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每个人心里都不禁泛起一股寒意。”
“聊吧老板垂头丧气地说:这事情真晦气。这女孩出事那天我收的钱里就有一张是冥币,难道活见鬼了?”
“究竟有没有鬼,谁都不清楚。”
“开了一晚上会,抽了一堆烟屁股后,专案组领导才最后决定,在南坪85号附近布点监控。”
“除部分蹲点的同志外,其余同志继续追查手背上有褐斑的疑犯线索。”
“很快一个月又过去了。对疑犯线索的追查毫无结果,而对203室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异常。”
“南坪85号的几家住户依旧平静生活着,有两口子拌嘴的,有上班迟到的,有早退上市场买肉的……没有什么能说明什么。”
“203室依旧空空荡荡,没人进也没人出。”
“平静,使埋伏在四周的刑警们都疲惫不堪。”
“但是,九月十三日午夜,怪事还是发生了。”
“刘强,男,23岁,是一个惯偷。”
“他的作案手法非常简单,就是把事先印好的虚假宣传广告挨户塞到门缝里,第二天再来查看,凭借广告在与否来判断该住户的生活规律。”
“如果有的住户广告几天都没人动过,那么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开门入室了。”
“这一次,刘强把目标锁定在南坪85号的203室。”
“203室的广告一连几天都没人动过。”
“从楼下看去,窗户里黑漆漆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刘强暗自窃喜,他准备动手了。”
“九月十三日晚11点54分,负责监控203室的刑警发现有可疑人物走进南坪85号破旧的楼梯入口。”
“刘强自己并不知道,他这几天的举动早就被马路对面楼上的望远镜观察的一清二楚。”
“他大模大样走上85号狭窄的台阶后,在203室门前徘徊了一会,在确定周围没有危险时,他才从挎包里掏出撬门用的钢尺和钢丝。”
“几乎在同一时间,埋伏在附近的刑警们已开始向南坪85号楼下悄悄集结。”
“埋伏了一个多月,今天终于有人要进203室了,大家的心情都很兴奋。”
“203室的门是一把旧锁。”
“刘强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锁珠,轻轻一拨,门开了。”
“203室里漆黑一片,像一张巨大的嘴,欢迎着他的到来。”
“刘强没敢磨蹭,蹑手蹑脚走进去,反手轻轻关上门。”
“11点58分,报话机里传来“疑犯进去了,动手!”的命令。”
“刑警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上楼,一脚踏开了203室的门。”
“就在干警们破门而入的瞬间,203室里却突然传出啪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
“刑警们在手电光的乱影中,203室依旧是班驳的墙壁,厚厚的灰尘。”
“刘强已经平平地倒在房间中央,他的双眼圆瞪,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惊讶,以至于嘴角不停在的抽动。”
“他还没死,不过和死已没什么区别了。”
“在送医院的路上,他只是不停念叨两个字:眼睛,眼睛,眼睛……”
“什么眼睛?”
“刑警们面面相窥,阴郁的气息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后半夜,刘强就因为心率不齐引发心血梗塞死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大夫们一致认为,过度惊吓才是刘强的真正死因。”
“刑警里有人在咬牙齿,有人在抽烟,甚至有人在发抖。”
“刘强究竟在203室里看到了什么?”
“又是什么在漆黑的房间里将他吓个半死?”
“刘强临死前说的眼睛又是什么意思?”
“以及在刑警们冲进去时所听到啪一声又有什么古怪呢?”
“一切的一切,难以解释,而且发生的诡异而离奇。”
"刘强就在人们的眼前被活活吓死,死的匪夷所思。"
“是不是可以说,203室真的有冤魂?”
“第二天下午,李敏坐在办公室的微机前开始打昨天晚上的行动报告。”
“面对一团又一团的诡异离奇,她实在打不下去了。”
“一切证据都表明,对这个案件的侦破不是和人在打交道,而是在和鬼打交道。”
“写什么呢?”
