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怀当时对李二那可是怀恨在心。总在寻找机会,想着施个阴招,报复一下。只是后来听说,自己把李二的蛋蛋捏坏了,害得李二再也没有能生出个一男半女,自己心里也就平衡了,时间一长也就不再计较。
谁知这李二是无事生非,前些年又在会上揭发梁新怀,说成是这道沟的一个土匪。李二在会场上点了炮,揭露当保长时期的老底。大家都异口同声,觉得当时确实是个狗腿子,倚仗权势欺负了不少人。大家异口同声,就把这梁新怀推到风头浪尖上,也揪心了好一阵子。
梁门神当时辩解说:“那徐匡子也当过保长,你们怎么不揭发他。”工作组的领导听了说:“把你称个保长,你还不够资格,当时这里人少,只能算个甲长。大家都说人家徐匡子保护这里的人,你是专门领着人抽丁抓兵。组织上看在你现在这穷困潦倒的样子,所以就没有定成土匪,以后改造好了,还是个贫农。”
梁新怀当下在想,这李二的臭嘴把人害了,如今还叫人们不时地批斗,弄得人整天在人面前丢底害臊,不得安宁,这就又开始对李二恨之入骨,就是找不到个报仇的机会。当下听见这李二的后人在乱谈时事,还胡说八道,正好在这后人身上找点事,也把自己心里的恶气放一下。
梁新怀连忙跑到工作组那里,把所听到的,一句不落地都反映给工作组。工作组的人听了也不敢怠慢,就立即派人开始调查。经与当事人对证,确有其事,就上报组织核查。
通过上级组织进一步核查,情况属实,同时还掌握了一些其他证据,过去还有其他不轨行为。再报上级认定,刘三鬼和李树生就被戴上了帽子,组织决定开除学校,发配到引洮工程,接受劳动改造。
话说这些年,大家都是满腔热情,大干实干加苦干,偶尔还有点蛮干,忙乎得不可开交。当下这年头,天不下雨,粮食欠收,好多人家都开始揭不开锅。加上还要完成钢铁任务,到处搜罗也找不到个是铁的东西,有的家户实在没有办法,干脆就把锅都上交了。
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就按村分组,开始在一起吃食堂。交钢铁的任务还是没有完成,夏收的农活将要开始,大家都在盼望着赶紧把地里的一点薄庄稼收到仓里。谁知上级决定,要抽调劳力去搞引洮工程,要把洮河的水引到这里来。
当地的人们一听说,要搞引洮工程,虽然不知道引洮工程是个啥样子,也不知道洮河到底在哪里,只是听说那河里的水多得很,清亮亮的,不咸不苦,人喝了不会拉肚子。大家都在想着,这地方要是有一股长流水,人们不再为吃水犯难心,那可是八辈子祖先都巴不得的事。
要是真把那里的水引来了,这里有了水,人们做饭不再发愁,每天还能洗个脸,偶尔还能洗个衣裳,牲口也好养点。
根据上级要求,这地方要选调些壮劳力去开山修渠。只要人去,不需要带任何工具,公家管吃管住,还备有劳动服装。
年轻力壮的男人们一听,那可是解决这地方世代为缺水而犯愁的好事。给自己引水,公家还管饭,都是踊跃报名,争抢着要去开山修渠引水。即使被发配去工地卖苦力,立功赎罪的人,也都是兴高采烈。
且说那上新庄的道家,前些年因道永章被镇压了,后人们都苟且偷生。道永章生前前告诉了儿子们,那时运风水轮流转,上新庄的五十年的鸿运运程已经走完了,现在走倒运了,树挪死人挪活,你们想办法都离开此地。
道家的后人们知道,有两个亲堂弟兄,当年被抓去当了兵,想办法查询打听一下,看到底是死是活,能不能帮个忙。另外,渭源的老家一带,家族中还有好多人,不行就干脆再回到渭源去。谁知这道家的两个侄儿子,当年被抓去后,在军营干事。到了解放兰州的时候,这些队伍集体起义,倒戈服从了解放军,都算有功人员,后来经组织安排,分别到西部一个金矿和油田干了公差。
