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谢你前辈十八代……文人出身的他只想将三字国骂将老头对号入座，却舌头发麻，已经虚弱到张不开口。
老头摸着下巴，用莫测完全能听到的声音絮絮叨叨：
“你是不是担心被我搜刮干净？哈哈哈哈……不用担心，这些东西我大部分都有！我只收集自己没有的…放松…放松哈！”
“没骗你，我说的是真的！契约物品虽然来钱快，但是接触那些流亡契约者很危险…我的原则是安全第一，明白吗？安全第一！只有小心翼翼才能让自己活得更久…”
“而且我是一名骗子！骗术是艺术…掳走东西相当于抢劫，抢劫只是简单和暴力，太没有格调了…”
手上继续翻找，嘴上继续磨叨：
“手枪…惩罚者制式手枪，你们怎么都喜欢携带这种暴力的破玩意?唉…官方制式的手枪不好出手！”
“咦，竟然是契约物品手枪！里面有颗气爆子弹！我滴乖乖…这东西你都有？太暴力了，太暴力了…”
“我靠！橙级符源之语，延伸……小兄弟，你真让我吃惊，你竟然有这么多装备！这么多东西总价要超过上百金元了，你是不是富二代？”
“唔…仓库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怎么又有两个通讯，你都在和谁联系?工作证，身份卡…莫测…莫测是个不错的名字…手雷、冲锋枪、子弹…这些垃圾没用，哇哈哈哈哈，好多金元啊…发财了！”
“存折！这里面有多少钱？我要是戴上你这面具，假扮成你去银行取款，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算了，我只是补偿损失，我只要三十金元！”
“其实…最值钱的是这辆汽汽车不好卖啊，弄丢了这辆车，估计佩里家会委托你们追查到底…头疼…”
“对了小兄弟，不…莫测!你发没发现，其实今天你的失败就源于这辆汽车！你大可以将我控制到在原地，等你队友们来支援，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你太小看我了…嘿嘿嘿，你借车其实根本没必要，我早就看穿你的心思了……你是不是看上佩里家那位大小姐了？人家长得那么俊，又是富豪…啧啧啧，你男人的表现欲爆棚了是不是？通过借车又能去还车，再增加一次和佩里小姐见面的机会…”
“哎…年轻人啊，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看，这不就吃亏了么…”
“……不能废话了，动作得快点儿…你们那个灵偶的灵就在电线上，一直在看着我们。”
………
监察署，三楼。
双手紧贴金属圆盘的小白面无表情，专心致志，旁边坐着的卡莱尔则是一脸紧张。
早些时候，莫测通过通讯通知卡莱尔有案件发生，让她安排灵偶注视自己。
“莫测怎么样了？”
“离监察署还有多远？”
“不是说开车押送罪犯回来了么？”
卡莱尔不时询问。
小白恍若未闻，并不回答卡莱尔…
不回答，就说明基本没什么问题…卡莱尔虽然得不到答案，但还是渐渐放松下来。
忽然，小白脸上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灵偶忽然转头，用瞳色颇淡的眼睛看向卡莱尔，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轻启：
“坏人被控制住…”
卡莱尔微微错愕，旋即放下心来：“那就好…那说明莫测已经彻底稳住了局势。”
小白双眼紧紧盯着卡莱尔，纹丝不动，如同石像…
“怎么？”卡莱尔不解，旋即又紧张问道：“难道莫测还有危险？”
小白摇头，思考了几秒钟，又重复了一遍：
“坏人倒在地上。”
“呼…没危险就好!那说明没事了…”卡莱尔长吁一口气：“莫测果然厉害，即使在休息日遭遇案件，也能顺利解决…真看不出来，他有这么强!”
