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家都以为是意外，摔死的，淹死的，在梦里惊吓死的，但是时间久了，厉军总会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没有办法，谁叫对方是录国唯一的皇族了呢。
他怒气稍微消退下去之后，发现红袖依然跪在旁边，然后问她：“谁杀了王？”
红袖战战兢兢，思考了半天，说：“是另一个舞姬。”
“胡闹！”厉军斥责她，“录王乃是皇族，另一个舞姬如何杀他？”
“当时录王和启释太子对峙，太子不敌……”红袖虽然慌乱，但是其实说的已经是之前想清楚的措辞：她一定要保护太子，只要太子没有亲手杀死录王，那么录国和申国就没哟开战的理由，让无言承担一切借口，这样损失能降到最低。
她泪眼朦胧地说，肩膀微微颤抖，完全是一副惊慌失措的小女子的形态，她把齐鑫怎么被无言反杀，启释和录王怎么对峙，然后无言偷袭成功大概说了一遍。整个过程她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因为当时的确是受到了惊吓，但是她知道无言杀了齐鑫，而录王脖子上的那个痕迹，明显是无言手上武器留下的。
“太子被药物所制，根本无法反抗，和我一同来的舞姬是受过训练的刺客，是她拿了特制的武器，杀了录王。”
厉军看着她，然后眼睛眯了起来：“你们来我国拜贺新年，送过来的舞姬里居然混了一名刺客，是早就存了要刺杀我王的心思吗？”
他伸出一只手，捏住红袖的下巴。
红袖心里大叫不好，这个男人虽然也很讨厌录王，但是依旧是以录国的国家利益优先的，如果让他知道申国会在舞姬里混入刺客，那如何是好。
“不……无言会武功这件事，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她颤抖着说，“我们两个是好姐妹，平时练功，吃饭，甚至洗澡形影不离，只有我知道她身上深藏武艺……”
“她如何练得武艺，还瞒过你们？”厉军严厉地戳穿她的谎言，“她也和你差不多大，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女子，什么人会专门传授武艺给她？还不是申国皇室安排的？”
“她……她是个半妖。”红袖只好吐出无言的另一个真相，果然成功的转移了厉军的注意力。她爬进温泉边上，小心察看，捡起一片鳞片，递给厉军看。
“海妖？”厉军接过鳞片，立刻看出了这个的确是妖怪身上的东西，并不是人类世界有的。
“无言是妖怪和人类所生的孩子，为了生活，一直隐姓埋名，恰巧和我一起被选入舞姬，平时因为有些天赋，所以宫里来的武艺老师有些好奇，就传了她一些气法，但是老师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平时也极少和周围同伴接触，偶尔有显露武艺的时候，总是以为是那位老师传授……只有我，和她一同沐浴过，知道她的腿上长满了这种东西……”红袖的话半真半假，她害怕厉军去找剩下的舞姬对质，她们都是见识过无言的武功的，她得事先圆过去。卂渎妏敩
厉军倒是没看出这么个被吓得半死的小姑娘还隐藏这么深的心思。
他让人赶紧抓那些舞姬问话，问是不是这样。
那些舞姬因为那天夜宴的混乱，被杀死的不少，剩下的几个趁乱跟随启释的侍卫回去了，只有两三个还留在宫里。被抓上来的时候，得知录王已经被杀，纷纷面如死灰，认为自己这次肯定逃脱不了干系。问起无言的事情，她们都不了解无言，说的确将偶她在众人面前露过一手，看起来颇有武学造诣。厉军问他们是否有申王的授意，她们纷纷说不知，只是说她们进入录国后宫之后，无言会有担负起保护她们的作用。嬷嬷也让她们不要太疏远无言，说深宫无常，总得有个会武艺的懂得照应。
这么一说打消了部分厉军的怀疑：如果申王启无病真有心派刺客过来，不至于这么大大咧咧公开在舞姬团里演示。但是逼近还是有疑虑，舞团里混入了个半妖，申国又一直都是启用养妖师这种术士的，总给人不择手段之感。
他让太监带这些舞姬下去用刑，看看能不能再问出点什么。
只有红袖跪下去说：“我不能上刑。”
厉军冷笑：“凭什么？你就在现场，更加要用刑，说不定还隐瞒了些什么？”
红袖镇定地说：“我身上或许怀有龙胎，是你们录国皇族子嗣的希望。”
“你……”厉军冷笑，“虽说王临幸过你，你又如何笃定。”
红袖脸上带着惨然的微笑，似乎已经豁出去了，她说：“录王荒淫，偏爱男风，平时后宫的女人多半都是让男宠消遣，他在旁边看着，满足其窥淫之欲。所以他多年没有子嗣，很可能和根本很少临幸后宫的女人有关。”
厉军向来不管后宫之事，他严厉地问着管事的太监：“可有此事？”
太监知道现在已经是厉军主宰一切，他实在害怕这个高大勇猛，又嫉恶如仇的大法师，他支吾着说“确……确实不假。但是吾王偶也有临幸后宫妃嫔的……无一能怀上王的孩子。”
红袖冷冷地笑了：“我猜大概是因为他平时习惯和男宠共用嫔妃，所以给后宫的女人都用了药，免得怀上野种，自己面子上过不去。”
厉军听得这等下流龌蹉之事，惊怒交加，看着太监，太监低下头，就知道红袖说得不假。
“我是刚到后宫，当晚刚刚进献给录王，所以未曾受过这般待遇，录王拿我做……做凌辱太子的先行小菜，强占了我，我身上非常有可能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你们要对我用刑，录国可真要绝后了。”
厉军想了想，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命令太监：“给她沐浴更衣，我要带她去神庙。”
“什么？”红袖不解。
“皇族的后代只要怀上了一定会有先兆，你到底哟没有怀上龙种，我带你去神庙占卜便知。”
红袖顿时心里一片忐忑：她这么说不过是拖延一些时间，想为自己争取可以免刑的机会，如果被证明自己撒谎，那要面临的可能是更大的惩罚。
厉军才不管这么多，命令宫女给她洗漱更衣，不一会儿就裹着厚厚的袄子，直接带上马车，直奔神庙。他坐在后面的车里，心下盘算这个女人说话的真假成分，又想着如果录王绝后，那么将来找谁来继承王位？东土的五元三神被破坏，妖界入侵，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一想，他倒是希望红袖讲的是真话了。
红袖被虐待又被审问这么折腾，早就体力不济，被暖炉包围觉得稍微放松，车到神庙的时候，她已经沉沉睡去。厉军性子急躁，过来一把抱起她往祈福殿走。他身材高大，体格强壮，红袖被稳稳得抱着竟然没有醒过来。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东土纪事之上弦月更新，第二章 金神庙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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