这弟兄俩知道自己家被划成地主,就不便与家里人联系。后来经组织上清查知道后,不但没有受到连累,而且还满足了他们的意愿。两兄弟就想了好多办法,要把道家所有的人都就带走。
道家的后人们都听到消息,戴帽子的人要送到引洮工地去改造,知道改造没有好事,除了卖苦力,还要受到揪斗,就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地方。当下正值饥荒,只要有人出走,也给当地减少了许多事,还能节省点口粮,组织上也不为难。
道家的其他人都愿意奔望亲房弟兄们去,只有三少爷的小婆不愿离开。这小婆心想,这两个儿子是大婆何氏,二婆张氏生的。自己没有儿子,跟着人家的儿子去,说不定也是个受气的包,在哪里受气都是一样的。就这样,其他人都离开了上新庄,只有这小婆独自留下,守着破难不堪的旧庄院,承担道家那地主的罪孽。
这李显家的后人们和道家一样。李显的老二也是当年被抓去当兵,解放天水的时候投降了解放军,组织就安排到陇南一带去,后来平叛泛洲立了功。李家这几个弟兄,靠着老二托扯,也就迁到塔里木去了。李家河湾的除了地名还在,阳坡庙的私塾改成了小学,阳坡庙里的神仙,还在威严地守护着这座庙宇。
这道沟第一代的拓荒者,李奉贤和他的后代们,从此就在这地方销声匿迹了,留下的是埋着好几代人的祖坟,据说还有好多的银子埋在地下,除了李显的后人们,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银子,埋在何处。
经组织上认定,这地方抽调了二三十个人,去参加引洮工程建设,首先是这刘三鬼,李树生要去改造。还有那成分不好的每家必去一人。其他人都是自愿报名,组织选拔,吴家栋和三弟在列。
这里家栋要去引洮工程上干活,老娘一问才知道那地方好远,张氏死活不让去,就说:“前些年到远地方上修铁路去,结果婆娘娃娃都没了。眼下这一个儿子还小,婆娘还怀着娃娃,你走了,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三长两短谁来管。”
家栋说:“我去了到过年的时间就回来,这是组织的安排,不去的话,到时候人家把洮河水引来了,就不让咱们用,你就喝不上。再说这是组织安排,个人必须服从组织。要是真把水引到这里,那以后就不再为吃水犯难场了。”
张氏一听这话,也就不敢再阻拦。赶紧给儿子准备了一些干粮,让背着路上去吃。没有过几日,组织上派了人,把大家召集到一起,由领队的带领着,徒步往岷县去了。
大家觉得自己即将要做的活可是新鲜事,对未来充满期望,一路上便是谈笑风生,说长道短。几天之后,先到了会川,再到渭源,最后到达岷县的古城。大家来到这岷县地方,就按县管辖分了工区,每个工区有好多个中队,每个中队约三百多人。
开工仪式很热闹,大家排成长队,整齐地站在一块好大的川地里,老远看见用树枝搭成彩门,门上贴着红纸对联:打通九甸峡,踏平华家岭。还有大官讲了话,当时的场面,光就那人们的掌声,都能传到几十里开外。不知有多少人,将要在这里做活。有挖土开渠,开山修路,运石筑坝,打钻爆破的等。
家栋来到这里,组织上听说在宝成铁路上打过钻孔,那可就算是有手艺的人,就调到洮河九殿峡的岸边,在悬崖上打炮眼。一根麻绳拴在腰里,吊到半山崖,手里提着风钻,腰里别着锤子和錾子,夜里还要挂着马灯。
这农家人,本来就是吃杂粮,做苦力活的。在别人看来,没有什么手艺,也做不来细活。但卖点力气,吃点苦没有任何怨言,而且还热情高涨,根本不在话下。
