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几分古怪。
西门关主帅昆原盯着这黑袍下的身影，大梁派遣驻扎大楚皇朝的霞举境使臣……
能够被派遣驻扎别国的使臣，修为都不弱，这也是为什么对方有着霞举境修为的原因，而且能够被派遣当初使臣，肯定是收到老皇帝信赖的。
然而，此刻对方给昆原的感觉却是非常的古怪。
对方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度，藐视一切，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大梁，大楚……乃至老皇帝，都不被他放在眼中。
这样的人……会是使臣？
使臣对于皇朝肯定是无比尊崇的才对。
“试试？”
昆原眉头一蹙：“这是陛下的命令，当今天玄殿，百官早朝，每日都要检测路引方可放行，这是如今整个大梁皇朝的国策！”
“你说试试？”
昆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对方那种轻佻的语调，让他不舒服，所以，他话语就言重了几分，打算逼对方暴露出马脚。
事实上，大楚皇朝的几位武帝城的弟子，也感觉到了这位钱先生的不太一样。
似乎从几日前开始，本来话语多多的钱先生就变得沉默寡言，话语都不爱多说，甚至不跟他们交流。
如今，一开口，就是如此放肆。
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若非钱先生的气息没有变化，模样亦是没有变化，还以为黑袍之下的人影，当真是换了呢。
钱先生抓着命牌，递给了昆原，昆原没有接，那一番话，充满了挑衅意味。
似乎有肃杀的气息，在城楼之前弥漫。
钱先生淡漠的盯着昆原。
一股莫名的威压，自四周产生。
霞举境的威压？
不对……
楚燕只感觉到莫名的压迫感袭来。
这绝对不是大梁霞举境的威压！
莫看楚燕只是气血烘炉境的武夫，但是，作为武帝弟子，真实战力，哪怕打更高一个境界的武夫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一个危险的感觉，陡然在心头升起！
轰！！！
气血瞬间沸腾，像是燃烧的烈阳从大地尽头升起，磅礴气血，在他的头顶之上化作了一口巨大的烘炉虚影！
其余几位武帝城的弟子，亦是纷纷爆发了气血气息。
盯着裹在黑袍中的钱先生。
“怎么？不试了？”
钱先生淡淡道。
昆原死死盯着，身后大军整军待发。
不过，他还是选择接过了钱先生手中的命牌，想了想，抛入了命文阵之内。
命文阵中光芒闪烁，交织的气机，在命牌之上印刻文路。
然而，让昆原意外的是，命牌之上还真的浮现出了文路！
“不是噬元天魔？！”
昆原错愕。
如果是噬元天魔伪装出来的钱先生，那命牌在印画文路的过程中，会产生反噬，那是道蕴的反噬。
逼得噬元天魔呈现出真实模样。
原理其实很简单，噬元天魔伪装的成人，但是伪装不出真正的命牌。
真正的命牌都是与元始虚空中的灵魂星辰挂钩的。
噬元天魔伪装的只是人的皮囊，肉眼看不出差别，可是……被噬元天魔伪装者，早就已经死去，命牌报废，因此无法印刻文路。
也就是说，眼前这位钱先生，并不是噬元天魔？
若不是噬元天魔，那问题就不大了。
至于性情大变，也许是因为在大楚皇朝那尽是莽夫的国度待的太久了？
昆原心头的警惕放松了许多，倒是没有再那么剑拔弩张了。
楚燕虽然觉得不太对劲，但是见到对方不是噬元天魔，再联想到这段时日，钱先生也未曾离开过他们的视线，也就不存在被伪装的可能性。
因此，也放松了情绪，气血烘炉散去。
钱先生收回了命牌，却是懒得理会昆原和楚燕等人。
他的心神牵引了命牌，顿时被奇异的力量，直接牵引着进入到了元始虚空，出现在了边塞虚府的巨大门户之前。
嗯？
仙影想了想，璀璨的白光直接散去，化作了正常的星辉身影。
