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很脏，可是牵着我的手的女儿无比的干净。两个极度对立的行为思维在一起和谐的画面，属实很是诡异，我可能真的有些乱了，这条路是我选的，可能这一路的风雨兼程因为陌生，会有很多的不适！还是那句话，无所谓了.......一个野鬼想那么多做什么，好好的飘忽就是了.......
我的杀机，都是因为仇恨。我确定我那一刻是真心愿意淹死向婕的。她真的该死！！
冲动这个东西是不好，但是好爽.......
........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古伟吉的秘书居然还在我家等候。我们这里的风俗是下午不能拜年的。也就是说他上午就来了。
他看到我走进院子里，连忙站了起来，“方总你好！我叫孙中平。是古书籍之前的秘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完十五我也会被调去花城任职。我的老领导昨天走的时候就交待我，今天一定要给你拜年，一定要见到你。说是你会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跨省调动很麻烦，虽然对古伟吉来说不麻烦。但是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家伙，还能被古伟吉带到岭南，足以说明古伟吉对他的信任。
心腹来了，想要好消息！
老师来了，是说客！
我不知道这个计划外的变故，会不会影响全盘。但是我已经答应了陈南的老师。那我自然是要做点事的。
我皱眉，“你的老领导专门让你来给我拜年，难道就没有带什么礼物吗？”
一旁一直陪同的樊晓光似乎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方向，可以了！孙领导已经等了你一上午了，哪有你这么要礼物的！”
他的舅舅更是看傻眼了。孙中平是地级市的三把手，他不过是县里的交管局的一把手。在孙中平面前只能谨小慎微，卑躬屈膝。哪里见过我这样的一介平民，让这么大的领导干等一上午，还开口要礼物的！在他的认知里，送礼给孙中平，孙中平收了就已经足够给面子了！
孙中平微微一笑，“我去花城主管城建房管之类的，你之前要的商业用地到时候我会拿着图纸，我们一起挑选！”
我摇摇头，“礼太薄了！”
孙中平似乎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只是礼貌的笑笑，“方总，领导说了，条件你开！”
我这才点点头，“他想做事，就得敢为天下先！没有这个魄力，就别指望来之不易的筹码压在他的身上！！！”
孙中平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转告领导的！我就不打扰方总你休息了！希望很快可以和方总在花城见！”
平易近人，不卑不亢这个孙中平的处事风格倒是和蔼可亲。只是很多事情，已经很难受我控制，虽然我是想要礼物，只是前路凶险，那礼物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福气消受。
陈南有没有赤子之心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愿意做些事。一昧的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做点什么，才可以改变........
其实古伟吉这个人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的古板。所以人都看不出我想干什么，我有什么。他能看出来，不惜折节下交。他绝对是个聪明人。他窜起来得太快，最近又风头出尽。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这样子过刚易折！
但是他也很清楚利益险中求的道理，如果不是这样喧宾夺主，一石激起千层浪，锋芒毕露的直指葛家，又怎么可能得到最有良心的好官的口碑呢？
只可惜老百姓的口碑并不是上升空间的决定条件。只唯上的机制，让他很清楚，这一步走得很冒险，虽然暂时获益，但是等待他的必将是投闲置散。他投闲置散过一次，他很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上面没人给他撑腰，随时都可能去养老。
明升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过个一两年扔到一边去，或者千方百计的找你毛病，直接把你拿下。为什么？因为你破坏了规则！规则是什么，基于维护群体形象，一切都得内部处理！
他很清楚他走到这里，已经到头了。他也许真的是想要做点事。所以他不想那么快就被投闲置散。而他并没有外援，哪怕是邵家，只是因为赏识他。再说了邵家也就那位置，想要再推他也不大可能，他又不姓邵！又如此的锋芒毕露。锋芒毕露，剑走偏锋的人在那个圈子里，其实很难走远的。
他不甘心。所以他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我的计划里，可以钳制甚至威胁到某些人可以帮他。应该不是韩雨，韩雨认为他变了自然有她的道理。如果是陈南，可以预见他死后两年的事情，那他就太可怕了。或者他根本就没死.........
这些其实都不大重要。重要的是古伟吉够聪明。够聪明且有天然亲近关系的人，能帮当然要帮！
毕竟抢我的产业的又不只是邵家，向家。
每一家都有用处，每一家在我面前都得变得乐于助人........
科技改变生活。高科技大概是唯一可以突破壁垒的利器........
孙中平走到门口，樊晓光舅舅跟了上去，“孙书记，您还没吃饭呢，我已经在附近的一家农家乐安排点本地的土菜.........”
孙中平没有搭理他，回头看看我，“这个人，方总很熟吗？”
“问这做什么？”
他斟酌了下，“他........可能有点问题.........”
“什么叫可能有点问题........”
“就是如果方总说他没有问题，他就没有........”
樊晓光都赚得换了老婆，他这个舅舅能好到哪里去？
我不由得摇摇头，“跟我不熟！”
孙中平点点头，“明白了........”
