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经营好这么大一个摊子，不大量投入精力是不可能的事，从这一点上来说，蒋大少完全可以称得上劳模，以至于2030年的最后一个晚上，别人都在找地方跨年，而他还在华阳帮的一个据点里，和财务团队对齐这个月公司账上的钱。
「我之前不是砍掉了这个项目吗？为什么这一块还会有它的预算？」蒋志宗望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这个……可能是我忘记删掉了……」男人面对他很明显有些紧张，说话支支吾吾。
这时，钟武从外面走进来，在蒋志宗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面无表情地听完，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对面前的男人说道：「你回去再核实一下吧，最晚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最新的修改无误的报表，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改！」男人如获大赦，连鞠了几躬就匆匆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蒋志宗和站在一旁的钟武，「知道他为什么要见我吗？」
「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谈谈。」
「没说什么事？」蒋志宗皱了皱眉。
「没有，但他说……你如果不见他，一定会后悔。」钟武答道。
「曹弼呢？他人在哪里？」
「在家，派过去的兄弟说，他好像并不知情。」
「我知道了。」蒋志宗平静地说道，「正好还没吃饭，帮我在楼下支个火锅吧。」
半个小时后，楼下的大厅里，蒋志宗独自坐在沸腾的火锅前，将一盘肉推进了翻滚的红汤里，不一会儿，钟武推开门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蒋先生，晚上好。」来人望着正在刷肉的蒋志宗，微微躬身道。
「这么晚了，冯先生找我，有何指教？」蒋志宗一边用筷子在红汤里搅着，一边抬起头来看向来人，正是冯旭尧。
他微微一笑，「想跟蒋先生谈一笔生意。」
蒋志宗夹起一片肉放在碗里，「我这边好像没什么业务跟贵公司有交集。」
「当然不是公司，我代表的是我自己。」冯旭尧摇摇头，将手伸进西装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纸包。
看见它的瞬间，站在一旁的钟武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一些，而蒋志宗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把在香油里滚了一圈的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像是在等冯旭尧开口。
「我手上的这个东西，蒋先生认识吗？」
「一个纸包而已，你不展开看看，我怎么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蒋志宗将嘴里的肉咽下去，轻轻问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冯旭尧笑了笑，将纸包重新塞进西装的口袋里，指着钟武说道：「这位钟先生下意识的反应出卖了他，我相信他是认识的……即使我只展示了这样一个包装。」
「如果蒋先生你坚持自己不认识它的话，我也没办法，今晚就当白跑一趟。」冯旭尧耸了耸肩，转身就向门口走去，这时，门外突然走进来几个壮汉，挡在他身前。
「聊聊你说的生意吧。」蒋志宗放下筷子，轻轻开口。
冯旭尧闻言转过身，慢悠悠地走回来，「很简单……我想跟蒋先生合作，一起卖这个。」说着他再次将纸包掏出来放在桌上，还用手指点了点。
「合作？」蒋志宗挑了挑眉。
「对，合作。」冯旭尧笑道，「这个东西，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只能卖给能力者。香南虽然不大，但能力者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你们不缺货，缺的只是客户，我说的对吗？」
蒋志宗不置可否，「所以呢？」
「所以我们有合作的基础——你们负责货源，我来帮你们找客户。」冯旭尧语气笃定，「我在这个城市的能力者圈子里混了好几年，很清楚谁更有可能对这东西感兴趣，我完全可以帮你们更快接触到那些潜在的客户，同时又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望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蒋志宗眯起眼睛，「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我很好奇，你的条件是什么？」
「赚来的钱我要三成，以及作为合作者，允许我免费从你这里拿货。」冯旭尧抛出早就准备好的价码。
「呵呵……」听完他的条件，蒋志宗哑然失笑，「你不觉得自己的胃口太大了吗？」
「就算没有你，我也能找到合适的客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一上来就让我少三成收入，还要我免费给你供货……这让我很难办啊。」
「蒋……」冯旭尧正要继续开口游说，就看见蒋志宗抬起手来制止了他。
「冯先生，你刚刚也说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种伎俩就不要拿出来卖弄了。」蒋志宗望着他，眼神淡漠。
「从你掏出东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是来跟我合作的，什么帮忙找客户，什么三七分成……都是幌子，你的真正意图，是想要免费供货吧？」
冯旭尧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却悄悄捏紧了拳头。
「你的算盘打得不错，话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已经晚了。」蒋志宗指了指桌上的白色纸包，「如果你在服用它之前找到我，或许我会答应你，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我也不会跟已经被套上狗链的人谈合作。」卂渎妏敩
说完他站起身来，冲门口的几个壮汉摆摆手，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去，「送客。」
冯旭尧无视围上来的几个壮汉，望着蒋志宗的背影缓缓地摇了摇头，「本来我是抱着合作的态度来的，既然你蒋家没有诚意，那我就只好去找有诚意的人，比如龙渊了。」
蒋志宗闻言立刻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和他的视线对上，语气平静，「你觉得你说出这句话之后，我还会让你离开这里吗？」
冯旭尧毫不在意地伸出右手，一道电光炸开，让身边的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他的眼神在大厅里扫了一圈，轻蔑地问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能力者？」
蒋志宗笑了笑，「能力者很稀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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