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抚摸着普利筱娅的脸,这个虎头虎脑的女人原来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候也会脆弱的像一张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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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大理石墙上爬满了青色的藤蔓,清风刮过不仅吹倒了无数的青草,还顺带吹起了远处的海面,银色的涟漪轻轻翻腾,海浪击打在金色的沙滩上犹如自然表演的轻歌曼舞。
清晨6:00。古朴的巨钟被敲响,以浑厚的钟声为圆心,钟声扫过整片土地。太阳从海平面探出了脑袋,金色的纱织沿着昨日的阴影一寸一寸的被织起。空气似乎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开始变得清爽怡人。所有人看着这幅景色都会不自觉的伸个大大的懒腰,这意味着新的一天开始。
看地形的话你就会知道这里的地理位置估计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不过这个小岛可绝不是荒无人烟,不,甚至会觉得这里未免太美丽了一点,说是5a级风景区都不过分。从远处眺望就可以看到岛内不仅风景秀丽还设施完全,那无数翻腾的林海内似乎也点缀着繁星般的建筑。
睡梦中的女孩们在古钟的嗡鸣声中缓缓苏醒,她们先是优雅的睁眼,再对着向阳的窗外展露出一个天使般纯美的笑容。随后起床、手脚麻利的清洁自己,换下松垮的睡衣,穿上淡青色的类似修女长袍的制服,最后对着镜子稍作打扮再熟练的挽起自己的长发。一切完毕之后再拍了拍自己的脸比了个“耶”的姿势出门。
女孩们走出房间互相打招呼,然后走出宿舍楼漫步在林荫的小道上,三三两两,说笑着前进,彼此之间毫无隔阂,清风拂过她们的长发,将花般的淡香味卷起。
少女们最终来到了这个岛的中心,这是一个大的有些夸张的教会学校,校区的编排合理,半点不显得紧凑。各式各样的建筑的风格也是庄严与优雅并存,白色的大理石主体与清晨的阳光交错,路过头顶依然发出轻微声响古钟的时候,每个都会不自觉的从月色的颈部拿出一个银色的十字架低头虔诚祈祷。
“玛利亚,要迟到了哦。”
已经全部打扮好的普利筱娅坐落在一个白色哥特风格的楼面前抬头喊道,阳光穿透无数的林荫洒在她的身上,淡金色的阳光反射着女孩金色的长发。似乎女孩身边都在游离着一圈淡色的光环,神圣感再加上那已经开始初露峥嵘的无敌颜值,让人明白何谓16岁的少女感。
回答她的只有宁静,这栋小楼里似乎已经人去楼空了。但是半天没得到回应的普利筱娅并没有抬脚离开,而是开始无聊的开始摆弄垂在胸前的金色长发,她太了解自己喊得这个家伙了,了解的已经有点习惯了。毕竟自己每天早晨都来叫,这家伙也每天都不会准时醒。
“玛利亚?”她再度喊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醒了.....呼....”
普利筱娅摇了摇头,看来这家伙今天比平时还要过分。她动身走进小楼里,轻描淡写的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果然,一个睡姿与淑女毫无关系的女士正撅着屁股呼呼大睡。
“等会嬷嬷要来查寝了。”普利筱娅走到床边捏了捏这家伙的脸。
“等她来查再说......”
“玛利亚你已经没多少学分可以扣了,再扣就要见底了。”
“呜啊~”玛利亚试图起身,结果床拥有的封印术太强,她刚爬起来半个身子就“噗通”一声又栽了回去,只能拿起鹅绒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
“筱娅,让我先和这个床之恶魔大战三百个回合,等我解决掉它咱们再去学校。”
“扣完了可是要抄3本书的哦。上次安杰丽卡可是抄了整整3周,都有点腱鞘炎了。”
“该死的,这样也算是淑女的教育吗?我们不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需要当当贵妇做做样子,再养两只波斯猫然后在城堡里孤独终老的那类人吗?抄书抄出老茧岂不是是在让我们掉价?”
