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我似乎在哪见过你……”
他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思索，声音不大但还是让前排的不少学生回过头来看他。
斯莱特林学生不易察觉地打量着他，不时和周围人讨论着什么。格兰芬多的则直接多了，直接询问着旁边的同学他是谁。
卡尔漫不经心地偏了偏脑袋，沉吟着很是正经地回答。
“可能是餐厅，教授。我每天都能在那看见你……至少两次”
潘西笑了一下，和旁边的女伴小声说着什么。而那些好奇的学生也发出了星星点点的笑声，似乎觉得他还挺幽默。
但这说辞让穆迪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卡尔，紧接着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讲桌后面，敲了敲桌子，严肃又古板地催促他。
“问题答案。”
“钻心咒以及阿瓦达索命咒，教授。”卡尔缓声说出这两个咒语。
而在这样的咒语面前，学生们原本懒散调笑的表情也不自觉地收敛起来。
卡尔注意到他在提起钻心咒时，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脸色苍白地把手从桌面上放了下去。
而他有这样的举动卡尔毫不意外。德拉科在几年前给他准备的那些资料里就有一对被钻心咒折磨到失去神志的夫妇，他们姓隆巴顿。
现在住在圣芒戈五楼。
那里是黑魔法后遗症最严重的地方，住在那里的人生不如死，或者说，他们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生不如死。
“是的。”穆迪招了招手让卡尔坐下，他拄着拐杖看着底下的学生。
注意着他们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
“这些咒语哪一个拿出来都会让你们轻易地在阿兹卡班呆到死。”
穆迪冷硬的声音刺动了不少人的神经，但有几个斯莱特林学生们冷眼看着他，神情很是厌恶他。
穆迪他知道原因，却也不在乎这些。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底下这些学生里，他们中的一部分。这些人的家人是他亲手送进那个鬼地方的，甚至不止一个。
“那么温德兰特先生，你觉得未成年能使用这些咒语吗？”
穆迪再一次将矛头指向了卡尔。
卡尔抬眼看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接着他就很成实地摇摇头。
“我想不行教授，咒语需要与之匹配的魔力来发挥作用，现在的我们恐怕发挥不了它的十分之一。而且，意志力不坚定的，容易被这些咒语弄坏脑子。”
他说完这些，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而穆迪笑了一下，就像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气息滚动的声音。
“你很了解这些。”
这个时候这种针对已经可以明眼看出来了，卡尔不得不重新站起来。
“这些都是图书馆能看见的，教授，我想我绝对不是这个教室了唯一知道的。”
这种明目张胆的针对是在挑战某些人的底线，尤其是针对的对象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德拉科不耐烦地用指尖轻轻敲击书页，柔软的金发有几缕散落在眼前，他看着讲台的眼神晦涩。
当穆迪和德拉科对视上的时候，德拉科没有丝毫退让的打算。
这让穆迪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滑稽的事情，咧了咧嘴角眼神古怪。
“是吗……我想我都快忘记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有这么神奇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已经准备接下来给所有人演示夺魂咒，钻心剜骨咒以及阿瓦达索命咒的区别。
就对着那群玻璃瓶里禁锢的小昆虫。
这个过程不是特别美好，至少对于隆巴顿是这样的。
听说，他父母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亲眼看着他们被送去圣芒戈。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生恐惧了。
哈利趁着没人注意他，偷偷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他的膝盖实在是太疼了。
刚刚穆迪拿他做夺魂咒示范的时候，他差点被控制着从桌子上栽下来扭断自己的脖子。
万幸的是，栽下来的时候他选择了跪在地上，而不是拿脸去缓冲。
但他现在只能揉揉膝盖，还要装作一脸坚强无事的模样。
罗恩似乎看出来他有点疼，于是小声让他往后站一点。待会穆迪看不见他，不至于拉着他再出来做示范。
哈利沉默了一会觉得他说的对，于是往罗恩身后退了一点。
教室里静悄悄的。
穆迪要求他们靠近自己，注意观察他的每一句咒语，动作以及各处细节。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穆迪身上的时候，这个教室静的连窗外的风声都能听见。
他们等待着他接下来的示范。