“如果写专案组活见鬼了,估计省局的领导是不会满意的。”
“倒了杯茶,李敏握着有点发烫的茶杯犹豫着。”
“好在报告过明天才交,有的是时间赶。所以她索性点开internet,挂上qq,在网络上放松一下。”
“看了会股市新闻,她的qq开始跳了。”
“跳动的是一个独眼海盗头像,叫做花落无声。”
“嗨,你好。”
“李敏敲击着键盘:你好。”
“花落无声在她的好友栏里,可是她记不起什么时候加过着个人。”
“聊聊好吗?”
“我为什么要和你聊天?”
“李敏在网络上一向志高气昂。”
“对方沉默了一会,发过来一句话:你的报告打不出来,需要休息一下。或许聊聊天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报告的事他怎么知道?李敏吃惊地捂住嘴。”
“难道是哪个认识她的男同事在搞鬼?”
“点开花落无声的资料,只有一句话: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一看眼睛两个字,李敏心里不禁打了个寒蝉。”
“她立刻想起那个死去的盗贼刘强临死前曾不停念叨两个字——眼睛。”
“人体最脆弱的器官总能带给人类最深的恐惧。”
“李敏敲着键盘:你留下眼睛做什么?”
“还债。”
“还谁的债?”
“我父亲。”
“你很奇怪哦,为什么要还他一只眼睛?”
“因为他的眼睛被人打瞎了。当时我也在场,却阻止不了。所以我是帮凶。”
“没有报警么?”
“身为警察,李敏相信公安机关能够维护正义。”
“对方沉默了。”
“良久,才发过来一行字:有时候没有人能够维护正义!”
“李敏在警校学过心理学,她能估计得出,坐在长长网线后面的,应该是一个经历过痛苦而悲观失望的人。”
“大多数女人都很善良。”
“对于每个悲观失望的人,她们都会带着一份怜悯的心情想给予别人帮助。”
“李敏也不例外,虽然她是警察,但她更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她打着:我是个警察。也许我可以帮你维护正义。”
“我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你不可能维护已逝去的正义。”
“李敏想把话题谈的轻松些:难道我很老么?我想我们都很年轻。”
“我们见面吧,趁我们都年轻。”
“对方提出意见的态度很坚决。”
“李敏猜一定是哪个同事在跟自己开玩笑,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提出见面的要求?”
“可是转念一想,怕什么,说不定是哪个暗恋自己的人在试图跟自己约会,也说不定网络那头真有一个白马王子在等着呢。”
“想到这,李敏在qq上打了两个正正的字——同意。每天都会有黑夜降临,就好象每天都会有人死亡。”
“乐观的人说:每个黑夜之后都会有黎明。
悲观的人说:白昼之后将是一个又一个黑夜。
在车水马龙的街口,李敏见到了花落无声。
他站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下面,英俊潇洒,雪白的衬衣被都市的霓虹映出五色斑斓。”
“李敏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帅。”
“她的赞美是由衷的。”
“他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一小时前我很丑,可是我会变。”
“他们坐进了一家快餐店。李敏从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所以她要了份炸鸡翅,一个蔬菜汉堡,一大杯饮料。”
“花落无声却什么都不吃。”
“李敏问:你不想吃点什么吗?”
“不,谢谢。你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吗?看着你的美丽,我把饥饿早忘了。”
“这家伙嘴还挺甜,李敏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她很少见网友,或者说她很不屑于见网友。”
“在警校她曾陪同寝室一个女生去见了一只恐龙。”
“那是一只真正的白垩鹦鹉龙,花花绿绿的穿着外加令人咋舌的相貌,给李敏心里留下过难以抹去的阴云。”
“今天她本以为是哪个同事在偷偷约她,没想到对方却是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
“意外的心情使她心中燃起了一个又一个五彩的梦。”
“在警校的时候,她也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
“可惜最后工作被分在两个地方,所以他们又很快分手了。”
“人的感情总如云彩一般变化无常。对于李敏来说,感情这种事需要随缘。”
“今天鲁莽有特殊的相遇,很难说不是冥冥之中缘分的安排。”
“一段交谈之后,李敏对于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难以抵御的好感。”
“在她印象中,男人们通常说话总是粗鲁而随便。”
“可是这个叫花落无声的男人不但谈吐温文尔雅而且特别善解人意。他仿佛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仿佛也知道你究竟想听什么。”
“他的一言一行仿佛都体现出老天爷特意安排下的一种浪漫。”
“于是,李敏很快觉得自己醉了。”
“陶醉?麻醉?或者,是中了魔。”
“她问他的名字。”
“她需要一个真实的名字来完美充实她的梦。”
“我叫郑浩。”
“他说话的时候,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总是很显眼。”
“时钟指向了十一点。快餐店要关门了。”
“郑浩说:“我家就在附近,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吧。”
“太晚了,不太方便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李敏真的不想很快就结束这样美好的夜晚。”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李敏笑着说:我会害怕?我可是警察,我怕什么?”