“我们是教会学校,不是什么人口贩子学院。”普利筱娅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咱来道不同不相为谋了,筱娅你继续前进吧,只要不断前进道路就会继续延伸,这里留我一个人就行了,继续走不要回头也不要停,千万不要停下来啊!”
玛利亚从枕头里发出的声音。
“这又是哪看来的?除了特殊场合我们这里不让看那些动漫或者小说的。”
“啊!你这个老嬷嬷好烦啊!让我逃避一会现实又不会怀孕!”
玛利亚一把掀开被子和枕头起身扑倒这个老是打扰自己美梦的女人,在普利筱娅的尖叫声中一把把她按在床上,然后把脸狠狠的埋在普利筱娅的胸前狠搓了两把脸,双手也不老实的往别人姑娘腰间伸去,十个指头伸出。
“错了没!”
“咯咯咯,别挠了,我错了,错了,别,咯咯,得赶紧走了,咯咯咯.....”
普利筱娅被挠的有点受不了趴在床上不停求饶。玛利亚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反而一边手脚不干净还一边不甘心的开始惊叹。
“啧,手感还是这么好,可恶啊,以后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男人。还有小筱娅,你是不是又发育了?你这个规模也太罪恶了,比陈嬷嬷还罪恶啊!”
“我有这么罪恶吗?”
“当然,你是不知道......”
还在乘兴的玛利亚突然闭上了嘴,冷汗“唰唰”的冒了出来,她有些机械的回头,看到一个身着黑色修女服的老嬷嬷正拿着一个教鞭在手心里拍打着。黑色的眼珠中闪烁着冷厉的光线,像是屠户在看一个走姿妖娆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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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疼死了,那个灭绝师太。”
走在林荫间的玛利亚摸了摸被教鞭敲得够呛的脑袋,恶狠狠的嘀咕道。
“还不是你太过分?”她身边的普利筱娅微笑着说,金色的长发上还有一些刚刚被玛利亚弄乱的痕迹。
“你胳膊肘就往外拐吧,那个灭绝师太都五十多了,迄今都没人要,不是灭绝师太是什么?”玛利亚撇了撇嘴。
“陈嬷嬷可是最资深的修女,完整的经过经过誓发初愿、复愿、终身愿,一生侍神。而且她以前工作的地方可是无数的孩子称她为‘妈妈’的,是我们这最好的修女之一哦。我们应该尊重这位女士。”和玛利亚完全相反,普利筱娅是双手抱紧,露出神往的表情。
“筱娅,你这么夸她难道是想学她啊?你别想不开啊!”看她说的那么起劲玛利亚反而着急了。
“你看看你,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的,更别提你这张漂亮的有些罪恶的脸,将来无数的男人为你争风吃醋的,只要你想你完全有能力钓个金龟婿一辈子吃喝不愁的,这么美好的明天就在前面等着你,可别去当什么灭绝师太啊!”
“什么屁股胸的,你可千万别在自己未婚夫面前说这个。”
被这话刺激的脸都有点泛红的普利筱娅赶紧伸手盖住这个家伙的嘴。有时候她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环境才能把面前这个家伙培养成这样。
玛利亚长得其实非常漂亮,亚麻色的头发如果留长并且可以当一个哑巴的话她的追求者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可惜这个家伙只要一开口就绝对会破功。并且她的内心还住了一个咸湿怪,这家伙毫无淑女的自觉,不仅把头发剪成干净利落的贴耳短发,还一天到晚只知道调戏校内的别的女孩。
可是这样的家伙反而有一个未婚夫,还和未婚夫十分相爱,虽然玛利亚不会特意显摆,但是她提起自己未婚夫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脸红,声音都会小一点。
“害,那家伙如果连这个都受不了还谈什么娶我。”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玛利亚的声音明显小了下来,还偷偷的瞄了一眼四周确定自己没有被偷听。
普利筱娅微笑着注视这个家伙的自欺欺人。
“啊~啊!服了你了,赶紧的,要迟到了。”
被普利筱娅盯了半天玛利亚终于红着脸赶紧跑走,她的体育神经一向优秀,剪短发也就是觉得长发碍事,跑起步来全部卷到眼睛里去了。长腿迈开,虽然身上的那件酷似修女服的制服束手束脚,但玛利亚还是大笑着一路沿着林荫道一路狂奔。
普利筱娅在后面看着这家伙蹦蹦跳跳的跑到那么老前面然后站在原地对着自己笑,也只是摇摇脑袋跟上去。
“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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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要死了.....”
