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和徐司马,还有个与他们看上去同龄的小孩,正绕着饭桌玩闹嬉戏。
马秀英见到眼前这副场景,嘴角含笑,眼睛里露出温和的神色。
“沐英,还有马儿,你们有叫你们义父来我这儿吗?”马秀英忽然对沐英与徐司马说道。
沐英停止了玩闹,转过头去,望着马秀英道:“义母,我和徐司马已经和义父说过了。”
“是吗?”马秀英眉头一皱,就在这时候,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马秀英的眉头又重新舒展了许多。
“沐英,还有马儿,你们的义父到了,去开门。”马秀英朝着沐英和徐司马喊道。
“好的,义母。”沐英应了一声,急忙往前奔去,快速打开了门,映入在场众人眼里的正是此时赶来的程德。
屋外的程德,见到眼前场景,不禁一怔,目光望向马秀英。
马秀英笑着道:“德哥,你可终于来了。”
程德心中更加疑惑了,走到饭桌前,看着饭桌上八道鲜美的菜,问道:“秀英妹子,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今天这菜如此丰富?”
马秀英白了程德一眼,笑道:“我找人问过张村的长辈,今天是德哥你的诞辰。”
程德目光愕然,怔怔地看着马秀英,思绪蹁跹。
“德哥,你这是怎么了?”马秀英眼里涌现出一丝担忧,用手在程德面前挥了挥,见到程德没有反应,心中更加担忧了。
程德回过神来后,连忙回道:“在这个世上,秀英妹子,是第一个记得我诞辰的人,我心中很是开心。一直以来,若是秀英妹子不提起,我都忘记自己的诞辰了。秀英妹子,你真好。”
马秀英闻言,耳根发烫,红着脸,嗔视了一眼程德:“德哥,孩子们都在这呢!注意言辞!”
“没事,反正他们也不是外人。”程德笑着回道。
马秀英白了程德一眼:“德哥,我让沐英和马儿将你叫来,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德哥神色平静得很,似乎不太满意。”
程德:“秀英妹子,你可别冤枉我。我哪里不惊喜了,我这是看着孩子们在这儿,才保持这样。如果孩子们不在这儿,我心中的激动肯定如你所想的那样。对了,秀英妹子,可有我的礼物?”
马秀英瞥了程德一眼:“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你的礼物,我早已经备好了。”
话音落,只见马秀英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件黑色的披风。
“德哥,这是我亲自给你做的。”马秀英拿着披风,来到程德面前,嘴角含笑道。
程德双手接过,抓着马秀英的手说道:“秀英妹子,我正想买一件披风呢?没想到秀英妹子与我这么心有灵犀,果然我们不愧是夫妻啊!”
马秀英拍开了程德的手,急忙抽了出来:“少油嘴滑舌,快坐下来,我们准备吃饭吧!”
程德看到沐英、徐司马,还有一个陌生的孩子,不禁眼睛瞪圆:“看什么看?都给我坐好了!”
沐英、徐司马微微撇嘴。
至于这陌生的孩子,神色显得有些拘谨。
程德看着这陌生的孩子,向马秀英投向了一丝疑惑的目光。
马秀英似乎明白程德了心中的疑惑,出言介绍道:“这位叫李文忠,是朱元璋的外甥。他和朱元璋刚相认不久,只是朱元璋以前的记忆都丢了,记不起这李文忠了。我派人了解过,他的确是朱元璋的外甥。”
程德点点头:“李文忠嘛?这名字取得不错。”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李文忠可是历史上很有名的。
当然,这有名不仅包括他本人,还有他的儿子李景隆。
马秀英:“德哥,这孩子,是个苦命人。之前李文忠的母亲,就是在之前泗洲城城北的一个村子感染瘟疫而死,瘟疫解决后,他的爹李贞便带着他来泗洲城讨生活。无意中,李贞撞见了朱元璋,而恰好我目睹了这些,派人了解后,我就收了李文忠为义子了。德哥,我这么做,没有和你商量,你不会怪我吧?”
程德笑着回道:“没事,此事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说着,程德的目光看向李文忠。
“李文忠,还不快拜见你的义父。”马秀英适时地提醒道。
李文忠连忙起身,朝着程德跪下,连续磕了三个响头:“李文忠拜见义父。”
程德双手将李文忠扶起,看着李文忠道:“如今,我又多了一个义子。不错!”
