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许云阳却觉得越是接地气。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是个穷官。”
“虽然这家的饭店看起来一般般，可味道还是不错的。”
“我来的三年时间中，只要是想在外面吃饭，基本都来这里。”
秦伯言有些惭愧。
许云阳却满脸的云淡风轻：“秦先生太客气了，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川菜！”
“初来彭城，正好沾沾秦先生的光，尝尝彭城的川菜有没有我那边的正宗。”
秦伯言的尴尬，被许云阳三言两句化解。
很快，饭店的服务员便将菜上齐。
和秦伯言说的一样，这家川菜特别正宗。
这也说明，秦伯言确实是经常来这里吃饭。
“小兄弟，你刚才说，初次来彭城？”
“没错。”
“对了，听说你是彭城的一把手，我刚有事请教。”
“小兄弟但说无妨！”
“我来彭城，想收一批仙草木，不知道谁家的好。”
“秦先生有没有好的推荐？”
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却让秦伯言犯了难。
“彭城确实盛产仙草木。”
“可小兄弟有所不知，所有的仙草木，全都掌握在一个叫彭凯旋的人手中。”
“就算我这个一把手，也没办法干预。”
“要找上等的仙草木，还的去求彭凯旋。”
秦伯言的话，让许云阳有些诧异。
堂堂彭城的一把手，竟然还不如一个彭城的土皇帝。
在许云阳的世界观里，只要是敢和官方作对的，全都没有好下场。
难道彭凯旋真的是手眼通天？
“这个彭凯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有什么能量，竟然能让秦先生这个官方的一把手也没办法？”
秦伯言却无奈的摇摇头。
“小兄弟，实话告诉你，我这个一把手，根本拿彭凯旋没一点办法。”
“三年前，我初来彭城，满腔的雄心壮志，就想着干一番事业。”
“可在初次调研的时候发现，彭凯旋在彭城已经盘踞多年，树大根深，势力盘根错节。”
“彭城是一处农业型的城市，发展只能依赖旅游业和农林业。”
“可我所到的地方，全都有彭凯旋的影子。”
“就拿旅游业来说，旅游公司有百分之九十是彭凯旋的。”
“导游是他的人，客运车是他的人，就连景区摆摊的，都是他的人。”
“彭凯旋的势力越大，产业越多，留给官方可腾挪的空间就越小。”
“况且，彭凯旋早就越过了官方发改，私自定价。”
“当时我就发现，彭凯旋这样的社会毒瘤，已经严重影响了彭城的发展。”
“彭城要想走出当前的困境，首先就得消灭彭凯旋这股势力。”
许云阳点点头，深以为然。
秦伯言终于找到了聆听的对象，感激之余，继续滔滔不绝。
“我当时不了解彭凯旋的情况，只凭着一腔热血，就想将彭凯旋绳之以法。”
“我的身后还有国家，还有人民，怕啥啊！”
“可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彭凯旋能在彭城经营这么多年都没出事，足以说明他不是一般人。”
秦伯言的这句话，许云阳和张春晖都极其认同。
“我让办公室起草了一份文件，想以官方的名义，彻查彭凯旋所有的产业。”
“可办公室主任一听是关于彭凯旋的事，立马吓的劝我三思。”
“他还告诉我，就算这份文件签发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相反，我还会有危险。”
许云阳惊讶的张开了嘴。
光天化日，竟敢对一把手下手。这个彭凯旋，真是狂到家了。
可自古是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
“没人帮我，我就自己起草文件，自己颁发。”
“可文件颁发之后，过去了一个月，彭城的一切照旧，没有一丝波澜。”
“我立马责问各部门的负责人，得到的回答一模一样。”
“他们已经按照文件的指示，彻查过了。”
“彭凯旋所有的公司和产业，完全合法。”
“我不是刚上班的愣头青，赤裸裸的证据摆在面前，竟然还说合法，鬼才相信。”
“我开始暗中查访，可得到的结果却是触目惊心。”卂渎妏敩
“好多年以前，彭凯旋就已经开始盯上了官方。”
“他凭借多年非法经营积攒的财富，将自己的很多亲信安排进了官方。”
“从政法到土地，从教育到医疗，全都有彭凯旋的人在里面。”
“彭凯旋的亲信占据了很多重要的岗位。”
“更重要的是，在帝都和魔都，也都有彭凯旋的势力。”
“就连当初提拔我的恩人，也在电话中劝我，说饭得一口一口吃，事也得一步一步办。”
“要是把彭城弄的乌烟瘴气，就算是他也帮不了我。”
“这时候我才明白，怪不得我想办一点事，就会遇到空前的阻力。”
“彭凯旋已经像是千年的大树，开枝散叶，根深蒂固。”
“想要砍掉这棵大树，急切之间难以完成。”
说到这里，秦伯言有些心灰意冷。
许云阳安慰道：“秦先生，不怪你。”
“不过你的恩人说的也不全对。”
“彭凯旋这样的人多活一天，就会给彭城带来巨大的损失。”
“况且，我觉得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对你动手了。”
许云阳半眯起了眼睛，高深莫测。
秦伯言略微一怔，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敢对我动手。”
“说一千道一万，我也是官方认命的一把手。”
“他们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动手。”
对于这一点，秦伯言倒是非常自信。
可许云阳的一番话，让他彻底坐不住了。
“秦先生，你也别太乐观。”
“他们就算不敢明着对你动手，难道就不会想着制造意外吗？”
“我相信，以他们的势力，想要在你身上做点文章，再简单不过了。”
秦伯言将信将疑。
许云阳继续道：“或者说，他们不敢对你下手，那你身边的人呢？”
“他们会不会拿你身边的人做文章？”
“咬中你夫人的毒蛇，名字叫黑乌。”
“据我所知，这种毒蛇，只在苗疆出没。”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夏州，秦先生有没有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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