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你再说一遍?我是啥?”
赤炎:“万中无一,极其罕见,废材中的废材。”
他顿了顿,没忍住又说道:“混元界的普通人不在少数,但他们的灵根普遍都在中下等,但想修炼是没问题的,可他们钱财势力单薄,没有强大的宗门世家供养就只能放弃修炼这条路,但你不一样,你是下下等,身体几乎无法吸收灵力,如果非要修炼,就只能靠着无数天才地宝堆砌。”
“比如一颗灵丹,正常人吃掉后可以吸收百分之七十,天才可以吸收百分之百,差一点的可能是百分之二十,三十,而你只能吸收百分之零点一。”
“你的灵根窄小,无法扩张,也就让你的身体无法容纳更多的灵气,无法冲破筑基期,没有意外的话,你这辈子就只能到筑基期了。”
郁臻听得整个人石化,灰色的身影如周围的鲜活格格不入。
赤炎见她大受打击,想了想,又安慰道:“没事儿哈,好徒儿,就算你的修为没办法突破筑基期,但你拳头硬啊,混元界第一剑客韩良子也和你一样是废柴体质,但他不肯放弃,夜以继日的修炼剑术,最后以凡人之资,问鼎混元界,一样有个大世家争前恐后的抢着他做客卿呢。”
“而且你丈夫根骨极佳,夫妻一体,也算是互补。”
郁柳看着人物灰暗,看着跟魂儿都丢了的郁臻,面露忧色:“姐姐……”
郁臻:自闭,emo,勿扰。
她径直走到角落里蹲下,背对着众人,手指在地上滑着小圈圈,一整个自闭了。
果然。
她是天命注定的咸鱼吧。
连灵根都这么与众不同,万中无一,极其罕见。
岂可修,她不服啊!
她也想御剑飞行。
哭了。
小小一团蹲在角落里,像一只小蘑菇,可怜无辜又无助。
郁柳没忍住翘起唇角轻轻笑了一声,走到郁臻身后,微微弯腰,双手插进她大腿下,将她整个抱起来,俊脸埋在郁臻颈间蹭了蹭,撒娇道:“姐姐~以后又不在混元界住,能不能修炼的有什么要紧,别难过了。”
铁牛顺着郁柳的裤腿爬到他肩膀上,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郁臻的鼻尖,臭屁得道:“爷保护你。”
“哎。”郁臻叹口气:“也不是说难受,只是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方面上和废柴挂上钩。”
她挣扎着落地,撩了撩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笑道:“算了,不能修炼就不能修炼吧,也无所谓。”
郁臻想得开。
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青染眨巴着大眼睛,嘿嘿笑道:“郁臻姐姐,放心吧,咱们器峰可有钱呢,就算堆也能给你堆到筑基后期。”
惊呆了的姜慕也回过神来,小鸡啄米般点头:“青染说的没错,整个鹤鸣宗除了丹峰之外,就我们器峰最有钱了。”
他一开始以为郁臻是扮猪吃老虎,用了什么办法隐藏了自己体内的灵力,又或是比自己等级高太多所以她看不出来。
可没想到。
还真是个小白人啊!
谢谢,高人前辈的滤镜破碎了。
郁臻笑着道:“不必了,吃那么多也是浪费。”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废柴,郁臻也不准备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了。
修炼的苦头,就让小狗自己吃叭~
郁臻和赤炎他们又聊了两句,谢过他们给自己安排在器峰上的院落后,带着郁柳和铁牛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姜慕一开始给他们安排的小院子里。
还没走到门口,远远地就看见陆成站在门口等待。
“想清楚了?”郁臻一边开门锁,一边淡淡的道:“五百万,不讲价。”
内心小人疯狂呐喊:快给钱快给钱快给钱啊啊啊啊!!!
