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边。
她的脸色绯红一片,像是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她的双目紧闭,嘴唇微张,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我不禁赶忙道歉道:“对……对不起。”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只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娇羞地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刚才……刚才……鬼迷心窍了。”我支支吾吾地说道,生怕她会生气。
我其实刚才真的是头脑一片空白,也不知为何就吻了上去。有可能是她刚才说的那番温情的话,又或许,只是贪恋着她的一时可爱的模样。
“你……”她怒目圆睁地看着我,似乎也终于回过了神。
“要不……还是我自己打扫卫生吧。”我继续说道,想要赶紧岔开话题到其他的事情。
她见状眼睛胡乱地瞥着,有些慌张又有些生气,只应了一声“好”,便快步走进了房间,再也没出来过。
我一个人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并没有立即去打扫卫生,而是忐忑地点了根烟,怔怔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一方面我也不清楚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鬼迷心窍亲吻了冷思思,另一方面,我也对她刚才的反应有些疑惑。
我以为她会和我歇斯底里地争吵一番,然后用最鄙夷的话语让我认清我是个流氓的事实,但是她却没有,甚至都没把刚才暧昧的事情给挑明。
我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女人,我不应该碰她,可我也没办法控制住刚才内心的悸动,似乎我还喜欢着她,但我自己内心却不愿意承认。
我没有勇气去窥探我真实的内心,如果真的还喜欢着她,但她已经有了男朋友,面对这样的局面,我又该如何是好?
而且……她对我的心意,又是怎样?
我知道现在的冷思思对我并不反感,但是不反感并不意味着喜欢。我不能去求证,也没有资格去求证。
和冷思思之间混乱的过往思绪,像是被不小心打碎掉的蜂蜜罐,里面尽是甜蜜,却也和地面的灰尘掺杂在一起,叫我难以分辨到底变质了没有。
……
打扫完卫生之后。
我走到冷思思的门前,轻轻叩了两声问道:“思思,要不……等会一起去西湖逛一下?”
“去西湖干嘛?”她的语气非常平淡,似乎已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就想去逛逛。”我说道,“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自己一个人去散散心了。”
过了一会,她便直接打开了房门,看着我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最讨厌人多的地方吗?今天周六,天气又这么好,西湖那边肯定全是人。”
“杭州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哪里都人多。”
“要不我带你去个地方?”她眉眼间充满着期待,一脸神秘地说道。
“哪里?”
“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我不假思索地回道,“你既然有推荐的地方,那我跟着你。”
她听后立马兴奋地关上了房门,在里面捯饬了一番,便也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薄款风衣,简约而优雅,领口处翻折的设计巧妙地凸显了她的颈部线条。风衣的里面是一条深棕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看起来美极了。
“我就随便想着散散步,你这怎么搞得和出去旅游一样?”我看着她精致的装扮,不禁问道。
我又看了我自己身上随性的装扮,站在她的身边,顿时觉得有些掉价。
“我乐意,要你管。”她说道。
“关键这太阳这么大,你穿这么多,不热吗?”我不禁问道,现在虽然已经立秋了,昼夜温差开始变大了,但是白天还是依旧炎热,她穿这么多,感觉秋凉真的来了一般。
“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你到底还去不去了?”她轻皱着眉说道。
我耸了耸肩,也只好作罢。
……
我骑着我的小电驴,载着她向西边骑去。
她在后座大呼小叫,化身人形导航,指引着我穿过大街小巷,好不有趣。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穿梭,我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就这里?”我指着前面一片荒凉之地说道。
说是荒凉,只是芦苇丛杂多,而且还没什么行人,所以看起来的确有些僻静。
她却不以为意,笑着说道:“你跟我来就是了。”
她下车率先走进了崎岖小道,我停好车后,也跟在她的身后。
本来还以为这么个大热天的,她穿一身风衣活像一个傻子,现在才知道,穿着短袖短裤的我,才更像个傻子。
因为这里树荫众多,晒不到太阳的时候,的确阴冷的很,而且一个个看起来有些干涸的水洼边,全是蚊子,没一会的功夫,我便被叮的浑身奇痒无比。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她突然开口问道。
我一边挠着身上的蚊子包,一边不满地问道:“这是哪啊?”
