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站在萤火她们身边,看着姐妹二人如此,连连冷笑。
萤火见到妹妹手上的伤,已经心情很不好,刘氏还在一边儿说她不苛待人?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告诉姐姐。”萤火抓了玉钩的手腕子,问道。
玉钩正流着眼泪,见姐姐一脸认真,便忍着哭意说道:“冬日里冷,我一个人要洗婶子一家的衣服。开始活儿少,就用温水洗,后来活儿逐渐多起来,就只能冷水洗。”
萤火听了玉钩的话,脸色不好地看向刘氏。
大冬天的让亲戚家来的姑娘洗全家人的衣服?
刘氏见萤火怒目瞪着自己,便解释道:“当初说好了,玉钩来我们家就是来帮衬的。否则,我们家好吃好住的招待她,都是她白享受的么?”
萤火抓着玉钩的手,摊开来让刘氏瞧着,说道:“即便是帮衬,也没有这样的理儿。她手都烂成这样了,也是个女儿家,婶子是亲戚,更要比一般人家疼她些才是。”
“我也不是让她白享受的意思,只是伤成这般,还怎么干活儿?”
“那她也偷了我们家镯子了!我对她不好,她自离开便是,何苦偷我们家东西?”刘氏因为捏着玉钩的把柄,即便是有些虐待玉钩,她依然觉得自己占理。
“阿姐,那不是我偷的。是之前冉姐儿说要送我,结果反来污蔑我的。”玉钩哭着对萤火说道。
“那后来我叫你还,你怎么不把镯子还给我呢?”李氏厉声问道。
“那是送我的,凭什么还回去?既然污蔑了我偷,我还要还吗?”玉钩哑着嗓子吼了回去。
“哼。”刘氏冷哼一声,说道:“那不就成了。这分明是你偷的。”
萤火听了玉钩的话,心里自然相信她,但他们这里没有证据。
“说是给你的,银器难道很便宜吗?冉儿自己都舍不得戴,你们关系又不好,怎么可能她就送了你了呢?真是越说越离谱。”刘氏继续说道。
“婶子,既然玉钩说自己没偷东西,你们又咬定是玉钩偷的,不然就报官吧。让县父母来判一判不是很好么?”萤火见刘氏这么理直气壮,也不再忍让了。
刘氏见萤火这么说,以为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怒极了才故意这么说的。
报官,她知道怎么报官么?
萤火见刘氏脸上表情,就知道她在轻看自己。随即说道:“既然婶子非要说玉钩是偷的话,今儿我便带着玉钩找爹去。玉钩她不认,那就让爹来处置她。”
“上回垂杨对老太太不敬,被爹打得满嘴是血。如今玉钩若是背上一个偷东西的罪名,指不定要被爹活活打死。”
“她既然不肯认罪,那就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才好。否则到时爹要打她,还不占理儿。”
萤火说着,便拽着玉钩的手,作势要冲出门去,“走!去爹那儿去,你没有偷,自然不会有瞎眼的冤枉你,你若偷了,那若被爹打了,是你活该的。”
萤火本意已经说得很清楚,她是觉得既然玉钩没有偷,也不至于害怕。
而流刘氏若真的冤枉了玉钩,她自然不敢让萤火去报官。若去,司祯礼是秀才,见官不跪。
那官家肯定也要重视几分,到时候自然要传唤司梦冉。
司梦冉才十岁,还不如萤火目前的年纪大,被一问肯定什么都招了。所以刘氏一定会拦着她。
刘氏见萤火这么说,心里是有些慌乱的,“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一件小事儿,玉钩将镯子还了,也就没事了。”卂渎妏敩
“怎么没事儿?婶子说得轻巧,若教爹知道了她偷了人家的东西,还偷到自家人头上。那玉钩这命也得去半条。
她既然不认,我也暂时信了她。未免婶子怪我站亲不站理儿。今儿的事不了了,我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萤火见状,心里已经了然,玉钩必然清白,否则刘氏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这,这或许是你堂姐,嘴上说了一句要送,实际不过是玩笑,或是被玉钩哄骗着要给,随即又没给,玉钩便偷了。这实在也难说的。”刘氏见萤火发狂,有些忌惮。
司祯礼那呆性子,刘氏是眼见着的。
本来,司祯礼若知道玉钩偷了镯子,刘氏是占理。玉钩死活她管不着。
但若被萤火这么闹着,她非要弄个什么公道清白的话,司祯礼不一定不会跟着萤火发狂。
到时候一家人要全要去见官,那还了得么?
