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箐第一百零八次按掉电话。
身旁,男友已经略有些不耐烦。
头凑过去,试图看看她手机屏幕显示。
“是谁啊?”
蔚箐妆容精致,眉眼轻挑,在酒吧灯光下,显得风情万种。
她笑,“追求者啊。”
男友明显有些不悦,抿了口酒,皱眉,“你能不能自重点。”
蔚箐冷下脸。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友义正言辞,瞪着她,抬高声音。
“我说错了吗?要不是你太轻浮,怎么会有人穷追不舍?肯定是你给了人家错误的暗示,不是吗?蔚箐,你都有男朋友了,希望你搞清楚一点!”
“哗——”
蔚箐一扬手,将酒全部泼在了男友脸上。
男友被淋了个透心凉。
顿时气急败坏,怒目圆睁,“蔚箐!你疯了?”
蔚箐冷笑,拎着包,婷婷袅袅起身。
她居高临下时,表情看起来不可一世。
“我疯没疯我不知道,我看你是疯了。你搞没搞清楚你在和谁说话?还让我自重?呵!要不是我‘太轻浮’,你这种货色,也配当我男朋友?我那是玩玩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我什么人了?怎么?被我这么不自重的女人泼了一身,很不好受吧?我告诉你,我更不好受,一想到和你这种人谈了这一段恋爱,我就恶心得想吐!”
一顿嘲讽噼里啪啦砸下来。
砸得男友目瞪口呆,忘了给出反应。
回过神。
蔚箐已经快步离开。
……
酒吧外。
夜风吹得人不自觉发抖。
蔚箐喝了两杯,只暖了身子,不至于喝醉。只是乍然人到室外,从热气腾腾处离开,到底还是冷得她忍不住蹲下,缩着身体。
海市的夜足够喧闹。
酒吧旁就是夜市一条街,这个点了,依然人声鼎沸。
蔚箐踩着高跟鞋,寻了个避风墙角,蹲着。
没一会儿。
眼泪憋不住,一下一下,砸在地上。
她双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天气太冷了。
眼泪从眼眶落下,仿佛一秒钟就会凝结成冰。
蔚箐抹了把脸,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她也不是生来便没心没肺。
要是可以,何尝不想一直一直喜欢一个人,厮守到老呢。
可是她不敢。
蔚箐不敢。
怕像曾经傻傻的、天真的自己一样,全心全意地把爱情交付给一个人,却又不被那人珍惜。
怕重蹈覆辙。
她的爱,不能再被人踩在脚下了。
蔚箐早就在心里下定决心,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在动心之前,就干脆地抛弃他们,就好了。
就像这男人说得一样。
只要她足够轻浮。
就不会受伤。
……
下雪了。
海市是南方城市,雪花不会成片,顶多是米饭粒大小,密密麻麻,落下来就化成了水珠子。
落在人身上,又冷又湿,十分不舒服。
蔚箐吸了下鼻子。
打算起身,回家去睡觉了。
这连失恋都算不上,压根没有“恋”,何来“失”。
她自嘲地想。
倏忽,一片阴影洒落。
头顶飘雪停了。
蔚箐慢慢扬起头。
陆让撑着伞,不远不近地站在旁边。
伞很大,将两人挡在了同一片阴影中。
蔚箐“唰”一下起身,两下擦干脸,怒视他。
“你怎么在这里?!”
陆让笑得玩世不恭,“特地来看你笑话咯。”
无力感褪去。
蔚箐如同一只雄鸡,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那请问陆让先生,现在看够了吗?”
陆让点头,“够了。这种男人,配不上你。”
从蔚箐他们俩一进酒吧,陆让就注意到他们了。
每当那男人试图对蔚箐上下其手,他就克制不住怒气,打电话给蔚箐,试图打断他们。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分手了。
这真是意外之喜。
陆让心上狂喜,见蔚箐走掉,立刻跟了出来。
可是看到她一个人躲在墙边流泪,陆让仿佛心被揪住了一样。
难得,产生了一丝后悔情绪。
他犹豫许久。
眼见着蔚箐头发都被雪花打湿,脚步不受控制,向她那边走去。
可惜,见面说话的结果却并不是很好。
蔚箐并不知道陆让想法。
她冷笑了一声。
“陆先生,我发现你真是个八婆,谁的情感问题都要插两句嘴。配不配得上我关你什么事啊?轮得到你来哔哔?怎么,你还觉得自己害得曼曼他们不够惨?”