陆成脸色很臭,听到郁臻说的话冷冷的哼了一声,眸子里满是对于郁臻贪财的鄙夷,从纳戒里拿出一只钱袋扔给她:“钱都在这里面。”
郁臻接住钱袋后瞬间变脸,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大喇叭花儿,她推开门,和郁柳站在门框两侧,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眯眯的道:“欢迎观临寒舍,陆成大少爷。”
两人的迎宾姿势做得十分标准,让人不由得怀疑这俩人之前是不是在酒楼里干过。
可真够有一套的。
陆成冷哼一声,心中腹诽:贪财的女人。
便抬脚擦过郁臻走进了院子。
郁臻关上门,打了个响指,声音高昂带着喜悦:“阿柳,倒水!”
“好的,姐姐。”
郁臻亲自给陆成搬来板凳,服务周到极了:“大少爷先坐一会儿,我查查数目对不对。”
陆成不耐烦:“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自然是相信你们剑锋不会骗人,不过还是要安我的心,不是吗?”郁臻将钱袋重新扔给陆成,耸肩道:“这钱袋子我打不开。”
“你在逗我?”陆成脸色更臭了。
一个能瞬间打败元婴初期修士的人,竟然说打不开一个连筑基期都能打开的钱袋子?
这可能吗?
“我没有修为。”郁臻又是一耸肩:“毕竟赤炎师尊也说了我是个万中无一的废柴嘛,不能打开钱袋子也很正常吧?”
说话间,郁柳已经倒好水放到了陆成面前,随即回到郁臻身后站好,让她舒适的靠在自己腿上,那双漆黑的鹰眸泛着锐利的精光,静静的盯着陆成的一举一动,宛如一尊守护神。
见他磨磨唧唧问东问西的,郁臻的耐心逐渐流失:“我其实没有太多的耐心,陆成,把钱袋打开,我要见到现钱,数清楚到底有多少,才会把灵株交给你,别浪费我的时间。”
“知道了,麻烦的女人!”陆成本来是怼两句眼前这个说话毫不客气的女人,可抬眼对上郁柳那双幽暗深沉的眸子,气势顿时弱了下来,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向钱袋注入一丝灵力,随即将钱袋扔到天空上,如口袋一般哗啦啦往下掉落灵晶币。
落在小院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白光闪闪。
看的郁臻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
五百完不是个小数目,这么多的灵晶币没有七八个小时数不完,太浪费时间。
她在心里问:“系统君,在吗?在吗?”
“五百万一分不少,一分不多。”系统哪能不了解郁臻的想法,直接把她想要的答案说了。
“爱你,啾咪。”
陆成自然不知道郁臻有系统替她算账,皱着眉不悦的道:“这五百万灵晶币不是小数目,数起来要不少时候,我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你吧?”
“我已经数完了。”郁臻嘴角嵌着浅笑,一抚手,从百宝镯中取出那株仙品水晶兔:“银货两讫,概不向欠。”
“这样最好!”
陆成盯着郁臻手腕上的百宝镯看了两眼,似乎是有些好奇为什么百宝镯不需要灵力就能打开,但也没有多嘴问出来,只将疑惑囤在肚子里,将水晶兔收好后,一刻不肯多待的走了。
等陆成走后,郁臻才眼睛亮晶晶的扭头去看郁柳,狂喜道:“柳儿,发财了,发财了啊!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再也不用扣了吧唧的了!”
反正这玩意儿在人间界用不上,趁着还在混元界,全给花干净了,才不算浪费。
郁柳眉眼含笑,轻轻点头:“嗯,发财了。”
郁臻高高兴兴的起身,三步并一步,快速走到钱堆前扑了上去,在上面打滚儿,乐的都快疯了。
五百万啊!
她赚了五百万!
美死了!
“铁牛,阿柳,快来,和姐姐一起享受金钱的快乐!”
“来了!”
“爷来也!接住!”
像是在泳池里似的,两人一猫捧起白光闪闪的灵晶币如洒水似的撒到天上,在这座白光闪闪由灵晶币堆起来的小山上打滚,玩闹,好不快乐。
对于郁臻来说。
快乐就是如此的纯粹!
