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知这个女人是谁,也不知她把自己带到这里来要干什么,一时间心下惴惴不安,只感觉一种既神秘又紧张的危险,已然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女子开口道:“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要是想逃走或者暴起伤害我的话,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就算是杀了我,你也决计没有办法逃出这间密室去。”
张梦阳见这间密室只她一个小女子,心中正在琢磨着怎么制住她,想办法逃脱出去,没想到竟被她给先行点破了出来,一时间倒不敢贸然动手了,只能苦笑着答道:
“这位姐姐,我岂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既然已经落网在了你的手中,那是决计不敢心存侥幸,想这想那的。”
“最好如此,否则你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连个全尸都不会留下。也许我在你的眼中只是个弱小女子,可我早先也曾机缘巧合,无意中跟随名师学的几手拳脚功夫,你若是不服气的话,咱们可以比划比划。”
张梦阳笑着说道:“姐姐这是说得哪里话,在你的地盘儿上,我怎么敢跟你比比划划的,那成什么体统。”
话未说完,张梦阳陡然跳起来间欺身直进,叉开两手直朝她的双乳上抓去。
这女子见他暴起突袭,身子迅速地朝后退了一步,绣腿同时倏地踢出。张梦阳眼看着下巴就要撞在她的脚尖上,身形蓦地往后一缩,由于缩得太快,不想正撞在后头的一张桌案上,腰部登时被撞得疼痛难忍。
那女子趁机攻上,一把卡住了他的脖颈,手腕一抖,再次把他摔倒在了地上。
张梦阳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若不是这间密室空间太过狭小,周旋不开,以自己的快捷无论的身法与之缠斗,未必便斗她不过。
可是即便斗得她过,从此处逃了出去也仍然是辨不清路径,到头来还是误不了要落在宫中侍卫们的手上,那样一来,仍然还是在劫难逃,说不定还不如在她的手上能有一线生机呢。
想到此,张梦阳只得忍气吞声地说道:“姐姐果然身手不凡,小可心下佩服之至。既然落在了姐姐手上,一切全都听凭姐姐吩咐便是。”
那女子冷笑了一声说:“这还差不多。我问你,你是谁?你是怎么混进宫里来的?是想要谋害陛下么?”
张梦阳道:“小人是大宋的子民,更是大宋的良民,怎敢起心动念要谋害陛下,姐姐这可想得歪了。”
“少废话!”这女子斥道:“老老实实地给我说,你是什么人?”
他心中想道:“我是什么人,岂能真的老老实实地跟你说,那岂不连师师都给连累了?”
他忽然想到了腊月二十八,在御香楼的李师师房门之外,偷听到的李师师和李虔婆之间的对话。
听她们说,御香楼里曾经有个名叫钱多多的艺妓,因为才艺受到道君皇帝的赏识,被辗转送到了宫里面去,教授公主们学习琴棋书画。
“我不如先把这钱多多攀扯一下,不管眼前这女子信是不信,先搪塞一番再说,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张梦阳道:“小人姓钱,是到宫里头来找姐姐的。”
“放屁,我又不认得你,来找我做什么?“
张梦阳苦笑了一声说:“姐姐误会了,我说我是来找我的家姐的。“
“哦?你的姐姐,是哪一位呀?”
“就是……就是教习公主才艺的……钱多多。”
那女子闻听此言一怔,又把他细看了看,说道:“原来你是钱尚功的弟弟呀。如此说来,咱俩还不是外人呢。我和钱尚功是焚香磕了头的亲姊妹,你既是她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呢。”
这女子又说道:“只是你来得不巧,钱尚功被公主荣德帝姬给接到宫外头去,讨论曲艺去了,说是要过了正月十五才能回来。”
张梦阳本来还在担心她去与钱多多对证,那样一来必然露了马脚,自己只怕还会受到这女子的虐待,且还得重新编造身份应付于她。
此刻听她一说,悬着的心方始放了下来,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那我可来得不巧了。这皇宫大内比不得小户人家,人在不在家的还能题前打听打听,这大内里外森严的,却去向哪里打听?”