因为他是直接占据了这尊霞举的元神星辰，所以才未曾被判定为噬元天魔，而且，元神星辰与命牌是勾连的，也就是说，每一块命牌，在元始虚空中都是有对应的星辰。
对于命牌，仙影自然是比任何人都玩的更溜。
“有意思，这互联……居然是直接在命牌之上开辟了新的天道规则，致使命牌与元始虚空相勾连，引动下界凡人们的灵魂进入元始虚空……”
“很是奇思妙想，但是想要座到这点并不容易……想要在命牌中篡改天道规矩，一般人做不到的。”
“互联天尊么？杀死了监察者，夺走了天道权柄的互联天尊？”
仙影眯起眼睛，思索了一阵。
随后，他踏足进入到了互联虚府，在进入虚府后，根据提示，完成了互联路引的注册。
注册完之后，还提示他是否开短信业务。
“短信？”
仙影眯起眼，感觉到越来越有趣了。
超远距离的无延迟通讯，瞬发瞬收的信……
仙影没有想到，有人居然能够在元始虚空这被死寂与黑暗所笼罩的地方，玩的这么花。
这一次，因为有路引，他进入边塞虚府，并未受到陶长空的拦阻。
作为虚府之主，陶长空只会在有人擅闯的时候出来露面。
仙影在虚府之中飘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互联虚府之内，居然比他想象中热闹太多了。
星辉身影人来人往，飘来飘去，速度极快。
如此多的星辉人影，每一道都栩栩如生，仿佛真实。
如此真实的星辉身影，唯有上界开了仙锁的强者才能凝聚出来啊。
结果，这下界元始虚空中，随处可见？
这互联虚府……踏马是什么鬼地方？
仙影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上界元始虚空中！
但哪怕在上界元始虚空，也无法凑到如此多的星辉人影吧？
星辉身影的凝实程度，实际上是判断实力修为的一种方法……越是凝实，越接近真实，修为便越强！
强如仙宗宗主级别的存在，他们的星辉身影甚至清晰到与真人无疑，除了依旧充斥星辉以外。
甚至，真正至极的强者，例如圣地圣主那些，都已经退去星辉，化作了真正的身形，宛若真身进入元始虚空似的！
然而，在这互联虚府内……
每一道身影都如此的凝实。
踏马……人均仙宗宗主级别？！
仙影仙识扫荡，感应了一番后，才是明白，这些都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只是有着凝实的身形，实际上，弱小的可怜。
比如刚刚与他擦肩而过的那道身影，气息弱小到甚至连元神都未曾凝聚。
不，应该说大部分身影都未曾凝聚元神！
“有意思，这个互联虚府有意思……”
仙影来了兴致，他行走到了一栋虚府建筑之前。
“三味书屋？”
“看书的地方么？”
元始虚空中，居然还能开辟出建筑，收藏书籍？
仙影踏入了三味书屋，琳琅满目的书籍跳了出来，任由他选择，看的他眼花缭乱。
忽然，他看到了一本名为《斩仙》的书籍。
“好猖狂的书名，竟敢斩仙？！”
仙影冷笑起来，扫了一眼书籍作者，雷苏苏。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凡人，也妄想斩仙，吾记住这个名字了，待吾回归上界之前，必杀之！”
仙影冷笑完之后，就开始看书了。
这一看……意外的好看！
看着看着，仙影的周身逐渐有七彩色的互联之力开始涌现，并且浩然正气亦是化出一缕……
朝着仙影星辉身影中钻去。
不过，刚刚漫入仙影的身影中，七彩色的互联之力便陡然一震！
随后，竟是变得狂暴了起来！
轰！！！
互联之力炸开！
仙影瞬间从看书之中回过神来！
这互联之力……察觉到了他不是本尊了！
“这什么能量？新的大道之力吗？”
仙影心头忌惮。
不敢再看书看下去。
与此同时。
边塞虚府中。
陶老爷子的星辉身影猛地睁开眼，身为虚府之主，他感应到了不对劲，互联之力的反馈，隐约间似是暴动了一番！
互联之力暴动？！
这绝对不同寻常！
“有问题！”
陶老爷子瞬间出现在了三味书屋的上空。
已经踏足到阳神之境的陶老爷子，元神如烈阳般浩荡，再加上互联之力的增幅，他的气机强大而有力！