“你不怕鬼?”
“鬼?”
“南坪85号的怪异在李敏脑海中闪了一闪,但很快又被眼前郑浩的笑容所代替了。她说:世上哪有鬼?就算有,我也会对它说:‘喂,我是警察,把手放在脑后然后爬在桌子上!’”
“哈哈。”
“郑浩苍白的脸上笑得很无奈。”
“走出快餐店,郑浩伸手要打出租车。”
“李敏却说:“你家在哪儿?我有月票,不如我们坐公交车吧。”
“她喜欢让男人们感觉到她很节俭。”
“郑浩没有反对。”
“十一点三十。”
“他们坐上了最后一班三十四路公共汽车。”
“车上乘客不多。”
“大家劳累了一天,有人在座位上打着盹。”
“夜色中的城市宁静安详。”
“司机和售票员在低声说着什么,微微的低语声像困倦一样缓缓袭来。”
“李敏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中与郑浩温柔地对视着。”
“谁能说有什么,谁又能说没有什么呢?一个女人总会在必要的时候陷入遐想。”
“车在中途的车站停下来,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
“突然,一直在后排坐着的老头急急地冲过来,拉起李敏的手说:小琴,你在这啊,真让我好找。你妈病了,快和我上医院。”
“小琴!”
“李敏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莫名其妙。”
“老人一脸很着急的样子。”
“他一面大叫:“快下车,我们打车去医院。”一面给李敏偷偷使眼色。”
“在一旁的郑浩面无表情。”
“李敏更糊涂了,脑袋有点发蒙。”
“难道母亲真病了?可这老头又是谁?难道这老头是个神经病?”
“这时郑浩缓缓伸手要推老头,却被老头灵敏地侧身闪开了。”
“在这一系列动作的瞬间,李敏仿佛看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看到。胡里糊涂就被老头连拉带扯拖下的汽车。”
“郑浩并没有下车。他站在车上,面无表情。”
“在李敏和老头拉扯中,这辆末班三十四路开走了,带着郑浩毫无表情的面容开走了,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的黑暗之中。”
“李敏很生气,她一把推开这个奇怪的老头,大声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定了定心,才说:姑娘,我刚才救了你一命啊。”
“李敏更糊涂了,秀眉紧蹙。”
“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的,你们认识多久了?”
“李梅还是没好气:这关你什么事?”
“老头还是很认真地说:姑娘,我说句话你别害怕。”
“怎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的脚一直没有挨过地面。”
“四周城市的夜色宁静平常,一样黄灿灿的路灯,一样暗色的楼群。”
“但是,李敏确实害怕了。”
“两支脚不挨地?就是说人是飞在空中的。这样的漂浮是没有人能做到的。”
“郑浩不是人又是什么呢?”
“她努力地回忆着刚才和郑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思绪的空洞中竭力寻找着理智的解释。”
“可是,想来想去,郑浩除了谈吐的气度外形象苍白,只有苍白,以及一口总能让人留意到的惨白牙齿。”
“突然,她又想到一件事。”
“这件事更加恐怖而诡异,几乎令她发起抖来。”
“刚才在老人拉她下车时,郑浩曾伸手要推老人,就在那一瞬间,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李敏看到郑浩手背上有一块小小的褐色斑纹——尸斑!”
