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那鬼面具后面到底是何等模样，居然能说出这般不顾礼法的话语来。
江湖草莽，果真是摆不上台面的东西，他们莫不是觉得商家能忍得下那般奇耻大辱，会将自己的女儿再一次送到北魏去不成？
“怎么，可是我的话略显唐突？”
瞧着众人那隐晦的神色，冥海无崖笑看过去，锋利的眸光倏地转向不远处的王枕。
“驸马，你是否觉得我所求唐突？”
原本便紧张的气氛因着他这句话更是飙到了极致，就连眯着眼睛假寐的商亦览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自打商家家主朝议杀人称病后，他便被赶鸭子上架应时点卯，除了向皇室表明态度之外，还要默默地监视百官奏议，免得那些脑子拎不清的人开始自误。
他虽然位卑，可因着商家的缘故倒也不会言轻，虽然站在最后面，可就像是天生的聚光点一般，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忽略。
譬如现在，当他睁开眼眸的那一刻，周边几人已经默默地朝着不远处的冥海无崖望去，想要瞧一瞧最后该如何收尾。
王枕唇角紧紧抿起来，原本栉风沐雨般的气质瞬间变得满目冷厉，声音也是中气十足。
“唐突与否，你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他本就是如玉公子，鲜少与人这般意气相争，然而冥海无崖的话语完全敲打在他的心里，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当年的事情。
他对商雪羡的重视未必都是因为情爱，更多的是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与愧疚，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
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提及。
“只可惜南陈的国力没有驸马的言辞来的硬朗。”
冥海无崖的声音登时冷淡下来，那原本戏谑的笑容似乎也一点点收敛。
“胜败乃兵家常事，北魏不是也没能守得住自己的疆土吗？否则哪会给南陈喘息的机会？”
王枕的话语可谓针锋相对，好似压根就没有要促成联盟的想法，坐在龙椅上的帝王笑得像是弥勒佛似的，那眯着的眼眸若不细瞧，会以为他已经昏睡过去。
“希望驸马的能耐能配得上你的这张利嘴。”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一趟朝会没能谈拢联盟的事情，只是南陈皇室却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将这雪球扔给了商家。
帝王的原话被商亦览一字不差地转述给商青寒，却见后者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起来。
“国礼相迎的婚嫁，南陈皇室又如何能放任不管？他而今也不过是希望我们拒绝罢了。”
商青寒眯起了眼眸，若说南陈皇室之前只是将商家女当成一枚弃子，死活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可一个被北魏帝王重视的商家女，却成了哽在嗓子眼的利刃，让他们不得不除之后快。
他今日若是点头应诺了此事，那么南陈皇室怕是要拼一个鱼死网破，也要让商家伤筋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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