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点,毕竟蔷儿这孩子一直在萧家长大,没有吃过什么苦,若送回去,不白瞎了我们这些年的培养?”
霍文君冷冷地道:“就算吃苦也是应该的,你不想想我们自己的孩子,被程氏折腾成什么样了?我们这些年一直将蔷儿当成亲生女儿养,没什么对不起的。”
说到这,霍文君又道:“以后如何就看蔷儿自己的造化,我们又不会为难,路已经铺好,就看她自己怎么走。”
萧天策是个耙耳朵,见霍文君如此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觉得霍文君说得对。
该有的善心可以有,但此时,一想到程筠的状况,他们就没有办法去原谅程氏,连带着萧蔷也有些迁怒。
“妹妹她……”
萧景逸收回目光。
霍文君立即打断他道:“什么妹妹不妹妹,以后你妹妹只有筠娘一人,萧蔷不是你妹妹。”
“母亲。”萧景逸叹了口气,“你小点声,蔷儿听见也会伤心的。”
霍文君冷哼了声,终归没有再说。
她是将门后代,有话直说,自然不会顾及那些小事。
但对小辈们,也算是比较宽容些。
“筠娘那边怎么说,可愿意和我们去齐国?”萧景逸问。
霍文君皱眉道:“她说还要考虑,这些日子你多去找找她,别出什么差池,明白了吗?”
萧景逸点头。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程筠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原来是因为他们才是亲生兄妹。
萧景逸觉得很奇妙。
世界这么大,还能让两人撞见,未免不是命中注定。
“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屋歇息吧。”萧天策叫了声。
霍文君瞪了他一眼道:“你睡得着我可睡不着,我得给筠娘做一身衣裳,到时候给她送过去。”
萧天策咳嗽道:“你那女红……”
“怎么了,你看不上筠娘可不会看不上。”霍文君上战场打仗格外厉害,但女红方面,简直惨不忍睹。
父子俩面面相觑都不想拆穿。
萧景逸道:“母亲,你还是先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做衣裳,不急一时,等休息好了再和我一起去见妹妹。”
“这样也好。”霍文君总算是改变了主意。
领着萧天策进了屋子。
隔壁厢房。
萧蔷趴在桌上哭了很久很久,她时不时地发出抽噎的声音,可外面的人就像是没听见,问都不过问一句。
等哭累了,她才瞪着眼睛从手臂里露出那张恶狠狠的表情来。
“既如此,就别怪我了!”
萧家人既然放弃了她,那她就要给自己找好后路,否则回到程氏那,她绝对会生不如死。
……
连着好几天,萧蔷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让人给奚烨送了一封信。
最后一日,萧蔷将人约在了一个客栈中。
那客栈里人来人往。
但是格外雅致。
奚烨如约而至,萧蔷看见他就露出哀怨的神色,却不说话。
“萧小姐,你叫我来所为何事?”奚烨很有距离感。
自从上次萧蔷说了那番话后,奚烨就没有那般莽撞,更不想成为小丑。
“我马上就要回齐国了。”萧蔷露出惋惜的神色。
奚烨诧异道:“怎么这么着急,之前都没听过。”
“是啊,就是这么着急,计划赶不上变化。”萧蔷心事重重地道。
奚烨不舍地道:“就不能留下来?我与萧小姐知交已久,你若走了,我恐怕很难再找到个知己了。”
萧蔷垂眸道:“情非得已。”
奚烨总觉得今天的萧蔷有些不一样,一举一动都带着诱惑,弄得他口干舌燥。
下一刻,他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想要让嗓子眼舒服些。
只是没想到那口茶水刚喝进去不久,他就感觉到身上火急火燎,有什么在烧自己。
尤其是腹部,像是有团火。
弄得他很不舒服,看向萧蔷的眼神更是多了重影。
“萧小姐,我……”
萧蔷哀怨地道:“怎么了?”
“我舍不得你走,就算你上次那么说,要我们划清界限只是朋友,可我这颗心早就属于你了,你若走了,我肯定会牵肠挂肚。”
萧蔷微微皱眉,像是不喜欢这么莽撞的话。
“奚公子,你对我这么说是在表白吗?”
“是。”奚烨面露红色,“我知道这样说是在冒犯你,可我忍不住,就这么一次机会了,我不想这么错过。”
“不管萧小姐你喜不喜欢我,我都要说,我对你是真心的,若你愿意的话,可以嫁给我,这辈子我愿意当牛做马。”
奚烨说着就跪在了萧蔷跟前,虔诚地盯着她看。
萧蔷眸底深处满是讥嘲。
她最瞧不起这样的男人,一招手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没有半点定力,嘴上说着喜欢,心里面都是算计。
要不是看重她的身份,奚烨绝对不会这么“死心塌地”。
可如今她没办法。
奚烨是在燕京城里唯一可选的人,其他人,不是身份低微就是不好控制,还有阴凛,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根本没有机会接近!
只有奚烨,稍微能上得了台面。
要不是突然得知身份,她绝对不会选奚烨的。
“奚公子,我愿意嫁给你,但你今日这些话可要记住了,绝对不能负我,要一辈子对我好。”
奚烨身上中药,神志不清。
但这句话却听得很清楚,他瞪大眼睛,宛若天上掉馅饼!
“萧小姐,你当真愿意嫁给我?”
萧蔷抬起奚烨的下巴,低头道:“是,我愿意,我现在只希望有个对我好的男人,身份不重要,只要一辈子爱我敬我就行,奚公子,你是这样的人吗?”
“是!”
奚烨想都没想,径直地回答了句。
下一刻,他印上萧蔷的红唇,受不了诱惑。
红绸帐暖,被翻涟漪。
萧蔷神情越来越清醒,直到大门被人无意间撞开,有个喝醉酒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等看清楚里面的场景,立即叫唤出声。
半个时辰后。
萧蔷穿好了衣服,委屈巴巴地坐在椅子上,在屏风外的则是垂头丧气的奚烨。
中间站着萧景逸以及萧家夫妇。
外面有不少看好戏的人,但被人给隔开了。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蔷咬着唇,不说话,甚至觉得羞耻。
萧天策再次问了句:“说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搅和到这里来了!”
“伯父,都怪我,和蔷儿无关,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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