“她在刚才的混乱中不及细想,所以并没有警觉。”
“此刻突然想起,冷汗顿时顺着冰凉的脊背滑落下来。”
“我……谢谢您。”
“李敏还没表示完对老人的感激之情就开始哭了。”
“她太害怕了。女孩子在恐惧面前有的是眼泪。”
“但是,她毕竟是一名刑警,即使感到害怕,她仍然是一个懂得司法程序的警察。”
“三十四路公共汽车是路过南坪85号的。”
“出于职业本能,她立刻意识到这个郑浩与前两起南坪85号的凶杀案疑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管他是人是鬼,毕竟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她请老人连夜一同回警局做笔录。”
“老人的证明会让这离奇的遭遇变得比较真实可信。”
“二十五分钟后,他们打着车到达市刑侦大队。”
“值班的干警们在听完李敏气喘吁吁的讲述后都笑了。”
“因为这件事太古怪了,谁也不相信。大家还嘻嘻哈哈开李敏的玩笑。”
“有的说:小李,没想到你还有见网友的爱好啊。哪天我也在网上约约你。”
“有的说:鬼的脚不沾地吗?没听说过,你是恐怖电影看多了吧。”
“有的说:咳,李敏,我说你这个年轻同志封建迷信思想怎么这么严重啊。没事你还是回家睡觉去,别在这瞎耽误工夫。”
“没人相信,李敏气得直摇头。”
“这时,电话铃响了。”
“是交警队打来的,说最后一班三十四路公交车翻进南坪附近的河沟里了,司机乘客无一生还,叫刑侦部门的人去一趟。”
“没有人笑了。”
“实实在在的恐怖涌上每个人心头。”
“李敏和同事们面面相窥,难以置信。”
“老人接着说:可能这个人死前很痛苦,因而产生了报复心理,所以现在他(它)的行为是害人的。在古代文献里有厉鬼的记载,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当然这只是推论,我们现在没办法证实。因为对于这类神经反射式的能量转移,我们目前的研究只是一片空白。”想了想,他又说:‘对了。以前在师范学院有个叫郑作维的生物学者,他在这方面很有研究,当时他还在我们生命能量测量的课题小组任组长。可惜革命时……呵呵,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年轻,现在却已经退休了。’”
“到底是年轻人,所以李敏禁不住要问:他现在死了吗?”
“老人叹了口气:是哦!听说他在那场革命中自杀了。”
“上年纪的人对死亡显示出的是不仅仅尊敬,仿佛还有种等待的含义。所以,耿匣仁的表情是肃穆的。”
“刑警老杨突然问: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是人,还是尸体?”
“他半天没出声,一说话就把大家吓了一跳。”
“应该是尸体吧。就是说肯定有一具带有能量的尸体存在。只要能找到那具有能量转移的尸体,是能够防止他(它)再次害人的。”
“这是对南坪系列杀人案最好的结论吗?可以用这种尚未成型的理论来做依据吗?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起码李敏是相信的,因为她亲眼见到过郑浩。而且出于女人的预感,她相信他们还会见面的。”
“一夜的会议讨论,在天亮后除了满满几烟灰缸的烟屁股之外,没有什么实际的结果。”
“早晨的天空密布着阴云,暗暗的。”
“又是一个阴天。”
“怀着好奇的恐惧,或者是某种难以解释的女人心情,李敏来到南坪85号前那棵神秘的大槐树下。也许这棵大树与郑浩有什么联系吧。”
“槐树枝繁叶密,在风的轻拂下叶片婆娑而动,哗哗作响。”
“要不是昨晚老人相救,或许此刻的李敏已经挂在树上了。”
“一根穿过槐树枝叶的白色电线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根电线是用来连接附近网吧的网络专线。李敏的心在收紧。难道郑浩是通过这条线路在网络上做他的花落无声的?”
