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思拒绝再听。
莫晚晴叹气：“思思，我知道这已经成了你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当初那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如果你的孩子，因为别人没了，并且从此以后都无法再生育，你怎么想？”
“我一时接受不了，才鬼迷心窍想报复。”
“思思，你扪心自问，真的全怪我吗？”
沈思思脱口而出：“那是你自己做的孽！”
“如果不是你先破坏别人的家庭，也不会怀上私生子，就更不可能会流产了！”
好一个白眼狼！
莫晚晴没想到沈思思会这么说。
在她看来，自己照顾沈思思这么多年，情分是有的。
沈思思也一直说把她当成亲妈一样。
结果到头来，这不还是站在亲妈那头吗？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用再留情面了。
“就算是我活该，那罪魁祸首也是沈明光。”
“如果不是他骗了我，我怎么会……我那时候年轻，容易被骗，但沈明光是有家庭的人。”
“他这么做，不也没考虑过老婆孩子？”
“凭什么罪都让我受了，他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就可以抵消一切？”
“思思，我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这些年我也时常想和你说出你的真实身份，但是……”
“我没办法，那个失去的孩子，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
她的话半真半假，这样才能骗到人。
沈思思确实有被骗到。
“可我也是无辜的啊。”她喃喃自语。
“我不想被人总拿来和沈鹿比较，更不想哪里都不如她。”
“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觉得我这个真千金像个跳梁小丑，沈鹿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对不起……”莫晚晴除了对不起，好像没什么说的。
“说对不起有用吗？”沈思思已经泪流满面。
“我有时候真的不想活了，还不如没回到沈家呢。”
至少那时候她成绩不错，在班上也很受欢迎，同学老师们都喜欢她。
因为在别人看来，沈思思是个很乐于助人的女孩子。
温柔善良，谁有困难她都愿意帮忙。
“思思，你可不能这么想。”
“你既然回了沈家，就是沈家的千金。”
“哪怕你考得再差，也没关系。”
“哪个有钱人家在意孩子成绩的，总有办法把自家孩子安排妥当，哪怕你不读大学，混吃等死，也没事。”
“更何况，你不是考不上大学，你只是一时考砸了。”
“你可以复读，也可以出国，可以走的路很多，不至于走上绝路。”
莫晚晴好像十分担心沈思思：“思思，要不明天干妈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咱们回以前的学校去看看好吗？”
那里有沈思思和莫晚晴最美好的回忆。
如果换做以前，沈思思当然愿意回去。
可现在她混得这么差，回去干什么，还回去干什么？
要是其他老师们知道她连一本线都没考过，肯定会对她失望的。
她原本也是学校里的佼佼者。
“我不想去。”沈思思一口回绝。
莫晚晴皱眉：“那你想去哪里，干妈陪你去。”
“你不工作吗？”沈思思觉得奇怪。
林柔每天不是打麻将就是逛街做美容，可她也没想带自己出去散散心。
倒是莫晚晴，明明还有工作，却可以说出带她去散心这样的话。
“工作是做不完的，我可以请假，先带你出去玩玩。”
“你这样憋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沈思思就没再说话。
“我想一个人出去散心。”她不想要任何人陪着，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莫晚晴皱眉：“思思，你一个人出去哪能让人放心呢，你又没出过远门。”
沈思思听了这话，更受刺激。
是啊，沈鹿一个人都能出国去玩，可她连远门都没出过。
最远的地方还是上次和哥哥还有宇哥哥一起去滇南。
滇南的风景多美啊，她也终于体会到了有钱人的快乐。
住最大的湖景房，早上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洱海，可以沐浴阳光，早餐还有专人送到房间，也可以下去吃。
在那边她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什么都不用想。
只是高考成绩出来，她就担心一切都变了。
她和沈鹿的差距太大了。
她不止担心父母，还担心萧伯父萧伯母会不高兴。
“人都会有第一次。”
“我之前没出过远门，不代表以后不会出去。”
“我已经成年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好好好，你自己去。”莫晚晴发现沈思思越来越激动，赶紧打断她。
“干妈不会阻止你，不过你去哪里，到了地方要给干妈发个信息报平安。”
“实在不想联系我，就发朋友圈。”
“我能看到你安全就好。”
“你看，这样可以吗？”
莫晚晴一副商量的语气，沈思思实在没办法对她冷言冷语：“……好。”
另一边，林柔应付完那些太太，对沈思思更是恨铁不成钢。
如果不是她考得太差，那些太太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提起沈鹿。
她们会夸沈思思，会羡慕她不止养女.优秀，亲生女儿也不差。
不像现在，拒绝那些人介绍沈鹿之后，还阴阳怪气，说她不该急着把沈鹿赶出家门。
亲生女儿上不得台面，林柔心里难受极了。
思来想去，她主动给沈鹿打了个电话。
沈鹿这一天接的电话太多了，没注意打过来的是林柔，就接了起来。
“鹿鹿。”
林柔的声音响起，沈鹿这才发现打电话的是她。
“您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是玉城的理科状元，这不是打电话来恭喜你吗？”
“谢谢。”沈鹿第一反应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对林柔十分客气，也疏离。
林柔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越发不高兴。
这也是个白眼狼。
养了她十八年，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自私自利！
“是这样的，你叔叔一直说想给你摆这个状元宴，你如果没什么意见，我们就选个日子，把你的老师同学们都邀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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