当然，在互联虚府内，陶老爷子这位虚府之主，也是有着特权的。
抬起手，道蕴开始自四方汇聚而来，化作了巨大的道蕴手掌！
“何方宵小！敢潜入我互联虚府！”
“滚出来！”
轰！！！
陶老爷子的一巴掌狠狠的便拍了下去！
三味书屋中。
仙影顿时恼怒不已！
又是这个逼人！
仙影瞬间出了三味书屋，眼眸中满是冷厉，他要弄死这个家伙！
哗啦哗啦……
锁链抽动，互联虚府的虚空似乎都被压制的动荡不休！
陶老爷子眼眸一缩，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威压与压迫感！
这到底是谁？！
这锁链……让陶长空感觉到无边危机。
他的元神若是被蹭到一点点，怕是要万劫不复！
毫不犹豫，陶长空引动互联之力，牵引来磅礴至极的道蕴，堆积压迫向对方！
道蕴似乎稍稍能阻隔对方分毫！
不过，锁链抽下，道蕴亦是被一分为二！
对方强大的离谱！
霞举？绝对不可能！
在互联虚府内，陶长空有自信面对霞举境修士的元神力量，亦是能够实现轻松镇压，哪怕是知命强者的元神，也能抗衡一二！
因为他是互联虚府中的虚府之主！
然而，眼前这位，莫名给他无边危机！
仿佛不是下界生灵一般！
道蕴被劈开！
陶长空毫不犹豫，转身就逃，立刻遁逃，逃回了他构建的虚府建筑中。
轰！！！
锁链抽打在了虚府建筑之上。
虚空之中，一道又一道交织的天道文路垂落而下，铿锵作响！
这虚府建筑，竟是得到了天道认证，蕴含着天道规则的建筑！
仙影微微色变，隐约间，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眸，越过了无尽的虚空，朝着他看了过来！
仙影瞬间遁逃，退出了互联虚府，遁入了无垠的元始虚空中。
互联天尊！
绝对是！
刚才那感觉，绝对是互联天尊看过来了！
现实中。
钱先生的身躯一颤，意识立刻退出了元始虚空。
他深吸一口，眼底深处有几分惊骇，这互联天尊……这么可怕的吗？
只是轻轻扫视过来，就让他有种绝望的感觉。
他可是上界强者啊！
一直视下界众生为蝼蚁的存在！
“不可轻举妄动！这互联天尊，太过神秘了！”
“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钱先生呢喃着。
第一次对互联虚府的试探，吓了他一身冷汗。
他的仙识超出下界修士太多太多，可是刚刚竟是有种感应到死亡危机的感觉。
“这互联天尊难怪能够镇杀监察者，夺走天道权柄，也许真的如上界强者猜测那般，并非下界人，而是上界偷渡入下界的强者？”
钱先生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而西门关前。
楚燕等人也完成了互联路引的注册，被互联虚府中的繁荣彻底迷乱了眼！
“楚公子不是想要寻勾连气血长河的互联大道么？边塞十关怕是得不到答案，需要去寻找互联天尊的那位弟子方可。”
昆原打断了众人在互联虚府中的遨游。
他很清楚，若是任由他们遨游下去，怕是大家都得在这城门口站着了。
楚燕等人没有沉浸其中，快速退出，一个个面色激动不已。
互联虚府……果然神异非凡。
互联大道当真深不可测。
“互联天尊的弟子吗？”
“敢问昆主帅，互联天尊的弟子在何处？我等如何才能拜访？”
楚燕问道。
“天尊弟子名为许南山，如今在京城，开设南山商行，最近更是搞了火爆的互联商行，可惜，这互联商行尚且在试运营阶段，无法推行全国，否则的话，在下想买点东西，直接到互联商行下单，隔天就送来，还不耽误出早训。”
昆原羡慕且期待道。
通过影巢，大家都能看到互联商行的火爆。
不少顾客更是拍摄了纳影，甚至与快递修士一起拍摄纳影，在排行榜上占据了席位，让京城之外的修士们，羡慕的紧。
楚燕等人闻言，顿时震撼不已。
在元始虚空中购买商品？在家中就能收到商品？
互联……如此神奇的吗？
“我们此去京城，去拜见大梁皇帝的同时，正好可以拜访一下互联天尊的弟子，许公子。”
楚燕脸上带上了一抹激动之色。