“她迅速回到刑警队的办公室,打开电脑。”
“在她qq的好友名单里却怎么也找不到花落无声的名字。在搜索上查,同样一无所获——还没有人注册过这个名字。”
“不久,负责调查郑浩这个名字的同志送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郑浩,男,生于1943年,高中毕业以优异成绩考上哈工大,后因政治成分原因被学校劝退,在家待业。一直住在南坪85号203室。到1965年,其父郑作维被长期折磨导致精神崩溃,于是在家中饭菜里下毒,导致全家四口集体死亡。郑浩死时二十二岁。
郑家的档案及照片大部遗失,仅存郑作维在与师范学院62届毕业生合影。”
“拿着这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恐惧一点一滴涌上李敏心头。照片上的人们穿着那时最为普遍的暗色衣服,笑容可亲,像一张张骨灰盒上的遗照,留给许多年后怕人们忘却掉的音容笑貌。”
“暗色的衣服连成片,像很浓一片暗色的云雾,郑作维站在其中无私地笑着,很自信。他和李敏见到的郑浩有点像,父子之间遗传着同样深沉的大眼睛。”
“谁知道呢?也许此刻就有东西站在你的后面。”
“而你却看不见。”
“这就是刚刚李敏乘坐过的三十四路末班车,就是刚才郑浩坐着的那辆车,翻了,无人生还。”
“当刑警们赶到现场时,几个乘客和司机的尸体已经被人从河沟里捞了出来,直挺挺的一排,横在马路涯子上。”
“每具尸体除了受到磕碰浸泡之外,都是圆睁着眼睛半张着嘴,仿佛一同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警车的警灯无声地闪烁着,把红光一闪一闪打在尸体们的脸上,情形异常可怖。”
“法医报告指出司机售票员和乘客一共七人,在汽车翻进水沟时都没有受到致命撞击。使他们真正的死亡原因还是恐惧。他们的心脏在瞬间无法承受巨大恐惧引发的肾上腺激素过量分泌,使心脏猝然停止跳动,导致死亡。”
“七个人都被活活吓死了。”
“那么在他们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东西,能够带给人们如此惊栗的恐惧?”
“在刑警队,李敏和同事们在为刚才拉她下车的老人做笔录。”
“老人叫耿匣仁,曾在生物研究所工作,现已退休。”
“气氛紧张而肃穆。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
“有干警问耿老:上车后,你是怎么发现郑浩的脚没有挨地的呢?”
“当时我正好坐在车后面,他们一上车,我就看到了。”
“李敏问:你为什么当时不马上告诉我?”
“不可能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害你。”
“有人问耿老:你又是怎么知道郑浩想害李敏的呢?”
“因为当时他的一只手一直在座位下偷偷做挖的动作。”
“挖什么?”
“挖眼睛!!”
“联想起前几起案件受害人被挖去的眼睛,李敏不禁尖叫起来。”
“老人淡淡地说:姑娘,别害怕。谁一辈子都会遇到几件怪事。你看,我今年都八十多岁了。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周围的世界和年轻时看到的不太一样了。我想也许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是太性急,把很多好象不存在的东西就给忽略掉了。等到老了以后,可能离死亡近了一些,所以才发现世界原来和我们年轻那会儿看到的不完全一样。”
“耿匣仁笑的很和善,说:“我是研究生物的。搞了大半辈子生命科学,谁知最后越搞越糊涂了。尤其在这种精神能量领域,有很多现在都没办法解释的东西。
比如精神能量的传递,其中几乎有迷信的色彩,但是却不尽然,在这方面我们的研究也仅仅是刚起步。再比如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死亡前的精神能量在某种程度上被储存,而后在如今被释放。他(它)的行为没有意识,只有本能,所以会做出很多超自然的举动。其实这些行为都是他生前想去做的,活着时他是人,所以也仅仅是人的想法。没有什么诡异的。”
“郑浩的尸体究竟在哪里呢?难道郑浩真的是其父亲精神的某种传递吗?如果说郑浩真是某种传递的精神在作用,那么他一个接一个的杀人又是为了什么呢?已经有两个女孩被剜去左眼吊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是不是在这棵槐树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死者只是感到无端寂寞,甚至郑浩对自己的死感到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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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个时代的残酷精神。他死了,但是怨恨的精神留了下来,贻害社会。可以这样解释吗?”
