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似乎有些错乱,回忆起事情经过都不太完整。
阮老爷子既然能在陆执身边插进来一个王式,自然能再插进来一个刘式李式。
昨天下午的场景就算没有高清视频,那也有人工转述。
阮老爷亲自过来跑一趟,大概是想从贺良玉嘴里再问出什么话来。
只不过问出来的话有点悬乎,他一个老爷子还有些消化不了。
“行,你歇着吧。”
阮老爷子拍拍贺良玉的被子站起身,觉得这事儿还得去问阮甜甜。
“阮老爷。”陆执跟过去,“我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阮老爷子回头道,“以后好好学习,和小玉一样叫我爷爷吧。”m.xündüxs.ċöm
阮老爷子来去如风,病房的门一关,就剩两个人了。
“盖章了啊。”贺良玉哼唧道,“都跟我一样了。”
陆执把切成小块的苹果盘子放在床前,没搭理他。
贺良玉正好有些口渴,于是歪着身子去捏苹果上的水果叉。
陆执长臂一伸,把盘子端在贺良玉脸前:“昨天的事情,我有些不太记得了。”
贺良玉享受着陆执优质的服务:“我记着呢,你揍了老子三拳头,以后补回来。”
陆执:“……”
真想一个暴扣把盘子卡他脸上。
“甜甜之后说的话。”陆执眼睛盯着苹果块,艰难道,“我只听到了一些。”
贺良玉嘴上动作一停,贱笑顺着嘴角爬满了一整张脸:“想问问我啊?”
陆执轻叹一声,把水果盘往床头一放:“不说算了。”
贺良玉手上捏的小叉子再空中划了个圈:“我没说不说啊。”
陆执又把盘子端过去。
贺良玉叉上一块苹果:“应该有录音,回头给你弄一份。”
陆执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你竟然还认识那个姓王的。”贺良玉道,“他出了名的手黑,我爸都严令禁止我跟他们家人走近,你找他帮忙,命给他了?”
“他放高利贷,以前就在抓陆康富。”陆执道。
贺良玉皱眉:“那你解决完你爸之后呢?以后跟着他干?”
陆执沉默了片刻:“没这个打算。”
“事儿办完了你觉得你能跑得掉?”贺良玉问完,又觉得不对,“你是没打算回来?”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贺良玉挠挠额角,换了一个。
“不过我还挺惊讶的。”贺良玉吃够了,把叉子往盘里一扔,长舒一口气,“不知道你发没发现。”
陆执不解:“什么?”
贺良玉斜眼看他:“警察呢?”
“那个地方不会有…”陆执话说了一半,突然卡住了。
“嗯,你找的地方的确不会有警察。”贺良玉接着他的话,“所以阮爷爷说你会找地方嘛。”
他的语气懒洋洋的,似乎只是在和陆执分享一件生活中的趣事:“可是有人报警呢?”
陆执又一次把盘子放回床头柜上。
虽然他记忆断层,但是清晰的记得,阮甜甜告诉他自己报了警。
“她没报警?”陆执试探着问。
贺良玉笑了起来:“你说她胆子多大。”
陆执垂眸看着贺良玉的病床边缘,陷入沉思。
“我们可不知道阮爷爷在你身边安排了个人。万一你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贺良玉顿了顿,笑得不怀好意,“我还以为小丫头会劝你自首减刑加坐牢呢。”
陆执抬头看着贺良玉,语气不善:“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贺良玉闭上眼睛妥协道,“我以后可不敢惹你们,一个管杀一个管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说完,又自己心疼起来自己:“怪不得小爷我追不着人,你丫跨时代来助攻自己,谁扛得住啊。”
陆执刚死了爹,心情算不上开心,但是也绝对不难过。
他坐回自己床上,脑海中整理着以前自己和阮甜甜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靠近,知道他打工的酒吧,知道电话,甚至还知道他家住在哪。
如果有这一通连接着十年的电话,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你真的相信有这通电话?”陆执问。
“理性上是不相信。”贺良玉道,“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甜甜以前根本不理你,可是从高二开始,不仅搭理你,还一个劲的往你跟前凑,我都觉得的奇怪,你心里没点数吗?”
陆执心里挺有数的,所以最初他一直都不太敢相信。
“不过那些都只是推测,毕竟小女孩也有可能一时眼瞎春心泛滥。最重要的是她能清晰准确的报出你所在的地址,这就是最大的证据。”
病房门又被推开,陆执以为是阮甜甜,结果进来了两个大男人。
“陆哥!”曹信往病床后一趴,刚想哭嗲喊娘,结果正对上陆执的一张花脸,瞬间化悲愤为笑意,死抿着唇憋得快抽过去了。
江阵拎着水果怒气冲冲地进来,也被陆执一张脸给弄的哭笑不得。
“你这脸怎么回事?”江阵问。
陆执从床下给两人拿板凳:“甜甜画的。”
“贺哥!你怎么也在这呢?!”曹信看到的隔壁床的贺良玉,惊讶地伸伸脖子,“我就买了一提香蕉。”
“我缺你那点香蕉?”贺良玉翻了个白眼,“放这,给阮甜甜吃。”
江阵和曹信昨天找了一天,什么关系都用上了也没把人找着。
好在晚上阮甜甜打电话报了平安,两人赶到医院看了一眼后才放心大胆地回家睡了个安稳觉。
江阵把陆执当弟弟当儿子,这回气得不轻。
要不是晚上那会儿陆执没醒,不然非得把他吊起来打才解气。
然而这一夜过去,气消了大半,再看见陆执这副傻逼样子,也懒得再跟他生气。
“我酒吧里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江阵再不生气,还是要装出生气的样子来,“你胆子是真不小,我都要说声牛逼啊。”
陆执耷拉着脑袋,听话挨训。
贺良玉在旁边看得乐颠颠:“哎,曹信,你帮我买袋瓜子呗?大厅有个自动贩卖机,我要五香的。”
“那个老家伙你跟他一命抵一命?你是觉得他命值钱还是觉得自己是袋垃圾啊?”