玛利亚趴在桌上无力的呢喃,这才晌午,她却感觉自己已经要噶了。
在这里的生活真的要人命,从早上最先开始的茶艺课,这课上的就跟脑子有什么问题一样,不就喝水吗?你至于这么讲究吗?什么礼仪、着装、倒茶的手法以及品茶的手法巴拉巴拉的没完。这就罢了,茶艺课后面居然半点休息时间都没有,紧接着就是舞蹈课,这课也绝对有什么大病。让你穿个三英寸的罗马鞋蹦个没完,蹦这么久腿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你还让我蹦,你当我是superwoman啊!
然后是礼仪、文化、瑜伽......
她应付不来这些,准确的说她上了多久的课就和任课的各位老师斗智斗勇了多久、
一切结束之后玛利亚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被拆了。
“下午就是祈祷的时间,可以一直坐着好好休息。”普利筱娅在她面前一边翻阅圣经一边微笑着说道。
“你们教会出来的人都是超人吗?这么半天就不累吗?”玛利亚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文文艺艺却丝毫不显得疲惫,甚至有空看书的少女,无力的吐槽道。
普利筱娅微微勾起嘴角,然而还没等普利筱娅说话一旁就传来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
“这是淑女的课程,男人婆受不了很正常。”
回答她的是坐在她们另一边的少女,少女同样气度斐然,坐在白窗边优雅的品味着一杯红茶,刚刚那嘲讽至极的话似乎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翻阅圣经的普利筱娅合上圣经,眉头罕见的蹙了蹙,然而玛利亚已经面带疑惑的开口了。
“你谁啊?”她上下打量着这个不知道哪蹦出来的女人,问出了最直击人心的问题。
世界上有一种嘲讽就是你当成对手的人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噗!咳咳咳.....”
那个女孩一口气没上来红茶都喷了出来,她赶紧拿起手帕擦了擦随后给了玛利亚一个厌恶的眼神后起身离开,似乎离玛利亚越远她才能感觉到越舒服。
“这货谁啊?”
玛利亚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消失,问面前的普利筱娅。她是真不知道面前的这货是哪位。
“你情敌哦,名门之后,流着蓝血的大小姐。”
“哈??”
“你不知道很正常,上一次晚宴她打算当众对你宣战的,说你这样的女人不配拥有那种未婚夫,话说你未婚夫叫什么?”
“那货叫什么都不重要,为什么我不知道这回事?”
“那晚你把晚宴翘了在海边摸鱼。”
“是吗....哎,一个被送到这里装裱的商品之间都会有莫名的爱恨情仇啊.....”
“都说了我们这不是人贩子基地,也不是人才加工厂。这里是教会学院,你们这些大小姐被送到这只是为了让你们适应上流社会的生活罢了。”
“那你呢?你这种教会本土的孩子打算怎么办?真去当一个没人要的嬷嬷?”
