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丁忽然间了无生意,不再挣扎,不再用灵力抵抗毒的蔓延,瞬即,毒蔓延至全身,麻痹她的四肢,麻痹她的大脑,她的呼吸越来越慢,慢慢失去意识。
旋转的金针失去她的灵力,不再旋转,掉了下来,四周瞬间陷入黑暗。
迷迷糊糊之间,地丁恍惚看到了杜商被一群人围住,满身是血,这些人个个凶狠无比,提着刀剑,要把杜商生吞活剥。
“地丁,救我!”杜商朝她呼救,可是她自己却是一棵树,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这群恶人如猛兽般朝杜商扑去。
“不,不要,不要!”
地丁猛一下从泥潭里醒过来,她不能死,杜商还没有从云家这个龙潭虎穴出来,她要保护杜商,她不能死。
地丁想到今辰说过,血刃坊地牢下面有地道可以直通师傅以前在血刃坊总舵的屋子,她要不要试试能不能用金针打开通道出去?
不行,那样会暴露这条通道,日后师傅他们就不能再用了,还得另想法子。
她想再试试用金针破开这土牢,可是毒已经侵入她五脏六腑,她已没力气再用灵气唤起金针,她现在只能勉强用灵力抵御毒气,不让它再扩散,让自己多活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的小窗又被打开,一束光照了下来,地丁太久没看到光,很不适应,被晃得闭上了眼睛。
“地丁。”
“地丁花。”
是杜商和破烂!
地丁睁开眼一看,果真是他们,眼睛立马激动得湿了。
“猴子。”毒气已蔓延到她的喉咙和肺,她的声音变得暗哑。
“地丁,你别动,我马上救你出来。”
杜商焦急地按照溪花教的口诀,挪动土牢上的铁块,土牢外的结界瞬间打开了,开出一小扇门开,杜商和破烂立马钻了进来。
杜商将她从泥潭里抱起,破烂从兜里掏出一根生灵给地丁。
“地丁花,这是临行前恩人母亲偷偷给我的生灵,你快把它注入自己体内。”
“这是师傅给你的,我用了,你以后遇到危险怎么办?”
“这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些有的没的。现在是你快没命了,肯定你用啊,你快用啊!”见这丫头一副快死了的模样,还磨磨唧唧的,破烂都要急死了。
地丁见破烂态度坚决,也顾不得其它了,接过死灵将它注入自己体内。
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见破烂焦急的喘气声。
“地丁花,怎么样了?你好点了没?”
地丁点了点头,她感觉到体内的毒气在慢慢消散,体力在慢慢恢复。
“地丁花,我只不过出城去摘个枣,你怎么就被关到牢里了?还差点丢了性命?”
“地丁身体还很虚弱,你不要问长问短让她一直说话了!”杜商不耐烦地冲破烂道。
“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到先凶起我来了?我问你,你去哪了?怎么没有在地丁花身边保护她?害她差点死掉?”
这地牢本来就狭小,三个人挤在里面已经很拥挤了,此刻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杜商怒视着破烂,若不是念在他刚救了地丁的分上,他肯定一拳头挥在这小子脸上了。
破烂正好问出了地丁心中疑惑,她也开口问道:“杜商,你跟祁蓉去干嘛了?”
“地丁,这里不方便说,我先带你出去。”
杜商把地丁抱了起来,佝着身子从小门出去了。
外面是一个个小土坡,像一座座坟墓,只不过上面光秃秃的,没有长草。成千上万的土坡外面是一个用铁栏框住的巨大铁牢。
杜商抱着地丁,破烂跟在一旁,三人在铁牢里走了很久才走到铁牢旁边。
“杜公子好。”看守铁牢的门人见了杜商,立马朝他问好。
“嗯。”杜商朝他们点了下头,抱着地丁上了门前的轿子,破烂自觉地上了另一座轿子。
轿子抬起后,杜商这才对地丁说,在祁府时,遇到祁蓉,祁蓉对他讲他娘出事了,他听到后立马急匆匆同祁蓉离开了。
“对不起地丁,我”
“不用说对不起,当然是娘要紧,若我在,我也会让你同她离开。你娘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杜商摇头道:“没事了,这些年来,她一直记挂着姐姐和我,思念成疾,身子变得羸弱不堪,前几日受凉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吃再多的药也不见效。昨日我进宫去,娘见了我,病情这才好些。我在宫里陪了她一夜,见她病情有了好转,这才出来。”
“你应该多陪陪你娘,怎么就出来了呢?”地丁不由埋怨杜商不懂事。
“我再出来你这丫头就没命了。”杜商又气又疼地捏了捏地丁的鼻子,他才离开一日不到,她就可以把搞得差点没命。
地丁顿时又羞又愧,羞自己没用,离开了杜商什么事也做不好,愧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生气杜商同祁蓉离开,愧自己害得杜商不得不离开他娘,难在床前尽孝。
杜商怕地丁自责,宽慰她道:“你放心吧,我离开时,我娘身子已好转了许多,我同她说了,我现在在魔狱,可以时常去看她,让她好好吃药,调理好身体,她也答应我了。在宫里那么多太医的照看下,她不会有事的。”
听到杜商这么说,地丁这才安心些,遂即又问:“你进宫,你爹知道吗?”