穆迪长着的奇怪红色大鼻头对着这些可怜的小东西，眼底没有一丝怜悯。他挑挑拣拣，最后从一堆瓶子里挑出一只装着蜘蛛的。
然后就这样打开了瓶口。
从玻璃瓶里释放的蜘蛛只是迟疑了一秒就开始在桌面飞快地爬动逃窜，似乎预感到了待会发生的可怕事情。
而穆迪在它刚好爬到桌面中央的的时候，对它低声却飞快地念出了咒语。
“钻心剜骨！”
蜘蛛就像被烈火燎伤了四肢，疯狂颤抖着蜷成一团。
这是罗恩第一次听见蜘蛛的尖叫声，他咽了咽口水脸色发白。
窒息的感觉通过映入眼帘的画面，在每个人的脑海里生成冰冷的恐惧。
有个女生尖叫着喊他停下来。
等罗恩手脚冰凉地回过头去查看，这才发现那个女生是赫敏。
然而赫敏此刻死死盯着纳威，她咬着嘴唇请求穆迪停止施咒。
纳威看起来恐惧极了，眼泪不自觉地从他的眼眶坠落，而他只能无助地发着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
咒语停下了。
穆迪抬眼看了看纳威，没有任何表情。而在众人从刚刚压抑的情绪里缓和下来的时候。
魔杖再次抬起，一道耀眼的绿光迅速划过众人的视野击中那只颤颤巍巍的蜘蛛。
咒语带来的冲击力掀翻了蜘蛛，带着它在桌面上滑行了一段停在了罗恩的眼前。
死去的蜘蛛。
罗恩捂着嘴偏过头一下子吐了出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而穆迪只是看了看吐的天翻地覆的罗恩，让哈利把他带到教室后面休息一会。
哈利和赫敏扶着罗恩让他坐在教室最后，卡尔他们就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
哈利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卡尔他们刚刚甚至没有过去看教授上课。
“卡尔，你不去看一看吗？”
哈利脸色难看，一边给奄奄一息的罗恩拍背缓解他的难受，一边和卡尔搭起话来。
卡尔听见哈利的搭话，想说些什么。然而德拉科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捏着卡尔的下巴转向自己凶巴巴地教训他。
“不许和他说话……”
卡尔拍开他的手，似笑非笑地开口。
“得了吧，德拉科。你和那群女孩子讲话的时候我可没有掐着你的脸让你离她们远一点。”
哈利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模样，表情麻木。他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要找马尔福在场的时候和卡尔说话。
他们是一对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卡尔和德拉科正在争论着波特和那群女生的可比性。
而此时卡尔敏感地察觉到了一道视线。他看向视线来源，学生们围着讲桌七嘴八舌地讨论。
而穆迪站在那，眼神森冷地盯着他看。
“他为什么那么看我。”卡尔目不斜视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开口却是问起了德拉科。
“你该思考一下你哪里惹到他了……”德拉科眼睫微颤，表情很是不耐烦。
而卡尔听到德拉科说的风凉话动了动嘴唇，有些嘲讽地转而看向他。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因为我坐在你旁边被殃及池鱼了呢。”
对此，德拉科的回应是安静合上课本。
“哦……或许是。”
他理直气壮地用食指点了点书的封面，在穆迪堪称监视的目光下对着卡尔勾唇一笑。
“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赶快对疤头说完吧……我想待会我们就没有时间了。”
卡尔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而哈利在听到马尔福评价自己是格兰芬多的臭大粪的时候就已经怒火中烧了。
于是他狠狠反驳了马尔福。评价他就像是斯莱特林的臭鼬，每天趾高气昂地指使卡尔做事。
这话说的在理，卡尔很赞同哈利对德拉科客观评价。
而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扯着嘴角嘲笑他和他的朋友看只死蜘蛛都能吓尿了裤子。
罗恩的脸蓦地由白转红，恶狠狠地瞪着德拉科一时之间却找不到话去反驳他。
他可不想大声宣布自己可没尿裤子呢！
赫敏一直很安静地不参与，直到马尔福开始出言讽刺他们。
“哦……那也比一直躲在教室后面连看都不敢看来的强。”
卡尔挑了挑眉毛，觉得自己也被冒犯了。话说他们吵架为什么非要扯上他。
于是他看了一眼赫敏，赫敏接收到了什么眨巴着眼睛脸色泛红却诡异地理直气壮。
“卡尔不算。”
德拉科被气笑了，他不再搭理格兰芬多的傻瓜们。
“收拾好你的东西，这里已经学不到什么了。”
哈利愣了一下，看向自己围在教室前面的同学。实际上他们已经开始用穆迪装在玻璃瓶里的昆虫来练习咒语了。
他想开口讽刺马尔福根本只是想逃课罢了。然而，回过头只有赫敏想看个傻瓜一样看着他。
“他们已经走了。”
穆迪看着他们离开教室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阴森地从怀里掏出酒瓶往嘴里倒了不少。m.xündüxs.ċö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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