“此身侍神也不无不可。”普利筱娅再度挂上微笑。
“别逗了,这么文艺的话我可听不懂。”
“那只是你不想罢了。”
普利筱娅知道自己的朋友有多聪明,只是她不喜欢把自己的精力放在这些身上。她就像是一阵不羁的风,她既会突然沿着山路一路狂奔,也会跳到海里深浅几十米就为了捞一个贝壳,至于什么站在沙滩看落日看到月亮都升起来更是常规操作。她最狠的是自己砍竹子拼了一个阀一样的玩意,结果那玩意不是玛利亚不是把它用来当成船这么简单的东西,玛利亚再给它铺了一层布当飞机,然后这货就这么提着它直冲冲的从山上跳下来一路滑翔飞走了。
那种东西居然真的飞起来了,还飞的老远了,可惜周围都是海,最终这个主体结构是竹子的,动能是风能的飞机终于还是坠机了,玛利亚整个人掉进了海里。要不是有快艇跑去捞人,而且她体能优秀在海里划拉了快两个小时还没沉下去,这虎的离谱的妞儿估计就真被冻死了。
“有什么好想的,我们这种人生来就是商品,男孩出生就是为了给家族打拼江山被培养的,女孩就是为了给家族联合做培养。来这无非就是镀金然后被贴上各种标签,毕竟是交易的东西嘛,总归要弄个好价钱再交易对不对?但是装裱的再怎么好将来还是要被卖掉的,就跟藤蔓一样想活着就必须攀爬在墙上或者树上。”
玛利亚无聊的摆弄着面前蛋糕上的勺子,望着窗外的大海,声音淡淡。
“逃不掉吗?”
“嗯~逃不掉呢。伦理、义务外加责任吧,我倒是不太觉得那些荣华富贵有什么,只是这些伦理道德加在身上就可比那些尼龙绳结实多了,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也是一切为了家族,父母也一直这么说。我离不开它,况且就算心里有声音让我离开它现实也会阻拦。真羡慕那些敢抛弃一切并且有能力追求自由的家伙。”
“但是你不一样,你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当一个特蕾莎修女可太累了,何必呢?去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度过余生然后养只猫再生个孩子,别说找不到,世界这么大总归找得到的。”m.xündüxs.ċöm
“那你不是很幸福了吗?有个爱你的未婚夫,你也很爱他吧。”普利筱娅并没有反驳玛利亚的话,而是微微侧了侧脑袋来和玛利亚对视。
“咳咳....”玛利亚脸有点红了下来,但是嘴依然很硬。“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只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是是,知道啦。”看着这家伙这幅模样普利筱娅笑着摇了摇头,“那你的白马王子什么时候来接你?”
“快了吧,这是我最后半年了,届时他应该会来这里接我。”
“咯咯,玛利亚你脸都红透了,还有嘴角的笑收敛一点。”
“啊?”玛利亚不自觉的抹了抹嘴角,什么都没抹到之后大怒,这小妮居然胆敢反过来调戏自己!反了天了!
两人追逐的结果是普利筱娅又被按倒了,玛利亚又把脸伏在这姑娘雄伟的谷间。
“怎么了?”普利筱娅看着在自己怀中半天没反应的玛利亚有些疑惑。
“哎,是啊,最后半年了呢.....”玛利亚抬起了头,站起了身,用手拍了拍脸。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刚才的她还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妞儿,现在像是一位宫廷贵妇,她对你伸手意味着你的荣幸。
“筱娅,给我一个发带吧,我要留长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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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你做的很好,你将作为代表生赴明天的晚宴。”
半年其实过得很快,但是半年时间真的能让人改变这么多吗?普利筱娅有点认不出这个在台上被所有老师点头认可的女生,无论是亚麻色的长发以及淑雅的气质都看不出半年前的那个虎妞的模样,这半年来她也再也没见过这个虎妞赖过床。
那个曾经对玛利亚降下嘲讽的女孩此刻也只能面色铁青的注视这个女孩不可阻挡的成功,玛利亚对着台下的所有人鞠躬的时候在场的所有大小姐以及教会的学生们也都情不自禁的鼓掌。唯独普利筱娅有些呆愣愣的立在原地。
“你没事吧?”
