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工作人员匆匆擦过这群青葱般的刚毕业者,好心插了一句:“那是琥拉,佛西法修的飞龙,其实大魔法师不怎么来塔楼。”
有人失望地说:“可是我是为了更加接近他才来的。”
“他不是一手建立了塔楼吗,他不在这里在哪里?”
大部分人则是持有这样的态度:“也许我们在战场上能够更接近他。”
那工作人员加快脚步,闻言又说:“哪都不一定,他已经旅游了三年,我最后一次看见他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工作人员飞快地钻入塔楼的大门,一群正听得入迷的同学都发出失望的叹息。
“别想了,塔楼一年才招二十人,咱们还是去战场拿军功吧,同伴们,我先走了。”其中一人潇洒地挥挥手,人们面面相觑,有人说:“我也走了。”
“走,我带你见识见识首都出名了的酒吧,别的地方可喝不到这么正宗的酒。”
“我看你是想碰碰运气找个姑娘吧。”
“再见。”
“嘿,我去申请和你一个区,这样就不用再见了。”
“汉姆,记得给我寄信!”有人挥手离开。
“嗯,再见——恭喜你,”同班同学转过身对着亚摩说,眼里却快要哭了出来,他似乎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于是竭尽克制泪腺的涌动,“我父亲肯定要训斥我了,我以为留下来是很容易的事情。”
还不等亚摩开口安慰,他扯着笑容难看地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要那么用功了,就连诺文总是炸掉魔法阵也不放弃练习,我们就算出身高人一等,却没谦逊的心,也没有勤奋刻苦,还觉得你们的做法极其可笑,现在也轮到我们去战场,这几乎存粹是送人头、当炮灰而已。”
亚摩抿嘴,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交情不适合这么交心,却不想继续打击这位年轻人的信心,便说:“我记得也有很多优秀的别班同学,或许你可以一边继续练习,一边向他们请教。”
汉姆苦笑道:“他们?他们还不如我们呢,他们要去的地方更要凶险,据我父亲说现在的情形并没有外面宣扬那样好,你还记得公开课的时候,乌普里就提了一句历史,希望佛西法修先生多讲讲过去的辉煌回忆,就被教授拖了出去么?”
亚摩点点头,汉姆似乎有和她长谈之意,亚摩便缓慢地和他走进附近的小公园内,这里是首都西边的郊区,这里显然比中心地带要清净不少,加之四周走道宽阔,花坛中绿色植被剪裁着整整齐齐,越发显得幽静。
石子的铺路延伸至湖泊,此处无人打扰,只在远处草坪上躺着个正在晒太阳的人。只是少了湖里游嬉的野鸭水鸟,也没有悠哉散步的路人,少了很多人气。汉姆继续说:“很多地方甚至得不到一个魔法师,而那些精英优秀者首先会去沦陷之地,你一定都不知道沦陷之地吧,这就是他们的目的。虽然大魔法师用谬论之门将话题引了过去,仅仅解释是为了保护魔法师不被人杀害,更重要的是为了隐瞒不敢公布的严峻局势现况。”
汉姆举了个例子,却用着极为不详的预测说:“说不定你再也见不到塞尔达和扎阿拉了。”
亚摩说:“我们还有佛西法修。”
汉姆笑了一下:“他?他不过是个活了一千多年的大魔法师,那么多的地方都需要他,他要救也来不及啊。”
亚摩想了想,说:“我听说内阁也有普通出身的大臣,他也是这样服役的么?”