“秀英妹子,朱文正之前也被我收为义子了,他什么情况,怎么一直不见他呢?”程德这时候忽然拍了下脑袋,转头看向马秀英。
他似乎差点忘了自己还有另一个义子朱文正了。
马秀英正色道:“我派人前去了解过,这朱文正的娘亲患上了重病,一直卧病在床,朱文正就陪伴在他娘亲身边。我也让医师前去诊治过,诊治了几回后,目前朱文正娘亲已经逐渐好转,再有三五日,或可康复。到时候,我再派人将他接来将军府,德哥,你看这样可好?”
程德闻言,感叹道:“这事情,还多亏了秀英妹子,要不然,我这个义父可当的不称职。”
马秀英脸上保持着平淡的笑意,并未多言。
程德看着李文忠,思索一会儿后,开口道:“这段时间,你先跟在我身边,我教你读书和学习兵法,还有战场上杀敌的功夫。”
李文忠听后,面露激动,朝着程德又连续磕了三个响头:“李文忠拜谢义父!”
程德扶起李文忠道:“你明日就到书房找我,书房在哪里,你问下沐英就知道了,让他带你去。”
李文忠点了点头。
“好了,饭菜都快冷了,大家都开始动筷吃饭吧!”马秀英趁机说道。
程德附和道:“听秀英妹子的!”
吃完饭后,程德将沐英、徐司马,还有李文忠打发到一边后,屋里便只剩下了程德和马秀英。
程德看着马秀英,忽然平静地说道:“秀英妹子,你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马秀英身体一僵,连忙摇头:“德哥,我没什么事情要说的。”
程德深深地看了马秀英一眼:“我们作为夫妻,也已经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秀英妹子,我不敢说全部了解,但我想关于秀英妹子方方面面也是了解得差不多了。你我同为夫妻,而夫妻本为一体,如果有什么难事,说与我听,不要一个人扛着。秀英妹子,你要记着,这世上最爱你的,除了我,可能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儿了。”
“所以,秀英妹子,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马秀英眼里闪过一丝迟疑,望着程德说道:“其实,这事情,我本来不想让德哥分心的。哎,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我还是长话短说好了。濠州城郭家给我寄来几封信笺。”
程德的目光停留在马秀英身上,静待下文。
马秀英继续道:“其中一封信,是让我给德哥说道说道,替天叙哥谋一个前程。但我知道,此事绝不能开一道口,若是德哥答应了,那么,今后德哥如何让泗州军上下信服呢?所以,此事,我已经写信拒绝了。这信,也已经在前往濠州城的路上了吧!”
程德上前握住马秀英的双手:“秀英妹子这般通情达理,不愧是为夫的左膀右臂。”
马秀英白了程德一眼,想将双手挣脱开,可是程德抓得太紧,一时间挣脱不开,索性双手就任凭程德抓着不放了。
“这第二封信嘛......”
说到此处,马秀英面露凝重。
“秀英妹子,这第二封信怎么了?”程德见马秀英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马秀英紧紧地望着程德,而此时马秀英脸上隐隐有了怒气。
“这第二封信,说的是天叙哥,在濠州城犯了事,已经被濠州城守将杨威给抓住了。”马秀英叹息道。
程德:“犯了什么事?”
马秀英:“天叙哥看上了一个姑娘,派人将姑娘掳至府中,姑娘的爹找上门要求个说法,结果天叙哥让下人将这姑娘的爹打出门外时,一不小心将这姑娘的爹给打死了,闹出了人命来。这事情在濠州城闹得很大,暗中也有很多人推波助澜,含沙射影,直指我有意包庇郭家,也连累德哥一起被骂了......”
