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的身体要好好保养啊，最近没有感觉不舒服吧？”
“我的身体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平时不来，一听到我的病情恶化，就全都跑来看我？嗯？”李敬山表情严肃，眼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失落，“况且我人在医院里，还能怎么舒服？”
李敬山今年差不多七十有余，自从患了心脏病后，在医院住了许久。
“爸，你不能这么说，我们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很少有空闲的时候。”
说话的是李俊光，是李敬山的大儿子，自从李敬山住院后，就是由他来打理公司的主要事务。
“你呢，你也和你哥一样？”李敬山将头转向站在李俊光边上的李俊明，“之前也在忙公司的事？”
李俊明没想到李敬山会突然询问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爸，我……”李俊明言语迟钝。
“算了，别费劲解释，我不想听，想来也不是什么我想听的话。”
李敬山将头别开，摆手，“走吧，你们别在这里碍眼，看到你们真的是闹心。”
“爸……”
李俊光想说什么。
话到嘴边终究还是犹豫没说出。
因为在他们来之前，他父亲的医生通知他们说父亲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所以这次他们来医院的原因，是想让他们的父亲立遗嘱。
就是想让他们的父亲知道，他差不多已经到了立遗嘱的时候。
而李敬山的主治医生正是乔亦年。
“爸，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晚点再来看你。”李俊光暗暗地给李俊明使了一个眼色。
兄弟二人离开了病房。
乔亦年等在病房门口，看到二人从里面出来，笑容温和起来，“二位是准备走了吗？”
李俊光点头，应了一声，“麻烦医生照顾我父亲。”
乔亦年眯眼，态度有礼，“这是我作为一个医生的本职，请二位放心。”
“好，有什么事情再通知我。”
“嗯嗯。”李俊明跟着点头。
兄弟二人朝出口走去。
原地望着李俊光兄弟二人背影的乔亦年，嘴角原本温和的笑渐渐变了味道。
明明男人还是在笑，
却莫名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像是被恶魔盯上，列入黑名单。
乔亦年慢条斯理地打开手中的病例单，缓缓浏览，上面的内容正是关于李敬山的病情。
只是——
病例单上的记录却不似乔亦年告诉李俊光兄弟二人的那样李敬山没多久好活。
纸上分明写着李敬山病情好转。
且心脏源已找到，手术成功率八成。
“人心真是很难经得起考验的东西呐。”男人喃喃自语，声音轻柔似风拂过脸颊，“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心会脏到什么地步吧。”
乔亦年保持着笑容，眼神里流露出对人性审判的高姿态以及毁灭的疯狂。
“乔医生，这房病人例行检查我来吧。”路过的小护士看到乔亦年正好打开病房的门要进去，开口喊住他。
乔亦年微笑，眼神平和。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不麻烦你了。”
“不是，是x楼xxx室的病人需要做全面检查，怕细节出错，所以主任让我来找你。”
“这样啊，那麻烦你替我做这房病人的例行检查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发消息，我看到了会回复。”乔亦年边说边将手中的病历单递出去，“这是里面病人的病历详情。”
"哦，对了，乔医生，那边还有个病人脚受伤了需要做二次检查，你顺便帮她看一下。"
男人声音有淡淡疑惑，“脚？”
小护士笑着解释，“乔医生只要把那位病人脚的片子传真到骨科就行。”
乔亦年交接完注意事项后，就迈步往之前小护士说的地方走。
脑海里却在构思关于李敬山的事。
本来他的计划可以进一步推动了。
是的，乔亦年拿着病历单进病房就是去推动他的计划进度的。
可惜啊，被那个不知名的小护士打断了。
碍眼的人果真是哪里都不会少。
真想好戏快点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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