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景王府的路上，朱宁和朱厚照骑马在前，朱厚照小声抱怨着。
他实在想不明白，平日里待人和善的老二怎么就这么不待见福满。
难道是因为福满的箭术威胁到了那劳什子火铳？
“待会儿陛下就知道了。”
朱厚照却不多做解释，待会等那酒楼老板指认福满，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至于朱厚照所想的枪械，朱宁从不相信弓箭能比得上枪械！
要知道，一个优秀的弓手需要培养不知多少年，而枪械却能在短短几天上手！
他所虑，无非是建州女真的意图！
以及这福满，到底要干什么！
而且朱宁心里也有几分犯嘀咕，眼看景王府就要到了，可跟在后边的福满却依旧气定神闲。
难道真不是他？
朱宁摇了摇头，眼神中取而代之满是确信。
福满来自建州女真，这本就与赵光祖此案脱不开关系，而且其能两百步外杀人的箭术更是独步天下，刚好符合一切凶手特征。
而且朱宁记得那酒楼掌柜分明说一个外族人在那天进了酒楼！
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景王府外，锦衣卫将附近的街巷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牟斌看到朱厚照和朱宁一同到来，也是连忙上前跪拜！
“臣牟斌叩见陛下！”
朱厚照看了眼牟斌又看了看周围跪了满地的锦衣卫，随意点了点头道：“都起来吧，听说近日景王府出了命案，可有什么发现？”
“回陛下，臣已经查到了线索，前几日那凶手应该是在此处动手的。”
牟斌指了指酒楼，上边距离景王府确实不算远。
当然，两百步肯定是不止的。
朱厚照看了看酒楼所在的位置，又看了看景王府，知道了朱宁为什么怀疑福满。
毕竟这两百多步的距离，就算在朱厚照的印象里也只有福满能办到！
可朱厚照却不相信这是福满干的，且不说福满这几日一直陪着自己在南苑打猎，就说这两百步，过几日就连他都能做到了，难不成朕也是凶手？
当然，朱厚照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给福满使了个放宽心的表情。
“既然说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吧。”
朱厚照看向朱宁，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悦。
朱宁也不拖沓，让锦衣卫封死各处的路，这才对牟斌说道：“牟大人，把那酒楼掌柜请来吧。”
“是。”
牟斌亲自去带证人，可见其重要程度。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才一会儿，牟斌便脸色难看地回来了。
见到朱宁，牟斌二话不说跪了。
“殿下，人……死了！”
“什么？！”
这个结果连朱宁也没想到，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很快他的脸变得难看起来，声音带着几分冷。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派人盯着吗？”
“早上还好好的，卑职……卑职有罪！”
牟斌也是无话可说，只能垂首跪地。
但不是他玩忽职守，而是他派去的几个人，也都丧命了！
每个人都是被一箭穿心，连反抗呼救的声音都没有！
很快尸首便被抬了上来，血液甚至还都没有凝固！
刚杀的！
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而且与赵光祖那日的死状一样，一箭毙命！
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同一人所为！
只是这福满是什么时候……
难道是刚刚！
朱宁忽然想到，刚才初见到福满的时候，他正是骑马从景王府的方向而来！
想必此人是借着上茅厕，一路奔袭到这里，射杀了证人！
此人的动作是真利索，怪不得一路上气定神闲，他早就知道人死了！
见到证人已死，朱厚照不禁撇了撇嘴道：“老二，你可还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朕可要带福满师傅去南苑了。”
“慢！”
朱厚照眉头紧皱，一步步走向福满，拿出了他箭袋中的箭。
很可惜，形制与射死赵光祖的那支完全不同！
“殿下想要尽快破案，臣佩服，只是这天下的弓箭高手数不胜数，若殿下以臣箭术而怀疑我杀了人，那未免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福满面对朱宁，丝毫没有慌张，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更是让朱厚照眼前一亮！
朱宁倒是没再说什么，将箭放了回去。
不过很快朱宁的面色一冷，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你放心，本王不会冤枉你，不过若是让本王抓到凶手，不管他是谁本王也绝不饶恕！”
福满却也不害怕，淡笑道：“那就祝殿下早日抓到凶手，若是没什么事，臣就先告退了，陛下今日还有功课要做。”
朱厚照听了也是一脸兴奋，连忙笑道：“好好好。福满师傅既然证明了清白，那就去南苑吧。今日朕要再多射二十步！”
“是，陛下。”
众人匆匆而来，却又要很快离去，只有福满，临走前对朱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殿下，有些事儿查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你！”
牟斌见他这幅样子，拔剑就要上去砍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然敢对景王殿下如此，却被朱宁拦了下来。
“让他去吧，事实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朱宁此时脸上没有丝毫失望，心中反而越发确信这福满就是凶手！
朱宁相信，是狐狸就不可能没骚味！
福满忽然出现在这里，接近朱厚照，肯定没那么简单！
“牟斌，本王有件事要交给锦衣卫去做。”
“殿下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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