绕来绕去绕不开知曼。
因为陆让之前对知曼那段不要脸的指责,蔚箐耿耿于怀,将他定了性,从没给过一个好脸色。
陆让苦笑。
顿了顿,一字一句开口,“是我的错,是我当时太着急了。之前也向知曼道过歉了,这件事能不能就此打住?”
蔚箐:“要是你能离我远一点,不就打住了吗?”
陆让:“蔚箐同学,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你不也和知曼打了不少边鼓吗?在那件事上,我们有各自的立场。但是这不应该影响我们之间的私交吧?”
绕是蔚箐这么能说会道,也很是愣了愣。
“……我们有什么私交啊?”
陆让笑了,“我觉得你很有初恋的气质,想跟你搞对象啊。”
“……”
“你不是喜欢玩吗?玩我呗。”
这句话已经不是陆让第一次说了,显然不是玩笑。
蔚箐心中嗤笑。
说到底,还不是这种事业有成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对年轻女孩见色起意罢了。
真情没几分,见她好上手是真的。
这样想想,蔚箐总觉得自己有点悲哀。
“不要,陆先生,你年纪太大了,我咬不动,敬谢不敏。”
她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出伞下。
顶着细雪,婷婷袅袅离开。
只给陆让留了个背影。
-
蔚箐再见陆让时,已经光速换了新男友。
新男友长得秀秀气气,蔚箐女王气质很强,两人站在一起,很符合小奶狗和御姐设定。
两人坐在餐厅门口沙发上,排队。
餐厅是近期突然爆火的网红餐厅。
饭点排队时间极长,但依然有人络绎不绝前来打卡。
餐厅背后老板是陆让朋友,当初开业时,陆让也投资了一部分。
生意越做越红火,老板特地请陆让去试新菜,顺便讨论一下分店计划。
陆让身边前呼后拥。
笑意是一贯玩世不恭模样。
蓦地。
他停下脚步,收了笑。
老板和餐厅经理都愣了愣,“怎么了?”
陆让回过神来,冲着老板抱歉一笑。www.xündüxs.ċöm
他说:“我有点事,一会儿过来,你们先进去吧,抱歉。”
周围人都不明所以,但还是离开了。
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候餐区。
陆让停顿了一会儿,见蔚箐没有抬头发现他的意思,脚步转向,自己走到了她面前。
“蔚箐。”
蔚箐抬起脑袋。
见是陆让,她不由自主皱眉。
这微表情把陆让气得差点没吐血。
蔚箐还是一派冷漠,“什么事?”
新男友也抬起了头。
瞅了瞅衣冠楚楚、但颇有些年纪的陆让,又扭头看蔚箐。
小声问她:“宝贝,这是你亲戚吗?哥哥还是叔叔?”
陆让脸色变了变,连音调都瞬间变了,“叔叔?!”
那小奶狗被他吓了一跳。
蔚箐却很淡定,解释道:“不是,是莫名其妙认识的人。”
陆让:“……”
蔚箐:“陆先生,您老还有事吗?没事别挡着我们排队,听叫号呢,还有没几桌就要轮到我们了。”
陆让眼睛几欲喷火。
但他身处高位久了,好面子,不想继续大庭广众被个小姑娘奚落出糗。
狠狠瞪了那小奶狗一眼。
陆让转身,大步走进餐厅,很快看不见人影了。
蔚箐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
很快,有服务生走到两人面前,毕恭毕敬地弯下腰,轻声道:“先生、女士,两位里边请。”
小奶狗还没反应过来。
诧异问道:“轮到我们了?前面不是还有人没进去吗?”
