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夫酒醒大半,不知道刘素素这是怎么了。他只当刘素素是新婚离家,舍不得爹爹。
“李响,夫君。我能接着叫你李响么?”
刘素素轻咳几声,哽咽着说道。他终于从李毅夫怀中抬起头来,大眼睛里满是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
李毅夫忙不迭地点头道:
“待会儿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刘素素噎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羞恼地挥舞起小拳头,使劲儿砸李毅夫的胸膛,凤冠霞帔在打闹中滑落到地上。
坚持锻炼好几年,李毅夫的身板儿已经不逊于一般的亲卫。但顶不住刘素素是从小习武,他吃痛不过,又看到刘素素胸前的饱满似要撑破丝质抹胸,于是狠命地抱住刘素素亲吻抚摸。
刘素素被李毅夫堵住小嘴。她几乎要沉浸在幸福中,却用最后一丝清明说道:“李响……唔,响哥哥,先等……一下,我有你的随身小包儿!”
李响浑身一颤,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刘素素。他难以置信地问:
“随身小包?你当初将我救下时,见到了那个小包?”
刘素素见李毅夫如此在意那个小包,心中更加后悔,但她是不会继续瞒着李毅夫的。
只见刘素素低着头,抽泣着说道:“小包在这里。那个会发光、还会唱歌的铁疙瘩坏了,可我不是故意的……”
来到大周之前,李毅夫习惯将贵重物品放到小挎包里。他一把接过破损不堪的小包,从里面翻出了几样证件,几十张皱巴巴的红票、蓝票、绿票,一张录取通知书,还有几乎摔碎的手持移动终端!
李毅夫捧着依旧亮闪闪的身份证,于无声间泪洒婚房。
催情的红烛下,刘素素突然扑到李毅夫身后,从背后将李毅夫牢牢抱住。她强忍内心的恐惧,抖着肩膀道:“李响哥哥,夫君。你能不能不走?”
“就算,就算真要走,能不能给素素一个孩子,最好是儿子。”
“能不能等儿子长大了,你再走?素素舍不得……”
刘素素当年在一处深水潭救下昏迷的李毅夫,也看到了破损的小包。她顺手将李毅夫救回山寨,拿着小包里的新奇东西玩儿得不亦乐乎。
后来李毅夫很快展现出惊天才能。刘素素怕李毅夫不高兴,又怕李毅夫丢下未及温饱的寨民走掉,于是咬牙将小包隐瞒了下来。
之后刘素素有过好几次内心斗争。然而每次想将小包归还之时,刘素素都被内心的不舍所阻挡。
李毅夫把手伸到后面,握住刘素素白净的小手,开始放声大笑。差不多一柱香时间后,他缓了几口气,转身扶着泪人儿也似的新婚妻子,在她额头敲了一下道:
“志怪话本看多了吧,拿着这些玩意儿能飞天?这又不是飞……”
“咳咳,总之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别哭了,你夫君不会走的。”
刘素素用双手抹着眼泪,香粉和唇脂被自己抹得乱糟糟的。她低下头,豆子般的泪珠又开始往下掉,“你不要哄我。我宁肯你悄然离去,也不要你哄我。”
“哪有普通物件儿能亮闪闪,还能唱歌的?”
李毅夫一拍脑袋,兴奋地说道:
“我真回不去,不是,是真不会走。对了,你见过它唱歌?”
刘素素见李毅夫不似作伪,心中终于燃起了一丝希望。她将捡到铁疙瘩后的事情断断续续地道来,哽咽声小了很多。
原来刘素素的小脑袋聪明到上来就将摔成几个部件的铁疙瘩拼凑在一起,却不知道那个铁疙瘩是怕水的。她胡乱地摁着,终于见到了两只小手握在一起的画面,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然后屏幕黑了一下又亮起。
刘素素没能看到之后的画面,因为……
“冒烟了啊,呵呵呵……”
李毅夫摇头苦笑。进水的手持移动终端强行开机,能不烧毁才怪!
“得,这铁疙瘩彻底歇菜了。这下你总不用担心,你夫君会飞走吧?”
不时从李毅夫口中蹦出的新奇词语和说法,一早便开始被秦岭山民争相模仿。
“真的坏掉了?!”
刘素素抬起花猫般的小脸儿,眼睛亮闪闪地问道。她随即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慌着低头做鹌鹑状,“我不是故意的啊……”
。。。。。。。。。
和煦日光斜照透窗,将梳了妇人发髻的刘素素装点得优雅空灵。
李毅夫却眉毛稍皱,因为刘素素居然盯着那个铁疙瘩,一动不动地在发呆。直到李毅夫的手搭在刘素素肩头,身着睡裙的刘素素才娇躯一颤。
“李响,夫君。你醒了,为何不多休息?”