“谨慎起见，你再确认一下，莫测有没有生命危险？”
小白回头，符源滚动，包裹住金属圆盘“天眼”的橙色光芒愈发强横，只几秒钟之后，她再次摇头…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卡莱尔彻底放下心来。
……
老骗子…尼玛！
我像条死狗一样被人舔包了……
罗迪尼亚大陆首次翻船！
大概两分钟后，重新恢复身体控制权的莫测无比懊恼，飞快检查一遍身体，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还活着！没有外伤！
对方没撒谎，果然没对自己动手……
环顾四周…老头已经无影无踪。
汽车还在，车门仍然保持着打开的样子…
手枪和气爆子弹还在，各种契约物品也还都在，仓库，面具，坚韧，隐匿，盾牌，身份卡和工作证……
仓库里面的十八金元现金没了！
莫测再次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人没事儿，最值钱的汽车没事儿，契约物品也没事儿，单单所有的现金被洗劫一空！
这老头……这是什么诡异操作？
咦……口袋里面有张纸条，是用自己的钢笔写的，上面赫然一排龙飞凤舞的破字：
“这是一张欠条…你还欠我十二金元，请牢记！”
尼玛……莫测哭笑不得。
为什么没被掳走契约物品？随便哪样都值十几到几十金元…难道真是那老头所说的，只让我补偿三十金元的损失…
这尼玛什么脑回路啊…
老骗子…是你欠我十八金元外加十银元才对！
环顾周围，依旧有远远围观的人…
莫测起身，对离的最近的一名女人问道：“那老头去哪儿啦？”
女人战战兢兢，伸手值了一个方向。
街道……
这是掳走我的钱后，大摇大摆的从街道离开？
这尼玛去哪找？
随便钻进个胡同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老头…我现在追不追的上另说，恐怕就算能追上，能不能拿下他都难说…需要队友帮忙！
小白应该能监控他…额，不对，小白上次就把他跟丢了，他似乎有逃脱灵偶监控的办法…这尼玛…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老头不简单…绝不是普通的白级契约者，自从穿越以来，我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简直….莫测感觉自己身为契约者的尊严被狠狠地践踏了。
“疾病”…这个符源之语没听说过，效果真是恶心人!而且，这绝不是老头唯一的契约物品，他藏货很多，根据他自言自语说出的信息推断，他似乎在收集没有的契约物品…还有人兴趣是这个？奇葩…
他那藏契约物品的地方…真是标新立异，这老头贪财又傲娇，说补偿三十金元，竟然真的只要三十金元，他似乎贪财却不是真的缺钱，有点类似盗亦有道，以骗术自得……性格很矛盾啊！
很狡猾，很难对付…老头难对付的地方不在于武力，而是套路，从我入局打乱他“碰瓷”的举动开始，他就已经转移目标了，早就计划算计我。
…在车上一点反抗的痕迹都没有，奥斯卡级别的伪装和演技…他说不愿意和其他契约者接触，也不愿意参与地下的契约物品交易…很谨慎啊。
又狡猾又谨慎……尼玛，这不是我对自己的要求么？莫测忽然间有种遇到人生导师的错觉，竟然有种想要尽快遇到对方，在下一轮相遇中一较长短的冲动。
只能先问问小白了…莫测刚要扣动机械手表，忽然两名治安员挤进人群，冲着莫测大声警告：
“别动！动我就开枪了！”
莫测错愕…抬头打量，两名中年治安员，同时双手持枪瞄准自己，正神色警惕的一步步靠近。
“我是监察署的…”莫测无语，解释。
“刚才有位老人报案，你冒充监察员进行抢劫…”一名治安员喝到：“别动，第一次警告！”
老人报案……莫测皱眉：“我口袋里有工作证。”
“别动！第二次警告！”另一名监察员喝到：“报案人称你有伪造的监察员证件！”
“已经被报案人识破了，报案人说你恼羞成怒，将他打伤，他好不容易才逃离…”
“举起手来，第三次警告就开枪了！”
尼玛，这是老头留下的彩蛋么……莫测感觉想要发疯，冲着治安员说道：“你们问问围观的人好不好，我才是受害者！”
周围围观的人顿时一阵嘈杂，七嘴八舌说道：
“对啊，这个年轻人是受害者…那老人扒了他的钱包。”
