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恐惧毒气

　　“whysoserious?”

　　视频切断，蝙蝠侠却感觉这个声音仍然在他耳边回旋。

　　他又想起了看到仓库里杰森尸骨无存的画面，铺天盖地的绝望与痛苦攫取了他的心脏，让他在痛苦的深渊里沉浮。

　　他后来做了什么呢？

　　他杀了小丑，杀了在哥谭的罪犯。

　　他从一个“不杀原则”的哥谭守护者变成了血债累累的罪犯。但是他完全感觉不到罪恶感了。这个城市埋葬了他的父母，现在也埋葬了他的儿子。

　　迪克和阿尔弗雷德无法理解他的做法，最终离他而去，他一个人搬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守着父母和杰森的坟墓度过残生。

　　他眼前又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红色，那是他手上沾染的鲜血。

　　“——蝙蝠?”

　　有人在叫他。

　　“你怎么了?——听到请回答！”

　　……是谁?

　　“——快停下！”

　　……好吵。

　　他摇了摇脑袋，想将那股混沌的感觉晃掉。

　　他眼前的红色陡然变成了一堵墙。

　　蝙蝠侠条件反射的打转方向盘，蝙蝠车险之又险的擦着墙皮而过，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沉默了片刻，整理好自己纷杂的思绪。

　　频道里便士一和罗宾都发来了询问。

　　蝙蝠侠随口回了一句敷衍过去，他能感受到他们的担心，况且他经历的那些早已成为过去，甚至在现在，或者未来，它永远不会发生。

　　他看了眼自己所处的位置，这里距离东区不远，临近港口，他下了蝙蝠车，手指按住耳麦，问道:“截留到小丑的信号了吗？”

　　“并没有，蝙蝠，但是有视频拍到了谜语人的身影。”便士一仍然不急不缓，他的淡定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蝙蝠家族的焦虑。

　　“嘿，这里是夜翼。”一个活泼的声音插进了频道，是迪克.格雷森，夜翼是他脱离蝙蝠侠单飞以后的代号。他并不常在哥谭出没，等他找到自己想要守护的城市就会常驻在那里了，他只会在蝙蝠侠和罗宾需要帮忙的时候出现。

　　蝙蝠侠没对夜翼的自作主张说什么，卡尔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们每个人都很担心他。

　　“夜翼，你去追查谜语人，注意安全。”他将安全一点的工作分配出去，谜语人是以高智商闻名的罪犯，他并不热衷于使用武器或者武力。

　　而小丑总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好吧好吧。”夜翼拖长了声音，“蝙蝠侠总是对的。”

　　蝙蝠侠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很想说自己并不总是对的，但是他习惯了作为家庭，联盟以及地球的防线。

　　蝙蝠侠总有planb。

　　他打开蝙蝠战甲护腕上的显示屏，戴着锋利甲套的手指在上面操控了几下，黑色的显示屏亮了起来，上面出现了几个红点，有快速移动的，也有一动不动的。

　　他找到代表黑泽阵的那个红点，面无表情的为自己的早有准备点了个赞。

　　——出于各种考虑，他在家里每个人的身上都植入了gps定位装置，不过这就不用告诉家里的其他人了。

　　蝙蝠侠看着地址，“东区港口?”他疑惑的侧了下头，代表黑泽阵的红点几乎与他的重叠在一起，这说明他们离的很近。

　　“哈喽哈喽！这里是小丑的直播！哈哈哈哈，刚才我是不是已经直播过了?唉，不过这不重要！”

　　不远处的电子大屏幕上猝然亮起，小丑那张脸又出现在上面，他身后的背景已经从空空荡荡的房间换成了另一个狭小的屋子。

　　蝙蝠侠眯着眼睛盯着上面陈旧的杂物，总感觉似曾相识。

　　“锵锵锵锵！”他朝旁边推开，露出身后被他挡着的少年。

　　他带着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的长发混乱的披散着，双眸紧闭，头微微仰着，双手被往后绑在椅背上，两条腿被分开绑在椅腿上，看起来早已失去意识。

　　“看看这是什么?”小丑将镜头怼在他面前，画面上，这个孩子毫无生气的样子让蝙蝠侠心里一颤，随即他意识到黑泽阵被谜语人迷晕才不到半小时，他大概率是还没醒来。

　　想来小丑也知道这一点，并且他觉得很无趣。他抓着黑泽阵的头发左手从镜头外端了一杯水泼在黑泽阵脸上。

　　被凉意和痛感惊醒的黑泽阵迷茫的睁开眼睛，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自己的处境。

　　“原来小丑的目标不是杰森而是我?”黑泽阵眼角渗出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泪水，小丑凑近他的脸，目光逡巡了一圈，似乎看出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笑了。

