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翊王刚从王府外面托人买回来的孤本,收拾过程中,她动作也是很小心的。
一次性拿的太多,夹层中不慎掉出一本封面桃红色的小册。
其他的书籍都是暗沉古朴的色彩,唯有这一本的颜色过于突兀,寒千影晶亮的昳丽眼眸闪过好奇。
寒千影蹲下身子,将书捡起。
细细打量封面图,上面只描绘了一个衣衫不整的仕女图,并没有写有任何字。
图上的仕女身姿丰腴,摆着让寒千影觉得很别扭的姿势躺在牡丹花丛中,红唇舔着丹寇红甲,样子好像很享受。
纤细柔嫩的手指翻开一页,还没看清楚眼前就是一恍惚。
反应过来,手里的小册已经不见了。
她睁着水润透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懊恼地回头,待看清抢书之人的样子后,连忙重新搬起刚才放在地上的书站起。
换上恭敬的态度低头道:“王爷吉祥。”
封翊一回府就将繁琐的蟒袍褪下,换上一套直裾雪白色长袍,一根同色玉带束缚住精瘦的腰间,墨发还没来得收拾,随意披散在后背。
衣衫不整的感觉让他多了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
他只在府中一向如此,寒千影也渐渐习惯了。
封翊看了一眼手上的小册,瞬间黑了脸。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在本王的书房偷看这种淫秽之物,胆子倒是不小!”
桃红色封面小册被大力地扔在旁边的书案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封翊来书房的路上本就心烦得紧,现在刚进书房就看见蹲在地上的娇小身影不知在做什么。
好奇心驱使,放慢脚步慢慢走近看清,才知道这个小丫头竟然在偷看春宫图。
他一想到刚刚蹲在地上寒千影聚精会神地看这种东西时,俊逸儒雅的脸难看极了。
平时教地东西居然全忘了!
寒千影被翊王训斥得满头雾水。
自己刚刚就看了一眼表面,里面的内容还没看清楚就被抢了。
干嘛说自己偷看什么淫秽之物?
视线往书案那抹桃红色跑去,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就让封翊以为她实在舍不得这本书。
这可把封翊再次气到了。
忍着怒意,白皙修长的大手盖住小册,阻挡了寒千影的视线。
她懵懂地盯着自己,眸光莹润灵动,有不解和疑惑。
模样娇憨单纯,好像不很懂他说的是什么。
封翊迟疑了一下,看着她认真问:“本王问你,刚刚看了多少?”
她要是敢说看了全部或者几页一半,他就立马将她关起来罚抄女戒。
少女摇着头开口,声音轻柔若林莺啭:“就看了一点书面,因为上面没有写字,奴婢才好奇翻开看看书里写了什么,可是还没看清第一页的内容东西就被王爷抢了。”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寒千影的视线又往书案上凑,封翊不动声色地将小册收进水纹广袖中。
“那这小册是哪里来的?”封翊长腿迈起,转身往窗边的围棋榻走去。
身后跟着抱着几本书的寒千影。
寒千影低头看手里的书:“回王爷,奴婢是在整理这些书的时候它自己从里面掉出来的。”
封翊听了有一瞬间才想起来,当时在买这些书的时候,那书院的掌簿笑的谄媚,原来是因为这个……
看来自己刚才错怪寒千影了。
抱着书的少女俏生生的,面若芙蓉般妍丽纯欲,尤其是那双看人的眼睛总是很谨慎纯粹,封翊有时候竟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因为太过直接,有那么一瞬间会觉得自己被她看穿一切。
“王爷可知道那是什么书?”寒千影还沉浸在刚刚的好奇中,没发现他的异常。
封翊手持白子。
正想着怎么跟她说时,那娇柔的甜美嗓音又响起,像鸿毛一样撩动心弦:“奴婢觉得有点像外面货郎卖给小孩子的小人书。”
“嗯,你说就是吧。”封翊听着那温软的声音注意力有点不集中,随便就回了她的话。
少女没再说什么,挠着头把书抱出去放好。xündüxs.ċöm
封翊转头看她姿秀的背影,捏着白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有时候觉得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寒千影这丫头在自己身边长大以后,就是不想让她过早的接触情事,她就这么一直单纯地跟在自己身边就好。
他不会亏待她的……
寒千影整理好书房的画卷和墨宝,就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开始清扫灰尘。
垂挂至地毯的锦绣纱帘上方有了少许松动,她一用力就将整片连挂的滚轴帘子给拽了下来,墨绿色的布将她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的。
封翊只听见惊呼一声,下意识地转头过去看。
那一大片绣镶细晶珠的纱帘里乱拱一个人,知音看不清地面,不小心踩到脚下的布料,被绊倒在地,摔倒的地方正巧是凸出的桌角。
白色的身影一晃,快速地接住倒下的人。
满怀的娇软触感,封翊坚硬的胸膛此时感觉被击鼓般砰砰响。
“笨手笨脚地,本王的锦帘价格不菲……”
封翊刚掀开纱帘露出下面的脸颊粉红的人,正用湿漉漉的眼眸盯着他,凌乱的发丝遮挡了少女的视线,目光像迷路的小鹿般迷茫失措。
晶亮的大眼睛黑黝黝,现在近距离看了才发现瞳孔染着一层莹润的水汽,像孩童般清纯。
嘴边的训斥有点说不出口,因为他突然怕那双眼睛会红了眼眶。
“王爷先放开奴婢的腰,您太用力,奴婢的腰不好受。”少女若无其事地用莹白的小手拉大手,也并不觉得自己现在正被圈在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怀中,这有多大的诱惑力。
见大手掰不动,丹润的果唇微张。
封翊任由那小手掰着自己的手掌,清润的视线定在唇形完美的小嘴上,眼底压抑着狂躁。
“呀!”寒千影突然被推倒在地,摔了一屁股。
而始作俑者却大步流星地走了。
寒千影看了看现场的狼藉,再抬头,房梁的滚钉子都掉了下来,这装回去也是需要一番功夫,心想着完了。
再看看手里的布料,这纱帘好像是翊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人做出来的,平时打扫也是很小心,现在被她扯坏了,肯定是气得不想说话了。
摸摸腰部的口袋,那里羞涩得不成样子。
她沮丧地站起身,心疼这个月的银子没有了。
封翊快速走出了书房,站在屋外走廊上,方才躁动的心才平静了些。
心上不禁懊悔刚刚的举动,身边拥有女人无数的他,竟然对一个黄毛丫头动了念想。
自己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缘故,所以才会这样?