“你们被骗了…”
“那老头才是坏人…我亲看看到那老头把这个小伙子打翻在地，这小伙子都不能动了，被那老头像乌龟一样翻了过来。”
不要说的这么写实好不好，老子脸都丢光了！这要是传到监察署，我简直像罗青一样丢脸……莫测脸色很是难堪，抿了抿嘴唇。
这一打岔，老骗子早就不知道钻到哪去了……
两名治安员面面相觑，问道：“你真是…”
……
不管怎么样，莫测还是庆幸自己毫发无伤，“疾病”带来痛苦在醒来时已经烟消云散，摆脱了无脑的治安员，开车回监察署。
还是先看看小白又没有跟踪到老骗子…最好能确定老骗子的位置，然后再做计较。
契约者的交锋，一不小心就满盘皆输……今天就是个教训，以后必须更加谨慎，做到万无一失。
老骗子是一定要追查的，这不光是十八金元的事儿，更是关系到作为惩罚者的自尊——对于一个路边到处摆摊骗钱的人，城管局，不，监察署必须将之拿下！
回到三楼，莫测顾不得满脸血污，直达304“天眼”办公室。
卡莱尔和小白都在，小白保持着探查的姿势，金属圆盘上橙色的符源正在发出微弱光芒。
“莫测，怎么了？”卡莱尔被莫测的狼狈吓了一跳，惊讶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目标逃了…我没受伤！”莫测咽了口唾沫，长话短说。
“逃了？我的天啊！”卡莱尔张大嘴巴，转头看向小白：“小白说……你已经稳住了局势，牢牢控制住对方！”
牢牢控制对方？额…说的是在车里时吗？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好丢脸啊!莫测沉默两秒钟，尴尬却又诚实坦言：
“遇到一个道行高深的对手…一不小心就被他逃了。”
卡莱尔惊魂甫定，手拍胸口：
“你没受伤吧…没受伤就好！”
“能从你手里逃走的人，肯定是很强的…没关系，你下次一定能将他抓获。”
这是安慰吗？只是，让人心里很没底啊，有点立flag的感觉……莫测问道：“小白，你在追踪那个人吗？”
小白转头，淡色的瞳孔注视莫测，制式的监察署制服套在瘦弱的身体上显得肥大，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他忽然消失了…”
果然，又失败了…莫测眉头皱起，老头肯定有逃过灵偶控制的办法，两次相同的结果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那老头好像说过，他似乎能察觉灵偶的监控…能察觉，说明他应该有什么办法屏蔽掉灵偶这种如同“监控”一般的注视。
麻烦了…连对方人都找不到。
“逃脱灵偶的监视，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克莱尔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小白，问道：
“你看到了这个过程？怎么没告诉我……刚才你一直在注视什么？”
小白指了指莫测：“在看他。”
在看我一直被虐的视频么……莫测用商量的口气说道：“对于这个人，如果以后看到了，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好吗？”
小白面无表情，颔首，点头。
“能逃过天眼追查的契约者，的确值得关注…”卡莱尔总结了一句。
莫测：“我会继续调查这个人的。”
“嗯，我相信你！”卡莱尔：“既然告一段落，我就回前台了。”
……304只剩下两人。
莫测继续追问更多细节：“小白，能确定那个人是白级契约者嘛？”
“嗯！”小白颔首。
“你为什么追踪不到他？我是说…你知道原因吗？”
“他有隐匿…”
隐匿……这是什么意思？猫叔说过，灵偶探查并不是简单通过视觉，而是以一种超越人类感官的方式观察现实世界，所以…当隐匿开启之后，灵偶就会形成盲区，原来是这样…那么说即使我在外面使用隐匿，也会有类似的效果。
老头说过，他的确有隐匿。
......
先更后改错字。
这种程度应该不算虐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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