昆原闻言，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这些武帝城武夫入大梁，不正是为了这个目的么？
所以，昆原倒也没有拦阻他们，其实也没有必要拦阻。
他看了一眼裹在黑袍中的钱先生一眼，这位钱先生似乎进入了互联虚府中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
是被互联虚府的奇异给震撼到了么？
这么多年未曾回归大梁，一回归就见到大梁如此大的变化，心头震撼却也实属正常。
昆原扣留他们，选择了放行。
钱先生亦是跟在楚燕等人的队伍中，朝着京城方向赶赴而去。
昆原和楚燕的对话，让钱先生亦是起了心思。
或许，对付互联天尊，可以从他这个徒弟为方向下手，也许能够有所收获呢？
不过，在此之前，钱先生必须先去大梁京城万寿塔，将那愚蠢的新总舵，许诺他的寿元全部拿到手才可以。
大漠扬起孤烟。
尘埃浮沉。
西门关开启的城门，再度闭合，戒备森严。
关外飞沙之中，隐约有一双又一双残暴的眼眸，盯着西门关。
风雨欲来。
……
……
京城。
南山商行，书房。
许南山有些意外，长生拍卖行的紫音姑娘居然发来了短信。
这还是紫音姑娘第一次给他发短信。
“许公子，有笔生意谈否？”
短信的确很简短。
许南山看了之后，却并未立刻回复，而是陷入了沉默。
长生拍卖行是比三大商行还要强大的势力，背后靠的是上界的长生圣地，敢以长生为名，这个圣地自然不一般。
长生拍卖行要与他做生意，能做什么生意？
许南山仔细想了想，互联商行上线后，长生拍卖行便寻他来说要谈生意，难道生意与互联商行有关？
“互联商行可不会选择拍卖……”卂渎妏敩
许南山想了想，玩笑似的回了一句。
短信发过去，暂时唯有回复。
许南山也不着急，不过，就在他等待紫意姑娘回短信的时候。
他的心神顿时一动。
隐约间，他感受到了互联虚府的动荡，虚府中的道蕴，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切割开来似的。
许南山的心神进入了元始虚空，扫荡而过，直接朝着边塞虚府方向而去。
随着他扫荡而过，只看到了边塞虚府上空被切为两半，逐渐愈合的道蕴，以及那似是被触发，不断垂落的天道文路。
“有人在边塞虚府内动手？！’
许南山眉头一蹙。
与此同时，门外。
有急促的脚步声响彻而起。
“许公子是我，老陶。”
陶长空急切的声音，在书房之外响彻。
许南山打开了书房的门户，看向了满头大汗眼眸犹自残留着惊恐的陶长空。
“怎么了？”
许南山问道。
陶长空深吸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给描述了一遍。
“使用元神锁链的强者？那锁链将道蕴都给劈开？”
“威压之强大，压的你借助虚府之主力量都难以抗衡？”
许南山眉头微微一蹙。
不应该吧？
哪怕是知命境界的强者，也难以给陶长空这样的压力了。
身为虚府之主，加上道蕴洗礼，以及互联大道的加持，陶长空的抗压能力强大无比，哪怕知命，乃至化仙境修士的威压，他都能轻易抗住。
“你是说，你见过两次？”
“一次对方想要强闯边塞虚府？结果被你逼走了，第二次，直接以路引进入了虚府？明明是霞举境，却爆发出超越了霞举境太多的威压？”
许南山蹙眉道。
许南山心头不禁产生了一个想法。
可能是有人夺舍了这位霞举境的元神星辰，偷桃换李进入到了互联虚府内。
互联虚府只认命牌，有路引便让进，而那人夺舍了元神星辰，保留了命牌的完整性，借此潜入了互联虚府。
“能轻易夺舍一位霞举境，甚至让对方连元神星辰都来不及动用……对方的实力远超霞举，也许，来自上界？”
许南山思忱着。
若真是来自上界，那许南山就的的确确感受到一股危机了。
对方来的太快了！
许南山如今虽然伪装成互联天尊，可是实际上，他并没有对抗上界的力量……
天道庇护，天道之怒等等手段，也都是消耗性的，一旦消耗完，他可能会被打回原形。