谁知这农家人干体力活,吃得还蛮多,尤其这年轻一点的壮劳力,饭量更是让人惊诧。若是叫这些人们放开去吃,估计一日三斤,才能不觉得饥饿。
起初时候,公家给每个人都定了量,自己还从家中背了些炒面等干粮,虽说吃不饱,还能忍受。到了后来,自己背来的干粮吃光了,这定量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加上干活时间长,劳动强度大,人们时常被饥饿困扰着。
眼见着馍馍越来越小,糊糊越来越稀,这民工就连基本的定量都没有保障。在地面上做活的人,还可以在山地里踅摸着拣点野果子,野菜之类的吃上一点,实在无法,就喝点洮河的水,强忍饥饿坚持着做活。
家栋整天被绳子挂到悬崖上打孔,这悬崖上除了石头,根本就没有个能充饥的,何况吊在空中,即使看见悬崖上有个能吃的野果子,也还够不着,想喝点水,那是不可能的事。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一边打孔,嘴里小声哼唧着:“山高崖陡石头硬,打钻必须听命令。口干腹饥没有劲,叫苦连天无人信。体弱人乏难支应,时间一长有了病。头昏眼花活不停,眼看就得送了命。”
家栋一边哼唧,心里在想,当年人家李二到远路上去打磨子,总是背着些炒豆子,要是自己现在有点炒豆子,抓一把吃了,那该多好。人家在山上干活的人,借着巴屎撒尿的由头,好多人都逃跑了。自己想跑都跑不掉,不行等几天再说。
且说那孔云海的儿子们,如今已是这地方的人物。老二叫孔令兵,前些年组织选拔到西南地方去当兵,听说南边有人反了,当下调到了这地方去平叛。老大叫孔令政,在宛川河一个地方当乡长,现在是引洮工程一个中队的队长。
家栋知道了这大舅子在这里当官,就找了一下,想让给这里的领导求个情,网开一面请上几天假,回家背点炒豆子来吃。
谁知这大舅子干事可讲规矩,就一本正经地给家栋说:“要是大家都请假,回家背豆子去了,这里的活谁来做。现在是困难时期,大家都不是挨着饿,哪一个吃饱了。人家当大官的,还有好多当工人的都能忍住饿,咱农家人还想吃饱。”
家栋求情不成,就生气地对大舅子说:“给你们当官的馍馍好像大一点,糊糊稠一些,我们吃的那点东西,喂鸟都不够,还要做重活。吊在了悬崖上,都头昏眼花的,说不定哪一天就栽到洮河里去了。”
这大舅子听了就说:“给当官的做的馍馍,大也大不了多少,那是做饭的人手头掌握的,不是用秤称的,还能一模一样,我还不是整天饿得难受。你就忍一哈,克服困难,等把这水引上山,咱们都就可以回去了,那时候既有吃也有喝。”
家栋当下听到这大舅子的话,知道是个不折不扣讲规矩守纪律的人,就不再去啰嗦,就和往常一样,忍受着饥饿继续做自己的活去了。自己心里明白,这引水的活路,比当年修建宝成铁路还难,人家那地方修铁路,还有好多机器,这里基本都是靠人工农具,估计到了猴年马月,这水也引不上来。
一日,家栋在悬崖面上打好了炮眼孔,装药的人装好了药,准备点火爆破。山顶上指挥的人发出命令,让把吊在崖上的人赶紧吊上山,要放炮了。家栋刚被吊上山,耳边就响起连续的轰隆声,眼见山岩面上炸碎的石头,直接飞到河里,河里的流水被这掉落的石块砸得飞溅,涌起好高的浪花,还有好多碎石块漫天乱飞。过了一阵,听说一个点炮的人,因吊绳卡在石头缝里,没有及时吊到山上,被乱飞的石块砸死了。
后来一打听,家栋就知道了,原来是和自己一样,都是吊在崖面上干活,是一个装药点炮的,家住贺家店一带。经常在一起做活,只是没有过多地交谈过。家栋知道后,心里有点后怕,说不定自己哪一天也像那人一样,绳子断了或者卡在石头缝里吊不上来,叫飞石给解决了,那才冤枉。想到这里,家栋当下就下了逃跑的决心。