服务生:“因为两位是陆先生的朋友,所以老板特地为两人准备了VIP景观位,并免除两位所有消费。很抱歉让两位等待了这么久,请跟我来。”
小奶狗没见过这场面,结结实实地愣了好一会儿。
蔚箐倒是十分淡然。
拎着包,款款起身,挑眉,“走呗,有人做冤大头,不是挺好。”
“……”
两人坐下,点了菜。
这件事却还没有结束。
两分钟后。
服务生抱了一大束玫瑰花,走到蔚箐身边。
“蔚箐小姐,这是陆先生送给您的,祝您用餐愉快。”
玫瑰红得滴血。
更显得小奶狗脸色发绿。
他眼神里满满不屑,质问她:“莫名其妙的朋友?你确定吗?莫名其妙的朋友认识这里的老板,给我们安排座位,还给你送红玫瑰?他没看到我这个男朋友还在吗?你们俩是联合起来羞辱我、给我戴绿帽子呢?!”
蔚箐拧着眉,把花束丢到旁边空椅子上。
“我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病了。”
她解释道。
小奶狗忍无可忍,压低声音,吼她。
“蔚箐,我真没想到,你和他们说得一模一样,就是这种随便的女生!那男的快三十了吧?看打扮,啧啧,阿玛尼高定西装?你都有这种高枝了,还没把我甩了,是不是我还得谢谢你,这么久没把我玩腻呢?”
怒气上头,有些口不择言。
蔚箐目光冷了下来。
“随便的女生?我本来就是啊,你以为呢。”
“嘭——”
小奶狗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蔚箐!你真恶心!集邮有意思吗?你这种女生,就不配被爱!”
蔚箐煞有其事,点头。
她轻声应:“对,我不配被爱。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
陆让不费吹灰之力,搞砸蔚箐两个男朋友。
饶是脾气再好,也不能继续忍。
更何况蔚箐还不是个好脾气女生。
饭没心思吃了。
蔚箐丢了口布,招来服务生,冷笑着问他:“陆先生……现在在哪儿呢?”
服务生觑了觑她脸色,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蔚箐压抑住怒火:“你去找他,跟他说,我要‘当面’感谢他的照顾。”
服务生点头。
转身小跑着离开。
片刻。
那服务生回到蔚箐身边。
“陆先生请您进去。”
蔚箐跟着服务生,绕进包间。
陆让在里头等着她。
见人已经走进来,他招了招手,“给她加个位置。”
顿了顿,“加在我旁边。”
包厢里有五六个人,都是刚刚前呼后拥的人。
大家都是老江湖,却也没见过这架势,面面相觑,又不好下陆让面子。
还是老板和陆让关系最近,笑呵呵问道:“这位漂亮小姐是?”
蔚箐还站在门边,瞪着陆让。
陆让玩世不恭地笑了下。
“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大家不介意多个人吧?”
“不介意不介意,既然是陆总的朋友,当然不介意了!一起吧!”
蔚箐看着他们自作主张说着话、对陆让卑躬屈膝,当即就笑了。
她脚步未动,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头发。
然后便开始喷射毒液。
“小姑娘?我姑娘你大爷呢!跟谁装熟啊?陆让,你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特别喜欢挖墙脚?你上辈子是挖掘机投胎吗?见到别人的女朋友就迈不动路?怪不得三十好几了还打光棍呢?怎么?挖墙脚让你特别有成就感吗?呵!”
全场寂静。
仿佛连针落地声都清晰可闻。
成年人的世界,连微笑都包裹着虚伪,没遇上过这种耿直暴躁场面。
就算在场是几个老世故,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陆让变了脸色。
蔚箐心里爽得不行,准备把恼怒通通发泄出来。
“陆先生,陆总,有的时候我也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直接,但是你这人,恶心事做得太多,让人忍无可忍了——你喜欢知曼吧?第一次酒吧见面那会儿,你对知曼的态度可不一般,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吗?怎么?因为是好兄弟看上的女人,所以下不了手去挖吗?”
蔚箐不是知曼,在察言观色上,她比同龄人都敏感许多。
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陆让不对劲。
他对知曼,亲昵得有些超过“兄弟女朋友”这个范畴,更像是……有些怜爱的妹妹。
说不清道不明那种暧昧感。
但并不是喜欢。
后来再遇上,知曼和傅展年纠缠不清,陆让也转变了态度。
蔚箐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但她心里也明白,知曼和陆让肯定是什么都没有。
但是既然骂人嘛。
骂赢最重要,方式和手段不重要。
毕竟,是陆让先恶心了她。
蔚箐出了口气。
心满意足,不再恋战,转身,离开。
“……蔚箐!你给我站住!”