久违的来到玛利亚的房间,普利筱娅却有些坐立难安。这里这里再也不乱了,什么都井井有条。玛利亚用半年时间获得了所有学科的优秀,并被所有老师表扬。在那之前她是最难以管束的学生,刺头的让各个学科的老师头疼无比,老师们称她的变化为“奇迹”。称赞她长大了。
回应她的是一套被卷成一团宽松并且易于活动的衣服,衣服被毫不客气的拍在了普利筱娅脸上,普利筱娅刚把衣服拿下来就看到玛利亚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剥了个干净,把那件典雅的,仅有最优秀的学生才拥有的王后般的晚礼服随手往地上一扔,再用自己给的发带扎了一个易于活动的高马尾。展颜一笑。
“走,大胸妞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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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白色的快艇停在陡峭的悬崖边,一旁是下去的云梯。
“这艘快艇我动过手脚了,这个快艇不会被扫描到的。现在是8点整,巡逻时间现在应该是刚刚过去,这是他们的换班期哦,一年就一次机会,船上有海图以及指南针,往东开20海里就可以使用无线电通讯,可以呼叫过往放心游轮或者客轮,放心,即便没有船回应存的油也应该是够开到陆地的。”
玛利亚指着日出的方向展露微笑。
“上面也有足够一个人吃七天的食物与淡水,还有一份你的护照与身份证明,当然,用了假名。现在上船,一路向东,只要不停的开不停的开,你就自由了。”
普利筱娅不知道这个虎妞儿是怎么搞到这些的,但是她却不怎么震惊也不怎么害怕,她只是默默接过了快艇的钥匙,随后微笑着开口。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玛利亚注视着远处的海面,无数的波光在她的眼睛中翻滚。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去当我那个该死的新娘子了,然后一辈子为了家族的事业奋斗。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有些事情你必须去做,就像我可以心甘情愿的去做那些我不想做的事情。这是每个人的宿命,你越跑宿命跟的反而越紧。但是你不一样,你甚至还没有成年,你还有太远的路可以走。你知道吗?筱娅。你还有很远很远的路可以走,太多太多的风景可以去看。”
普利筱娅在玛利亚的眼中看到了无数令人惊艳的风景,美好的让人心醉。
然而她轻轻一笑,偏过脑袋望向她。
“玛利亚,那么有没有可能我和你一样,虽然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太好,但是我同样也并不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当一个侍神的修女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可选的选择。”
玛利亚依然在看远处的波光。
突然她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上前使劲揉了揉普利筱娅的脑袋,把她那井井有条的头发揉乱。这是她以前每天的必修课。
“我真是败给你了,我和你成为朋友估计就是因为咱们其实都是犟脾气吧。”
她们的相处中其实自始至终都是以玛利亚为主的,她就像是姐姐一样。但是玛利亚的眼睛很快就垂了下来,轻轻呼了两口气,身体却都不自觉的开始颤抖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无比惊悚的画面。
“但是你依然必须跑,筱娅。有些人或者物养育你可能并不是出于什么好意,跑,立刻跑,有多远跑多远。”
玛利亚拿出了一个dvc,默默地点了一下播放。
这是哪怕普利筱娅都不知道的一个房间,里面充斥着各种奇怪的金属制品,有些连着线,像是覆盖脑子的玩意,也有的像是一口硕大的棺材,更多的是某种刻着诡异铭文的尖钉与锯齿的长刃。
两个枯朽的如同山中老尸一般的鬼影漏风般的念叨着什么。
“太久了.....终于快到了..........神位已空....封神之路......祭品就在岛上.......仪式需要.....”