……
晚上琼玉找上门的时候郁臻二人刚吃完晚饭没一会儿,见她上门颇有些惊讶。
“怎么突然过来了。”郁臻纳闷。
她虽然喜欢琼玉这样的爽朗的美女,但实际上两人也就昨天接触了那么一会儿,关系说不上特好,只能说合得来,实在不知道琼玉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门来。
“泡温泉吗?”琼玉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下,笑道:“今天心情不好,想找人泡温泉聊聊天,抒发抒发心里躁闷。”
“行啊,正好这两天都没洗澡,还心思等会儿烧热水洗洗呢,有温泉就省事多了。”郁臻爽快的点头:“混浴吗?”
“哈哈哈,混浴不行,不过有两个温泉池,中间有草席隔着,你丈夫可以和姜慕一起洗。”
“你还叫了青染他们?”
“嗯呐。”
郁臻哦了一声,站起身笑道:“走吧,是去剑峰吗?”
“嗯呢,温泉池在我的院落后面,整个鹤鸣宗只有这处温泉眼。”
“好。”
郁臻几人到了的时候,青染和姜慕都已经泡上了。
郁柳被姐姐打发着去找了姜慕,俩人泡在温泉里,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吭声的。
姜慕是不敢。
郁柳是懒得开口。
郁臻解开腰封,将袍子和内衣裤褪去,浑身赤裸的进了温泉里,温度正正好好,舒服的她忍不住喟叹一声。
这一天天美的。
真是神仙日子。
她瘫在温泉水里的台阶上,靠着池壁,看对面的青染。
青染除了头之外全身没入了水中,水光嶙峋,借着昏黄的烛光,郁臻能清晰的看到小姑娘那火辣至极的身材。
啧。
发育的是真不错啊。
琼玉拎着两坛酒进来,稳稳的放好后也同样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衣服,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子中,游了两圈后,哗啦一声从水中探出头来,浮在水面上,盯着夜空闪烁的繁星,忽然开口道:“你们说,我到底哪里不如小师妹呢?”
“你为什么非要跟她比?”郁臻随口问。
“因为不甘心,还是不服气?我也不知道。”琼玉说:“幼时,师尊对我很娇宠,他那时只有我一个弟子,全心全意的只对我好,你们知道吗?就连紫曦都比不上那时的我。”
“我刚来鹤鸣宗的时候才三岁,还是个小不点,刚见到师尊的时候,我心里很害怕,因为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很不好相处,我怕他会骂我,打我,欺负我,因为我太小,有些生理上的问题还无法控制的太好,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尿床了。”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被尿脏的床褥太害怕师尊会因此训我,吓得哭了出来,反而把师尊引了过来,我当时以为我肯定要挨训了,可没想到的是,师尊非但没有训我,反而将我抱在怀里哄着我,说那不是我的错,大家小时候都会这样,让我不要害怕。”
“师尊似乎是第一次哄人,僵硬又笨拙,但却能从里面感受到他独特的温柔,我害怕雷雨夜,揪着枕头跑过长廊跑到他屋子里哭着说我害怕,师尊也没有说过我半分,只将我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我,说:小琼儿,别怕。”
“他虽然一心修炼,但也从未冷落我,会抽出时间陪我去上元节赏花灯,会千里迢迢的前往雪地猎杀雪貂为我做小斗篷,会将我抱在怀里得意的抱给其他峰的师尊看,听着他们夸奖我,他便会难得的露出笑意。”
“慢慢的,我长大了,心里对师尊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我爱上了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十八岁那年,我向师尊表达了爱意,可师尊却头一次的对我发了火。”
“那时的他眼神好冷,像是雪地下万年的寒冰,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从那之后,我们之间越来越远,远的我无论如何都抓不住这段感情。”
“我那时还在庆幸,就算师尊不接受我,但也同样不会接受别人,我一直等着他,为他打理好一切,他总归是会回头的,一等,就等了三百年,等来了另一个女人。”
“一切都变了,我爱的人全部都不在爱我,他们都爱上了别人,我所付出的三百年的时间,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紫曦这个贱女人!”琼玉气得直骂:“我当时对她那般好,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为何不堂堂正正,总是耍一些小手段,娘老子的,这次为了给她买水晶兔,把我私产都掏空了!”