“在对郑浩一家的调查中又发现一件奇事。”
“这件事或许比什么精灵古怪的东西更离奇,更可怕。”
“因为,在一家医院太平间的冰柜里,发现了一具被封存近36年的尸体。”
“或许是由于管理人员的疏忽,或许因为革命时期登记本上的遗漏,更或许是什么难以解释的力量在作祟,这具尸体就直挺挺在太平间的冰柜中躺了这许多年,竟无人过问,也无人打理。”
“直到最近医院进行企业制改革时,才被清点出来。”
“由于已在冷柜中存放多年,尸体的肌肉已经萎缩,上面长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尸斑。”
“经过确认,这具尸体就是当年被砒霜毒死的郑浩。”
“为了作进一步确认,以判断这个郑浩究竟是不是李敏在那天夜晚见到的郑浩,李敏被请去做确认。”
“说实话,做刑警这一年多李敏见过不少尸体,有被枪打爆头的,有大腿从根部被撕裂的,有被剜去眼睛吓死的。”
“但是这一次,她一想起要在存放三十多年的尸体上辨认出那个她曾见过,曾谈过的郑浩,不寒而栗的感觉就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
“太平间的灯光暗淡阴森。”
“几个陪同她的男同志皮鞋在地面上踏出“啪啪”的声响。太平间仿佛总是没有窗户,憋闷的气息,药味以及15瓦的电灯泡,在四周的宁静中构筑出阴阳交界处的神秘情趣。”
“沉重的冰柜被医院工作人员轻轻拉开,露出一具已略微有点干枯的尸体。”
“尸体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上下双唇由于存放太久已经发干收缩,绽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啊!”
“李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自称是花落无声的人,就是这个面孔英俊的干尸,在几天前曾与她一起坐在快餐店里侃侃而谈。”
“李敏喘不过气来。”
“她侧过头去看干尸的手臂,干枯的肌肉紧紧裹住尸体僵硬的骨骼,一块块褐色略微发霉的尸斑,依旧真切地长在那里。”
“李敏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陪同她的干警们点点头。”
“干警们难以相信天下竟有这样的古怪,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看,用眼神交换着彼此惊讶的态度。”
“就在男干警们相互交换眼色的刹那,李敏清楚地看到,干尸那早已干枯的上下唇微微动了一下。”
“郑浩笑了。”
“这个轻微地动作除了她谁也没有注意到。”
“当男干警们目光再次回到干尸脸上时,笑容已经消失,干枯泛青的肌肉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李敏的第一反应只是他笑了。”
“当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具干尸真的笑了时,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被恐怖惊溃的情绪,尖声大叫起来。”
“有谁见过尸体自己在笑?”
“长着尸斑,肌肉萎缩,本是一团死肉的郑浩在瞬间微笑了。”
“突然的心理刺激立刻冲破李敏神经所能承受的极限。”
“她跑了,尖叫着连爬带滚逃了出去。”
“确切地说,李敏已经疯了,受到这样刺激后她的精神崩溃了。”
“从此以后只要有人在她面前露出微笑,她一定会尖叫着吓个半死。因为任何一种笑容,都会让她想起郑浩。”
“其实有件更恐怖的事情李敏并没有看到。”
“那就是在郑浩干枯的嘴里,还含着两颗柔软的人眼珠。都是左眼,一颗是王娟的,另一颗属于黄小洁。”
……………………
“后来,或许是拓宽马路的需要,也或许是因为某领导了解到其中的凶宅的故事,南坪85号将被拆除。”
“一栋旧楼倒下后又会有许多新楼耸立起来。那棵挂过死人的大槐树也被工程队挖走了,据说是进了造纸厂,也有说法是槐树被人移到山上去绿化了。”
“根据物质不灭定律,应该有某些精神化的东西还在继续传递,其中某些可怕的部分会被一些媒质保存下来,比如一棵槐树。”
“这样的能量没准某一时刻又一次会冒出来,用它自己的逻辑继续影响着周围的事物。科学只能解释已知,却无法揭示未知。所以世上究竟有没有灵异,大约是没有人能确定的。”
“谁知道呢?也许此刻就有东西站在你的后面。”
“而你却看不见!”
第一个故事讲到这,就已经结束。
频道内一千五百多万在线观看的网友纷纷在弹幕区扣着弹幕。
“卧槽,严谨你果然是一个坏人,竟然在这吓唬人。”
“谁说不是呢!亲漂直接实锤了,要不然的话你为什么要讲这么吓人的故事。”
“对,亲漂!亲漂!亲漂!!”
“你们都是一群傻逼吧?这特么讲的就是鬼故事。”
“不喜欢听的话赶紧滚。”
“就是就是,什么玩意啊,全部都给我滚犊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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