　　“啊哈，看看我们的小鸟。”他舌尖舔着牙，鲜红的嘴唇像要裂开一样，“看小丑叔叔发现了什么——”他的手作势要往黑泽阵的脸上摸，黑泽阵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易容！

　　作为韦恩家收养的孩子，他和迪克以及杰森都在公共场合露过面，虽然他把头发和瞳孔都换了颜色，但是一旦易容被揭开脸露出来那不妥妥完蛋吗？

　　他偏过头躲开小丑的手，看见他脸上的笑收敛了，心里惴惴。

　　“不乖的孩子。”小丑绿色的头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染的颜色，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传出来，黑泽阵被熏的眼睛和脑袋一起疼，他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小丑在旁边的桌上拿起一只注射器，对着灯光抽出里面的空气，针尖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白。

　　这时脚下的地面摇晃了一下，黑泽阵呆愣了几秒，顿时意味到自己的位置——哥谭并不是地震多发地带，而且这几天地质管理局也没有通报会有地震，结合他所处的狭小空间的分布，他们现在应该是在船上。

　　黑泽阵被绑在椅背后的手不断扭动着，试图摸到自己放在袖子里的刀片或者细铁丝来割断绳索。但是他心里一沉，不但没有摸到他的那些小工具，而且这个绳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黑泽阵越挣扎，它反而收缩的越紧，最后更是死死的将他的手腕缠住，勒出一条条血痕。

　　他放弃了这个想法，看着拿着注射器在船舱里走来走去的人缓缓吐出一口气。他面前的摄像头仍然在工作，但是离他有一些距离，这个椅子是被焊在舱里的，他也不能站起来用这个椅子做武器攻击小丑。

　　庆幸的是小丑在他偏过头以后好像放弃了揭开他面具的想法，不幸的是他好像因此把小丑激怒了。

　　黑泽阵闭了闭眼，他相信蝙蝠侠会注意到这里的，但是在他来之前，他得拖延时间。

　　“小丑，你什么时候逃出阿卡姆精神病院的?”他问道，小丑被他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他笑嘻嘻的回答:“逃?”

　　“nononono。”他伸出食指做出否认的姿态，“对于小丑，没有哪里是不可以去的，阿卡姆很好，只是里面太无聊了——”他转过头整个人贴在摄像头上，声音甜腻:“我疯狂的想念着你，我的小蝙蝠～”

　　黑泽阵不忍直视的错开眼睛，他竟然有种小丑是蝙蝠侠的疯狂追求者的即视感。小丑不以为意的开始哼不成调的小曲，

　　“whokilledcockrobin?

　　i,saidthesparrow,

　　withmybowandarrow,

　　ikilledcockrobin.

　　whosawhimdie?

　　……”

　　黑泽阵被他唱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而且歌词里的“robin”总让他感觉意有所指——罗宾，知更鸟。

　　更是蝙蝠侠的助手。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要被小丑拙劣的伎俩吓得瑟瑟发抖。

　　小丑的歌声还在继续，黑泽阵打断了他，“我听说你的本名是杰克（jack），所以这就是你自称小丑（joker）的原因吗？”

　　小丑停了下来，他那双总是蕴藏着疯狂的眼睛静静的凝视了他良久，久到黑泽阵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或者激怒了他，小丑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噢……可怜的杰克，他本来想成为一名喜剧演员，但是没有人欣赏他的joke。”他做出咏叹调似的姿态，“他甚至没有钱来照顾自己怀孕的妻子，他答应了两个罪犯进入化工厂，却得知自己的妻子死于热奶器漏电，可怜的杰克被逼着继续犯罪，这时候勇敢的蝙蝠侠出来制止了这一切——”

　　“但是可怜的小杰克却掉进了化学池里——”他手舞足蹈的摇摆着，最后猛然凑近黑泽阵，“——然后小丑就出生啦！哈哈哈哈！”黑泽阵没有被他癫狂的姿态吓到，却被他尖利的笑声震到了耳朵，他很想揉揉自己被刺痛的耳朵，但是根本动不了。

　　他不知道小丑说的是真是假，他总是做出这样的姿态来迷惑敌人。

　　“噢，总有人怀疑可怜的小杰克。”小丑拉长了腔调，他拿起先前扔下的注射器，闲庭信步的走近黑泽阵往他胳膊上一扎——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黑泽阵冷静的问道，一般来说，小丑心情好的时候是有问必答的，当然，他回答完以后他的人质可能就要去见阿努比斯了。

