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在北疆起兵。
这是一场对大周来势汹汹且准备有序的战争,北疆百姓在睡梦中,女真的铁骑就已经冲破了北疆的城门,一时间北疆百姓民不聊生。
皇帝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马上调兵遣将奔赴沙场。
但女真明显是早有准备,面对慌张而来的大周军队势如破竹。只短短几日,大周的军队已经损失惨重。
皇帝沉着脸色,目光在殿下众臣身上一扫,“朕本以为陈老将军能领我朝精兵将女真打扮,但陈老将军毕竟是年岁大了……朕也不怪老将军,只看朝中可有人愿替朕分忧。”
皇帝这一番话语气到算温和,但其中的意思却还是让很多人腿肚子发软。
倒是很多皇子纷纷出来请命,只不过皇帝都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眼见皇帝面色越来越差,秦琛和程知鹤站了出来,“微臣愿领军前往。”
两个声音一起发出,声音响在空旷的大厅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上一回领军攻打匈奴就是秦琛和程知鹤去的,但当时局势稳定。
皇帝顿了一顿,目光在秦琛和程知鹤身上转了一圈,“程卿领命,率五万精兵,即日奔赴北疆。”
程知鹤垂眸抱拳,“微臣领命!”
说着,程知鹤转身往宫外走去,回府准备出征的事情了。
秦琛听到皇上真的吩咐了,也默默的回到了队伍中。
皇帝不选自己的原因秦琛也是清楚的,自己年轻,位高权重又有军功,若彼此再添军功,恐怕也是要被皇帝忌惮。
感觉到各处投来打量的目光,秦琛只是肃然不曾做任何回应。
只不过想到此事重大,皇帝并没有让任何一个皇子插手,甚至连太子都没有考虑过。
秦琛突然想起,方才请命的诸位皇子中,并没有太子的身影。
想到这儿,刚好皇帝在上头说道,“今日若无事,便退朝吧。”
众臣行礼过后,纷纷向外头退去,而秦琛则是在后头观察着太子的神色。
只见赵景脸上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但目光却是闪躲的。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有些太子派系的人来安慰他,但赵景明显就是不想同人多话的样子,打发了人几句就独自往前,而眼神也是同别人完全没有多做打量的。
秦琛一顿,赵景这是有心事?
不过秦琛也没有多想,就只当是赵景为今日的事而懊悔,但秦琛哪能想到,赵景在心里头是什么打算。
秦琛在后头摇了摇头,上马回府。而赵景则是很快赶到了城西的一家茶楼,径直上了二楼雅间。
候了没一会儿,李国舅也出现在这儿。
赵景当即一句,“舅舅,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相约在这儿,自然是害怕踪迹暴露。当日约定的五日后举兵早就过了期限,两人在茶楼商量后,赵景决定暂且按兵不动。
因为李国舅说,很快皇帝就没有心思再放在李家身上了。
果然,在上次谈话后,女真就大举进犯,朝中上下焦头烂额,的确是没有人再管李家的事情了。
不过赵景能压倒如今才来问自己,李国舅也是有些惊讶。
李国舅自顾自的来到一旁的桌前坐下,斟一杯茶,推到赵景跟前,“如今眼下情景如何太子也都看在眼里,何必多问?”
赵景见李国舅这是默认了,赶忙上前了一步,手撑着案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国舅,“舅舅,您联通女真,这是有何居心?!”
李国舅悠哉的拿着茶盏,漫不经心的抬眼,“太子此言差矣,我从始至终唯一的居心,就是让李家安稳,让太子您顺利登基。”
赵景没想到李国舅如此坦然,心中百感交集,顿了好一会儿才蹙眉说道,“当日举兵,舅舅要我按兵不动,原来早就是同女真做了交易。”
李国舅品了一口茶,“这茶忽然是好茶,只不过没有贡茶香醇,太子也尝尝?”
赵景如今哪有这份闲心去品茶,虽然在李国舅的话下勉强尝了一口,但很快也草草放了下来。
李国舅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五座城池换京城内可用兵寥寥,太子顺利举兵登基,这才是天时地利人和。”
李国舅这一番话让赵景知道了他和女真做了什么交易,五座城池不算是个小数字,但若是能顺利举兵登基,但也不是不可以。
见赵景面有犹豫之色,李国舅微眯双眼,又在一旁轻声煽风点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等战火燃烧战事正酣,就是太子举兵的最好时机。”
李国舅将计划和盘托出,就是料定了赵景不会中途放弃。
赵景心里头也清楚,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恐怕自个儿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赵景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咕咚咕咚将茶盏中的茶喝了个干净,“好茶,多谢舅舅。”
醉翁之意不在酒,李国舅笑着将茶水重新给赵景注满,“既然太子喜欢,那我这一番打算也是值当的。”
两人相视一笑,又重新布置了一番举兵之事。
女真和大周的战火持续,京中虽然离得远,但也不妨碍人人自危。
一时间也没有人再有心思走亲访友,叶锦衣往荣阳长公主那儿去的事情也就一直耽搁着。
京中派兵越来越多,叶锦衣总觉得如此下来不是办法,留兵过少,若此时京内突生变动,恐怕是抵抗无力。
叶锦衣也曾同秦琛说过此事,秦琛也担忧这个,但毕竟是皇帝做主,也只能再静观其变。
又过了一旬,战事趋近白热化,两军交战往来也是互有输赢。
叶锦衣想着无论如何还是要往荣阳长公主那儿去一趟,便赶着用完晚膳,天还亮着,领着采薇和珍珠就往荣阳长公主去了。
如今京中不太平,叶锦衣临行前,秦琛便还是叫暗卫暗中保护着叶锦衣,等见了荣阳长公主,叶锦衣上前,“阿姊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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