长时间的饥饿,不光是这民工招架不住,就连好多公职人员也撑不住了,逃跑的人越来越多。家栋一看,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一天晚上,到了后半夜,就和那李跛子联手,一起逃离了工地。
第二天大清早出工的时候,班组就发现人跑了。其他人跑了还罢,这打钻孔的人跑了,那可就要耽误事情。组织上命令,一定要抓回来。于是本中队的小队长狄成海,就带着好几个人来抓。
家栋和李跛子还没有逃出多远,就看见后面有人在追,就给这李跛子说:“要跑快点,不然就叫人家抓住了。”这逃跑被抓住,挨批斗那还不算,挨打那是肯定的,只要不打死你,就算是便宜你了。
谁知这李跛子,本来就是个瘸子,加上长时间饥饿,身体虚弱的走都走不动,哪里还能跑得快。没有跑多远,就叫人家抓住了,二话不说就是一顿乱棍。这李跛子先被打得趴到地上起不来,家栋刚要准备反抗,就被这些人绑了起来。
小队长走到跟前,出手就是几个饼,家栋开始骂了起来。狄成海抬起腿就是两脚,一脚踢在小肚子上,这还罢了,一脚直接踢到下身,家栋当时就昏厥过去。这帮抓人的人一看不好,要是把人弄死了,那是要抵命的。就拔腿都逃跑回家了。狄成海也怕出了人命,只好跑回了工地。
狄成海回到工地,给领导汇报说,抓人的人都跑了,自己也没有追上,就返回来了。领导一听,不但没有把人抓回来,而且还放跑了好几个,就命令将那狄成海捆起来,也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把小队长也免了,放到工地劳动改造。
再说李跛子,被人家打得昏了过去,好不容易醒过神来,睁眼一看,这抓人的人都不见踪影了。随后挣扎着拾起身子,转眼一看,家栋还在地上躺着,就凑到跟前推了一把,才知道家栋昏迷不醒,就赶紧采取土办法,挤压搓揉,折腾了好一阵功夫,终于醒了过来。但疼痛难忍,实在是走不动了。
李跛子一看这情况,只怕别人再追来,就把家栋连拖带背,好不容易来到一个陌生人家,要了点饭,缓了一夜,第二天就挣扎着往歇马店走。两个人拐拐搭搭,不分白天黑夜,接连走了好几天,终于回到了吴家大庄。
来到家中,老娘一看,儿子回来了,就问长问短,家栋双手抱着肚子,忍着疼痛,不说其他,也顾不得问及婆娘娃娃们如何,只说:“屋里有水和馍馍没有?赶紧先端点来,让我们先吃喝点再说。”老娘端来几个谷面倒罐子,搲了半砂锅浆水,连忙叫着儿媳妇们去做点吃喝。
两个长时间没有吃饱过饭的人,不知吃了多少馍馍,等饭做好了,三尺的锅,满满一锅面叶子,两个人各是七八碗,一口气就完了。李跛子吃饱了饭,才向吴家人说了家栋受伤的事情,转身就赶紧回自己家去了。卂渎妏敩
家栋在家缓了几天,就觉得身子好多了,才想起问及家中的事情。才知道第二个儿子生下来就出天花,好在这娃还算命大,活了下来了。
再说这李跛子回到家一看,虽然不像引洮工地那样,吃不饱饭,但这日子过得也很寒酸,婆娘领着娃娃过活得也很可怜。这婆娘原来嫁给定西地方的一个姓郭的,生了一个女子,还没有周岁,这男人就病死了。婆娘就被人介绍,带着这女子再嫁给李跛子,这女子已经几岁了,给取了个名字叫秀莲。
李跛子娶了这婆娘,心里总想着给自己生个儿子,谁知这婆娘几年了,不但没有生个儿子,就连个女子都不再生。两口子不生娃,相互之间就口舌不断,李跛子想找先生给看一哈,还嫌害臊不愿去,就只能赖在自家的炕不平,或许是自己命不好。