许南山现在能依靠提升的便是互联大道。
可是，互联大道增强是需要时间的。
如今的许南山，借助互联商行的缘故，互联之力提取了很多，也成功踏足到了无距之境，比拟神变。
可是再往上还需要时间去开辟！
许南山需要的是时间。
而时间不够的话，就的需要数量来凑，大梁皇朝提供的互联之力不够，那就加上大唐，大周，大楚乃至大梵！
“许公子，对方来历绝对不凡，而且对互联虚府似乎带着敌意……”
“若是可以，提醒一下天尊啊。”
陶长空不傻，这样的强者偷偷摸摸的出现在互联虚府，并且伪装成霞举境，目的绝对不单纯。
甚至，很有可能是来自上界的强者！
许南山点了点头，满是肃然：“老师若是联系我，我会与他说的。”
“在此之前，我们先去看看这老鼠。”
许南山道。
话语落下，心神再度进入了元始虚空。
陶长空亦是跟随着进入。
边塞虚府。
许南山的星辉虚影顿时降临而来。
“许公子。”
陶长空的星辉虚影看着许南山，点头道。
“我躲入了我缔造的虚府建筑中，逃过一劫，否则，我当场就可能被斩灭元神。”
陶长空后怕道。
许南山点了点头，眼底亦是闪过一抹寒意，陶长空可是他钦点的虚府之主，对方抱着杀意而来，绝非善类，但是这个仇护短的许南山记住了。
抬起手，许南山五指一抓。
溢散的道蕴纷纷汇聚而来，在许南山的面前不断的堆叠，堆叠……
最后竟是有画面在道蕴之中呈现而出。
一旁的陶长空看的惊异，不过，却也没有太过惊讶，时光回溯，一些知命境界的强者就能施展的出来。
但时光回溯只能回溯气息比较弱的，若是被回溯者的气息强于回溯者，那时光回溯的画面便会被冲散。
许南山的修为显然是不及那位神秘的存在。
可是，在互联虚府中，却是能轻易窥探对方曾经施展过的手段。
画面中，仙影周身锁链横亘，抽打撕裂了陶长空汇聚而来的道蕴，将陶长空给逼的仓皇逃窜不休。
许南山目光陡然一变，淡金色的光芒在眼底闪过。
真实之眼！
在真实之眼下，许南山看到了对方那锁链之上，积攒流淌的明黄色的寿元之力！
嗯？！
寿元之力所化的锁链？！
对方的气息和元神星辰格格不入，果然如他许南山猜测的那般乃是夺舍而来。
明黄色的寿元之力，比起之前那监察者要更加的强大。
毫无疑问，对方的来历，肯定与上界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对方若是真从上界而来，如此低调，是因为被互联天尊的身份所震慑么？”
“所以才低调行事，如今应该是退出了元始虚空，不过，退出了元始虚空就找不到了么？”
许南山唇角挂起一抹冷笑。
虚府大数据调动出来。
根据元神星辉的气息，探查命牌的情况。
“命牌的互联路引是在边塞十关中的西门关注册的，对方从大梁之外进入。”
“西门关有强者把守，对方能够进入却不引起动静，显然身份是可查的……”
许南山闭上眼。
元神动荡。
下一瞬，再度睁眼，眼前堆叠的道蕴上画面变化，形成了缩小版的大梁皇朝舆图，对应着元始虚空中的位置。
舆图之上，有一个非常明亮的白点，正在快速的移动着。
陶长空在许南山身边看的目瞪口呆，又一次明白了虚府大数据的厉害。
这玩意……追凶居然都如此便利吗？！
“他逃不掉，躲不掉的。”
“他的目的应该是京城，看这路线，并未在其他的城市经停，一路赶赴来京城。”
许南山指着光点说道。
“京城有谁？陛下？对方与陛下应该没有太大的联系，根据对方对互联的厌恶来看，应该是冲我来的。”
许南山笑了笑。
看着舆图上不断移动的光点，眼中浮现出了一抹厉色。
陶长空则是深吸一口气，不过想到对方的行动已经完全被看穿，内心的忐忑就消散了不少。
“许公子，要通知陛下吗？”
陶长空问道。
“我会与福公公和国师说一说，不过，不需要大动干戈，以免打草惊蛇。”
“我倒要看看，他来京城想做什么？”
许南山如今很自信，当然这份自信是因为他底牌很多的情况下。
而且，许南山也想要看看真正从上界下来的强者，到底是什么情况。
两人退出了元始虚空。
陶长空见到许南山有了算计，就没有再继续呆下去。
