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被她气到了:“你未免也太小心了吧,我这不把房契地契要来了吗?”
林清芮又纠结道:“谁知道他们哪天才搬呢?”
林清伟他娘也顾不得儿子了,站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林清芮,你别太过分!”
“您看看......”林清芮委屈巴巴地看向李老四,“这我怎么敢掏钱啊?”
李老四干脆送佛送到西,踢了林清伟一脚,说道:“既然房子已经抵押给我了,还不快滚!”
他话音一落,按着林清伟的两人立即松了手,林清伟点头哈腰道:“我这就搬到老房子里去,马上给你们腾地方。”
林清伟他娘哭喊道:“林丫头,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大过年的,你就这么把我们赶出去,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林清芮身后的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她知道流言有时候能带来无数麻烦,不就是卖惨吗,她也会!
“二伯母,您可不能这么说啊,当初我爷爷病重的时候,你们不是为了十两银子,就把我们一家赶出去了吗,我奶奶和我父亲那时候二话不说就搬走了。
再说了刚才您说要我救救堂哥,我才同意花这么多钱买下这宅子的,怎么又成了我要你们的命呢?那我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害人啊?您不把话说清楚,我都不敢出钱了。”
林清芮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着说着,还真掉了几滴眼泪,于是后面的风头又转变成指责她二伯母了。
林清伟他娘只能赔笑道:“这钱就当我们跟你借的,以后我们慢慢还就是了,何必这么绝情呢?”
林清芮都有些无语了,果然人无耻起来,是根本讲不通道理的。
小喜也听不下去了,骂道:“你儿子这副德行,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钱,要是又去赌怎么办?”
林清伟他娘见说话的人是小喜,只好又将声音放低,说道:“还得起的,我们一定还的!”
李老四已经听不下去了,对手下说道:“把他们的东西全扔出去,大门直接锁了,他们要是敢再回来这里,见到一次打一次!”然后看向林清芮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如何?”
林清伟满意的笑了,说道:“您做事我当然放心了。”
李老四来之前也没想到还要兼顾搬家的工作,但是现在见她松口愿意给钱了,便催促手下动作再麻利一些。
林清伟母子见到自家的东西全被扔到大门口,听到锅碗瓢盆破碎的声音,心疼得只能哀求他们:“我们自己搬我们自己搬!”
林清芮只当没听见,现在不狠下心,他们母子是永远不会搬离这个宅子的。她正想着,突然听到屋里传来哭泣的声音,然后又听到李老四的一个手下疑惑道:“柜子里怎么躲着一个小孩?”
“帆儿,你快出来,别让他们伤到你!”林清伟他娘边屋里跑,边喊道。
看见她护着一个脸色苍白小男孩走出来,林清芮有些吃惊,她一直以为帆儿不出现是被林清伟母子藏起来了,但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便猜到是帆儿自己躲起来不愿意见人的。
现在院子里,门口到处都是人,帆儿吓得把头埋在他奶奶怀里,完全不敢看人。
林清伟家的东西本来就被他卖得所剩无几,李老四一伙很快便把东西搬空了,然后还不忘记将他们祖孙三人推攘了出去。
李老四亲自将大门落了锁,然后对林清芮笑道:“还是去你家取钱吗?”
林清芮虽然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心说还好吴枫昨日将钱送来及时,微微一笑道:“是呀,劳烦您又要跟我跑一趟了。”
走之前她从身上掏出一块糖来,走到一直在抽泣的小男孩身旁,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帆儿是吧,别哭了,我这儿有糖你吃吗?”
林清伟他娘骂道:“走开,你别来装好人!”
帆儿听到有糖,露出一只眼睛看了林清芮一眼,但是见到他奶奶的态度,不敢伸手去拿。
林清芮不理她二伯母,将糖塞到帆儿手里,这才领着李老四一伙人走了。
林清伟母子见四合院里是进不去了,只好哀求围观的人群帮他们把东西搬到原来住的老房子里去,谁知他们才开口,村民们便一哄而散,只剩一个还在看热闹的小喜,反应过来后,立马也跑回家去了。
林清伟他娘只好边骂骂咧咧的,边蹲下来收拾一地狼藉的东西。
几人走在村里的下路上,李老四看着林清芮,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小丫头,你有什么发财之道能和我说说不?”第一次见面时她们祖孙俩明明还在落魄地卖鸡蛋,转眼她突然就能随意掏出这么多银子来,实在不由得他不好奇。
林清芮心想我说是被容嬷嬷扎了换来的银子,你信么?
她干笑两声道:“您说笑了,我发什么财,这点钱都是我们祖孙几代辛辛苦苦攒的,要不是这宅子是我奶奶的一块心病,我们哪舍得一次全花了。把钱给了您后,我们家都要吃糠咽菜了呢。”
李老四也就试探一下,见她不肯说,也不继续追问了,反正能拿到钱就好。
念在李老四把事情做得漂亮的份上,林清芮这次将他请了进屋去,还给他泡了杯茶,说道:“您稍等。”然后就去卧房拿银子去了。
翠云听到外面有动静,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林清芮安抚道:“没事的,你放心躺着。”然后从床底下拖出昨天吴枫送来的箱子,见到里面有零有整,银票和银子都有。想到以后自己换钱也麻烦,便拿了两张银票,凑够一百五十两拿给李老四。
李老四拿过银票核对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小丫头虽然奸猾,但是给钱倒是挺干脆的,若是以后林清伟敢来跟你耍无赖,你尽管来尹桥镇找我,我替你收拾他!”
林清芮笑道:“您的话我可记住啦。”
两人正聊着,林老太太回来了,认出李老四后吓了一跳,惊慌之下,将林清芮拉到自己身后,说道:“这位大爷,若是我孙女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冲着我来,她人小不懂事,您别和她计较。”
李老四笑道:“老太太,您误会了,您孙女可是办了一件大事,您听了准高兴,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一招手,手下便跟着他鱼贯而出,瞬间从小茅屋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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