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蛋红红也没有被瞒着。
幼崽们带来了仅剩的归元蓝灵芝,还有一点点归元液,可蛋红红吃了归元蓝灵芝,泡了归元液·蓝,也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就像燕洵说的那样,这些对蛋红红都没有用。
“我愿意。”蛋红红精神头还算不错,虽然还是小老头儿的模样,但已经有力气说话了。
花树幼崽沉声道:“大人说得对,咱们可以试试。只是一旦……开始,万一出现不好的状况,我们应该如何阻止?”
“大不了砸毁石门,亦或是你们带着蛋红红撤退。”燕洵悍然道,“石门看似坚不可摧,但也很容易砸毁。实在不行就破釜沉舟,彻底摧毁这里。便是这样做咱们也不是没了后路,一切都还有选择的机会。”
“恩!”蛋红红眼睛微微一亮,他听懂燕洵说的话了。
当初他们是怎么被牵着鼻子走的,现在便可以如何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说定了。”燕洵迫不及待想要开始计划,他现在几乎是已经顾不上里里外外的人,满心满眼的都是蛋红红。若是蛋红红不好,燕洵觉得自己可能都活不下去。
蛋红红敏感的性情继承于阿爹,燕洵性情中又何尝没有敏感那一块。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燕洵便迅速行动起来,负责配合的红鸡自然是无话可说,紧跟着帮忙。
只是当燕洵再次遇上蝮蛇,两个人表情都有些复杂。
曾经两个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现在已经公之于众,又恰恰牵扯到两个人,甚至是燕洵因此数次陷入惊险境地,若不是镜枫夜和小幼崽们悉心看护,他定然活不到现在。
而造成这一切的直接动手的人,是蝮蛇。
就算蝮蛇当真不知情,并且也当真是无心之举,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血有毒,更不知道这会给燕洵带来怎样的后果,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自己就是无辜的。
燕洵也说不出‘你是无辜的’的,这样的话。
而蛋红红更是说出‘你罪不至死’的话来,他是认定了蝮蛇不无辜,且必须付出代价。
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加害者逍遥自在,然而好日子都已经到头,几个罪魁祸首已经成为幼崽们的脚下亡魂,受害者挣扎着活着,终于得知真相却高兴不起来。m.xündüxs.ċöm
并不是把加害者绳之以法,甚至是报了仇就能高高兴兴,恰如拔.出扎在木头上的钉子却不能让木头恢复原样一样,那代表疼痛的洞出现了,便会自始至终的存在。
现在蛋红红把燕洵身上的洞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用自己生命的代价。
燕洵心疼蛋红红,便是再理智也会迁怒于蝮蛇。
“你要活着,好好的活着。”燕洵沉声道,“一定要活着。”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便是蛋红红的意思。
燕洵亦非圣人,心里也会难受,也会于理智之外进行迁怒,也会说出那样毫不理智的话。
“是!”蝮蛇很认真的答应着,他打算用毕生精力去偿还这一切。
“那就好。”燕洵冲着蝮蛇点头,绕过他走向石门。
此时幼崽们都已经集结完毕,所有牵扯此事的长老亦或是其他人都已经料理干净,剩下的长老是头一回见识到幼崽们的能耐,心中骇然的同时,又忍不住探究,这些妖怪幼崽究竟是什么来历,竟是这般厉害。
他们跟妖国又有什么关系。
等知道这些幼崽当中有十头是妖国虎妖王派来为质的小幼崽后,所有人都是既惊讶,又更加好奇,既然是质子,就总有回去的一日,却为何燕洵还对他们那么好,甚至是教给他们那么些本事呢?
而此时的燕洵在他们眼中,终于也不再是普通人,而是一手带领这么些小幼崽,能轻松翻云覆雨,逆转乾坤,甚至是敢硬撼石门的猛人!
可以说幼崽们所掌握的能耐,最终还是来自于燕洵,幼崽们站的有多高,燕洵就站的有多高,甚至是更高。
“准备祭祀。”红鸡板着脸道。
所有人都不敢有异议,哪怕是刚刚参加过祭祀,且有不少人消失。
谁敢有意见,那些被幼崽们料理的人可还有血迹留在地上,那浓郁的血腥味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这些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都不参加。”蛋弟弟冷静道,“小黑参加,帮蛋红红掠阵。大人主持祭祀,这些人……全都参加。”
“所有参加祭祀的人都有可能成为祭品,也有可能获得巨大的力量,蛋红红能不能恢复,成败在此一举。”
“我们所有幼崽都帮忙掠阵,随时准备撤退。”
“若是屏障打不开,撤退不了,便一起攻击石门。”
“最后的最后,若是石门撼动不了,便最后参加祭祀,杀他个天翻地覆!”