你光是听就会毛骨悚然,这像是某种不屈于自己处境的地狱魔鬼在渴求着神明的救赎。
最让人汗毛倒立的是他们身后就是两具钉在一起的女尸!普利筱娅的瞳孔都收缩了,她认识那两个女尸,那是她上届刚刚毕业的学姐!她们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在欧洲的某个乡下教堂里带孩子读故事。
“我.....这......”普利筱娅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她一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声音音量有些不受控制赶紧闭嘴然后伸手捂上。
“知道了吗?你背后的绝对不是传传教就这么简单的势力,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什么势力,但是这些我们不需要知道,这种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能做的也只有赶紧跑,永远的远离这些就行,知道吗?”玛利亚一边说一边抚摸一下普利筱娅的脑袋让她安心下来,然后拿出dvc里面的内存卡掰断扔到海里。
“忘掉刚刚的一切,赶紧上船。”
“玛利亚,和我一起上船,我们一起......”
“不,明天我的未婚夫就会来接我,我要和他一起走。”玛利亚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是外来者,他们不会动我的。记住,不要探究这些,不要深入了解这些你不想知道的东西。”
目送着女孩驾驶着白色的小艇一路向东,玛利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把dvc也往海里一扔,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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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你见到普利筱娅了吗?”
陈嬷嬷半年来头一次打扰玛利亚,她那张皱褶的脸上此刻有些疑惑。
“不,没有。”
“是吗,那打扰了,你继续做准备吧,你是今天晚宴的主角,要用心准备。”
“自然。”
玛利亚对着镜子将自己的亚麻色长发卷起,淑雅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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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族都没了!父母兄弟姐妹,什么家人一夜全部暴毙了!你再和这种女人结婚有什么用!”
晚宴上响起了晴天霹雳般的声音。所有人都注视着这场闹剧。玛利亚看着那个曾经在午茶期间对自己冷言相对的女人此刻不顾形象的暴跳如雷却没有别的想法,她的体温有些低,脑袋有点晕,有些站不稳,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不论贫贱还是富有,不论疾病还是死亡,玛利亚都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她的其余身份从不重要,重要的仅仅只有她是我妻子这一个身份。”一个男人靠在玛利亚身边支撑着她,声音中带着男人的决绝。
谁都没看到有黑色的鬼影在屋外盘旋,外面那些衣冠楚楚的接待人员全部倒在了血泊中。这些人的颈动脉上有一个夸张的咬合口,有的干脆半边身子都消失了,像是有一种怪兽一口闷了他们,而他们甚至没有时间惨叫,屋内的人都被闹剧吸引了注意力甚至没有发现这一切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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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选.......预言出错了.........”
一个枯朽的干尸望着慢到鞋跟上的满地血浆沙哑又迟缓的说道,他周围爬满了清一色的怪物,怪物匍匐在他脚下,像是进谏皇帝的臣子。
“嗯?”
他突然又惊讶了一下,因为居然还有一个女人支支吾吾的站起身,涂在她身上的血液化为金色的藤蔓,一股莫名的威势压抑着整个空间。
“啊.....真有我族的人啊,那人选是你吗?”
玛利亚有些失聪,她听不到面前这个家伙的声音,她只是直直的注视着屋外,即使旁边就是自己未婚夫,哪怕他身上趴着那个总是对自己急言急语的女人她也不是很在意了,毕竟是这个女人替未婚夫挡下了致命一击,让未婚夫多活了两秒,她比自己配当一个好妻子。
她感觉自己很迷糊,但是满地的血与满屋的血腥味似乎在刺激着她,血似乎是某种媒介,来引导她做出一些凡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奇迹。
“家呢?责任呢?一直以来为了什么?”玛利亚并不在意这些,她向着门口走去,腥稠的红色顺着她的裙摆一路拖拽。
面前突然有一股恶风传来,玛利亚抬手,空间与法则似乎在此刻被重塑了,怪物直接被周遭的一切,空气、甚至空间都在挤压这个玩意直接把它凌空挤得爆裂!
“啊......就是这个.....只有这个才能唤醒吾主.......去.....给予她更多的试炼........”