送走了陶长空，许南山的命牌又传来了短信的消息，是紫音回复了。
“自然不是让许公子卖互联商行，许公子想卖，人间也没有谁能买的起……”
许南山想了想，没有再遮遮掩掩，直接开口询问：“那紫音姑娘是要做什么生意？”
紫音立刻回复，显然是守在了命牌之前。
“许公子，互联商行的模式，长生拍卖行很心动，所以要谈的生意与此有关。”
“你们也打算将拍卖行也弄出互联商行的模式？”
“对的，在互联虚府中举办拍卖会！拍卖的商品，再配送给各个买家，想要做到这点，得通过互联虚府的帮助，这便是长生拍卖行与许公子要谈的生意。”
“怎么说？详细点。”
“许公子，就是我们长生拍卖行，想要委托许公子在互联虚府中建造一座拍卖行类似的虚府建筑吗，功能类似互联商行，不过不需要商家入驻难度会小一些吧，我们长生拍卖行可以出资金购买使用权。”
两人短信进行交流，你来我往的。
随后，也许是觉得这般交流有点麻烦，紫音直接拨打了许南山的通讯。
“构建虚府建筑吗？”许南山笑了起来。
“拍卖行类似的虚府建筑，可以是可以，你们能出资多少？”
命牌中，亦是传来了紫音的声音，轻灵如莺啼：“当然，我们自己也尝试了缔造虚府建筑，可惜不好用，还是许公子的虚府建筑值得信赖，我们愿意出资一百万年寿元，购买十年使用权。”
也就是一年使用权，价值十万年寿元。
“少了。”
许南山笑道。
紫音似乎知道许南山会嫌少：“两百万年。”
“两百万年，加拍卖商品百分之一的提成，另外，拥有优先购买权。”许南山报价了。
互联商行的价值既然长生拍卖行看出来了，那许南山自然也要提出自己的价格。
命牌另一端，紫音沉默了下来。
两百万年寿元购买下来十年使用权，其实还在紫音可接受范围内，但百分之一的提成，以及优先购买权，就有些让她难以接受了。
“百分之一的提成，可以，但是优先购买权……许公子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啊。”
“咱们长生拍卖行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讲究的是公平竞争，许公子这是要破坏我们公平竞争的理念。”紫音说道。
“这样吧，许公子的互联商行不是缺少元晶矿脉么？”
“我这儿可以给许公子一条不弱于三大商行品质的元晶矿脉的消息，以此来替换优先购买权这个条件，如何？”
紫音笑着说道。
许南山闻言，心头不由一动。
元晶矿脉的消息么？
看来长生拍卖行对于南山商行还是挺关注的，知道的事情都不少。
不过，元晶矿脉许南山的确需要，或者说是南山商行需要。
南山商行不可能一直售卖超品元晶，那玩意，是许南山抽奖换来的，卖的寿元无法用于抽奖。
而元晶品质得跟上，否则时间久了，元晶这片市场还是要重新落回三大商行手中。
万寿塔也能借此苟延残喘一番。
所以，许南山心动了。
“好，那便这个条件。”
许南山答应了下来。
紫音闻言，声音都欢呼雀跃了许多：“那便多谢许公子的合作了。”
“稍后我便将一百万年寿元打入你的命牌……至于剩下的一百万年，便等我查验了许公子所给的虚府拍卖行后，再转。”
许南山轻笑，眼眸一动，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紫音姑娘，这些都好说，许某这儿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想要询问下紫音姑娘。”
“许公子请说。”
紫音现在心情不错，笑着道。
“紫音姑娘可否知道，元神周围迸发一根根锁链，是何情况？”
许南山将先前探查到的仙影形态，描述了出来。
而紫音闻言，顿时楞住了，眼眸中闪烁过一抹异色。
“许公子竟是知道仙锁境？！”
“许公子上面有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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