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离则深沉地眯起了眼眸,试图揣测陆淮安此行的真正意图。
陆淮安得知真相后,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繁琐的专机申请,选择搭乘最近航班的头等舱,匆匆赶赴苏城。他心中涌动着无数想要对商姝倾诉的话语。
然而,此刻看着两人手牵手,身着情侣装的亲密模样,他原本酝酿的千言万语瞬间消散无踪,只剩下满心孤寂和令人心碎的沉默。
到底是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来者便是客。
作为东道主。
商姝回过神来,过去将陆淮安迎进了家门。
她亲手为陆淮安泡制了一杯香茗,然后在他对面优雅地坐下,轻声问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陆淮安手中捧着商姝递来的热茶,眼神却不自主地被倚靠在商姝沙发椅背上的江厌离所吸引,他的喉头微微滚动,似乎在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情绪波动。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商姝身上,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吗?”
“就咱们俩。”陆淮安强调。
江厌离下意识轻扬了一下眉梢。
商姝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她紧紧握住江厌离的手,侧头向他请示道:“我出去和他谈谈。”
“嗯。”江厌离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信任。
他知道商姝的为人,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商姝领着陆淮安来到了院中的凉亭。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金色的光芒映照着他们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
凉亭中,商姝与陆淮安相对而坐。
周围的环境静谧而祥和,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
商姝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风从商姝的背后刮过,她的羽绒服绒毛领子随风轻轻摇曳,几缕发丝也被风吹得稍显凌乱。
这种自然流露的随性之美,让她更加迷人。
陆淮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心中五味杂陈,苦涩难言。
他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商姝,你记得吗?当年我留学时遭遇地震,被困在地下三天三夜。就在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刻,我感觉有人在拉扯我,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告诉我‘陆淮安,坚持住,别睡过去’。”
他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声音哽咽,“商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你?”
“没什么可说的。”商姝淡淡说道。
“我误会了。”陆淮安突然逼近,双手紧紧扣住商姝的肩膀,他的眼眸充血,仿佛承载了太多的痛苦和挣扎,“你为什么不说呢,你知不知道,我以为是宋昭月。”xündüxs.ċöm
“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不会——”
陆淮安的表情瞬间变得痛苦不堪,他的嘴唇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商姝恍然大悟,“你之前说宋昭月救过你,是指着国外地震那次?”
“嗯。”陆淮安的眼中闪烁着湿润的光芒。
商姝默了默,随后时境过迁地低声呢喃,“陆淮安,即便你知道是我救的你,又能如何呢?那时,宋昭月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难道你会为了我这份微不足道的救命之恩,而舍弃已经为你孕育了后代的宋昭月吗?”
陆淮安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是被算计的,她联合别人给我下了那种东西,我才会和她睡到一起的。”
商姝倒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些缘由。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说什么。
陆淮安的眼神如深潭般幽深,注视着商姝,声音低沉而充满悔意,“商姝,我真的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奶奶的话,离宋昭月远一点。我们,我们原本可以——”
商姝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如同夜晚微风中的一缕轻烟,缥缈而柔和。
她打断了陆淮安的话,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与坚定,“陆淮安,让我们都往前看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执着于曾经的遗憾。”
*
怎么往前看呢?
他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迷途知返,可他因为一个算计和谎言,硬生生弄丢了曾经垂手可得的她。
他这辈子都无法释怀了。
他被困在这场遗憾里,走不出来了。
*
陆淮安走后。
江厌离拉着商姝圈在怀里。
他握着她的手,心底泛着醋意地捏着,“聊什么呢?聊那么久。”
商姝抬手搂住江厌离的脖子,手临摹他俊美的脸庞,深有感触地道,“江厌离,我们好好珍惜对方,好吗?不要让遗憾成为我们之间的结局。”
“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遗憾,从你招惹上我的那天,我就不可能让你有机会离开我。”
江厌离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哪怕有一天你和我走散了,我也会想尽办法把你拉回到我的身边。”
“商姝,进入了我的世界,除了待在我身边,你无路可逃。”江厌离把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地嗅了嗅,语气透着偏执,“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属于我。”
“是,我是你的。”
商姝抱住他的脑袋,手温柔地在他后脑勺轻抚,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
深州。
黎家。
听到黎初寒说要离婚的黎母站起来,反对道,“胡闹,司家和黎家有好几个项目捆绑在一起,这个时候闹离婚,你是想让黎家做赔本生意?”
