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刚刚举报了在隔壁病房烤蝙蝠的病人，他回到佩妮的病房，给佩妮削苹果，他把苹果削好切成块放到盘子里，“吃吧。”
佩妮躺在床上，她最近好了很多。
“他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市长。”
亚瑟不知道佩妮在说谁。
“哈维·丹特。”
“什么？”
佩妮今天睡觉的时间有些长，声音轻轻软软，“新闻里的人说，只有他能拯救我们的城市，他会和我们一起改变哥谭，他是哥谭的市长，这是他对我们的责任。”
“你没有看今天的新闻？”
“没有，今天发生了什么？”佩妮好奇地看着亚瑟。
亚瑟并不打算告诉母亲，她看好的市长就住在隔壁病房，“要看会电视吗？丹特市长相当一段时间不会出现了。”
“为什么？”
“他被卷进了一些麻烦事。”
“太可惜了。”
电视的主持人很不寻常，亚瑟知道这个家伙，就是他把自己送到医院，还天天骚扰他们的城市，喊着哥谭是他的城市，小少爷才不是他的，他们住在这里，哥谭是他们的城市。
警方紧急插播新闻，“蝙蝠侠是今晚新的恐丨怖分子，如果看到蝙蝠侠不要慌张，拨打GCPD的报警电话报告他的位置，我们很快来解决。”
佩妮指着电视问亚瑟，“是今晚的娱乐节目吗？为什么我感觉和以往不一样？”
“是今晚的特别节目。”亚瑟面不改色说瞎话。
“看样子挺新鲜......”
没等她说完，电视频道就黑屏了，“甜心，电视台那边怎么了？”
“可能遇上维护了吧，就跟前几天的小丑节目一样。”亚瑟眼神飘忽，嘴角下垂又上翘，他想让自己说话的声音显得镇静，却在无意识间带着点颤音。
佩妮把苹果叉了一块喂给亚瑟，“我知道小丑节目，他和你一样是小丑，是你的同事吗？”
亚瑟边嚼苹果边说，“是的，是我认识的同事，我还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心理医生，她就在隔壁。”
“哇，那很好。”佩妮依然是温温柔柔的声音，“小甜心，你也要多一些朋友。”
“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工作还顺利吗？找到你想找的人了吗？”
“找到了，过段时间我会带礼物去找他。”亚瑟策划着给小少爷一个新的惊喜——小丑特别节目第二期。
电视里出现了新的节目，佩妮招呼亚瑟一起看，她并不知道电视节目是实时转播。
亚瑟安静地和佩妮排排坐。
蝙蝠侠站在仓库，警告在场的所有人，“你们的欢乐时光结束了，放下武器回家去。”
淳朴市民听到这话来火了，“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哥谭是我们的财产！这里是我们的家！只有我们才能破坏哥谭！”
“你们正在犯一个错误。”蝙蝠侠还是那种平静的语气，他在叙述一个事实。
但这种评价性的话显然激怒了某些人，他站在人群掏出枪对准蝙蝠侠，“看我两下解决这家伙。”
没等他扣动扳机，枪就被蝙蝠镖打掉了。
人群一阵骚动，真他妈狡猾，我们就好好玩玩。面对蝙蝠的挑衅，哥谭人并不畏惧。
“来啊！我们用简单的方式解决这事。”这里是哥谭，就该用哥谭的方式解决这档事，这是所有哥谭人的共识，别他妈挡我们的路。
蝙蝠侠没被凶狠的市民吓到，“我不杀人。”
“什......什么。”严肃的怪家伙突然在你面前笑出来，巨大的反差让他们一愣。
“生命是美好的东西，我不会一下把你们打倒，记得去医院挂号。”蝙蝠侠攻击试图靠近他的淳朴市民，先是打断了一根骨头，一直照那个地方打，这种程度不会死人只会带来疼痛。
所有人都能从蝙蝠的动作中领会出这个意思。
“你们能逃多远全部由我说了算。”明明是一个人，他们却感觉蝙蝠的气场压住了他们所有人，一些心理素质差的家伙不自觉后退。
“废物们，今晚的狂欢玩的开心吗？我们可以好好聊聊。”蝙蝠侠激射出蝙蝠爪拉近一个家伙直接暴揍。
“告诉我，你们也会流血吗？”
仓库是个好地方，除了能提供灯和箱子外，还有足够的空间闪避，至于额外武器则由淳朴市民提供。
“甜心，能告诉我你们的想法吗？最好是说到我懂为止。”蝙蝠侠抓住一个人直接摁在电箱上，“抱歉，亲爱的，你说什么？说大声点。”
扔掉手上毫无知觉的人，蝙蝠侠盯着他们，用一种嘲讽的声调往下说，“我很好奇以你们的水平怎么在哥谭活下来？”
是挑衅，绝对是挑衅！
他们的城市不可能让给他，哥谭最棒了，谁会拒绝哥谭的邀请，没有人！有哪个城市像哥谭一样来者不拒，有哪个城市像哥谭一样充满谎言，又有哪个城市像哥谭一样有激情？