过了几天,家栋听说这老丈人孔云海生了病,长时间卧炕不起,就准备要去看一下。一日就领着婆娘娃娃来到孔家。孔云海一见女婿来了,就问:“你不是到引洮工程去了,怎么回来了,令政怎么没有回来。”家栋回答说:“他是当官的,洮河的水还没有引到这里,他就不能回来。我是人家不要了,打发回来的。”
孔云海一听,就开始唠叨起来:“我养了三个儿子,没有一个能靠得住的,现在到了有病的时间,都跑到外面去,躲得远远的。我一辈子,除了背了个地下党的名声,就给国家生了三个劳动力,其他啥都没有做。”
家栋的婆娘就问,:“那老三不是在家吗?”苏氏就说:“这老三和他大嫂子不和,在家时常口角不断,你大就打发到平凉去念书去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个音信。”转身又对着孔云海说:“这儿子都是你打发出去的,现在还赖娃娃们的不是,真成了个常有理。”
孔云海说:“这老二出去好几年了,都不回来一趟,也不知道他大、他妈还活着没有。”苏氏继续开导说:“那么远的路,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孔云海说:“现在不是都通火车了吗,不就是三五天就能回来吗?”苏氏又说:“人家是当兵的,不是种田的,你看这里过去抓去当兵的,哪一个回来过。”说着,陡然想起儿子还来过信,就对家栋说:“这里人家打来了两封信,你们来了正好,赶紧给念一哈,看上面说了些啥。”
苏氏就从炕上的席子底下翻出两封信来,交给家栋来念。一封是老二从西南地方打来的信,一封是老三从平凉打来的。老二的信中说,西南地方还不太平。根据上级要求,部队要进驻平息事件,等各地都太平了,就回家探望父母。老三的信中说,自己在平凉遇上了本家的亲房,在这里念书,还有个依靠,一切都好,不必牵念。
孔云海听了后,就对自己的女儿说:“这当兵就是不稳当,等回来再不能让他去了。都老大不小的了,还连个婆娘都没有说哈,前年个托人给梁家岔的罗家提了亲,人家也愿意,就订了个换头亲,罗家都把你二爸的女子娶走了,就是不见咱们的人回来。我现在都顾不住身程了,老三我就不管了,以后由他自己去。”大家还说了一阵闲话,家栋两口子就回家了。
没过多长时间,这孔云海就病没了。大儿子孔令政还在岷县地方的洮河工地上忙碌着,经官方许可,孔令政几天以后就赶了回来,老二和老三两个,离得太远,根本不知道家中的事情,这里没有办法通个音信。经徐匡子主事,庄上人帮忙料理,就把这孔云海安葬了。这道沟曾经的地下党,走完了自己人生的旅途。
且说这天不作美,人也无奈,接连几年的大旱,庄稼有种无收。粮食连年欠收,大家预感到又是一个罕见的灾荒年景。一时间,人心惶惶,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一旦遇上了年馑,可不是好过的。
人们不停地祭天拜地,使尽了所有的招数,对老天爷抱有莫大地期盼。大家眼巴巴地盼望着,老天爷能开点恩,多多少少下上点雨,让这种在地里的庄稼,好赖有点收成。不知老天是否有眼,给这里人们网开一面,赐上一条生路。要知后事,且看下回。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葆光更新,第五十三回:济关陇欲引洮河水,度饥荒还念…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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