在黑影的命令下满屋的怪物都疯狂了,它们咆哮着冲向女孩,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在靠近的同时坍缩,不论是钛合金强度的骨头还是足以笑傲任何材质的鳞片都被无一例外的挤爆!
扑击源源不断,不止是屋内,屋外的怪物同样开始集结,它们仰天尖啸,声音如同婴儿的恸哭般刺耳。
玛利亚的每一步都伴随着血液与杀戮。
突然,她在快到门口的时候止住了脚步,口鼻不受控制的出血,甚至就连耳朵与眼睛都在出血,她眼中的金色开始忽明忽暗,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嘭”的跪下,那种压制一切的领域消失不见。
“假的......是假的神子.....真的....真的在哪??!!”
黑影看到自己的手下不被屠戮之后反而开始愤怒起来,那僵尸般的声调罕见的波动,像是一尊千年老妖的咆哮。
玛利亚只是觉得这家伙吵个没完好烦,她还想继续往前走呢.....但是为什么走呢?为什么会被告之家人突然就全部没了呢?为什么挚爱的未婚夫倒在身后心也不觉得痛呢?一路走来为了什么而把自己弄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普利筱娅......”她轻轻地呢喃,像是死前的凡人渴望救赎。
“玛利亚?”
神回应了她的声音,不知为何会在此处的女孩上前搂住了她。
“她是谁?杀了她!!杀了她!!!!!”
咆哮声像是惊蛰,就连旁边的玻璃都被震得簌簌发抖。
“找个爱你的人,获得幸福,然后获得自由。死的时候如果你在爱你的人怀里的话,是很幸福的。”
姐姐般的女人说了不明所以的话死在了怀里,都死了脸上还挂着自然的微笑。
疼痛,抽搐般的疼痛,莫名其妙的疼痛。不是从四肢也不是从心脏,而像是从灵魂里传来,那种疼痛来源完全不知所谓,却像是地狱里的烈焰。
普利筱娅认识她以前从不觉得一个人看书很孤独,也从不觉得自己应该去追求什么,她很知足的。
眼睛肉眼可见的开始充血,紧接着似乎体内有魔鬼被释放了,一句低语从耳边落下。
“你们怎!么!!敢!!!”
女孩的咆哮声化为了夺命的镰刀,璀璨的竖瞳被睁开,一股不可撼动的威严被如同山崩一样迸发!!
“神子!!!真正的神子!!!觐见吾主的桥梁!!!!!”
黑影也突然发疯了般的咆哮起来,他不满足于只是指挥怪物们了,他自己也疯狂的扑了上来。
属于异类的血统被迸发,属于帝王的尊严被唤醒,眼中罗织的血色变为了金色,竖直的瞳孔变为了方形,妖异色的紫光笼罩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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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这个石雕的话会发现它是那么的漂亮,栩栩如生,一定是顶尖的大师雕刻而成,它浑然天成,惊惧、欢喜、沸腾、疯狂.......无数的情绪都被固定在了这一瞬间。
普利筱娅流出两行血泪抱着一个尸体跪在原地,周围笼罩着所有出自顶尖大师的石雕。
脚步声缓缓传来,一个同样身着长袍的人出现,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其中的一个石雕,看似坚固的石雕却转瞬间化为了飞灰。
“想救你的朋友吗?”淡淡的声音传来。
普利筱娅身体抖了抖,然后她那被血泪划过的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想救她就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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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女人,她跪坐在火炉之旁,四周的人们都对她咆哮,指责她为什么还不跳下去,他们似乎渴望这个女人的献身,就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呼唤回某位存在。
有一个母亲,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母亲痛苦万分,因为一旁就站有无数仪态不凡的人们正在不顾风度的拍手叫好,他们把手指向母亲,像是在催促两个刚刚出生孩子赶紧起身杀死他们的母亲,因为母亲头上有一个王冠,只有杀死她才能得到那个王冠。
有一个青年,他用一把刀把自己劈成了两份,以另一半的自己换到了通往神殿的资格。
古德里安几乎要挠破了头,这三个画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试图解读这些画面试了将近10个小时了,他隐约有一种感觉,自己离真相仅有一步之遥了,他现在就是拿着钥匙找金库门的人,钥匙是对的,位置也是对的,但是就是找不到门。
“曼施坦因!帮帮我!!”
