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或许还有希望

　　新世界。

　　g5海军支部附近海域。

　　某个荒无人烟的岛屿上。

　　大雨滂沱，天空一片昏暗。

　　一道身材高大硬朗的身影背负着行囊行走在暴雨中。

　　这人穿着白色格子状大衣，戴着墨镜，留着黑色短发，脸两侧有着闪电状的鬓角。

　　大雨拍打着他的脸颊，环绕着他的身影蒸腾出一圈水雾。

　　他的脚步很平缓，可速度却并不慢。

　　忽然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抬起头。

　　天空中飘洒而下的大雨，温度渐渐下降，甚至夹杂着冰雹。

　　男人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闷道：

　　“我有什么能够帮你的吗……”

　　他缓缓转过身。

　　“……库赞大将。”

　　身后朦胧的雨幕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看着眼前打着哈欠、额头上戴着黑色眼罩的男人，身体的肌肉下意识绷紧。

　　海军本部大将……“青雉”库赞！！

　　宽大的正义披风在风雨中舞动，库赞神色慵懒地看着眼前的前g5海军中将，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啊啦啦……这么着急离开，想要去哪里呢……维尔戈中将。”

　　库赞淡淡道，顿了顿，

　　“哦不，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柯拉松才对……唐吉诃德海贼团最高干部。”

　　听到这个称呼，维尔戈瞳孔一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所以我是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已经把所有的痕迹全部抹除了才对……”

　　库赞耸了耸肩，

　　“一开始我也是觉得很惊讶呢……当罗恩的副官奥尔德把关于你的资料交给我的时候……”

　　“——谁能够想到，新世界g5支部的基地长、海军本部的中将，竟然是王下七武海多弗朗明哥安插在海军的卧底？”

　　“维尔戈，我记得，你加入海军，已经很多年了吧？”

　　维尔戈沉默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雨水的冰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几秒钟之后，他才嘶哑着声音道：

　　“15年了。”

　　库赞叹了一口气，

　　“是啊，15年了，你从一个三等兵开始，一步一步地晋升到海军本部的中将，立下的功勋无数，是本部少有掌握实权的精英中将之一。”

　　“本部的高层都对你很信任，所以才会把新世界g5支部这样一个重要的地方交给你……”

　　“……真是可惜。”

　　维尔戈摇头道：

　　“库赞大将，你比我更加清楚g5支部的问题。”

　　“g5支部或许很重要，是海军在新世界唯一的支部，但战国元帅让我执掌g5，又何尝不是对我的怀疑和试探？”

　　“不过，你今日找上我，应该不是想要跟我探讨这样的问题吧？”卂渎妏敩

　　库赞挠了挠头，颇为苦恼道：

　　“嗯……怎么说呢，我是不太喜欢对同僚出手的，但是呢，我也不能够就这样让你逃了，毕竟你的手中，掌握着太多关于我们海军的情报。”

　　“让你逃走了，本部可是会头疼不已呢……”

　　维尔戈忽然冷笑一声：

　　“你可不是一个会因为这样事情而头疼的人。”

　　他随手扔下行囊。

　　“真是没想到……懒散、冷漠的大将库赞，竟然会因为一个后辈，亲自杀到了新世界。”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扯下身上的格子大衣和军服。

　　撕拉！

　　爆炸一般的肌肉如同火山岩浆般隆起，继而迅速染上了一层紫黑色。

　　全身的武装色霸气覆盖！

　　维尔戈赫然把武装色霸气修炼到一个极其精深的程度！

　　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根如同竹子状的短棍武器，神色冷漠地盯着库赞。

　　“维尔戈，你确定要跟我动手——”

　　库赞慵懒的话音还没落下，维尔戈的身影已经倏然消失在原地！

　　海军六式的剃！

　　速度极快！

　　这时候，

　　虚空中响起了一道淡淡的叹息声。

　　唰！

　　漫天的暴雨，忽然停了。

　　水滴状的雨，顷刻间变成了冰。

　　方圆千米之内的大地，瞬间化作了一片皑皑的雪白。

　　库赞的身影依然立在原地，连脚跟都没有挪动。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低温的冻气在他的脸颊前凝结成白色的旗帜。

　　库赞轻轻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

　　是一尊巨大的冰雕。

　　全身覆盖着武装色霸气的维尔戈依然保持着挥舞武器“鬼竹”的攻击状态，整个人却悬停在半空中，除了脑袋之外，整个身体已经被极寒的冰彻底冻结。

　　雪白的冰晶，还在不断地朝着他的头颅蔓延上去，如同虚空中绽放的死亡冰花。

　　风声呼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缓慢下来。

　　只剩头颅能够活动的维尔戈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海军大将的战力，果然很强啊……”

　　“跟怪物一样。”

　　“不过，你确定你这样做，能够救下那个小鬼吗？库赞大将。”

　　库赞抬起头，轻声道：

　　“谁知道呢？”

　　“按道理来说，他杀了一个天龙人，无论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可能改变他必死的结局。”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身上……会发生奇迹。”

　　“机会或许很渺茫，但我依然想要看看。”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

　　“如果他真的能够活下来的话……或许正义这东西，还有救。”

　　“还有……希望。”

　　维尔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海军大将，忽然愣住。

　　因为他看到了一抹笑容。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个弧度，但这是维尔戈在海军中过去15年以来，从来没有在库赞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原来如此……”

　　维尔戈喃喃道。

　　冰晶依然在缓缓向上蔓延，已经覆盖了他的脖子。

　　维尔戈抬起头，望向天空。

　　昏沉沉的。

　　下着大雨。

　　像极了当年他第一次遇到那个金发少年的那天。

　　他也笑了起来。

　　无声的笑，却笑得肆意。

　　很抱歉，少主。

　　我……终究没能够帮你报仇啊。

　　冰晶继续蔓延而上，笼罩了他的下巴。

　　可维尔戈却是忽然暴喝一声，额头上青筋爆裂一般，艰难把脸颊上的冰霜挣脱得碎裂……咔嚓咔嚓地……张开口。

　　然后……重重咬牙！

　　他的身体一颤。

　　一抹殷红的血，从他的口中飙射而出。

　　生机，迅速断绝。

　　下一刻，

　　冰霜彻底淹没了他。

　　一片冰天雪地中，

　　库赞静静地站在那一座巨大的冰雕前，沉默良久。

　　“多弗朗明哥……的确是个难缠的家伙呢……”

　　他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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