樊晓光舅舅急了，“方向，怎么能不熟呢？你小时候还去过我家呢！晓光.......你赶紧说句话！快啊！”
这个时候大概就是他生死系于一线的时刻吧，他急得满头大汗，他很清楚孙中平说他有问题的那个问题有多严重，如果猜得不错，已经秘密调查了。下一步估计得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待问题了。
我小时候确实去过他家，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刚刚结婚，老婆是县里的姑娘，他一个农村出身的，家庭地位严重低下。我和樊晓光连门都没进去，他就急匆匆的打个招呼上班去了。那一次我和樊晓光本来是想找他要点钱坐车回家的，结果就是我和樊晓光走回来的。县城距离树林湾三十七公里，我和樊晓光从中午一直走到后半夜才到家........
倒不是我记恨什么，只是贪官污吏就不应该有什么好下场........
樊晓光赶紧跑了过来，“方向，帮忙说句话！你说一句话就够了.........拜托，求求你了........”
我说了话，“这个是我发小，他肯定是没事的！”
孙中平点点头，“方总说他没事，他肯定没事！”
一言定生死的感觉谁不喜欢？只是对于一个野鬼而言，就那样！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风气，或者说这样的风气根本就应该绝迹！
只是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糟粕，和几千年的优秀传统一起，一直都在被发扬光大........
这只是个插曲。一个小小的插曲。
樊晓光的舅舅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孙中平的离开，然后怒火中烧的看着我，“你这样的东西.........”
我静静的看着他，想要听听他怎么形容我。
他指着我，“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亏你还是我外甥的发小，我还算是你的长辈，尊老你不懂吗？有点本事了就忘本了是吧？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打量着他，“我虽然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但是肯定不是我让你犯事的！其次，说话别那么难听。孙中平的老板我都可以左右，你觉得我左右不左右你的后事？”
孙中平对我的恭敬他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我所言不虚，知道若是得罪了我，我不救他，反而落井下石一番，那他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开始唯唯诺诺，使劲推搡着樊晓光。
樊晓光想说什么，我直接开呛，“你给我闭嘴！回家，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似乎有些愤愤然，但是还是一言不发的走了.......
我早就和他渐行渐远，虎墩和他妈妈被城管抓的那一次，他的表现。以及周跃死了他都没有回来过一次，我就认定他已经不配说发小这两个字了.........
保证他没事，已经是我最大的情面。人该识趣点，识相点........
母亲走了过来，一脸的慈祥，“我和谭颖包了好多的饺子，刚才给那个什么官下，他还不吃！甜甜说你们还没吃饭呢，我现在给你下一碗去........”
“好！”
我确实饿了，差点杀死人也是费力气的。我得补充下体力。如果不出意外，下午应该还有人要来。
饺子还没吃完，就真的来人了。来得是长发披肩的油腻楼哥。风尘仆仆的浑身上下和他的背包一样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是过去逃荒来的人。唯独背着的那把吉他，锃亮纤尘不染........
看见我在吃饺子，毫不客气的一把夺过了我的筷子和碗，开始风卷残云一般的吃了起来。
我习惯了他的不羁，也没有多见怪，招呼母亲继续下饺子，他居然一口气连干了三大碗，才终于打了个饱嗝，又问我要烟。
“我戒了！”
楼哥一脸的诧异，“烟都戒了，你说你得多残忍！以后得离你远点了！”
我皱眉，“你现在就可以离我远点！身上的味太........”
楼哥居然真的闻了闻自己，“还可以吧！我上个月一号才洗得澡........”
我不由得摇头，“听说你去旅游去了？”
“哪里是去旅游，我那是去找死！”
“找死.....？”
“对啊！你出事以后，据说是有组织犯罪的头目，肯定会被枪毙打靶！老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所以我想着我怎么也得陪着你。可是你也很清楚我这个人，万万是没有自杀的勇气的！所以呢，我就从岭南去了广西，从广西去了云南，专门往山沟子里钻，寻思着遇着一只吃人的野兽，把我吃掉了，就两全其美了.......”
我还是皱眉，“就你身上这味道，野兽都得退避三舍，赶紧去洗个澡去！”
楼哥嘻嘻一笑，“不急，不急！听我说完，我又从云南去西藏，从西藏徒步到了成都。实在饿得不行了，在一家青年旅馆里，寻思着饿死了算了，也算是两全其美。最终我还是太高看自己的节操了。饿得不行了，给小洛打了电话，准备要点钱吃饭。结果他告诉我你出来了，这真是老天都不收我啊！我就立刻马不停蹄的来这见你了.........”
我站了起来，试图离他远一点，他倒是自觉，“那我先去河里游个泳去.......一会我回来我们再聊！老板，这么久没见，我可是有好多话想跟你说，还写了好多的歌，一会唱给你听啊！”
我虽然不喜欢听废话，也想听他唱歌。但是为了远离他，我还只能点点头。
楼哥这个人确实有点不寻常。看起来那么的不着调，但是正因为他的不着调改写了我的人生。有些时候我也不好说他神经兮兮的，毕竟有时候他说的一些话，真是有些醍醐灌顶！
正思考着，破落的院子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邵佳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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