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一点。”
李乐无语的看了眼一旁哼哼唧唧的程希林,没好气道:“捏脚就捏脚,你哼唧个屁啊。”
程希林意犹未尽的咂咂嘴,睁开眼对李乐,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有点声音,显得我享受,这位靠手艺吃饭的小姐姐也满足了自尊心,这叫双赢。”
程希林勾勾脚趾,“小姐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
女技师笑了笑,没说话,事实上,她的自尊心确实挺满足的。
李乐都无语了,“这破路你也能开车?”
程希林撇撇嘴,“爸爸的快乐,你不懂。”
李乐没说话,朝右看了看王凯,发现这傻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好叫醒他,只好继续跟程希林聊天。
“小林,魔都大学快考试了吧?你能及格吗?”
程希林捏着手机跟江月姚微信聊天,嗤笑道:“正所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呵...你能考70分?”李乐很不屑的笑了笑。
程希林接着说道:“剩下九十分靠阅卷老师。”
李乐:“...”
李乐决定今天再也不跟这个满嘴骚话的家伙聊天了。
3分钟后。
“小林,你说我怎么才能追到纪舒啊?”
“哎...”
程希林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说道:“乐哥,不是我说你,就你个怂逼样儿,连跟纪舒正常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你能怎么追?”
“当个好人吗?”
“额...”李乐顿了顿,试探性说道:“小林啊,你帮我想想办法,只要追上纪舒,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乐哥,你要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李乐问道。
程希林摇头晃脑道:“正所谓,好女怕缠郎,男神怕女王。”
李乐点点头,口中反复咀嚼这几个字,然后,抬头问道:“什么意思?”
“草。”
程希林翻了翻白眼,道:“意思就是,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这我倒是理解,但要还是失败了呢?”李乐脸色发苦。
“失败的话,就落个好名声呗。”程希林说道。
李乐更懵了,说道:“都死皮赖脸了,还能有什么好名声。”
程希林对着李乐,摇了摇,道:“失败过后,你可以对所有人说,‘我爱她,跟她没关系’,你看看,这逼格,是不是一下子就提上来了?”
李乐顿时瞪大了眼睛,“还可以这样的吗?”
程希林撇撇嘴,“废话,谁不得为自己的失败,找点借口,不然多没面子。”
没再管“10月份的战狼”李乐,程希林独自离开,叼着烟,沿着街边小道,漫步走着,直到站在路边的一个树下。
就像每个人都会做的,离别之前,和好兄弟见一见,聊一聊,哪怕是挖苦几句,然后约好下次再见,每个人都会把自己对以后的期望说出来,获得对方的鼓励和祝福。
常见的不止是大学毕业,只不过那时候的情谊是最纯真的。
愁苦,适合憋在心里,慢慢消化。
难事,要写在手上,一件件理清。
程希林并没有像一个软弱的懦夫一样,哭喊伤心博取同情,而是选择挺直腰板。
他要让站在自己背后的人看着自己挺拔如松的背影,他要平静的看着前方充满迷雾的道路。
“余奇说他最担心的就是你。”
程希林点点头,丝毫没有因为大树的另一边多了个人而惊讶,他平静道:“很正常,我最小,入门晚,前几个哥哥姐姐,是二老养大的,自然没受过什么委屈。”
“而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吃着‘冷饭’长大的,入门的时候,都很懂事了。”
荀里愣了下,笑道:“你说的跟你老师,一模一样,也难为你能想到这些。”
程希林摇了摇头,轻叹道:“这并不难,在二老拿我当亲儿子的那一刻起,为人父母的责任,就会让他们觉得,亏欠了我。”
荀里又问道:“那你觉得呢?”
“坦然接受。”程希林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乌鸦反哺。”
荀里点了点头,看表情,似乎对程希林说法,很欣慰,然后,又说道:
“可你的实力不足。”
程希林低着头,双手捧着火机,点了根烟,深深吸了口,吐出浓烟。
“这并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
荀里愣了好几秒,表情怪异,他疑问道:“你这是在跟我说话?”
不怪荀里诧异,多少年了,哪怕是高塔那些倨傲的家伙,亦或是在外墟厮杀多年的人物,也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没错。”程希林并没有转头看荀里,他眼眶微微跳动,平静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一遍又一遍的来找我老师和师娘。”
“这就是你不尊敬我的理由?”
“是的。”程希林抿抿嘴,道:“尊重和尊敬不一样。”
“我尊重你,是因为你和我老师是朋友,但我不会尊敬一个劝朋友去危险地方的人。”
荀里微微皱眉,道:“那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选择。”
“那也不应该由好友来说。”程希林深吸口气,“老先生,抱歉,我的想法很偏激,但也仅仅代表我个人。”m.xündüxs.ċöm
荀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伸手递给程希林一张纸条。
“余奇让我办的事,办好了,刘洪让我交给你处理。”
程希林接了过来,扫了眼,“谢谢,老先生。”转身离开。
荀里怔了怔,看着程希林的背影,问道:“你怎么知道余奇他们去的地方很危险。”
程希林停下脚步,脑海中回忆刘洪和左菲因为愁苦而拧紧的眉心,还有眼中压抑不住的不舍。
他说道:“比起‘察言’,‘观色’更难,也更准。”
程希林离开了,他来到了那家小门脸房的理发店。
女人坐在高高的收银台里面,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
男人坐在旁边低矮的沙发上,见有人进来,立刻站起身,堆笑道:“先生,您是打算...”
男人愣住了,因为他看清了程希林的脸。
程希林咧嘴笑了笑,抬手一挥,暗金色短刀划破男人喉咙,鲜血溅到收银台,落在女人的头顶上。
女人身躯明显一颤,摸了摸头顶的鲜血,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从茫然变得惊惧,他看到一把染血的暗金色短刀,和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程...”
“嗤!”
“哈...”
程希林出了理发店,揉揉眼角,打了个哈欠。
“困了,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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