那女子笑道:“可不是怎么的。皇宫里的事儿若是能被外人给打听到,那也就不叫皇宫了。”
张梦阳赶紧套近乎道:“好姐姐,你既然和我姐是结拜的亲姊妹,那自然也就是我的姐姐了。敢问姐姐,你的芳名如何称呼?”
那女子见问,“哦”了一声,稍微犹豫了一下道:“我姓陆,名叫观音,你就叫我观音姐姐吧。”
张梦阳拍手道:“观音?这个名字太好了,一听之下便令人感到仙气十足。”
陆观音道:“你是多多的亲弟弟,还是她的堂兄弟?”
张梦阳心想,若说是亲弟弟,论理必然与那钱多多从小一起长大,相互之间定是熟识极了的,与这陆观音一问一答之间,只怕会露出了马脚来,我只回答她与多多是堂兄弟便了。
于是张梦阳答道:“回观音姐姐的话,小弟是多多姐的堂兄弟。”
陆观音点了点头,又问道:“这皇城里里外外的禁卫森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张梦阳信口答道:“正如你看到的,朝廷派人到驿馆迎接金使的时候,我穿上了丫头的装束混迹其间,金人以为我是跟随朝廷大员前去迎接的女使,朝廷中人以为我是受雇于金人的女佣,他们谁也不搭理我,谁也不招惹我,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进来了。”
陆观音赞道:“好聪明的计策,好聪明的丫头!”
张梦阳赧颜笑道:“让姐姐见笑了,这许多年不见多多姐姐了,心中实在是想念的厉害,不得已而出此下策,想想实在也太过冒险,如果真被宫里人抓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幸亏是恰巧落在观音姐姐的手里,否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呢。”
陆观音道:“可不是么,要是落到别人的手里,给送到皇城司里去,人头落地那都是轻的,诸般酷刑受一个遍,弄得生不如死,那才叫一个难受呢。
这皇宫禁苑里头,可是安置皇帝的女人的地方,除了皇帝之外,哪朝能允许有第二个男子进来?别说你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了,就是太子不经陛下旨意允准,也不得随便进来。你这么不计后果地胆大妄为,落个诛灭九族的祸事都是极有可能的。”
“是是是。”张梦阳一迭连声地点头答应道:“下次可决计不敢这么胡闹了。”
陆观音冷笑道:“下次?你还想有下次?皇宫这地方,你有本事进得来,可不见得有本事能出去。我现在最替你着急的啊,不是见不着你那个钱多多姐姐,而是上愁你怎么能从这宫里头活着出去。”
说罢,陆观音叹了口气,在宽大的靠榻边上坐了下来,把身子歪在一侧的扶手上,拿手托了香腮,怔怔地出神。
张梦阳道:“观音姐姐不必为此事忧心,我刚才随着金使在来远堂陛见天子,正打算溜出来寻找多多姐,以图见上一面,没想到这御花园甚是重叠繁复,走来走去得竟迷了路了,转了半天不知该往哪里走,心里头实在是焦急得厉害,没想到这时候就碰着姐姐你了。”
说着说着,张梦阳就嘿嘿地笑了笑。
陆观音白了他一眼,说道:“刘贵妃要给陛下做双鞋,知道我的女红做得好,就请我过去帮她起两副鞋样子,在她那宫里玩儿了半天,吃了晚饭才回来,可巧就看到你站在山石底下行方便。
当时我还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娘娘使唤的丫头,在那里调皮学着小子站着行事,就过去拍了你一下,你一转过脸来我就知你不是宫里的,下手一抓,果然抓了个满把,居然还真是个大男子汉呢。”
说罢,陆观音便捂着嘴嘻嘻地笑了起来。
她这般毫无忌惮地一说一笑,倒把张梦阳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一边挠着头,一边跟着她呵呵地傻笑了几声。
笑罢之后,陆观音走下地来说:“刚才姐姐一生气,用的力气大了些,也不知道抓伤了你没有,来,让姐姐看看,用不用敷药。”
说着,陆观音便把手从他的裙裾下面伸进去,要去褪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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