古德里安难得的大声咆哮起来,这是他只有完全沉浸在学术的时候才会有的反应。
而一直坐在那闭目养神的曼施坦因突然睁开了眼睛,其中透露出来的东西锐利无双。
“我懂了....我懂了!!!”
他突然从椅子上跳起兴高采烈的挥舞起双手。
“说啊!!”古德里安咆哮着制止他发神经,他再不知道答案他也要发神经了。
“第一幕,对,这毫无疑问是献身,为了唤醒什么必须要推出祭品。就像古代的中国人会用牛羊祭天以祈求风调雨顺,中世纪的欧洲也会干脆以活祭的方式来处死某人以取悦某种存在。哪怕在现在的非洲也是有无数的部落在执行这种意识,那些萨满有些拥有极少的龙血,但是他们确实像是可以和某些东西沟通,他们的龙血比例太少以至于我们都忽略了他们.....”
曼施坦因的手有些颤抖,声音却中气十足。
“我们应该监督他们的,绝对有人在寻找那些我们看不上的人,再将这些边缘化的人群彼此串联。黑帮、匪徒、萨满之类的,你还记得日本的那个胆敢袭击凯撒小组的那帮小混混吗?他们背后绝对有人!”
“第二幕,所有龙王都是双生子,包括了黑王与白王,但是想要真正成为至尊的就必须杀死自己的兄弟姐妹然后登上那个王座,成为仅有的元素之王,吞噬自己的兄弟是成王的必备一步,而这个画面就是即使在吞噬自己的兄弟之后还必须杀死自己的血亲,这个人可能是母亲也可能是父亲,只有这样才能登上自己的神坛!”
“第三幕,把自己劈成两半的年轻人,是说什么?体内有两个人格的人!要想拥有踏上神坛的资格就必须献祭自己体内的另一个存在!人格分裂?或者是将两个人格强行挤在一个人体之内!这样会在自己已死的情况下依然不死!可能有些你认为是两个人的家伙,其实只有一个人!!”
“这些是封神之路的前提,可能要完成三个,也可能仅需要一步就可以登上神坛!而想要登上神坛则必须以骨为路!以血祭奠!”
“封神之路....封神之路.....封神之路!!!”
古德里安也开始神经质的手舞足蹈。
“必须要告诉校董!必须立刻现在马上!!”曼施坦因与古德里安立刻打算冲出去。
“砰!砰!”
两声曼舞的枪响打破了这份癫狂般的神经质,两位教授脚步一顿,同时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那里有一朵血梅绽放。教授们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随后他们抬头,却看到了最不应该看到的两人组合。
“原来如此.....那本书是你放的......”
曼施坦因瑕疵欲裂,他也一直奇怪为什么龙文图书馆会有他以及古德里安还有施耐德都没看过的资料,原来如此。但是无力感以及失重感已经笼罩了他,他咬着牙却不甘的倒下。
古德里安则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双人组的另一位,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
清晨的米兰已经没了往日的安静祥和。
人们不安的上了街头走动,黑云依然厚实的像是盖子一样盖在头顶,雨依然在下,不详的寒风愈发刺骨。还是没有半点信号,联络不到外面,身着雨衣的警察们开始负责维护街头秩序,虽然他们也摸不着头脑,但是这是他们的使命。
然而有不好的东西在人们之间传达,说是有传言飞机站、火车站、高速公路、码头全部停止运转了,整个米兰都不许出入。而且在火车站上发现有血以及尸体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怪物尸体,月台上也到处都是弹坑与子弹壳。现在那里已经被警察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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