“西溪湿地。”
“啊?”我有些诧异地问道,“这是西溪湿地?”
“嗯,怎么了?”
“西溪湿地我去过的啊,好像也不像这里啊?”我迟疑着说道,因为许森森的别墅就在西溪湿地,但我记得印象中,也没这么破败啊。
“西溪湿地大着呐,你去的肯定是别的入口呗。”她得意地解释道,“我们现在这个区域,很少有人来,像是它的外围,比较孤寂。”
“那你他么的也不早点说,这里又冷,他么的蚊子也多。”我不免抱怨道,随后又凑近了她的身子使劲嗅了嗅,“怪不得你身上一股香味,我还以为你出门前故意喷了点香水呐,现在才发现,原来是他么的花露水啊。”
她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似乎颇为得意,随即说道:“要你刚才在家里占我便宜,这是给你的惩罚。”
“啊?”我终于知道她其实根本没有忘记早上我亲她的事,只是暗中使坏,故意跑来让我喂蚊子来了,“我靠,没想到你这么阴险。”
“谁让你乱发情,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还敢亲我。”她娇嗔着说道。
“你有男朋友,那不是更刺激嘛。”我也坏笑着说道,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挑逗她的机会,似乎我现在的乐趣源泉,没什么比逗她害羞更有意思。
果不其然,她紧蹙着眉头,脸色又红晕了起来,“你……你别乱说。”
“怎么?不会是心虚了吧?”我继续调侃着说道,“而且你和我孤男寡女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幽会,你男朋友知道,不会吃醋吧?”
“你……”她终是气急败坏,使劲捶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我说认真的,陈明真不怎么样,你和他分了算了。”我挑唆道。
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意图,却也没戳破,“不是你以前和我说,陈明还挺好的嘛,怎么现在又劝我分了啊?”
“我当时不是……”我欲言又止,随即问道:“我说认真的,你喜欢陈明什么?”
她心不在焉地走着,随手采撷了旁边的一朵野花,随意地应道:“不知道,反正谈都谈了,就好好相处呗,起码他还是比较尊重我的。”
“没和你发生婚前性行为,就尊重你了?”我露骨地问道。
“不仅仅是这样。”她看了我一眼说道,“比如我们俩现在是异性合租,他虽然很介意,但也尊重了我的选择,并没有给我很大的压力,上次因为请你吃饭而拒绝了他的约会,他其实也渐渐释怀了。所以我觉得……他是个挺有度量的男人吧。”
“靠,就因为这些?”我诧异地不满道,“这就叫尊重你?”
“要不然呢?”她也轻蹙着眉头看着我问道,“难道不比你不负责任地把女人哄骗到床上强一百倍?”
“在你心中我就这么渣?”
“不止。”她稍显鄙夷地说道,“你比我刚才描述的还要渣。”
“不至于吧?”
“至于。”她继续说道,“你在我心目中,就是个极其不负责任的渣男,哪个女人跟了你,真的是倒了大霉。”
“我在你心目中就真的这么糟糕?”我有些失落地问道,心中充满着不甘。
我知道我在冷思思心里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以为她对我足够了解,知道我另外的一面,没想到竟然她对我的评语竟如此刻薄,让我着实有些心寒。
她冷冷地看着我,缓了半晌才又开口道:“差不多吧,不过……你现在变化很大,也有好的时候。”卂渎妏敩
我听着她的安慰,却依旧已经不太满意,只悻悻地应了一句“哦”,便怅然自顾自地向着前方走去。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蜿蜒的小径上,两旁是郁郁葱葱的芦苇,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啼鸣。我停下脚步,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缓缓地点上了。
她走到我身边,并肩而立,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气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随后把头又瞥向了另外一侧,怅然地吐着烟圈。
“其实……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她小声地说道,“谁叫你刚才调戏我,我气不过,所以……”
我听着她的解释,心中百感交集。因为我知道她并不是完全开玩笑的,但是她愿意和我解释刚才的事,也着实让我的心情舒缓了一些。
我突然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那……假如你和陈明分手了,会考虑我这样的男人当你的男朋友吗?”
她听见我的话,眼神之间不禁闪过一丝欣喜,却又很快落寞了下来,“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什么意思?”
她怔怔地看着我,停顿了半晌才终于开口道:“我已经……答应陈明的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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