没人回应。
陆让气急败坏,一下砸了手边餐具。
……
许是因为蔚箐狠狠下了陆让面子,本已经消停很久的人,又开始频频出现在她面前。
这年。
蔚箐她们大四。
室友们各自去找了实习,不需要一直待在学校上课。
蔚箐是本地人,家里早就安排好了工作,在广播电视台。
她声音好听,形象也好,本就打算往这个方向发展。
现在还是实习期,在台里,只是先做一些打杂工作,慢慢积累经验。
……
年关将至。
蔚箐踩着满身寒意,走进公司大门。
前台小姑娘看到她,喊了一声:“蔚箐!”
蔚箐脚步一顿。
扭头,看向前台方向。
小姑娘从桌下抱出了一大束红玫瑰,“早上送来的快递,给你的,你拿上去吧。”
红玫瑰。
这联想不太妙。
蔚箐皱起了眉头,走过去,客气地问道:“是谁送的啊?”
小姑娘摇头。
“不知道,没留名字。”
蔚箐:“……哦,好的,谢谢你。”
抱了这么大一束玫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视线。
模样太高调,这心理压力实在太大。
蔚箐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
同事之间都玩得比较熟了,见她进来,“哗啦啦”一下围了过来。
“哇!好漂亮的玫瑰啊!是谁送的呀?男朋友吗?”
“应该不是吧,箐箐前两天不是才说分手吗?那个小奶狗?”
“这么大一捧得小一千了吧,哇,还是新鲜的,啧啧,这男人有心了啊……是追求者吗?”
“……”
议论纷纷。
蔚箐头都大了。
她翻了一下花束。
中间卡了张小纸条。
【愿你有一天的好心情。——陆让】
蔚箐脸色瞬间黑了。
果然是这个疯子。
还嫌自己不够烦人,竟然又想出了新招。
“砰”一声。
她将这一捧玫瑰,用力丢进了垃圾桶。
办公室静了静。
“这……怎么回事啊?”
“箐箐?你怎么了?”
蔚箐回过神来。
冲着同事们笑笑,摇头,“没事,是个很讨厌的人送的,我有点恶心。”
“哦……哦,这样啊……”
成年人自然听得懂别人言下之意。
围在蔚箐身边的同事们,都各自散开了。
蔚箐坐下。
伸手,打开电脑。
电脑机子有些年头了,开机速度很慢。
趁着这功夫,她将陆让号码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给他发短信。
蔚箐:【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
陆让回得很快:【让朋友查了一下。花收到了?】
蔚箐:【你变不变态?】
陆让:【我怎么了?我是尾随你了还是囚禁你了?还是在你同事朋友面前抹黑造谣你了?怎么?你还不许人正常追求了?】
蔚箐气疯了。
手指飞快,几乎要将手机屏幕戳破。
【你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
陆让:【怎么严重了?你说说,我改。】
这厚颜无耻,令人汗颜。
蔚箐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字一个字往对话框里敲。
【陆让,别让我讨厌你。】
陆让很久没有回复。
蔚箐等了等,没等到消息。
放下手机,投入工作中。
午休时间。
蔚箐收到了三条条新消息,都来自陆让。
她不耐烦地打开。
【你现在还不够讨厌我么。】
【既然已经足够讨厌了,那也不差这一些。】
【其实,讨厌也是一种变相关注。】
蔚箐忍无可忍,关了手机。
……
旧年里。
最后一个工作日。
广播电视台还有一半人在工作。
蔚箐是实习生,没有什么活派给她,就让她早点回去了。
她收拾好包,和同事们道别。
独自下楼。
明天就是除夕了。
知曼还不知道怎么过这个年。
蔚箐想了想,决定给知曼发个消息,邀请她到自己家里来过年。
蔚箐爸妈早就见过知曼,见她又漂亮又乖,成绩还好,都很喜欢她。
听说她是孤儿后,就让蔚箐请她来一起吃年夜饭。
反正都是要准备的,多个人,只是加双筷子而已,不麻烦。
但是知曼自尊心很强。
让人不敢贸然开口,怕伤害她。
蔚箐拿着手机,踟蹰良久。
电梯已经到达底楼。
“蔚箐。”
有人喊她。
蔚箐抬起头,望向声音来源方向。
陆让站在打卡机旁边,眉眼柔和,衣冠楚楚模样,正朝她挥手。
蔚箐立马就冷下脸。
试图无视他,离开。
偏偏陆让就挡在那个位置,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先去下班打卡。
蔚箐深吸了一口气。
只能走到他面前,把他当做空气,伸手,打了卡。
这种情况下,就连机械女声音都让人略感烦躁。
“辛苦了。”
蔚箐收手,准备绕开他。
却被陆让一把拽住了手腕。
“一会儿有时间吗?”