她义愤填膺地指责黎初寒,“黎初寒,你是黎氏的总裁,你做决心前,能不能以大局为重?”
“他要包养女人,你让他包就是,顶多当他不存在不就好了?”
“男人哪有不偷吃的。只要他没让对方踩你头上,没把私生子领回家要挟我孙儿的位置,你管他外面养几个女人呢。”
“把你这想法,给我去了。”
黎母专横地替黎初寒否了这个建议。
黎初寒和黎母感情并不亲,她是黎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在这个家里,黎初寒只听黎老夫人的话。
她说要离婚,也是在请示黎老夫人,并非在请示黎母。
没有理会黎母的闹腾,黎初寒看向黎老夫人,“奶奶,初寒这辈子,没任性过一次,现在初寒求您准许初寒任性一次,求您同意初寒跟司叙离婚。”
见向来听话,处处以家族利益为主的黎初寒执意要离婚,黎老夫人瞬间猜到了什么。
她问黎初寒,“你这是对司叙动心了?”
黎初寒抿紧唇角,没说话。
黎老夫人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叹息,“你糊涂,奶奶早就告诫过你,男人是靠不住的,不要轻易交付自己的真心。”
黎初寒垂下眼眸,“请奶奶允许初寒离婚。”
这是黎初寒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开口求人。
黎老夫人虽重利益,可到底年纪大了,心肠也软了。
何况黎初寒给司家生了两孩子,有两孩子作为纽扣,两家这辈子,都分不开了。
“你自己的感情事,你自己做主。”
稍顿一秒,黎老夫人特意强调,“离婚可以,但别闹到明面上来。”
“是。”得到自家奶奶的支持,黎初寒松了口气。
“妈,你怎么同意她离婚了,要是司家撤资和咱们合作的项目,怎么办?”
黎老夫人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嫌弃到了极致,“你还真是胸无点墨,初寒给司家生了两儿子,这世界上,最难断的就是血亲关系,为了两孩子,司家也不会轻易撤资。”
黎母恍然大悟,“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黎老夫人没眼看黎母,“你除了吃喝玩乐,在外勾搭男高中生和男大学生,你还会干嘛?”
黎老夫人警告道,“私生活给我悠着点,少给初寒脸上抹黑。”
黎母理直气壮,“凭什么她爸可以在外红旗飘飘,我就不能包养男高中生和男大学生了?”
黎初寒不想听这些,她起身站了起来,“奶奶,我就先回去了。”
“嗯。”黎老夫人知道孙女不爱听她父母那点破事,她微微点头,“开车小心些。”
“知道了。”黎初寒起身走出了黎家别墅。
离开黎家的黎初寒想了想,去了趟律所。
她让律师帮忙拟一份离婚协议。
夜色暮合,正是司家的晚餐时间。
司叙踏着夜色进了家门。
进门和两孩子互动一番,然后和江沁,黎初寒等人一起用了个晚餐。
用完晚餐,司叙和往常一般,说了句公司有事,便要离开。
然而这时,黎初寒却喊住了他,“等一下。”
司叙诧异黎初寒竟然会开口留他。
他心下忍不住涌起一股欢喜。
他傲娇地扬了一下下巴,“有事?”
“嗯有事。”黎初寒颔首。
“什么事?”他继续端着。
“去卧室说。”黎初寒习惯性地发号施令。
司叙还记得她不让自己碰她的事情,他傲慢地冷哼,“你让我去我就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黎初寒不爱讲废话。
见他屁话一堆,直接抬手拽住他的领带,牵狗似的,把他牵上了二楼的卧室。
司叙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贱,他竟然很喜欢被黎初寒这样牵着。
感觉就像是她吃醋了,才这般把他牵回去,就是不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窃喜,就被黎初寒递上来的离婚协议一脚给踹进了冰寒还漏风的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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