“你是说布本海吉么,”汉姆看着四周的风景,眼里充满着渴望,仿佛后悔这一切本该触手可及,“他可没有同批的校友了,因为那一届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如果是我,我也得让他进内阁啊,不然太伤平民百姓的心了。”
亚摩被他语气中的感慨惊到了,汉姆叹口气继续说:“我以前总是嘲笑他们拼死拼活,现在轮到我的时候,才觉得当初的自己那么残忍和无知,好了,再感慨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是不知道向谁说而已……亚摩,谢谢你愿意和我聊天,虽然我们之前的接触并没有那么多,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我可以请你喝一杯么。”
他看着亚摩,语气诚恳地说:“当然,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我知道你一定会成为大人物的。”
亚摩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他还将自己看得这么重要:“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情,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喝一杯。”
她看着汉姆坐上离开的马车,心中却想起了离开家已五年的麦斯洛耶和韦纳尔,自从他们结束一年的毕业旅行后直接服役离开,亚摩也只是最初收到了报平安的信件,现在想想,明明有机会可以留在塔楼,却为什么要上战场呢,或者说四年来的毫无音讯正是他们处在艰难的战场上厮杀吗。
亚摩飞快地想着,脑海里还闪现了多年前远远观摩到军队凯旋归来的盛大场面,这是不是也是国家营造的虚幻安宁呢,她看着四周,不知不觉来到河边,刚低头就把自己吓个半死。
只见自己的鞋子嵌入一张脸中,直接穿过对方的脑袋踩下去,那人还毫无知觉地躺在草坪上,悠哉地翘着腿,亚摩不敢动弹,立即发现自己脚下的感觉不对,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一个虚拟的影像。就算知道人根本不会在这里,亚摩还是小心谨慎将腿□□,就看见偏离了的石子路上有块提示牌。
“实验留下的魔法幻影……”那是一个扎着小马尾的男人,仰着脑袋,一张笑意满满的脸朝着远处湖泊眺望,仿佛是因为美景而感到高兴。亚摩站在原地看了两眼,只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天色不早,于是也抓紧回去了。
辛西娅对着亚摩发出真诚的祝贺,这位夫人今天专门在家里等待着亚摩回来才开始一起用餐,说:“恭喜你得到了这个工作,我真为你骄傲。”至于兰斯洛德先生,这个总是不在家里的男人正带着厄菲莫斯多在首都参加会议。
亚摩本身就没有太大的激动,回到城堡却隐隐有些不适,更是因为自从毕业之后,她现在的身份可大为不同以往了,又加之一步没有踏出房间的菲丽儿,亚摩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餐桌上只有她们和洛希伯三人:“菲丽儿是不是——”
洛希伯从桌底下按住了亚摩的手。
辛西娅微笑着说:“她正要为她的任性付出代价,我让她好好反省一下。”
亚摩还是在洛希伯的干扰下继续说:“母亲,我今天打听到塔楼的招聘,好像一百二十人中只有二十人留下来不用上战场,菲丽儿今天都没有参加面试,我有些担心,据说现在的形势很不好,我也很担心哥哥们,再说这几年没有收到他们的信件。”
“不知道母亲知不知道我的同学,汉姆,他今天和我聊起了一些事情,”亚摩担忧地说,很快她看见辛西娅脸色微微抖动起来,那似乎是一种极力克制的表现,然而这位兰斯洛德夫人还是一贯表现出泰然的姿态,脸上的笑却变得虚假起来。
“你说的是对的,”辛西娅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洛希伯,以及他放在桌子下面不太自然的手臂垂姿,“现在的情形的确很不好,今年就有三个领地被巨人占领,由于人手稀缺和信息滞后,麦斯洛耶正在那边,放心,我一直有他平安的消息。”
“那么他们在哪里呢,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辛西娅解释说:“只有在负责区的魔法师才能知道确切位置,塔楼模糊了勘探窥视,也是为了保护魔法师们。”
“那沦陷之地。”
“他连这个都和你说了?”辛西娅似笑非笑地说。
亚摩尴尬地说:“对不起,我实在是很担心他们,还有菲丽儿。”亚摩之前也没有致力要留在塔楼的意愿,都是在偶尔的辛西娅谈话中,一点点开始有所了解而向往准备,她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辛西娅在引导,亚摩却不得不感谢她。
辛西娅摇晃着酒杯说:“哪里都是沦陷之地,本来我们这里还有海河阻隔,现在大陆连成一片,只要翻山越岭,就能直接逼近我们的文明社会,摧毁我们的生活……亚摩,你可以多看看藏书室的书,那里有我们兰斯洛德用特殊手段保存下来的历年报纸刊印,现在很适合你快速融入塔楼,洛希伯,你也可以适当地看看。”
亚摩和洛希伯点点头。
辛西娅的笑容带着微微的收敛,那涂抹亮色唇红一张一合,开始告诉孩子们接下来的行程:“我可能会参加马修若丝拉的小宴会,亚摩,这次你和我一次参加,顺便给你看几套要正式场合的工作服装。”
晚上辛西娅还是坚持要进行壁炉前的小聚会,洛希伯不得不拿出故事书,挑了几个故事读了一遍才被放过,亚摩上楼和洛希波道晚安,接着敲响菲丽儿的房门,却没有得到回应,时间不早,她只好回到屋子里。
塔楼的实习生涯就这么开始了。
检测部门的筛选经过重重认证检验才能过关,亚摩分配到的第一检审司并不会让新人直接上场,她的任务就是熟悉开讨论会议的节奏和记录,还要尽快学习简略词汇加快写字速度,偶尔还会被第二第三检审司要求加班,有时候还被拉去隔壁矿晶检测当帮工。
这些会发生的原因,都在于亚摩的领导都是一个人,身上挂着四个司长头衔的叫做莱安娜的司长终日在办公室之间奔波,身后总是跟着一堆纸飞机,第二司的实习生是去年毕业生,第三司则是八年前刚转正的校友,让亚摩感觉从鲁斯塔毕业都那么或有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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