蔚箐用力甩手,试图甩开他,“……没有!”
陆让到底是男人,力气很大,稍微用点力,她就无计可施。
他点点头,“那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
两人在打卡机旁纠缠这会儿,已经有人频频望过来。
蔚箐一时半会甩脱不了陆让,又不想在公司闹出什么花边新闻,只能先顺从地跟着他走出广播电视大楼。
踏入夜色第一秒。
蔚箐开始发飙。
“陆让!你疯了吧?!快点松手!”
陆让笑了。
模样看起来痞痞的。
“我只是想送你而已。这么冷的天气,有人开车不比自己走舒服吗?”
蔚箐也气笑了。
她仰头,挑眉看向他,“请问,你是我的谁啊?你想送我就得答应?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我再说一次,陆先生,您这块老菜皮,我啃不动、也不想啃!”
倏忽间,陆让收了笑。
到底是从小熏陶出来的豪门气质。
他板着脸时,还是挺有威慑力。
蔚箐条件反射般,收敛了一下嘲讽表情。
陆让声音沉沉地、带着一丝凉意。
“蔚箐,你对我公平一点。”
“……”
“就因为认识时的印象不太好,后面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来弥补,你都看不见了?”
蔚箐思路清晰,反问:“你弥补什么了?弥补着,搞砸我两个男朋友?弥补着让我在公司出糗?还是说,为了弥补印象,才来找我当你的小情.妇?”
陆让:“你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毒。”
这话犹如火.线。
蔚箐当即就炸了。
“我讲话毒?!你做恶心事还不许人说了?你是不是以为,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和曼曼一样,任凭傅展年怎么折辱都不会反抗?不好意思,本姑娘不是这种人!”
两人就像两只斗鸡一般,气呼呼地,互相瞪着对方。
僵持一瞬。
陆让服了软。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蔚箐还是气愤,眼睛亮得摄人,似乎要喷出子.弹来。
陆让:“我确实是觉得你很可爱,很有意思,才来追你的。不是你想得那么龌龊,也不是什么情.妇。”
“你们这些三十几岁的男人,找个年轻十几岁的女人很潮流吧?想证明自己还没有老?要不然,你怎么好意思追一个年纪都能当你女儿的女生?”
蔚箐真是不好对付,软硬不吃。
陆让深感头疼。
偏偏,他还就是非得到手才甘心。
毕竟像她这么有意思的女孩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他这一潭死水般的人生,终于出现了一点点有趣的光亮。
陆让到这年纪,还没有结婚,就是因为一直在追求初恋时那种心动感。
不想无趣地和门当户对的女人联姻。
不想让婚姻成为人生祭品。
陆家也已经不需要靠婚姻纽带来维持稳定了。
所以,陆让发誓,若是找不回那种心动,宁可一辈子不娶。
很巧。
蔚箐出现了。
这感觉真是不错——哪怕被她指着鼻子骂几句,他都觉得很有意思。
陆让收紧了手指。
问她:“就是因为年龄?”
蔚箐摇头。
“不,主要是因为我讨厌你。讨厌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玩弄人心的有钱男人。哪怕你20岁,我也不会喜欢。陆让,你死心吧。”
陆让认真地凝视她。
良久。
他笑了起来。
“你想让我死心,我偏不。”
“……”
“蔚箐,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蔚箐吐血了。
尖叫声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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