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沿着螺旋隧道往下走。
我小声喊:“胖子,胖子。”
胖子慢慢地动了一下。
“什么情况?我们怎么坐上车了?”卂渎妏敩
我也想不出别的可能性,“可能是那个——搞到的吧?”
胖子沉默了,仿佛还没有从昏迷中缓过来。
许久之后,他才用力撇过头,凑近我的耳朵低声问:“你说,那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那家伙被扭曲地捆着锁在那个大箱子里的样子再次在脑海中浮现,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只知道,他不可能是我们这种人类。”
胖子开始列举种种可能:“外星人?克隆人?小哥的双胞胎兄弟变成了怪物?”
“啊——等等!”我突然想起了秦岭大山里埋着的那棵青铜神树,想起了“老痒”……
我用力晃他,“喂,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那个老痒?”
之前在那块巨大的陨玉下面等闷油瓶出来的时候,我给胖子讲去秦岭找青铜神树的事,他后来一直怪我为什么不叫上他,说如果是他在那棵神树跟前,准能“具象化”出一卡车金条。
我说:“如果小哥也去过那里,那他在那里具象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你也说了,那个假的‘老痒’,一直都当他自己是真的老痒。那个……嘛,倒是知道他不是小哥。”
“是啊,还有,他和小哥应该认识,而且小哥似乎也还记得他,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带他出去。”
我们嘀咕了半天,也没嘀咕出个所以然来。车子突然停下了。然后就有人揭开了蒙着眼睛的布,直接拿手电筒照我。我本能地闭起眼睛,扭头躲过那束光,“喂!你干什么啊!”
对方问我:“你是吴邪?”
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和胖子坐在一辆小皮卡的车斗里,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工装连体衣,个子很高,整个人显得很结实,估摸着能一巴掌扇死两个我。她的眉毛眼睛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眼熟,可我死活想不起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她也不给我们解开绳索,只是摸出一根烟来,自己点上,重重地抽几口。
胖子怒问:“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们?我跟你说我们有个厉害的哥们,就在附近,你敢欺负我们,当心他把你揍得你姥姥都认不出你!”
那女人也不理他,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转头问我:“阿宁死的时候,疼么?”
我一时失语。
这女人看着眼熟,当然是因为她和阿宁有三四分相似。
我说不出话来,她也不催我,只是静静地在那里等。其实关于阿宁的死,我已经在给裘德考的邮件里详细说过。这女人既然这样问我,说明她应该也看过那封邮件了。我认真地想了一遍,然后说:“一开始应该是疼的,但是没有疼多久,后面也就不疼了。”
那女人点点头。
我补充:“我本来想把她带到西王母宫去的,但是——”
那女人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再说下去,然后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在考察队发回来的照片里看到一个人,你现在和他还有联系吗?”
她说着掏出一张照片。
我以为那会是用阿宁队伍里的人拍的数码照片冲洗出来的,却没想到是一张黑白照。拍照的地点是一个巨大的欧式会议室。长桌后方的墙上,挂着一张德国纳粹的卐字旗。我的视线第一时间自动模糊了其余的所有人,直接落在了长桌一侧的一个人脸上。
那竟然是闷油瓶。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是闷油瓶没错。他穿着一身华贵的藏袍,坐在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中间。梳着几百根小辫子的非洲女人,头戴小白帽的中东男人,脑袋旁边挂着两根粗辫子的印第安老人……坐在长桌正中间穿着笔挺军装的白人男子,在这群人当中显得特别突兀。
胖子大叫起来,“这——是小哥?可是——可是——小哥怎么会——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
那女人说:“照片上不是写着么?1935年,11月6日,柏林。”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邪瓶]逆命更新,第 14 章 照片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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