他们因为哥谭聚在一起，他们被哥谭所吸引，而现在有人说哥谭是他的！
他的！
哥谭淳朴市民扶着不认识的同伴站起来，他只有一个人，该死的蝙蝠只有一个，而他们有很多人。
人数是他们的优势。
所有人不约而同扑向蝙蝠侠，扯着他的披风，抓住他的四肢，试图杀死他。很快蝙蝠侠就被人群淹没，但他们的优势并没有维持太久。
蝙蝠侠通过爪钩枪把自己拉到屋顶，蹲在横梁俯视底下抓不到他的垃圾市民。
典型的哥谭式行为。
他可没教过这群混蛋。
“你以为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只是想表达自己对这座城市的喜爱，是啊，我差点忘了，所有人都喜欢哥谭，喜欢这所该死的城市。”
蝙蝠侠的语气透露着对哥谭的讽刺，他用眼睛盯着底下的人，“是你们乖乖回家，还是我帮你们松松骨头？”
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该死的可控。
最要命的是他还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一城市的疯子。
“换个说法，你们是想提前结束狂欢还是等我踹翻你们？”
关他什么事，在他们的城市做什么还需要跟蝙蝠侠说一声？开什么玩笑！
蝙蝠侠试图沟通，沟通失败。
他从高处落下踹倒一个人开始揍，骨头断裂，打到昏迷，他还在打。
简单解决问题。
这种手段透露的信息很多，蝙蝠似乎放弃和他们玩了，见鬼，之前居然只是小场面。
死倒是不至于。
蝙蝠侠简直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踩人，撞箱子，打断棍子，到处扔镖。
血腥味弥漫着仓库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听着清晰脆脆的骨裂声，看着仓库里躺着的活人，背后发凉，这种不杀比杀了更恐怖。
活下来之后会怎么样？下半辈子就全在床上度过。
手段行事作风简直残忍暴虐。
赶紧跑。
聚会可以明天继续，狂欢可以下个月继续，今天就算了。
“这样是不是简单点？”
“是......是简单点......”
“简单......简单。”
“你说的都对......”
“给你们所有朋友带个话，这是我的城市，我的哥谭！”
“我知道你们不想重新开始，你们就喜欢重蹈覆辙，还死教不改。”
“告诉我今晚好玩吗？”
“还有谁想打倒我，这是一个机会。”蝙蝠侠扔掉手上掐着的家伙，他的面甲被他们打碎一角，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疯狂，“下一个是谁。”
“你是老大。”被蝙蝠侠揍翻的淳朴市民搀扶着不认识的同伴从地上爬起来。
“哥谭归谁管，说大声点。”完全是下命令的语气。
亚瑟在电视前看着蝙蝠侠，他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眼睛。
蓝色的，疯狂的，美丽的。
压抑的，凶狠的，阴暗的。
答案就在嘴边。
滑稽，太滑稽了。
亚瑟没忍住，哼唧哼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真他妈疯了，但就该如此，这样很好，非常好，就该这样。
哥谭当然是他的城市，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城市。亚瑟知道小少爷的下一步，哥谭的局势没有结束，今晚只是一个开始，他做的远远不够，他赢不了，今晚谁也赢不了。
危险、黑暗又空洞的城市。
明显能接触到的空洞。
他不关心好坏，他不想被束缚，他讨厌法则，他不喜欢哥谭，他想改变这一切，他想要让所有人远离那条线回到那面墙前，他并非我们所有，但他又是我们的。
整个世界都疯了。
哥谭很好，哥谭很不好。
小蝙蝠不是好人。
没有出去的办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甜心，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亚瑟低着头，佩妮看不见他的眼睛。她只能看到亚瑟又咳又笑，听见他发出呃、嘿嘿嘿的怪声音。
“没、没事。”
“完全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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