尔已经率先走到了前头,他完全没有一点岛侑是他的大主顾,是他要服侍的对象的自觉,除了说话时使用敬语以外,话里话间不曾提起房屋买卖的事情,两人像是平等相处的友人。
“来了。”岛侑慌忙应道,他将药片随手往口袋一塞,这时候再谈拒绝也没有必要,自己不吃不就完事了。
两人慢悠悠地步行回去了,费奥多尔将他送到门口便礼貌道别了,两人相约了下一次的看房时间,主要是岛侑方便的时候,费奥多尔全方面配合岛侑的时间。
告别了费奥多尔以后,岛侑打开了家门,家里的保洁早就退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
“要我说的话,果然还是这套好些吧?”
穿着沙发风衣的卷发青年翘着腿,他随手翻阅着茶几上没收拾过的房屋简册,那是套被中原中也剔除选择行列的房子。
“这才是作为爱巢的不二选择嘛”
这娴熟的架势,不知道会以为他才是屋子里的主人。
“太宰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岛侑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十分多余,想当然这个撬锁狂魔肯定又是撬锁进来。
中也说得对,赶紧换房子省得这家伙找上门来。
茶几上摆着那瓶没喝完的柏图斯,这样价值的红酒,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保洁不敢随意处理。
太宰治慢吞吞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轻抿了一口,马上苦着一张脸,吐吐舌道:“好酸。”
“别喝。”岛侑上前制止他,“这是几天前的酒了。”
剩下的红酒如愿都喂给了垃圾桶,清理完酒瓶的岛侑无奈地问道:“这次上门是有什么事情吗?”
失忆后的他自己可给岛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他本可以把太宰治当做陌生人处理。
在书里说出那种话之后,岛侑现在拿捏不准该如何对待太宰治。
“其实……我这次可是有正经事情上门的。”太宰治哀怨地说道:“最近睡觉总感觉不太舒服,想请医生帮忙看看。”
“具体是什么症状?”岛侑随口问道,不指望从他的口中听到一句正经话,他蹲坐在茶几前收拾着被太宰治翻得一团糟的简册,不然中也回来看到肯定要生气,拼着撕毁协议也要把太宰治宰了。
“具体啊……”太宰治的拇指抵着下巴,“总感觉怀里空空的,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岛侑正打算开口劝他买个玩偶,太宰治忽然从身后贴了上来,将岛侑揽在了怀中,青年身上还带着被暖气熏热的温度,哪怕意识拼命叫嚣着拒绝,身体已经顺从地靠了上去。
“就是这种感觉。”青年紧紧抱着岛侑,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岛侑医生一下就治好了我的症状。”
岛侑靠在他的怀里,挣扎的动作被对方轻易化解。他只能僵坐在太宰治的怀中,强调道:“请你松开手,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不适合做这种举动了。”
“不对哦。”太宰治竖起食指摇了摇,“我们现在还是恋人关系才对吧?”
“出了书我们就该分手了不对吗?”岛侑皱眉道。
“是阿侑你一厢情愿这么认为吧?”太宰治笑容满面地重申道:“我们从来没有这么约定过这件事。”
岛侑果断地说道:“那我现在和你说分手,解除恋人关系。”
“那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太宰治的脑袋靠在岛侑的头顶,一如他们曾经在书里那样,青年的嗓音传入耳畔,“单方面的分手可不算分手,我不同意。”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分手?”岛侑极力掰开太宰治的手,不过在比拼力道上,他彻底败了。
“正常单方面离婚需要分居三年的时间法院才会判决。”太宰治一手轻易地钳制着岛侑的双手,另一只手把玩着岛侑的发梢,“三年时间内,不要和任何人在一起,给我一个追回你的机会。”
“我凭什么给你三年的时间?”岛侑气结,这是什么不平等的条款,就差直接拿着卖身契让他签字画押了,“真要按婚姻法算的话,我现在和别人同居了,犯了重婚罪的话可以直接离婚了。”
太宰治轻快地回答道:“那我不提出诉讼就阿侑就不算犯了重婚罪哦”
岛侑发觉自己完全被太宰治套进去了,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有和太宰治结婚啊!!!在这里扯皮离婚和重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做出这种事情,现在再轻飘飘说让我回去,就能当做过去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吗?”
“可是我听得清清楚楚,阿侑说过的,不管以前我做了什么,你都原谅我了。”
太宰治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数,“我一直在遵守着和阿侑的约定,没有自杀了,楼下咖啡厅的赊账也还清了,不在街上随便搭讪小姐和我一起殉情了,社长也答应给我涨工资了。”
“……所以回来好不好?”
“死皮赖脸没有意思,太宰。”
听到这个称呼,太宰治的睫羽颤动了几下,他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
“手环的检测是假的。”岛侑注视着面前的房屋图册,平静地说道:“我用药物改变了激素的分泌,模拟出产生出爱情的错觉,欺骗我自己爱上你,现在离开书了”
岛侑冷静地说道:“我不爱你。”
他不知道是在告知自己还是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陀总在这里搁着演好闺蜜???
他的plana失败了,就是书里让岛侑杀了中也,等岛侑出来接盘
套用漫画他和宰的塑料姐妹花茶话会:
宰:即使我很努力去泡咖啡店的女店员,对方也总是不理我,该怎么办?
陀总:让她同时失去工作和住处,再欺骗她的家人,让他们断绝关系,她就会主动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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