蛋弟弟斩钉截铁的说完,见着幼崽们都点头,这才对一旁的蛋红红说,“你且放心,小黄在外面主持大局,暂时不会有碍。他也让你放心,他会照顾好自己。”
只要不妖化,小皇子就跟寻常人无异,顶多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很危险,但以他的聪慧,完全能想法子避开。
“好。”蛋红红重重地点头。
因为燕洵着急,祭祀开始的便很快,所有人都不敢有异议,完全是红鸡怎么安排怎么来。
哪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次参加的祭祀不再是以前那种只要献上祭品就能得到力量的祭祀,而是古老的,他们从不知道也从未见过,长老们跟本主持不了的祭祀。
所有人就位,幼崽们迅速远离,纷纷拿出望远镜观察,连带着后退的五皇子,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石门附近。
蝮蛇没有后退,他选择参加祭祀。
燕洵站在石门前面,微微仰起脸看着石门上的花纹,以及被他砸出来的破洞,很快垂下眼睑,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带着古老韵味的吟唱。
最初的祭祀并没有专门的祭师或者长老,一般都是由暂时不打算获得力量的部落里的人主持,几乎每次主持祭祀的人都不一样,有时候是力量已经足够强悍,打算把机会让给其他部落勇士的猛人牛人,有时候是知道自己获得不了力量还有可能会成为祭品的,力量略微弱一些的汉子、哥儿、姐儿,亦或是孩子、老人等等。
而现在燕洵主持祭祀,是因为现在只有他能主持。
寂静的石门周围突然凭空出现一丝丝气流。
起风了。
平地起风,盘旋着往上,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古老的,听不分明的低语随着风盘旋,像是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最初的祭祀不但没有固定的祭师或者长老,甚至是祭语都是含糊的,听不分明的,只有铿锵有力的节奏和韵律一模一样,这种韵律逐渐让空气震动,仿佛凭空出现厚重的水汽。
水汽中夹杂着一丝丝血腥味,随着水汽的增加,血腥味逐渐便浓,浓到让人脸色发白,脆弱的人几乎喘不动气。
蛋红红脸色惨白,满是皱纹的脸面对着燕洵,用力的睁着眼睛,没有露怯,看上去去额有些惨。
小黑盘腿坐在蛋红红前面,圆滚滚的脸蛋跟干瘪的蛋红红形成鲜明对比。
风变大了。
水汽愈发浓重,几乎变成浓厚的水雾,血腥味似乎已经变成浓重的红,隐约间,有吼声传出。
‘吼’!
随着第一声怒吼传出,空气似乎瞬间变得重如千金,浓重的压在身上,若是没有顽强的意志力,此时就已经崩溃。
浓重的水雾绕在蛋红红周围,伴随着越来越大的吼声,一头顶天立地的巨兽逐渐成型,血盆大口张开,爆发出来的吼声犹如实质,伴随着越来越大的风刮向蛋红红。
兽猩红的眼珠微微转动,似乎是觉得蛋红红又小又弱,紧接着又爆发出第二声怒吼。
蛋红红岿然不动。
这些他都不怕,就算身边的巨兽比大妖更恐怖他也不害怕,他最害怕的是燕洵,若是燕洵的身体好不了,蛋红红便觉得天崩地裂,觉得自己活不下去。
‘吼’!
巨大的,躲在浓雾里宛如实质的兽怒吼出声。
蛋红红依旧没动,他在等可以动手的信号。
终于,燕洵结束吟唱,抬头看向石门。
石门上的花纹已经变化,原来的破洞已经消失不见,已经变得古朴,甚至是有些简陋,只是几块巨石搭建而已。
巨石上面血迹斑驳,暗红甚至是几乎变成墨色的黑,肃穆中透着血一样的危险。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郁,而越是危险,所代表的力量就越多,让人在恐惧中兴奋,在兴奋中爆发。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想要获得力量,就必须要跟这些凶猛残忍择人而噬的兽厮杀,活着,获得力量,死去,葬入兽腹。
“啊……”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压力,怒吼着冲向咆哮的兽。
这一瞬间,蛋红红就知道自己动手的时机来了。
盘腿坐在前面的小黑最先跳起来,目光炯炯地看向蛋红红,“哥!”
“恩。”蛋红红重重地点头,冲向身边咆哮已久的兽。
他的能力是重生,而现在身体已经油尽灯枯。
他所依靠的不在是自己的能力,而是这些年跟着哥哥们一起上战场,跟攻城的妖怪厮杀所积累的战斗经验!
现在的场地对于凶狠巨大的兽来说有些逼仄,却足够蛋红红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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