杜商表情顿时变得复杂,沉默了一瞬,半晌才缓缓道:“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地丁见杜商神色不安,握住了杜商的手道:“不管他有多强大,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杜商望着温暖的地丁,心里一阵感动,正欲开口,轿子停了。
“杜公子,金银楼到了。”
杜商从宫里出来,立马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诛穿坊,得知燕舞一尸两命,地丁被抓,他又赶紧赶到祁府,找寸心帮忙。
寸心同溪花写了封信,道地丁是焰筠的义女,焰筠怀疑燕舞这事有蹊跷,地丁是被冤枉的,恳求溪花先把地丁放了,重新彻查此事。
溪花很快回信来,说是先把地丁从血刃坊地牢放出来,接到金银楼,定会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不会冤枉祁二夫人义女。
杜商拿着信急忙出了祁府,刚好遇到摘枣回来的破烂,两人便一同前往诛穿坊,救出了地丁。
杜商将地丁抱到床上,让丫鬟拿件干衣裳来给地丁换上,不让湿衣裳捂着会生病的。
地丁换上衣裳后,杜商见地丁脸色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问地丁究竟出了什么事。
地丁把前因后果同杜商和破烂讲了。
“猴子,我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糟?搞得爹、娘、陀螺他们都不要我了。”地丁坐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直巴巴地望着杜商,幸好他回来了,她现在只剩下他了,地丁不敢想象,如果有朝一日,杜商也不要她了,那真的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了。
“地丁,这些都不是你的错。燕舞是陀螺害死的,你找个机会同伯父解释,他会原谅你的。伯母因为你生父记恨你,等我们完成祁大夫人的事后,她解开伯母身上的禁灵,你现在身上有了血发,到时候伯母就可以怀孕了。伯父伯母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就不会再记恨你。至于陀螺,她不是不喜欢你这个朋友,只不过她更喜欢自己。这怨不得你,若不是你,她早就死了好多次了。”
“对啊,地丁花,陀螺那么坏,我们不同她做朋友了。”破烂安慰地丁,从怀里掏出他去城外摘的枣递给了地丁,不好意思地望着杜商干笑。
“我本来摘了满满几大袋的,可是路上遇到好多小朋友,我分给他们一袋,遇到老人,我又分给他们一袋。刚刚来的路上,我看轿夫抬轿辛苦,口干舌燥的,我不好意思白坐,就把剩下的一袋给他们了。杜商,现在就剩这么一个了,给地丁花吧,我待会儿就去再给你摘,这次一定给你。”
杜商也不愿吃破烂摘的枣,可是他就是想作弄他,故作生气道:“为什么要待会儿?为什么不现在去给我摘?我就想现在吃。”
“现在不行,现在我还有事要问地丁花。”
破烂说着就要往地丁边上凑,被杜商拦住,破烂硬把杜商拉开,坐到床上,朝地丁伸头问道:“地丁花,你刚刚说你生父叫叶山?”
“嗯。”地丁无奈地点了点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生父,她的生命就是叶山从爹娘那里偷来的。
“你是不是左胸上有一朵梅花状的疤?”
“嗯。”破烂当着杜商的面这么问,地丁脸顿时羞红了。
“我”破烂话还没说完,杜商便一拳朝他打来。
“你这个淫贼!”
破烂倒在地丁身上,杜商又把他拉起来,要继续打,破烂连忙捂住脸叫喊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偷看地丁花,我是小时候见过她!”
破烂解释道,他三岁时,在骨灵坊的养殖场内看到一个深受重伤,奄奄一息的男子,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也快没气了。破烂慌忙拉来古爷爷救他们。
“古爷爷是血刃坊的人,负责管理养殖场,饲养我们这些骨灵。”
古爷爷救活了男子,却对男子怀里的婴儿束手无策。
那么小的婴儿,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卂渎妏敩
破烂拉着古爷爷的手求他道:“古爷爷,我之前生病快死了,您把一根肋骨插入我体内,我的病就好了。爷爷可不可以也用肋骨救她啊?”
“那肋骨只有一根,是别人用来救我的,我用来救你了,再也没有了。”
“爷爷把我体内的肋骨拿出来救她不就行了吗?”破烂眨巴着黑亮的眼睛问古爷爷。
“小破烂啊,那肋骨可是个宝贝,你确定要给她?”
“嗯,我要救她。”破烂坚定地点了点头。
之后,破烂让古爷爷把那肋骨从自己体内取出来,插到了女婴儿的左胸上,破烂看见肋骨活生生融入女婴儿胸口,留下一个梅花状的伤疤,惊得目瞪口呆,觉得十分神奇。
男子为感谢他和古爷爷的救命之恩,给了他们一块令牌。
“在下名叫叶山,这是我主人的女儿。为报答二位今日的救命之恩,请二位收下这块牌子。若二位以后遇到什么难事,只需亮出这个牌子,便可调动血刃坊的任何人来帮你们。”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重生后吊打穿越者杜商刘平更新,第 114 章 第 114 章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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