　　小丑嬉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你猜?”不等黑泽阵说话，他就揭露了谜底:“当然是亲爱的乔纳森最新研发的恐惧毒气的液化版啦！”他退后一步，将手中空掉的注射器随手扔在地上，歪着头欣赏黑泽阵的表情。

　　乔纳森.克莱恩，代号稻草人，哥谭著名反派，他喜欢看见对手恐惧的样子，他研制的“恐惧毒气”可以让人看见自己最害怕的东西，并且无孔不入。

　　小丑退后一步，将手中空掉的注射器随手扔在地上，歪着头欣赏黑泽阵的表情。

　　但是他预料之中的黑泽阵恐惧的表情并没有出现。这个十三岁的孩子镇定极了，他甚至朝小丑露出一个微笑，“稻草人最新的恐惧毒气?那我还真是荣幸。”

　　“……啊哈，这可真是……”小丑睁大眼睛，在他的预想中，这个时候恐惧毒气已经发挥作用了，而在恐惧毒气的作用下，黑泽阵将看到自己最害怕的事情——比如蝙蝠侠身边的那只鸟儿的陨落?

　　但是事情出现了意外。

　　他非常惊喜，这种意料之外的发展让他的血液都微微发热起来。

　　“这可真是惊喜。”他低声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黑泽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嘴角有些抽搐。

　　“砰！”

　　船舱的门被暴力打开，门外露出蝙蝠侠黑色披风的一角。

　　“噢，我可怜的小鸟，我们的这次交谈会得到此为止了。”小丑遗憾的看了黑泽阵一眼，并没有反抗，他甚至主动走到蝙蝠侠面前，“嘿，我亲爱的小蝙蝠来接我了～”他对蝙蝠侠的语气一向如此，甜腻的像是在发情，怪不得哈莉.奎茵总是怀疑蝙蝠侠是他们中间的小三，但是他对蝙蝠侠出手时又向来狠辣不留情面。

　　蝙蝠侠将正在运行的摄像头关掉，从腰带里摸出一副特制手铐将他拷上，然后将绑着黑泽阵的绳子割断。看着他软软的瘫倒在地，蝙蝠侠蹲下身看着他被汗打湿的头发，意识到黑泽阵并不是没有被恐惧毒气感染，只是因为不明原因他的发作时间被延迟了而已。

　　“蝙蝠……侠……”黑泽阵双眼失去焦距，他感觉眼前一片模糊，他想喊布鲁斯，但是又怕暴露他们的身份，声音嘶哑。

　　蝙蝠侠单手把他抱起来，顺手给了小丑一手刀将他敲晕，扛在肩上，就这么出了这个破旧低矮的船舱。

　　迎面而来的是一片深蓝，小丑将船停在了港口，这里大大小小的停着几十艘船，大的小的，渔船渡轮，它们占领了这片海域。

　　蝙蝠侠走下船舷，将小丑扔在蝙蝠车后面，从腰带里摸出恐惧毒气的解毒剂给黑泽阵打了一针，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稻草人的赌气每次见面都在更新，对付它的解毒剂也要时刻准备更新，这一点让蝙蝠家的人都十分心累。

　　“半小时后我把小丑送回阿卡姆，准备配制新版解毒剂。”他按着耳麦说道，“哥谭其他地方情况如何?”

　　“这里是罗宾，已清理掉所有布置在哥谭小学的炸弹。”杰森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根据调查，哥谭其他地方没有炸弹。”夜翼跟着补充，“卡尔没事吧？”杰森忍不住问道，他没有时间看小丑的视频，一心一意的解决炸弹去了，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卡尔被注射了新版恐惧毒气。”蝙蝠侠声音停了一下，然后毫无异常的接着说下去，“我会研制出新的解毒药剂。”他看着闭着眼睛一个劲儿流泪的黑泽阵，对方始终闭着嘴一个字不肯说，他有些担心黑泽阵会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而且，这次小丑的事情解决的过于顺利了，蝙蝠侠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他很怕小丑在酝酿什么新的阴谋。

　　【这章写的我好卡啊，删删减减的都不是很满意，小丑这个男人真是难写啊。还有这个错别字识别，总是想把黑泽阵改名成黑泽真或者黑泽正。】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琴酒不干了【主名柯】更新，第18章 恐惧毒气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