程德心中大怒,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碟子被震得哐当响:“岂有此理?这郭天叙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此事犯了杀人罪,郭家肯定是想让秀英妹子来向我求情。我本非无情无义之人,如今这郭天叙闹出了人命,而我前不久才颁布《泗州律法》不久,他郭天叙就是在挑战《泗州律法》的公正。”
“如果我这次饶了郭天叙,那么《泗州律法》,百姓还会相信吗?泗州军上下恐怕会暗中骂我程德说一套做一套,到最后,这《泗州律法》也就没有人当回事了。”
“秀英妹子,我其他事情都可以依你,唯独郭天叙闹出人命这件事,你想要向他求饶,我是绝不能答应你的。”
“还有,濠州那些暗中推波助澜,竟然牵扯到秀英妹子头上,这件事我绝不能就此罢休。他们暗中骂我也就算了,骂秀英妹子,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我会让张七九和杨仲开都派人去查查,究竟是谁参与了其中?”
马秀英听着程德这些话,沉默在那里。
程德看到马秀英脸上平静的神色,心中开始有些担忧。
莫非这郭家给秀英妹子施压了?
想到这里,程德眼中幽幽,泛着一丝寒光。
“德哥,这件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至于郭家那边,我会去信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的。”马秀英忽然打破了安静的氛围出言道。
程德虽然心中很是欢喜,但脸上没有表露丝毫,而是对马秀英送上了一连串的彩虹屁,什么古往今来第一贤妻,什么史上第一通情达理、深明大义女子......
最后,马秀英亲自结束了这一次有关郭天叙的话题。
“秀英妹子,这你将那三位接入府中,你想必承担了不少压力吧!辛苦秀英妹子了!”程德望着马秀英一脸真诚地说道。
马秀英摇了摇头:“德哥地位越来越高,这些事情,有时候由不得我。不过,德哥,你回来泗洲城也有几日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应该多往燕姐,还有刘娥妹妹、沈灵铃,以及郭慧妹妹那边去探望一下了。这刘娥妹妹和沈妹妹,德哥可以与她们行那事,唯独郭慧妹妹暂且还不行。如今郭慧妹妹还太小,等过两年后,德哥便可以将郭慧妹妹给吃了。”
程德面露尴尬,在一旁不断地点头。
“秀英妹子,这些,我听你的。”
听到程德这般说,马秀英紧紧地望着程德:“府里有一个地方,是德哥派人重兵把守的。那间屋里放的是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xündüxs.ċöm
程德怔怔地看着马秀英,下一瞬,他便想到了马秀英所说的地方,便是放着他让张七九派人守着的来自于三十二个传教士的东西。
于是,程德回道:“这里面,放的是泗州军的未来。”
马秀英瞥了程德一眼,也不说话,自顾自地收拾着饭桌上的碗碟。
“你还怀着身孕呢!这种事情,就让府里的下人做就好。”程德看着马秀英说道。
马秀英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埋头收拾着,并回了一句:“我哪有那么金贵,怀胎要十月,还长着呢,我感觉自己没问题。”
程德见此,便只好随着马秀英了。
不过,他决定私下里叮嘱一番府中的下人,让他们看好马秀英,重活就不要碰了。
“我之前教给你的太极拳,秀英妹子还有练吗?”程德忽然问道。
马秀英:“这几日没有。”
程德的神色骤然间变得极为严肃:“秀英妹子,这件事,你可不要不当回事。这件事,可是关系到......”
程德及时地止住了话头,他不能将原先历史上关于马秀英病死的事情说出,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秘密。
“我会让人监督秀英妹子练的,每日至少练习半时辰,绝不能间断。”程德语气中不容置疑。
马秀英望着程德,心中疑惑不已:“德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程德心中一跳,将目光转移到门的方向:“没有,你不要多心了。反正,你记住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就行。我不会害你就是了。我还想将来,能够和秀英妹子一起白头偕老呢!”
马秀英:“我相信德哥不会害我的。虽然我不知道德哥瞒着我什么事情,既然德哥不说,我也就不问了。反正,德哥也是为我好。我从明天开始,我就坚持下去。”
程德点点头,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嗯。你每天待在屋里也挺烦闷的,明天你随我一道去见一见那三十二个传教士,秀英妹子觉得怎么样?”
马秀英眼睛一亮:“那德哥可不要忘了把燕姐姐带上。”
程德点头答应了下来。
“至于从现在到晚上,你陪着我一起想一想关于这次泗州科举试点选拔涉及到的儒科策论,以及理科的一些东西。我可是知道秀英妹子读了不少书的!”程德望着马秀英的目光流露出温和之色。
马秀英点了点头:“嗯。我左右也无事,那就和德哥一起想一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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