一边玉钩没听懂萤火话里的意思,只听得阿姐说到爹,还说什么她被打死的话,吓得在一旁哭得更厉害了。
她以为阿姐一直站在自己这边儿的,怎么忽然就要找爹打她了呢?
萤火也不能完全顾得玉钩,只能让她继续哭着。
这边她继续应付着刘氏,“婶子可别。这小孩儿不能惯着,样模棱两可的话,我爹可听不得。偷便是偷,没偷便是没偷。”
“既然婶子说是冉姐儿无意说的,那就得叫她过来对峙才好。一来免得我们误会冉姐儿,二来玉钩有罪无罪总要分个清楚。”
萤火边说着,将妹妹搂到怀里,伸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将她眼泪擦掉。
“去,叫你二姐姐过来一趟,我要当面问她一些话。”萤火对玉钩说道。
司梦冉在司家这一辈女子里面,排行老二,所以萤火说这是玉钩她二姐。
玉钩本来就因为被冤枉,而恨死了司梦冉。
现在萤火又让她去叫司梦冉,她自然别扭不情愿站在那儿不肯去。
“快去!就说我有话问她。”萤火见妹妹不动弹,又催促了一声。
玉钩见姐姐催她,没法子,只好丧着脸去了。
这司家大房目前家里也就他们几个人,萤火玉钩不是外人,刘氏又不好说司梦冉怕生不敢见人。
只好由得玉钩去叫梦冉,现在刘氏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兜得住这件事儿了。
做娘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女儿的小心思。
刘氏其实早知道这镯子是思梦冉污蔑了玉钩的,只是她宁愿站在女儿这边罢了。
萤火让玉钩去叫了人,司家大房统共就这么大,司梦冉早就听见了她家里的声音。
不过她一直觉得,有她娘一个大人在,萤火她们俩姐妹就翻不出什么花样。
直到玉钩去叫她,司梦冉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叫她过去,但也没有担忧什么,直接跟着玉钩过来了。
萤火见司梦冉到了,端了端身子,便走到玉钩的床上坐下。
“你去把那银镯子拿来。”她先是朝着玉钩说道。
玉钩见她姐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稍微放下了些,便照着姐姐的意思将藏起来的银镯子拿了出来,递给玉钩。
那银镯子的样式很简单,在萤火看来,也没有多漂亮。
在现代,银饰店里也就卖个三四百块钱,一个镯子而已,萤火眼皮子不眨能买上几个。
但这是在古代,银贵。并且这首饰对于像玉钩这样的农家小姑娘来说,一辈子能够有的机会不多。
萤火记得,家里所有女孩儿,是没有一件贵重饰品的。
这也就难怪,平日里玉钩还算机智,别人说给她的东西,她也不一定会要。
但若是换成大多女孩儿天生就喜欢的镯子首饰,那玉钩会上当也就不令人多意外了。
“二姐儿,我问你,你说这镯子是玉钩偷得你的是不是?”萤火坐在那儿,对司梦冉问道。
“是啊。”司梦冉见萤火问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一向是看不起三房的穷酸的,她母亲跟爹还有哥哥,都是看不起他们三房。
不止是三房,司家所有人,除了他们自家人外,他们全都看不起。
现在萤火以一副高高在上,审问般的语气跟她说话,司梦冉当然会觉得不舒服了。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就是玉钩偷了你的镯子呢?难道是她戴着你的镯子在你面前晃悠,被你瞧见了?”
萤火不管司梦冉的态度,家教问题由着她父母去教吧,她可没那个耐心。
银镯子挺贵的,司家大房虽然也不是买不起镯子,只是司梦冉现在才十岁的年纪,即便有首饰镯子必然也不多。
古代人家里有这些值钱的东西,必然都会专门放在一个地方。
萤火是不信自己妹妹会偷东西,但假设一下,不管是司梦冉送得玉钩,还是玉钩真偷了镯子。
她都不可能会在每天都这么多体力活儿的情况下,就将镯子戴在手上乱晃悠。
“没有,只是除了她,家里谁会动我的镯子,我这么想难道还有错吗?”司梦冉继续说道。
“那这么贵重的镯子,你平日里都是摆在桌上,随便人拿的?”萤火没有回答司梦冉,继续问道。
“我当然是放在首饰盒子里的。”司梦冉说道。
“玉钩,你常去梦冉的屋子里么?她平日放首饰的地方你可知道?”萤火又对玉钩问道。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农家女的奋斗日常[科举]更新,第 62 章 第六十二章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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