摇头叹气的李毅夫没有说话,只是将刘素素紧紧搂着。然后把脸埋到乌黑馨香的发丝里轻轻嗅着,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
光线似乎停止了跳跃,不忍打扰新婚夫妻的静好。
“走吧,夫君带你去个地方。”
李毅夫下定决心后,双眼一凝,深吸口气,将刘素素搂起来。
刘素素娇躯颤抖了几下,眉间浮现羞痛的神色,双颊似被粉底晕染。
李毅夫见刘素素走起路来姿势别扭,心疼道:“既然痛,那便休息一上午,下午再去。”
刘素素嗔怪地睨了李毅夫一眼,忍着腿间的不适走到床边,美美地补了一会子觉。派果子、分糕点等在大周约定俗成的事项,自有雇女和核心人家的妇人们张罗。
刘素素在中饭前拜访了马如兰,敬茶并献上彩缎鞋枕,得到了马如兰回赠的丝绢绸缎。刘素素有心事,没注意到马如兰脸上一闪而逝的复杂神情。
李毅夫当然没有忘记刘小慈这位“平妻”。刘素素去找马如兰后,他去到刘小慈的房间,然后带着刘小慈一起收拾饭食。
中饭的菜式是李毅夫亲手做的,刘素素喜欢吃的东西占了大半。作为硬菜,李毅夫还将最新研究出的排骨豆腐汤端了上来。
身体素质相当好的刘素素回来后,破身的不适感已经减弱了大半。她和刘小慈别扭地见过礼,便老实不客气地坐下开吃……
碗筷响动间,刘素素终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地说道:“哪有夫君下厨的道理。以后准备饭食的事情,还是我,呃,还是交给厨子吧。”
李毅夫将两块肉最多的大排骨交给一妻一妾,然后自己也挑起一块儿骨头啃得“滋滋”作响。他边吃边摇头道:
“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们两个的丈夫,咱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以后在家里没有什么东主、指挥大人,只有家人。我愿意给你们做饭,任由他人去说!”
“还有啊……嗯嗯好香,就是香料的配比还有点儿问题,趁热吃。没有夫君我搞出的众多新菜品,咱们南山堡那么多孤儿寡母哪来的好日子。”
刘素素想了想,发现还真是。
李毅夫开发的好多炒菜和改进的一些菜式,已经是太多妇人家的生计来源。分布在汉江两岸尤其是明月集的酒楼、客舍、饭堂和脚店,依然缺不了李毅夫的智慧。
刘小慈小口地吃着被肉汁泡烂的鲜嫩豆腐。她之前观察着刘素素这位堂姐,即以后家里的女主人,发现她走路的姿势不太对,于是心里慌慌的,担心做那事会很疼……
中饭用罢,李毅夫带着刘素素来到甲胄作坊。
纸甲在炎黄大地的历史相当悠久,应用十分广泛,不同时候、不同地方的做法各异。
竹纸甲是将纸张、麻丝、绒毛、木棉等物反复折叠、捶打、阴干、固形,再与经过油浸固形等工艺的老竹片粘合,最后串起来得到的防护力一般的便宜铠甲。
在李毅夫数年如一日的关照下,秦岭的竹纸甲从未停下改进步伐,已经快要赶上大周作坊精心打造的纸甲。
南山堡造出的铁扎甲和椭圆形铁盔倒是很好用,但由于工艺的原因,比大周作坊用足料生产的铁甲重两到三成。
大周朝堂掌握的工艺可是不断改进了两百年,李毅夫想赶上还要更加努力才成。
除此之外,唐国豪、雷成、曽木匠等人自主创新的“竹木铁盔”让李毅夫十分满意。
抛光的硬脆竹层在最上面,可以遮挡雨雪。木板在中间,将竹层和薄铁片粘到自己身上,还提供凹槽以牢牢固定。最下层是占了大半成本的薄铁片。
箭矢破开脆竹层之后,在穿过木层的过程中,由于两种材料的特性相差太远,很容易发生弯折。所以尽管为了节省成本,导致铁片很薄,但竹木铁盔的整体性能还算可以,足以在百米的距离上抵挡六十斤以下的弓弩。
而且竹木铁盔是宽扁的圆锥形,只要不断微调弧面,就可以弹走一定角度范围射来的箭矢。
李毅夫来到甲胄作坊的重点却不是视察。
李毅夫让其他人退到外面,将铁门关上,还吩咐亲卫不可让任何人靠近。他和刘素素一起看着通红的炼炉,冷不丁地将一个奇怪的小包扔到铁水里。
刘素素大惊失色,颤抖着嘴唇道:“你怎么把小包扔了?!”
李毅夫将原时空的所有东西一起投入炼炉,是有仔细考量的:
首先是刘素素。
看新婚后第一日早上的情形,只要那个铁疙瘩在一天,刘素素便总担心李毅夫有一天会离开她。长此以往,精神抑郁是很有可能的。
然后是自身安全。
移动终端和亮闪闪的身份证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万一被外人看到,李毅夫肯定会变成天下人眼中的邪魔。谁让这个时空只有李毅夫一个人见过电路板呢?到时都没地方说理去。
最后是没必要保留。
李毅夫已经彻底融入大周,再也回不去了,难道还留着小包里的东西?徒增烦恼而已。
至于留着那些东西,将来给后人研发塑料、纸币和电路板做参考什么的,李毅夫只是一想便放弃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李毅夫已经失去了长久在大周和平生存的可能,纵然有点儿强迫症,也不可能考虑到几百年后的事情!
“这下你总该信我……”
李毅夫看着喜极而泣的刘素素,肃容说道。只说了几个字,刘素素便用香唇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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