郁臻惊讶:“你还掏钱了?”
“我不掏钱他们那里买得起!我是真不想掏钱,可师尊一发话,我脑子就发蒙,稀里糊涂就掏了,天哪,我怎么这么蠢,这么没骨气,这么贱啊啊啊啊。”
郁臻:这是恋爱脑上长了个人吗!?
青染也气得不轻:“天弦师尊也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样啊!也不知道从那带回来的来路不明的女子,还是个人魔混血!整天病恹恹的好像要死了一样,咳了半年,硬是没死,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怎么还不死!”
郁臻对于这些爱恨情仇不知道该说啥,她真的不太好发表意见。
琼玉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哽咽道:“我该怎么办呀,我真的好爱他,可我已经没有时间继续等他了。”
青染忙问:“琼玉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剩不到半年的时间。”琼玉凄凉的笑了一下,目光悲哀:“还记得去年我为师尊抗的天雷吗?那几道天雷打入我体内,与我天阴之体形成抗衡,极阴极阳在我体内肆虐,我活不了多久了,那日我昏迷间,迷迷糊糊梦到了师尊,他吻着我额头,叫我小琼儿,真好啊,那个梦,梦里的师尊,又回到了年幼时,可真不想醒来啊。”
“怎么会这样!?”青染激动的大叫:“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天弦师尊,也许他会有办法呢?!”
“告诉他有什么用呢?”
琼玉苦笑:“他眼中只有小师妹,我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弟子罢了。”
死了,就解脱了。
这样便不用在受这爱而不得苦了。
郁臻:这就是传说中的悲情女二吗?!
“其实我觉得,就是,有没可能,咱就是说,他也喜欢你?”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两到视线齐齐的看过来。
郁臻摸了摸鼻子:“你刚刚也说了,天弦从小对你千娇万宠,肯定是有感情的,也许他和你一样也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但他作为你的师尊,可能会唾弃自己心思龌龊,爱上了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所以才会对你逐渐冷淡,一边是你炙热的爱意,一边是他的自我唾弃,让他更加克制的不敢靠近。”
“还有你做的梦,也许并不是梦,当时你受重伤意识不清,也无法分辨梦与真实吧。”
郁臻顿了顿,看着琼玉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只是随便说说哈,看你那么难受,就提出另一种可能性,想让你高兴一点。”
琼玉陷入名为天弦的漩涡里出不来,她只剩下半年时间,也没必要非要说些什么道理逼着她放弃喜欢天弦师尊。
毕竟那些道理她都懂。
能放弃早就放弃了。
琼玉愣愣的看着郁臻,仿佛死机了一般呆呆的说不出话。
过了好久,她才艰涩的问了一句:“是这样吗?”
“谁知道呢。”
郁臻哈哈一笑:“反正你就剩半年时间了,如果是我,我必定要闹得他鸡犬不宁,来偿还三百年的光阴。”
她拿起那两坛酒,一坛扔给琼玉,一坛留给自己:“我这人向来滴酒不沾,但毕竟你可是我的金主,陪你喝点,喝完后,去大闹一场吧!”
反正已经多少时间了。
反正已经不会变的更差了。
那就大闹一场吧!
就算会被说嘴又如何呢,反正都要死了,死人还会在乎活人怎么说吗?
疯狂一次,又如何呢?
她说完,率先拔掉酒塞,仰着头,咕咚咕咚将坛中酒喝了一大半儿,这是琼玉自己酿的桃花酒,虽然度数不低,但味道甘甜带着点点酒香,很好入口,不辣喉。
琼玉也跟着爽朗的大笑起来,学着她的模样,大口喝了起来,喝完,她狠狠地摸了下嘴巴,雄赳赳,气昂昂的道:“那就大闹一场!”