寒千影收好被扯坏的锦帘包好拿去交给库房,再让人重新装好书房的纱帘。
哪曾想被库房的掌事大爷告知,库房的纱帘都是夫人们房间用的普通布料,王爷书房里的纱帘都是外边订做的,这可把寒千影愁坏了。
订做的纱帘,肯定很贵吧,自己的积蓄恐怕不够买块边角料。
看了看手里的包袱,寒千影眼冒精光,顿生一计。
跑回自己屋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都是平时无聊收齐的珠花饰品材料,还有针线。
小时候婆婆教过自己编制手绳和制作掐珠花,针线活虽然马虎,但要配合制作花褶掩盖住锦帘的被扯坏的瑕疵,也足够了。
莹润嫩白的小手熟练地捏住布料,之间一转,针线穿插过皱褶的底部,缝上白珠,一朵雪花形状的图案覆盖住了破洞,明眼瞧着也是好看的紧。
寒千影不得不佩服自己手艺。
“啪嗒!”一条红色的编织珠串手环掉在地上,寒千影捡起。
想起来这个本来是有两条的,另一条迷灯节那晚送给了请自己吃桃酥的老婆婆了。
今天这么倒霉,定是没有戴这个手链。
皓白的手腕缠上了鲜红的绳子,两种颜色过于纯粹,形成了很明显的对比。
寒千影晃了晃,手绳上的平安珠子刻着一个字,这是她无聊时用针划上去的,痕迹有点粗糙,但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影字。
那条送人的手链就没有。
寒千影缝修好锦帘仔细叠好放置在床头时,就看见倚靠在门口的微胖身影。
“你又来干嘛,有何贵干?”
自从上次灯会上没能拔得头筹,朝天楼的菜没吃成,青青哀怨好些天,也不见来找自己玩,应该是怪自己没有帮到她的忙,生气了。
青青背着一双小肥手,跨进门槛,情绪有点低落。
一屁股坐在寒千影整洁的床褥上,闷着头不言语。
“你不说话就走人,我可没空理你。”寒千影两世为人都是冷漠惯了,也不擅长与人打交道,看青青今天不对劲,心里有点感触,却不知如何问。
只得从床头柜拿出一包东西,里面装有早上从翊王屋内偷来的几块点心。
放在青青的大腿上:“吃吧,我这里就只有这个适合你了。”
青青没说话,手却打开了纸皮,拿起一块浅绿的糕点往嘴里塞。
几块糕点很快就吃完了,青青舔着指尖看向她。
寒千影双手环胸往墙上靠,耸耸肩:“没了,就这么点。”
瘪着嘴,青青将手里的纸皮揉成团扔在地上,还是一副伤心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寒千影见她一直不说话,扶着额头问道。
谁知青青“哇”的一声趴在床边哭了起来。
“还是不说话?那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哭,然后记得帮我被褥洗了。”说着就抬脚往门外走。
青青一听,抬头眼泪汪汪地喊住:“小影,我被二狗子抛弃了,他爱上了北街卖胭脂的翠花,不要我了。”
“那关我何事,你找我哭没用的。”寒千影叹口气,站在门口没有转身。
青青瘪着嘴,更加伤心了:“怎么没有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我被人伤了感情,你要帮我报仇,想办法报复那对狗男女!”
“我们,是朋友?”寒千影被这个生涩的词汇愣住。
青青坐起来,狠狠地抹掉眼泪上前抓住寒千影的手,凝重到:“我问你,我娘你六婶,哪次做的好吃的我没有分过给你吃?还有你经常偷王爷的点心和水果吃被我发现,哪次没有帮你兜着?再或者,府上跟你不对眼的丫鬟嫉妒你能在王爷身边伺候,在你喝的水里放泻药想让你在王爷面前出丑,让我偷听到当场抡起拳头警告吓走,诸如此类,还不能证明我对你的情意吗?嗯?”
“你说话就说话,脸别再往我前面凑了,口水都溅到我脸上了,还有,不要这么色眯眯地摸着我的手,怪渗人的!”寒千影指尖戳住青青肉肉的脸颊,推开她与自己保持距离。
脸上的口水有一股酸菜味儿……
“我不管,反正我刚得到消息,那对狗男女今晚会在北街私会,你看着办吧!”青青掐着腰,等待寒千影的回答。
寒千影也看着青青,吐出一口浊气,“你看着办吧,你说了算。”
“哎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走,去找棍子敲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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