“一声不吭就跑了,烂摊子给谁收拾啊?”
“我听说你他妈还找了手黑的,想死是不是?!”
曹信拎着两包瓜子回来,江阵还在数落陆执。
贺良玉拆开一包,用下巴示意曹信:“那有个盘子,端来。”
盘子里还有两块苹果,贺良玉叉来吃完,用盘子装瓜子皮。
“嘿嘿。”
两个人坐在另一张床上,边嗑瓜子边听陆执挨训。
江阵本来不太气,结果越骂越来劲,说得多了,说得狠了,还能获得隔壁床铺的称赞。
“骂得好!”贺良玉躺在床上,拿出了国家领导人的架势,啪啪啪鼓了三下掌。
“咦?江阵哥哥来了啊。”阮甜甜拎着饭菜,终于回来了。
小姑娘身后跟着阮和景和林书雨,贺良玉顿时拍拍自己胸前的瓜子皮,把盘子放在柜子上。
屋里的人除了贺良玉都站起身来进行友好会面。
陆执有些紧张,擦了擦擦脸上江阵的唾沫星子,把腰板挺得老直:“叔叔阿姨好。”
林书雨走到床尾,微笑道:“没伤着哪吧?”
陆执连忙摇头:“没有。”
这边病号话音刚落,那边病号吆喝开了:“阿姨哎,我伤着了,您快来看看我。”
阮甜甜支起病床上的简易餐桌,兜手把一大盒米饭摆了上去:“我给你装了三盒菜,你要吃不饱,我还给你带了个馒头”
陆执觉得阮甜甜把他当猪喂:“……饱的。”
曹信一手兜着瓜子,把脑袋凑过来:“对了陆哥,我和江哥昨天把你家门锁给撬了,不过又给了换了个新的,我看你桌上暑假作业一个字都没写,就帮你带过来了,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你好歹写个名字。”
拿起筷子正要吃饭的陆执手上一顿:“……”
贺良玉在旁边捂着胸口就开始笑:“哈哈哈哈哈你没写呢?除了暑假作业还有二十多张卷子呢,我抄了两天才……”
他突然意识到阮甜甜爸妈还在现场,于是飞速收起嘲笑安静如鸡。
贺良玉:“这菜真好吃。”
崭新的暑假作业时放在床边,被风吹翻了第一页。
“真的连名字都没写啊!”阮甜甜把暑假作业拿过来,装模作样道,“你这还怎么跟我考一个大学啊!?”
陆执咽下口中饭菜,轻笑道:“没写也考得上。”
阮甜甜凑过来,小声道:“要不你亲我一口,我给你作业抄?”
小姑娘狡黠地冲他眨眨眼睛,笑出一嘴银牙。
“一个星期能写完。”陆执垂眸,淡淡道,“不过我可以亲你一口。”
阮甜甜笑嘻嘻地坐直身子,用口型无声骂道:“臭流氓。”
陆执只是笑:“甜甜,我想问你,真的有那通电话吗?”
阮甜甜抿了抿出,随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有。”
陆执心头一震:“那…”
阮甜甜伸出五指捏出一个“7”来,神秘兮兮道:“已经七个月了。”
陆执看着眼前姑娘,抓着筷子的手微微紧握。
“陆小执,我真的很想生你的气。”
阮甜甜捧着自己的脸,一如当初那个午后,在教室后排等着陆执醒来一般。
“可是我又生不起来。”
阮甜甜眸中清澈透亮,仿佛藏了星星。
“你知道吗?如果没有这通电话,我们八年后才能再见。我不敢想那个世界里的你经历了些什么,我只想好好珍惜原本错过的时间。”
阮和景走到窗边,“唰”的一下拉开窗帘:“外面太阳挺好的。”
陆执侧脸去看,大片阳光照进屋子里。
江阵手机响了,和周围人打了个招呼出去接听。
曹信刚把一盘瓜子壳倒了,拿着干净的盘子回来。
贺良玉拿着他的暑假作业,正对着曹信无情嘲讽。
阮和景和林书雨站在窗边,看着一屋的孩子有说有笑。
阳光真的挺好,陆执被照眯了眯眼睛。
还好,他没让自己失望。
即使没有这通电话,他也依然没被生活打倒,屈服于浓黑的夜幕。
“谢谢。”
陆执看着阮甜甜的眼睛,将所有爱与温暖包裹在这句平凡质朴的话里。
“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一段。”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结束了,我先哭为敬。
感谢小可爱们的一路相伴,给我评论,支持我鼓励我。
评论我每一条都会看,真的很感动。
还有…我从一开始就说了男主不是伟光正,不过写到最后发现女主也不太是。
如果有不适我在这里道歉了。
最后,还会有番外陆续更新。
番外一:如果没有这通电话,陆执和阮甜甜另一种人生和正文里的时间线不是一个,是老陆和大甜甜的故事
番外二:贺良玉和胡乔的大学故事和正文里的时间线是一个,陆执已经和阮甜甜在一起过了
ps:两个番外均可单独当一个小短篇来看。
最最后,作者专栏里你是小心肝开文了!
依旧是校园小甜饼,青梅竹马重逢,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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