……
郁臻本就酒量极差,一杯就倒,整个人醉的如一滩烂泥似的趴在温泉的边沿上。
青染师兄妹二人已经离去了,琼玉喝的醉醺醺的跑去找天弦师尊了。
就只剩下郁臻和郁柳二人。
郁柳下身围着一条白巾,赤裸着上半身走进池水里,来到郁臻身后,轻轻拍了拍,无奈的唤道:“姐姐。”
“嗯?谁啊?”郁臻艰难的转过身,抬起头去瞧来人,因着醉了酒,往日苍白的皮肤多了丝红晕,眼神迷蒙,像是浮了一层薄雾般。
她方才是背着郁柳,郁柳便只能看见她光洁的后背,此时正对着她,不着存缕的身体赤裸的展现在他面前。
一片春光无限好。
郁柳没忍住的重重的咽了下口水。
郁臻忽然痴痴的笑了一声,抬起手,圈住郁柳的脖颈,一个转身,将男人压倒池壁上,她坐在他的腿上,背脊挺得笔直,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是浅浅的渡了一层银。
她在月光下。
神圣中又带着赤裸的欲望。
她抬手捧起郁柳的脸颊,痴痴地笑:“原来是我的小狗啊。”
说完,她低下头,带着酒气又滚烫的吻印在他的额头,缓缓往下移去,是眉心,鼻梁,嘴唇,下巴,一路吻到他的胸口。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男人无法招架的低低喘息:“姐姐,姐姐,你总是这般的坏啊。”
郁臻抬起头,凑近他的耳朵,鼻间喷洒出滚烫的气息,她声音低哑,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想要将郁柳一起拉入这疯狂的欲望狂欢中:“大闹一场吧。”
郁柳猛地睁大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郁臻,紧接着又狂喜起来,他眸色幽深,在深处,有他一直压抑着的恶魔,名为——欲望。
他抖着嘴唇,压着心底的悸动,温柔的问:“姐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郁臻趴在他身上,小手不安分的乱摸:“乖狗狗,以下犯上吧,主人准许你这么做。”
郁柳理智的弦似乎在这一刻绷断。
他掐着女人那纤细的腰肢,凶猛的吻了上去。
破碎的喘气声和水声交叠。
郁臻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将东西拿出手镯:“先,先戴……”
……
琼玉喝了不少,整个人酒气熏天,脑子也乱成一团浆糊,她靠着喝了酒之后的那股子勇气,一路勇到了天弦师尊的住处。
穿着一袭月白色睡袍的男人正坐在小书案前作画,画上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长得雨雪可爱,披着一件雪貂斗篷,手里掐着一只老虎糖人,在梅林里赏花。
天弦放下笔,轻轻的摩挲着画纸。
往日里那冰冷的面容在此刻柔和下来,一双星眸中倒映着女孩的身影,染着挥之不去的深情缱绻。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他微微皱起眉,不慌不忙的将画卷收回纳戒,才回头去看是谁大晚上的不睡觉来他这里。
等看清来人,他瞳孔猛地一缩。
他猛地站起身,去迎那摇摇晃晃的身影,那人脚步一个踉跄,直直的栽到男人冰凉的胸膛上。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天弦皱起剑眉,暗道这是上哪喝了这么多酒,幸好是在剑峰,若是在外面喝成这样遇到了登徒子怎么办?!
“师尊啊。”琼玉抱着他的脖子,强烈的醉意让她睁不开眼,说话大舌头,模模糊糊的不利索,天弦勉强才能听个大概:“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好喜欢你啊,为什么要伤我的心,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不叫我小琼儿了,师尊啊……”
天弦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抱着她,只是紧了紧的胳膊与手,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我做了这么多也得不到夸奖,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你们就会为她拼尽一切。”琼玉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她抓着天弦的衣襟,犹如病人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的,不肯放手:“我的师尊啊……为什么不肯回头看看我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
琼玉终于哭的累了,在天弦怀中睡去。
男人垂着首看她,神情柔和,带着无尽的爱怜。
那是琼玉从未见过的风景。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又爱怜的将她脸上粘腻的发丝拨开,缓缓凑近她的额头,印上一吻。
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又轻又快的一吻。
“小琼儿,再等等,再等等。”男人轻声呢喃:“师尊一定会救你的,这次我不会在放手,再等等我,好吗?”
凉风吹过,吹起书案上的书页飒飒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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