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义放下筷子，一副恭敬样子。
“今天的事情，要谢谢你。”老头说到这，叹口气，看了眼儿子，说道：“桥，敬你妹夫一杯酒。”
江桥一直闷闷不乐，下午和田娟谈完，他就给对方一百块钱，让田娟先回娘家了。
闹出了这桩事，田娟但凡有点脸，也待不下去，尤其赵先义两人还带着孩子回来了。
至于是不是和对方离婚，江桥没说，老两口也没问，赵先义自然不会问。
那句话咋说来着？
谁和煞笔睡觉谁自己清楚。
外人，看热闹就行，或者干脆不看。
闻言，赵先义摆摆手，看了眼江雪后说道：“爸，我答应我媳妇，以后都不喝酒了。”
此话一出，连江桥的表情都变了变，因为他们都知道，赵先义是个酒蒙子，一天不喝都不行的那种。
喝酒，再好赌，这人的性格好不到哪去。
但……真戒了？
江雪抿了抿嘴唇，帮赵先义解释道：“先义说完后，这么多天，确实是一口酒都没喝了，也没再去耍钱！”
这事中午到家时，她已经说过了。
但眼见赵先义真的不喝酒了，老两口都有些错愕，随后是欣喜。
丈母娘赶紧拍了下老头的手，让他放下酒杯，笑吟吟的说道：“不喝酒好，要我看这酒没啥好的，对身体也不好，喝完还误事！”
“逢年过节，家人聚会，还是能喝点的。”老丈人又劝了句：“不多喝，喝个二两就行。”
这是无数家庭可能都经历的场面，不管是外面吃饭，还是家庭聚会，不喝酒好像就没气氛一般，多多少少都会劝几句，但赵先义还是摇摇头，说道：“不喝了，我喝点开水就行。”
“好！”老头难得的笑了下。
炖了一条鱼，炒了只鸡，又有赵先义买的一堆熟食，加上几道青菜，今晚愣是吃了十个菜。
做到第四道菜的时候，丈母娘就过来拦着了，但江雪坚持多做几道。
父母一辈子节俭，这季节又是没什么菜吃的时候，常年营养摄入不够，有点肉菜，也紧着孩子吃，她好不容易回来一回，自己男人又有这个能力，她就想多做一些……
潜移默化中，赵先义也小小的改变了一下江雪的思维。
肉，绝对是拉近人类距离的绝佳方式之一。
以为赵先义不喝酒，对面父子俩也没多喝，主要是没舍得，毕竟这一小瓶茅台就卖两百元。
乖乖！一口就喝掉几块钱，十几块钱啊！
这让他们意识到，女儿的这个丈夫，不但变了，还赚到钱了！
对方开着车来的，买了一车的东西，遇到混混欺负他们，果断出手，暴打对方。
最重要的是，对女儿……非常好！
对外孙女也好。
当然，老两口还会保留意见，不会刚见面几个小时就彻底转变印象。
吃完了饭，一家人坐着聊了一会天，便准备休息了。
至于能不能睡着……赵先义不知道。
他们一家三口去西边的屋子里睡，江桥跟父母睡一个屋，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老两口也要和儿子聊一下，有赵先义这个‘外人’在，也没法说出口。
这都是人之常情。
赵先义躺下，舒舒服服的哼哼两声，由着江雪帮他脱掉穿了一天的臭袜子，又端来水盆，帮他洗脚。
仿佛大爷一般。
是真的有点累，但……他坐起来，看着温柔侍奉他的江雪，伸手轻轻的抚着滑嫩嫩的脸蛋。
“孩子看着呢。”
“看呗。”
江雪眸子泛着水儿，有些娇羞的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不敢和赵先义对视，但每隔三四秒，又会飞快的瞟他一眼，仿佛眼波之中带着电流，只要对视就会被电到。
“我很开心。”赵先义忽然说道。
“我也……很开心的。”江雪眨了眨眼睛，用力点点头。
“我也开心！”钱钱僵尸跳蹦过来，举手说道。
“没你事！”赵先义翻了个白眼，这破坏气氛的跟屁虫。
不过下一秒，他就把钱钱搂了过来。
用胡茬扎她！
这种事，赵先义做一百次，还想做第一百零一次。
钱钱咯咯的笑着，扭着，又挣脱不掉。
只能向妈妈呼救。
两条被子，钱钱一条，江雪和赵先义一条。
老丈人家的房子大一些，条件也好一些，至少是红砖水泥垒起来的，防寒措施更好，加上今晚烧了不少火，炕热的足足的，赵先义干脆光板子，钻到被窝里，等江雪也换上线衣钻进被窝后，他不满的说道：“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江雪呶着小嘴。
“为啥我光膀子，你不光？”赵先义哼哼两声说道。
“……”也就是屋子里漆黑一片，看不到她脸蛋上的红晕，刚想说话，就被赵先义用力搂进怀里。
“今天谢谢你。”江雪脸蛋贴着赵先义的脸，双臂相拥，搂的紧紧的。
口鼻之中满是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奇怪的，但是不但不难闻，反而还非常好闻，仿佛某种纯酿一般的气味。
“客气什么，你家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你没说，但我知道，其实解决起来也很麻烦！”
“小事，这都欺负到家里了，再不收拾他们，那成什么了？”赵先义扬了扬下巴，用胡茬扎了下江雪嫩嫩的脸蛋，恶趣味大涨。
“我哥……人太老实，要是我二哥……就不会这样了。”
江雪还有个二哥，不过三年前，也就是他们结婚前就已经去当兵了，一直没回来过，只是偶尔写信回家，所以赵先义压根就没见过。
江家实际上是四个孩子，老大就是江桥，下边一个姐姐，然后是二哥，再然后才是江雪。
但姐姐更是早几年就嫁到外省了，好像前年过年回来过。
赵先义不是很清楚。
没多想，而是在黑暗中，慢慢的身体往下滑。
“哎，你干什么啊？”江雪正闭着眼睛，忽觉不对，赶紧伸手托住赵先义的脸。
“饿了，我吃点宵夜。”
赵先义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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