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靳漫的孩子,绝不能不明不白的成了她人之子!”
“验!”
“谁敢阻拦,我即刻修书去周朝,尔等休要欺人太甚!”
众目睽睽。
李锦不能再阻拦。
那些怕太子成了外族人儿子的臣子宗室的声音,也被安氏一派的人给压了下去。
靳漫警告去取水的大太监:“做好不要在水里做任何手脚,是本宫的孩子,本宫会接回椒房殿!不是本宫的孩子,本宫来日再验,一样会揭破!”
太监手一抖。
瞧瞧看了皇帝一眼,低头退了出去,重新取了水来。
殿外。
钱盈身边的女官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又回来。
无人怀疑。
包括李锦。
因为在他眼里,钱盈与她,并无半点可合谋的可能性。
滴!
答!
两滴血滴落水中。
在众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相融!
所有人都惊呆了!
安氏一派的官员大叫起来,义正言辞。
“九皇子竟真是皇后娘娘的孩子!”
“郭觅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换中宫嫡子!”
……
小蒋妃懵了。
蒋家一派的人也懵了。
以为可以除掉太子,让留着自家血脉的皇子继位。
结果太子不但不是野种,还成了真正的中宫嫡子?
虽然靳漫是外族人,可周朝一旦插手,这皇位不是他的也是他的了!
……
靳漫又惊又喜,将小太子抱起,转身就走。
觅妃下意识去抢。
被靳漫一巴掌把郭氏扇翻在地。
“谁再敢打本宫儿子的主意,本宫要他满门皆灭!”
她是南楚无实权的皇后不错。
但她背后有大周朝廷和铁骑支撑,谁敢明着抢她的儿子?
“太子身体里竟有周朝血液,万一周朝把手伸进来我朝来搅弄,该怎么办?”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引起一片杀意。
皇后死,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换个母亲!
小安氏冷笑着站了起来,替众人说出了心声:“想杀就杀呀!”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周朝知道你们恶意谋杀了他们的公主,又该怎么办呢?”
“就算风没透了墙,周朝咬定了就是你们恶意谋杀了他们的公主,举兵来攻打,你们又能怎么样?在阵前慷慨激昂为自己狡辩?”
“你们猜周朝人会不会心?就等着被砍成肉泥吧!”
她大笑着走了。
大殿里,一片死寂。
李锦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极,为了应付今日宫宴是服了提神猛药的。
这一番大惊大怒下来,体力迅速流逝。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猩红的眼眸扫过大殿中诸人。
安氏和安太后得意的脸孔被无限放大,尖锐的笑声刺痛他的耳膜。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换子一局,早被安氏看破。
或许他们已经和靳漫合谋,等着他将九皇子立为太子,就揭破一切!
靳漫是大周公主不错,但她在南楚什么依仗也没有,只要肯帮她,安氏就有再成南楚第一士族的机会!
甚至于钱盈!
她和靳漫也是一伙儿的!
如果不是,验血的水为什么没有被换掉?
好!
很好!
一起子贱人,都在算计他!
……
靳漫带着小太子回到椒房殿。
小太子一直被藏着,见得就长春宫的那么几个人,有点怕生。
突然来了陌生的地方,大眼睛眨巴着,有点茫然。
好在李锦因为怕主少母壮,来日幼帝登基会被外戚影响太深,即便养在长春宫也没有让她有机会亲太子,所以太子见不到她,并没有闹。
又因为椒房殿有个年纪相当的活泼小公主,两人很快就玩在了一处。xündüxs.ċöm
稚子还不到争权夺势的年岁,并不知道今日发生了多大的事,笑得很高兴!
李锦来的时候,把小太子的保姆和乳母都带了来:“他习惯了身边那些人,晚上可能会闹。”顿了顿,“等太子习惯了你这里的人,再换走也不迟。太子是我的亲骨肉,我不会害他。”
靳漫没搭理他。
陪着孩子们一起玩、一起用了晚膳。
要睡的时候,小太子有点哼哼。
靳漫抱着他,给他哼歌谣。
小太子眼巴巴看着她,又问问她身上的味道,很安心的睡了过去。
她想,孩子大抵和猫儿狗儿是一样的。
养猫的人,就会比较招其他猫儿亲近。
她虽未亲手带大小公主,但身上总归有“母亲”的影子。
……
离开孩子的寝殿。
李锦发现里里外外多了好几张生面孔。
眼神锐利,分明身手极好。
除非让禁军强闯,否则谁也别想从椒房殿带走孩子。
回到正殿。
靳漫坐了下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冷的:“郭氏如何能从我椒房殿偷孩子,我心里清楚,没在朝臣面前戳穿你,已经给你留了脸面!最好别来踩我的底线!”
“小公主到底是哪里来的,我不欲追根究底,既然在我身边养到了这么大,也没有把她丢掉的道理。你不想太子有大周血脉,尽管来杀了我们母子!”
“但我也明白告诉你,你若不能一击杀死我,以后夜里你也最好睁着一直眼睡!”
李锦似乎不以为今日之事是件什么大事。
失笑了一声。
说:“我把孩子换走,确实有防你的心思,毕竟你不是南楚子民!南楚百年基业,不能在朕的手里出现任何一点意外!为了防大周把手伸过来,朕只能这么做。”
“但孩子既然已经回到你身边,朕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朕与其再费精力去算计你们母子,还不如好好给咱们儿子把路铺好。”
他身子垮得厉害。
说了那么多话,喘得厉害,脸唇越来越苍白。
靳漫无动于衷。
坐了半晌。
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
转身准备回寝殿。
李锦叫住了她:“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太子是你所生?”
从一开始,就是他进了她设的局,她当然知道太子不是觅妃的!
但靳漫是不可能在这时候告诉他的。
便只是冷冷道:“你让产婆在产房点了迷香,但我昏迷前看到了孩子脚上的胎记。”
李锦恍然。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一直没有闹起来,就是等着他先把孩子立为太子!
“你一早就算计好了,要自己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
靳漫冷笑:“你不算计我,我哪里来的机会把自己儿子推上去?更何况,你还有别的选择么?”
李锦怒不可遏。
是啊!
没有别的选择。
他就太子一个亲儿子!
“疏子草,是不是你下的?是不是你!”
他在质问的时候,眼珠几乎要从深陷的眼眶中飞脱出去。
靳漫回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回答他:“不是!”
李锦没有怀疑这个答案。
因为事已至此,她没有必要说谎。
那么到底是谁?
是谁要断他后嗣?
他想不通。
又事事不顺。
越想越恨,越想越急,一口血喷出来,直直倒地。
靳漫冷眼看着。
然后从袖中取了一只瓷瓶出来,倒了一粒药在掌心。
走过去,塞进了他的唇齿间。
居高临下的睨着和她做了五年夫妻的男人,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讽。
“我没骗你,因为我下的……是蚀心草啊!”
“我说过,我会亲手要的你的命,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
“好好享受不用操劳的最后人生。”
“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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